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靈異劇組
“吱呀”一聲,掛在晟軒殿門上五帝錢的流蘇微微晃動,晟軒殿的正門被席楚推開。
席楚率先邁了進去,后面跟著扶著人的喬燃和拖著人的祁晗。
席楚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第一抹光亮微微抬起便正對一張蒼白枯槁沒有五官的臉。
那人身上穿著和梁煙一般無二的暗紅色吊帶裙,頭發長且雜亂,乍看之下,其身形發型都與梁煙極其相似,此時它身上到處扎滿了銀針,被靜靜地被吊在房梁上。
“臥槽!”
祁晗第一眼過去被嚇得一激靈,手里拖著的梁煙差點就被她給甩了出去,幸而殘存的理智讓她在最后關頭拉住了被單。
假人被吊得不高,伸個手就能夠到,席楚微微踮腳,想把假人拽下來。未曾料想假人脖頸處的鋼絲十分鋒利,還未用力,就發出來“嘶拉”一聲。
席楚手微頓,很不好意思地開始道歉:“那個,我不知道她這么脆弱,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哈。”
嘴里道著歉,席楚手上動作也不再猶豫,迅速把假人從梁上撕扯下來。
假人身體掉落在地上,腦袋則靜靜留在了上方的鋼絲上。
祁晗低頭,努力遏制自己想去看旁邊梁煙臉色的想法,自己家的這位,靠譜的時候非常靠譜,但溜號的時候確實也會離離原上譜。
這邊席楚正準備蹲下身查看假人的身體,還未來得及蹲下,臉色微變,后退了好幾步。
此時在手電筒的照明下,假人脖頸斷裂的地方清晰地露出了它的內里,是各種各樣的蟲子尸體!
喬燃也看見了席楚手電筒照過去時假人的內里情形,額上青筋直跳,這都是什么事!
喬燃內心的吐槽也正是席楚的內心想法,這都是什么事啊!
席楚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努力平復自己起伏的情緒。說實話,她真的不想管這個爛攤子了,好想把梁煙就丟在這,任由她自己承受自己作的孽債!
喬燃放開了梁導,走到席楚身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是要在這找人嗎?”喬燃隱隱有個猜測,席楚之所以帶梁煙來這里,多半是因為劇組的靈異事件并非真靈異,而是人為報復所致;而這份報復的直接指向就是梁導和梁煙。
嘆了口氣,席楚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喬燃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手電筒,將整個晟軒殿上下左右全都搜尋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除他們幾個外,再多一個人的身影和蹤跡。
“看來得一間一間找?”未曾探尋過大梁宮殿,還不知道整個宮殿有多大的喬燃提出了一個妄想。
“三個多小時,堪堪走完所有正殿。”席楚側頭,非常絕望地向喬燃陳述了他計劃的不可行之處。
喬燃聽后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側眸看向從進來就開始瑟瑟發抖,尤其是看見‘自己’被懸掛在梁上后抖得更厲害的梁煙,溫柔一笑:“我有一個算不得好的主意。我不就山,山來就我?”
席楚順著喬燃的目光看過去,心下了然。
喬燃一雙瀲滟的桃花眸微微彎起,對著梁導說話的聲線更是極盡溫柔,吐出的問話讓人無法拒絕又十分想逃:“梁導,為了彌補,您和梁煙一定不會拒絕的,對吧?”
梁導十分想拒絕,但顯然,他并沒有拒絕的這一個選項。
最后,梁導和梁煙被祁晗和喬燃兩個人合力用被單捆在了晟軒殿的內金柱上。
席楚想幫忙,但被兩個手腳麻利、下手極重的人給趕到了一旁看著。
“那個,喬影帝啊,能不能系松點?有點勒。”梁導有些可憐地祈求著。
喬燃手上動作不停,非常用力地狠狠一勒,而后溫柔道:“沒辦法,床單不夠長,梁導您多擔待。”
在一旁的席楚看著喬燃那利索的用力動作,默默退后一步,鑒定完畢,是個不太能惹的人。
等梁導和梁煙被綁好,席楚、喬燃和祁晗三人便蹲在了屏風后面,靜靜等待。
大約是恨意使然,哪怕這個陷阱是明明白白、毫不遮掩地在釣魚行事,也依舊有魚兒愿意咬鉤。
沒過多久,晟軒殿的側門被打開,出來一個身形瘦削到幾乎有點骨瘦如柴的女孩子。
女孩子上前便狠狠扇了梁煙一耳光,那聲音響到甚至在晟軒殿內形成了絲絲縷縷的回音。
梁煙的臉被扇歪到了一側,但女孩依舊沒有停止,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到后面甚至是帶著嗚咽聲地在咬人。
“你為什么不去死!你為什么還活著!你這樣的人怎么還能活著!”
女孩從扇到咬,再到現在毫無章法的亂踢亂打,梁煙一開始還能發出痛呼,此時卻只余下微微的嗚咽聲。
也許是女孩的身體底子實在太差,打人的她竟然是最先站不穩要倒下的。
往后蹌踉了好幾步,腰被一只溫熱的手給托住才勉強站穩。
“哈哈哈”女孩又哭又笑,嘶啞的聲音很是瘆人,她怨毒地看著托住她的席楚,質問道:“怎么?你來求情,讓我原諒那個賤人?”
席楚一臉疑惑地反問:“為什么要原諒?”
席楚的反應顯然在女人的意料之外,畢竟這么多年,就連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至親都是讓她別再計較,讓她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讓她向前看。
可她恨!她恨這個惡毒的女人生生拿走了她已然六個月的孩子!她恨這個女人讓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可能!
可如今,有人在問她,為什么要原諒?對啊,她為什么要原諒呢!
席楚有些心疼看向女孩那張瘦削幾乎見骨的臉蛋,那雙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昭示著女孩這些年的萬般不容易。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資格讓受害者原諒任何人,她就該一輩子懺悔,一輩子痛苦,用余生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這樣才算道歉,僅此而已。”席楚聲音很淡,卻異常地擲地有聲,她肯定了女孩這么多年涌出的恨意,肯定著它們存在的合理性。
何晴哭得很大聲,她抱著席楚哭得撕心裂肺,這種幾乎帶著絕望與發泄的哭泣,是在她從醫院床上醒來的那一刻后都不曾擁有的。
席楚回抱住女孩,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背脊,眉眼中的憂色也漸漸和緩,哭出來好,哭出來就意味著還有生的希望與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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