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沒多問，聞言就離開了辦公室，也不想當電燈泡。

        特意支開她，關系不一般的兩人共處一室，干什么可想而知，她還不想吃狗糧。

        喬依坐在她對面：“什么事？”

        “你和林鹿之間真的只是簡單的經紀人和藝人的關系嗎？”曲末染直視著她，仿佛要從她眼里看出什么。

        喬依眸光澄澈透亮：“不然你以為還有什么關系。”

        “你和她怎么認識的？”曲末染繼續問。

        兩個人身份差距大，且短時間內能讓對方如此看重，為之砸了許多錢，朋友之間或許都做不到這樣。

        “一次試鏡認識的。”喬依捧著臉看著她，“你是在刨根問底嗎？”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綠。”曲末染一臉認真。

        喬依沒忍住笑了，反派一臉正經地說出這句話莫名有些好笑。

        曲末染見她笑得如此輕松，心中的不安就越來越大，喬依給她的感覺太虛浮了，仿佛隨時都會離開。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擁有不純潔關系的只有我和你不是嗎？”喬依揚唇。

        這句話過于曖昧，卻打消了曲末染的猜疑，內心積累的那點酸澀的感覺消失不見，取代而知的是如密般的甜。

        “劇組會在半個月之后開機，到時候我送你過去。”曲末染壓抑上揚的唇角，須不知自己已經陷入了名為喬依的沼澤。

        “好。”

        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喬依一直都在鉆研劇本，背臺詞，偶爾會外出上表演課，提升演技。

        期間系統蘇醒過一次，知道她過得很好，有在完成任務后又沒了聲響。

        喬依不知道任務完成評判的標準是什么，但她漸漸融入到了這里的生活當中。

        開機當天要起很早，需要趕過去，還要做定妝造型，凌晨四點就起床，曲末染特意為此定了鬧鐘。

        她洗漱打理完，不見喬依身影，她的房間也沒有任何動靜，敲門也沒有任何反應。

        曲末染推門而入，床上的人睡的正香。

        被子歪七扭八，人也是東倒西歪，意外的很可愛。

        曲末染坐在床邊，拍了拍她的臉，觸感溫軟，嫩得不可思議。

        喬依翻個了身，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現在起床實在是太早了，跟她平日里的時間嚴重不符合。

        曲末染木著臉，又好奇地扯了扯她的臉蛋，還挺有彈性的，目光掠過唇的時候，仿佛被燙到般收回了目光。

        眼前人精致得像洋娃娃，她完全無法將她和喬雪聯系起來，甚至覺得她們長得完全不一樣。

        喬依迷迷糊糊睜開眼，睡眼朦朧，視線還很迷糊，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張清冷的面孔。

        對方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活像討要性命的厲鬼。

        喬依瞬間驚醒，大腦還沒轉過來，身體就作出了反應。

        她腳一蹬，踢了過去。

        咦，怎么是軟的。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了人。

        曲末染鳳眼凜冽地看著她，緊咬著下唇，疼得還深呼吸了一口氣。

        原來剛剛踢的不是鬼，而是她親愛的金主大人。

        喬依試著挽救：“我幫你揉揉？”

        曲末染聯想了一下，她臉皮薄，泛起一抹羞意，又很快壓制下去。

        她冷聲道：“不用了，趕緊起床去劇組。”

        曲末染猜不到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是她第三次在襲擊她了，還是同一地點。

        -

        開機儀式進行得很順利，第一天的拍攝任務很重，定妝照的拍攝并不難，難的是今天要拍的幾場戲。

        喬依起不來的原因也在這，昨晚她鉆研了很久的劇本。

        這次的劇是仙俠劇，服飾和妝容會復雜很多，光是化妝的時間就有兩個小時。

        喬依配合著化妝師小姐姐，她的眼皮很沉，偏偏最復雜的就是眼妝，想趁機補眠都不行。

        眼妝化完終于可以睡一會兒，又被系統嘰嘰喳喳的聲音給吵醒了。

        真是該在的時候不在，不該在的時候存在感特別強烈。

        系統仔細端詳喬依的臉，大腦飛速運轉著，代碼變得扭曲：[怎么化得如此像]

        “什么很像？”從剛開始系統就一直反復呢喃著這句話，讓喬依不在意都難。

        系統瞬間警惕，開始假裝故障：[沒沒沒什么]

        喬依實在是太困了，覺得奇怪，卻沒有精力思考，不知不覺就磕眸睡了過去。

        “喬老師，妝畫好了。”

        喬依醒了過來：“辛苦了。”

        拍攝場地剛好布置得差不多，導演拿著大喇叭在賣力的喊，叫他們兩個主演過去。

        導演很認真地跟他們講戲，待會拍攝的是一個名場面，喬依飾演的狐妖，化成人形的那一刻。

        只是簡單的一幕，卻非常難拍，需要演員有足夠的想象能力，后期還需用到特效。

        喬依在導演的指導下走了一遍戲，熟悉好后正式開拍。

        曲末染站在不遠處，還沒走。

        此時正是花季，鼓風機吹落了大片粉色花瓣，桃林里有只狐貍在逃跑，它毛發雪白，眸子透亮，看著軟乎乎的。

        它跳到樹上，一個呼吸間變成了身姿搖曳的美人。

        她靠躺在樹干上，薄紗質的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姿，容貌傾城，姿色動人。

        喬依睜開美目，琥珀色的眸子透著幼崽般的茫然，眸光落在不遠處的曲末染身上，她神色微怔，又是一陣恍惚。

        清冷的面孔跟記憶中模糊的身影重合，她情不自禁地呢喃：“仙君”

        片場的人都被喬依的美給驚艷到了，她天生流露著一股純天然的媚態，這個角色簡直就是為她而生。

        曲末染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胸口的地方忽然泛疼，卻又偏偏尋不到緣由，疼得快要喘不過氣。

        仙君說的是這兩個字嗎？為什么她忽然會這么難受。

        系統察覺到不對勁，喬依記憶的封口有松動，一開始就接到上級指令，喬依在進行任務時是不能存在記憶的。

        不然直接判定任務失敗，一切都是徒勞。

        [檢測到記憶加強封/鎖中3066100]

        “卡，喬依你怎么走神了。”導演看著看著蹙起了眉頭。

        喬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現在大腦一片空：“抱歉，導演。”

        “之前那段表現挺好的，這里重新再補一條。”

        “好的。”喬依醞釀了一下情緒，代入角色，快速讓自己入戲。

        重新拍攝得很順利，之后補了幾個特寫，這場戲就徹底拍完了。

        喬依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從樹上下來，落地的感覺讓她踏實了許多。

        她剛剛拍戲的時候記得看見了曲末染，之后大腦一片空白，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未免有點奇怪。

        “依姐，你剛剛太美了，我都看入迷了，要不要喝水。”小助理興沖沖地跑了過來，一直盯著喬依的臉看，美艷得不可方物。

        “謝謝。”喬依喝了口水，潤了潤喉。

        導演還在看回放，待會要換場地趕下一場，讓他們暫時休息會。

        “依姐，你家那位一直在看你。”小助理提醒她。

        喬依淡然一笑：“你不是也在一直看我嗎？”

        小助理臉立即就紅了，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喬依往曲末染的方向探過去，她還站在原地，風吹過她如墨的青絲，她神色淡然，氣質清冷，美如畫。

        她沒過去，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拍戲的時候好像聽見了電子音，跟系統的聲音如出一轍。

        “系統，解釋一下，為什么我剛剛跟斷片了一樣。”喬依在腦海中與系統對話。

        半響沒有回響。

        喬依不是好糊弄的人：“別裝死。”

        系統不想說謊：[天機不可泄露。]

        “你們系統也搞歪理邪說這一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喬依繼續逼問，直覺告訴她很重要。

        系統程序飛速運轉：[等你完成所有任務，就知道了。]

        “如果任務失敗會怎樣？”喬依內心深處忽然顫抖了一下。

        系統：[任務失敗的話，宿主應該比我更清楚]

        喬依沉默了，她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她只知道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每每想起都是鉆心的痛，到底是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喬依。”

        這聲把喬依和系統對話的思緒抽離了出來，她抬眸，是曲末染。

        “你工作不忙嗎？”從開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天，喬依意外的是她一直都待在這里。

        “剛剛拍戲的時候”曲末染又欲言而止，那股奇怪的感覺已經不見了。

        “怎么了？”喬依問。

        “是沒有臺詞，還是有的？”

        喬依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剛剛拍的主要是她化身成人的畫面，自然是沒有臺詞的。

        “沒有。”

        曲末染鳳眼緊盯著她：“為什么你對著我說了兩個字。”

        喬依記得在樹上的時候，她的確是看向了曲末染，其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茫然地問：“說了什么？”

        “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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