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國往事
一個月后,南國和西域的邊境的一個小鎮禹水鎮,這里屬于兩國交界處,屬于三不管地帶。雖然魚龍混雜,但這里也有這里自己的規矩,所以并不雜亂,人們也都自在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一家茶館里,一個說書先生拼命的噴著自己的口水,在講南國的那些陳年往事。
南國自建國以來,也不過區區三十年的時光,已經經歷了兩代君王。
南宮禮是南國的開國皇帝,當年,南宮禮還是一個被前朝皇帝李氏追殺的將軍,雖然他害怕遭李氏皇帝的猜忌,自行辭官,可李氏皇帝哪里肯就這么放過他,在他回鄉的路上,李氏皇帝派殺手包去截殺,危難之際是獨孤霸護住了正在逃命的南宮禮。
獨孤霸那時還是一個翩翩少年,獨孤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已經是第一大莊,獨孤霸是獨孤山莊的莊主,這個年輕的莊主帶著孤獨一族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改變了獨孤一族的命運,那就是幫助當時起義的南宮禮。
南宮禮在獨孤霸和自己以前的部下的幫助下終于把李家的天下給奪了過來。
要說這南宮禮也并非一定要反,只是當時的李朝皇帝,疑心太重,擔心南宮禮擁兵自重。在南宮禮已經辭官返鄉的路上派殺手痛下殺手。據說,南宮禮的父母妻小都死在了殺手的手中,南宮禮奄奄一息之際,被正巧出來游歷的獨孤霸相救,從此兩家結上了不解之緣。
南宮禮登基之后,封獨孤霸為護國大將軍,把數十萬的兵力都交給獨孤霸,從未有過疑心,因為南宮禮知道,獨孤霸的志向并不在此。對于獨孤霸來講,更向往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比試現在南國初立,各方勢力都在虎視眈眈,于好友而言,獨孤霸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南宮禮。
南宮禮也深知這一點,但獨孤霸確實有將帥之才,南宮禮一來是不想失去這樣有才的人,二來,獨孤霸在軍中和民間的威望極高。自己能不能在這個皇位上坐穩還要仰仗獨孤霸。三來,他也確實視獨孤霸為兄弟,所以為了留住獨孤霸,南宮禮又下旨,為結兩家之好,他的嫡子或是嫡女都要和獨孤霸的嫡子或嫡女接親。若是獨孤霸生女,他生子,那就迎娶獨孤霸的女兒,將來他百年后做他兒子的皇后,若是他生女,獨孤霸生子,那么就將公主嫁于獨孤家。
可這道旨意已經下了十年了,獨孤霸的兒子一個接一個的生,但是南宮禮的嫡女也沒有,嫡子也沒有,幾個妃子生的孩子也都早夭,好不容易在南宮禮登基十年后,皇后張氏給南宮禮生了一個皇子,南宮禮那時以年過四十,大喜,為嫡皇子取名為信,立為太子。
可兩家都是兒子,這婚約也結不成啊,好在,南宮禮的愛妃皇貴妃于兩年后懷上龍嗣,南宮禮大喜,盼望著這是個女兒,這樣兩家就能結通家之好。
只可惜,皇貴妃生的也是個兒子,大概是自己心愛之人生的孩子,南宮禮很是愛重這個孩子,取名為宸,封為誠王。這個孩子也不負眾望,一歲會拿筆,兩歲會背詩,五歲就已經會寫文章,會在沙盤上指點殺場了。那時就有大臣們對誠王寄予厚望,更是有人提起易儲之事,當時的皇帝南宮禮并沒有大發雷霆,一時間帝王的態度搖擺不定。皇后和太子整日惶惶不可終日。
據說是護國大將軍獨孤霸進宮諫言,勸皇帝,易儲之事事關國本,恐造成兄弟鬩墻,手足相殘。
一時間讓皇帝想到自己那死在前朝李氏手下的長子和幼子,看到自己已年過半百,就僅剩這兩個稚子,一個七歲一個只有五歲,忍不住老淚縱橫。
只可惜,縱然天才如誠王,也是命運多舛,在春獵時,五歲的誠王不慎走失,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皇貴妃傷心欲絕,悲傷入肺腑,在誠王失蹤半個月后竟不治而亡。
皇帝南宮禮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懷里,自己愛重的兒子也下落不明,一時間身體承受不住,竟也跟著皇貴妃撒手人寰。
說書先生講到這里的時候,臺下一個角落里,一個身穿月白華服的少年。端著茶壺給自己的茶杯續茶的手抖了抖,一壺熱茶就這樣不自主的倒在了那月白華服少年的另一只手上,瞬間,被燙的那只手,已經紅了一大片。
店小二正在挨桌送瓜子吃食,正好看到了那少年的舉動,忍不住大呼,“公子,您的手…”
只見那少年抬眼看向店小二,店小二忍不住驚呼,這世間還有長得這般好看的人兒啊。那少年看了看自己被燙紅的手,笑了笑,“不礙事。”
臺上的說書先生并沒有注意到這段小插曲。依然激情滿滿的講著,話說這南宮禮彌留之際,招來孤獨霸,他深知太子南宮信資質平平,皇后張氏無德,都是難堪大用,自己死后,這南國怕是要大亂,臨終托孤,將太子托付給獨孤霸,又下了遺詔立獨孤霸為攝政王。
當然了這是后話,在太子南宮信五歲那年,獨孤霸的妻子,李氏給獨孤霸生了一個女兒,取名為獨孤離,這是獨孤家唯一的一個女兒,在獨孤離之前已經有了四個男孩,因為獨孤霸沒有妾室,所以這五個孩子都是正妻李氏所出。
獨孤霸已經快四十歲了,還能生下女兒,很是高興,同樣很高興的還有皇帝南宮禮,南宮禮聽到消息后,當即就下旨賜婚,賜獨孤離為太子妃,在施行及笄禮后就迎娶東宮,日后太子登基則封為皇后。一時之間,獨孤府的風頭無兩。
臺下嗑瓜子的聽客,一個彪形大漢,不滿的把嗑完的瓜子皮,扔到桌子上,沖著臺上的說書的囔道,“你這有什么好說的,都是陳芝麻亂谷子的事了,誰不知道,你能不能講點新鮮的!”說完就要上去揪那說書的領子,另一只手已然拿了一把椅子就要往那說書的頭上砸,這一下子要是砸上去,這說書的不死也得躺半個月。
說書的年老體弱,靠著講一些新鮮事來糊口,因為這里的特殊地帶,就算是直呼哪國的皇帝的名諱,也沒有官府管,同樣,就是出了人命官司,也同樣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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