過了零點，守歲也算是結束了。

        原本打著哈欠想睡覺的池念，現在突然來了精神，她看著大家都毫無睡意的臉，“要不再玩會？”

        “你們玩你們玩。”王胖子擺擺手拒絕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一個人在房內睡覺的云彩，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去把紅包給云彩保管。”

        其實大家都知道王胖子的心早就飛到云彩身邊了，吳邪推著王胖子的肩膀親自把他送到門外。

        池念看著剩下的幾個人，思索著玩什么好。

        “六個人……那咱們抽烏龜吧？”池念一合計想到了小時候常玩的游戲，拍了下手掌。

        聽池念的話越想越不對的霍秀秀，伸出手指點了點人數，“你把自己算漏了，七個人。”

        從桌上抓起兩幅撲克牌理著，池念笑了笑，調侃自己道：“那我要打起精神來了，不然到時候要當烏龜了。”

        “怎么玩？”張起靈沒接觸過這類消遣時間的游戲，麻將還是池念手把手教了好幾輪才教會的。

        “發完牌后，把自己手里成雙的牌都扔出來，留單張的放手里。”池念抓了幾張牌，簡單的演示給張起靈看。

        伸出手順時針畫了個大圈，池念接著說道：“然后轉圈圈抽自己下家手里的牌，如果成雙再扔出來，沒能成雙就留在手里。誰的手里有最后一張牌，那這個人就是烏龜啦。”

        “聽了半天，這游戲還是和運氣有關系啊。”黑瞎子瀟灑的往椅背上一靠，腳蹬地，使得只有椅子后腿著地。

        剛剛他們幾個人從紙牌玩到麻將，這兩者都和運氣有離不開的關系，王胖子當時還調侃吳邪，“新年第一天，天真你的運氣應該還不錯吧。”

        玩游戲有輸有贏，但更有意思的是輸了之后的懲罰。想到這，池衍開口提議道：“之前沒點懲罰，這回要不要來點？”

        “什么懲罰？”吳邪格外關注池衍嘴里要說出的話。

        大過年的有些懲罰也不適合出現，池衍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疊紅紙扔到桌上，一字一頓說道：“貼、紙、條。”

        “我同意！”霍秀秀一個舉手贊同，能看見在座的幾位臉上沾滿紙條，難于上青天。

        池衍提出來就是為了實施的，所以根本不打算聽不贊同的聲音，直接不容拒絕的說道：“那就開始吧。”

        幾個小時后，每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貼著紅紙。

        池念摸了摸臉頰上粘著的紅紙，“哥哥，你還挺貼心的，過年用紅紙吉利。”以前他們玩這游戲，都是隨便找張白紙貼上。

        “所以啊，輸不一定是真的輸了，紅色代表紅紅火火。”池衍調整著臉上紅紙的位置，不讓紅紙遮擋住眼睛。

        臉側被池念粘了紙的吳邪，看著臉上紙條數量略多的池衍，忍不住問道：“衍哥，你這是為自己臉上那么多紙條找借口嗎？”

        “哪里多了，多的在那兒呢。”池衍看著自己手里的牌，沒有任何動作指明是誰，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黑瞎子。

        黑瞎子臉上的紙條都快遮住眼睛了，嘴里還嘟囔著不應該啊。

        作為黑瞎子下家的解雨臣，換了個坐姿，手臂架在椅子上，腳尖踹了下黑瞎子，催促道：“快抽牌。”

        “花兒爺你是不是出老千啊。”

        要是換做別人肯定要是冒出一句臟話，解雨臣只是勾唇一笑，“黑眼鏡，要是輸不起可以回房蓋好被子躲起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池衍，湊過來順便看看池念和霍秀秀手中的牌，“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罵人不帶臟字？”

        霍秀秀手速極快的把牌合上蓋住，詢問池念道：“小花哥哥怎么和黑眼鏡杠起來了啊？”

        杠上，池念腦海里想的是買年貨的事，轉念一想他倆不會這么幼稚吧，“就是開玩笑嘛，哥哥不許耍賴偷看拍。”

        “念念。”張起靈主動把手里的幾張牌放到池念面前，供她隨意挑選。

        指腹挨個摸過紙牌，池念猶豫不定，在張起靈的眼神注視下選擇了最右邊的一張，不曾想手里正好有一張一樣的。“那這樣我手里就沒有牌啦。”

        池念喜滋滋的把手里的最后一張牌遞給霍秀秀，最先逃脫。

        不知又過了多久，霍秀秀實在熬不住了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時間，“四點了，我是該吃完早飯去睡，還是直接入睡。”

        “四點了？”池衍跟著打了個哈欠，“差不多了，可以各回各房間睡一覺了。”

        “衍哥說的是，該睡覺了。”臉上紙最多的黑瞎子最為積極的響應池衍的話，同時迫不及待的要摘下臉上的貼紙。

        “黑爺！”池念越喊黑瞎子的動作越快，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池念手指著桌面上黑瞎子遺漏的手機，小聲說：“手機沒拿啊。”

        “就放這兒吧，等他醒了讓他自己來找。”解雨臣手關節敲了敲桌面。

        下斗時一直搶著守夜的張起靈，其實并不困倦，但他心里惦記著池念熬夜對身體不好，“回去睡吧。”說著把抽屜里的幾個紅包拿出來遞給池念，以防她忘帶走。

        “走吧。”池念握住張起靈的手腕拉著他一起離開。

        等池念離開后，吳邪把桌面上散落的紙牌都堆到黑瞎子的手機上，滿意地點點頭。

        “太顯眼了。”解雨臣邊說邊把紙牌散開，讓紙牌變得不是那么刻意。

        作為旁觀者的霍秀秀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會說的。”一副我嘴巴很嚴的模樣。

        “坐著腰酸背痛的。”池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徑直往門外走，看見當做沒看見。

        回院子的路上，池念才開口把藏了一晚上的心事說出口，“小哥你送了什么呀？”

        “打開看看？”張起靈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把紅包遞到池念手上，等待她自己發現。

        把紅包里的東西倒出來，發現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和一小塊金子。

        “這不是你吃餃子吃到的嗎？”池念把金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還看到了上面的牙印。

        張起靈在聽到吃餃子吃到金子的含義后，就把它偷偷塞進了紅包里，“嗯，送給你。”

        “這個啊，小哥吃到就是小哥的了。再說了……”池念抬起頭故意拖長語速，慢慢說道：“有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事。”

        “我也是。”張起靈攤開手掌接過小金子。

        回到房間的池念并沒有入睡，而是等到了六點，給已經起床的吳奶奶拜了個年。

        過年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直到今天年初五。

        解雨臣一早起來拉開房門，就看見了坐在他房門前的吳邪和黑瞎子。吳邪和黑瞎子一看到解雨臣，就立馬跑到他面前，手里舉著兩顆蘋果和兩顆橘子。

        吳邪單膝下跪，雙手各高舉著一顆蘋果，嘴里念叨著：“吃好喝好，每天開開心心。努力賺錢，錢錢越來越多。”

        學著吳邪的動作，黑瞎子跟著念叨：“暴富暴富暴富！”

        忍住想要打他們倆的心，解雨臣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手扶額，“你倆瘋了不成，有事說事別來這一套。”

        聽見門外動靜的池念，一打開門就是兩個人跪在解雨臣面前，一臉震驚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你們這是……干什么？”

        “拜財神爺啊。”吳邪顯得坦蕩多了。

        年初五是迎財神的日子，池念走到吳邪身旁，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那我也要……”

        還沒等池念的膝蓋碰到地面，就被解雨臣扶住了。

        解雨臣把人拉到自己身邊，語氣認真的說道：“要跪也應該是我跪。”他朝著池念單膝下跪那只有一種可能性——求婚。

        “進貢給財神爺的，收好啊。”吳邪把手里的蘋果塞到解雨臣的手里，發覺他沒有拒絕后，接著說：“那請問財神爺能實現愿望了嗎？”

        手里的蘋果頓時成了燙手山芋，測過手躲開了黑瞎子遞來的橘子，解雨臣說：“能啊。”

        吳邪的眼睛頓時就亮起來了，一臉期待的看著解雨臣。

        “先把院子里的土翻一下，勞動最光榮。”解雨臣說完趕緊拉著池念躲進屋里，不然不知道吳邪和黑瞎子還要出什么幺蛾子。

        池念卻憋不住笑了起來，“吳邪怎么這么可愛，把你當財神爺拜。”

        看著池念的笑容，解雨臣郁氣散去，跟著笑了起來，“他是閑著沒事做，瞎折騰。”

        “可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呀，解財神。”池念歪著頭看著解雨臣，解雨臣從小就自帶矜貴，他貴別人也貴自己。

        “那你有什么愿望要和解財神說的嗎？絕對能實現的那種。”明明解雨臣是實現愿望的那一方，但他卻十分期待池念的愿望是什么。

        “財神是不是只能現實關于金錢方面的愿望啊？”在池衍的寵愛之下，池念是沒有關于金錢的煩惱，“那我就許愿，希望解雨臣的事業越來越好。”

        “我保證他會的，但是不是需要進貢些什么？”解雨臣把手里的蘋果從池念眼前晃過，然后放到了桌上。

        池念點點頭，“我房里還有幾顆草莓我給你拿過來。”

        提出要進貢的解雨臣卻是彎下腰輕啄了下池念看著比草莓還要可口的嘴唇，“進貢這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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