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喜帖
第630章 喜帖
和胡堂主拉扯了好一會兒,
才讓胡堂主明白,萬民堂實在是不需要文玩字畫的,
就萬民堂的環(huán)境,這些東西放到店鋪里,沒幾天價值就得大打折扣。
無論是人來人往的環(huán)境,還是飯店的煙火氣,對這些寶物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當(dāng)然,也是因為王道一懶的原因。
不然他完全可以用【時間之權(quán)柄】護住這些寶物。
失去了興趣的胡堂主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往生堂,說是出去推銷業(yè)務(wù)了。
鐘離這才一臉輕松的帶著王道一回了自己的小院。
“帝君最近去了何處,可是讓人一通好找。”
“好好說話。”
沒有胡堂主在,鐘離總算是重新有了帝君的威嚴(yán)。
“若陀的情況又惡化了,我去看了幾天。”鐘離開始熟練的泡茶,“東西你已經(jīng)到手了,之后的事情我不管,等你成功的時候,再通知我就可以了。”
王道一微微皺眉:“帝君不管了?”
自他從須彌回來以后,可以說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摩拉克斯在布局。
現(xiàn)在王道一法陣學(xué)會了,魔神材料也有了。
但摩拉克斯卻突然說他不管了。
這讓王道一有些疑惑。
鐘離微微點頭:“雖然我有能力屏蔽天空的監(jiān)視,但我畢竟曾經(jīng)是七神之一,如果我參與,或許會出現(xiàn)漏洞。”
王道一眼眸一閃,內(nèi)心了然。
難怪無論是引出【欺天】法陣,還是螭的復(fù)活,摩拉克斯都沒有出現(xiàn),只是隱藏在幕后引導(dǎo),甚至隱隱約約有些躲著他。
是為了避免被某些監(jiān)視看見嗎?
不過,這樣一來,天空的威脅似乎確實像王道一之前想的一樣,更深,更危險。
“我明白了,那就我來安排吧。”王道一微微點頭,將事情全部接過。
又隨意聊了聊,將話題轉(zhuǎn)回到了婚禮上。
“按照卯師傅和我的想法,既要符合古禮,但也不能太過繁瑣,所以,最后決定的是三聘六禮。”
鐘離微微笑著,王道一和香菱的事情,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喜事,
無論王道一還是香菱,都算是他的直系后輩:“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
故男子重之,是以昏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皆主人筳幾于門外,
入揖讓而升,聽命于廟,而拜迎于門外,入揖讓而升,聽命于廟,所以敬慎重正昏禮也……”
聽著鐘離口中的《禮記》,王道一微微點著頭。
“三書的事情,交給流云他們書寫,足夠承載你的氣運。”
三書就是三聘,所以三聘六禮也叫三書六禮,
“三書”指在“六禮”過程中所用的文書,包括聘書、禮書和迎書。
“六禮”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個結(jié)婚過程,即六個禮法,指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
聘書:就是定親的文書,在男女立定婚約的時候,男方家就交給女方家聘書。
禮書:是在過大禮時候需要用到的文書,主要列明過大禮的物品以及數(shù)量。
迎書:就是迎娶新娘的文書,在迎娶新娘過門時,男方送給女方的文書。
實際上,王道一和香菱訂婚的時候,聘書就已經(jīng)下了,當(dāng)時也是鐘離幫忙安排的。
如今還剩禮書和迎書,鐘離作為主辦人,自然不能一手包辦了,于是就交給了幾位仙人,他們足夠承載王道一的氣運了。
“至于納采之事,需要媒人上門,這件事情,天叔來了一趟,說交給他。”
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六禮第一步,便是納采,正常來說,應(yīng)該先納采,再下聘書,不過,王道一和香菱訂婚在前,自然就更換了步驟。
“天叔嗎?可以,天叔身為天樞星,德高望重,由他來做媒人,當(dāng)之無愧。”王道一很滿意這個安排。
鐘離微微點頭:“至于【奠雁】,留云說她會給你準(zhǔn)備。”
【奠雁】是納采上的個步驟,因為雁代表的是忠貞,陰陽和順,完畢后需要把雁放生,否則不吉利。
王道一嘴角微微一抽,留云借風(fēng)真君幫忙找大雁,這倒是……意外的合理。
鐘離微微笑著,然后繼續(xù)給王道一講述流程。
納采之后就是問名,顧名思義,問名即問女方姓名,生辰八字;雙方八字相合。
接著進入納吉環(huán)節(jié),主要是把問名的結(jié)果告訴女方,并送禮但不是聘禮,下婚書,這個過程也要奠雁。
這兩個步驟也是被王道一和香菱訂婚打亂的,但鐘離重新安排了一下,取消了一些步驟,保留了換名,送禮,婚書,奠雁的環(huán)節(jié)。
接著就是納征了,
王道一準(zhǔn)備的六百萬摩拉資金,大部分就要用在這里。
“金山一座,銀山五座,云緞五十匹,絲綢五百匹,聘禮如此,你覺得怎么樣?”
鐘離看向了王道一。
金山銀山不用說,都是金銀熔鑄,半人高的小山。
提瓦特雖然以摩拉為貨幣,但金銀都是貴金屬。
金本就是摩拉筑造的一部分。
銀也經(jīng)常用于各種煉金法陣和武器鑄造。
至于云緞,那是璃月最好的綢緞,整個璃月一年的產(chǎn)量也不過五十匹了。
絲綢屬于璃月的臉面產(chǎn)品,五百匹說不上多,但絕對亮眼。
王道一輕輕點頭:“帝君做主便好。”
“請期之前說過了,三月后的十五號,你記得留出足夠的時間。”
請期就是擇良辰日子成親,這個之前已經(jīng)定好了日子。
王道一算了算日子,大概就是海燈節(jié)前半個月了。
“沒問題,最近都沒有什么事情,時間是足夠的。”王道一回答。
“至于親迎,你是用八抬大轎,還是換些什么?”
親迎算是王道一最無奈的環(huán)節(jié)了。
親迎,簡單說就是新郎親自到新娘家接回新娘子,
一般人家,用個轎子接回去也就可以了,
但王道一……不是說沒有家吧,但他還真沒有個常住的地方。
總不能從璃月接回赤沙神殿吧。
至于碼頭茶室……
先不說王道一已經(jīng)決定送給思思了,就是茶室那點地方,也配不上之前的諸多項目啊。
最后,卯師傅和鐘離商量了一下,反正婚宴在群玉閣上擺,那親迎就定在了群玉閣。
反正凝光也沒啥意見,反而非常開心。
這一套下來,群玉閣也算是王道一的半個家了。
“我手下倒是有一群異種龍蜥,用它們來抬轎怎么樣?”王道一忽然靈光一動。
鐘離拿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滯,然后瞪了王道一一眼:“……胡鬧。”
鐘離看重禮法,禮法是古人和今人的契約,
雖然不至于死守不變,但用龍蜥來接親,也屬于離經(jīng)叛道了。
然后不等王道一說話,鐘離就自顧自的說道:“千巖軍那邊有真正的高頭大馬,你回頭去借來用用。”
王道一撇撇嘴,他覺得還是龍蜥好,又威武,又聽話。
不過,在鐘離的注視中,王道一還是點了點頭:“我去找磐烈,借馬很簡單。”
“嗯,那你的事情就這么多了,等你的摩拉送到了,我和卯師傅就開始安排了。”
“好。”王道一點頭。
這一天下來,他也就光是點頭了。
和大部分男人都一樣,這種事情,自己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老老實實聽安排就好。
“還有喜帖的事情,關(guān)系好的,你自己去送便是,但一些關(guān)系不近,但特殊的人,還是得按照禮儀來。”鐘離又提點了一句。
王道一了然。
關(guān)系好的,如同行秋,重云這樣的小伙伴,自然是王道一或許香菱自己送喜帖過去。
但也有一些關(guān)系不遠(yuǎn)不近,但對方地位特殊的人。
<div class="contentadv"> 比如八重神子,比如琴團長,盧姥爺,這些比較熟悉,但來往并不密切的人,就需要派人送喜帖過去。
再有就是一些地位特殊的人,像是巴巴托斯,巴爾澤布,甚至是楓丹的那位最高審判官,
祂們地位很難界定,但如果說王道一不邀請祂們,似乎也說不過去。
畢竟,【欺天】之后的事情,或許就需要和祂們合作了。
“親朋好友這邊,我和香菱會去送,至于遠(yuǎn)一點的,我會派人去,至于祂們……我自己走一趟吧。”
鐘離也不表態(tài),只是點點頭。
“那就沒有什么事情了,你走吧。”
他端起茶來,送客了。
王道一自然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小手不怎么干凈的在石桌上一抹,順走了鐘離一包茶葉,哼著云翰社最新的小曲就走了。
鐘離:……
出了鐘離的小院,沒見到胡堂主,聽不足掛齒真君說這幾天胡堂主都在外面跑業(yè)務(wù),一般都是晚飯時間才回來。
胡桃布置,王道一也就沒有繼續(xù)停留在往生堂,直接就回了萬民堂。
按照慣例打了一下午的下手,晚飯把卯師傅灌醉,梳洗之后去了香菱房間。
“除了伯父會邀請的親朋好友,你自己要邀請的大概有那些人?”
懷抱著香菱柔軟的身子,一只手在光滑的背脊上輕輕撫摸著,王道一湊在香菱的耳邊輕聲說道。
香菱整個人都趴在了王道一的身上,眼眸閉著,睫毛微微顫抖,正享受著愛人的愛撫,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我好像也就云堇,辛焱她們這些好朋友啊……哦哦,還有迪奧娜!”
香菱的交際圈并不算廣,除了璃月本地著幾個年輕的神之眼持有者,再就多一個蒙德城的迪奧娜了。
至于萍姥姥那邊,那是長輩,應(yīng)該由卯師傅去請。
“這樣的話,行秋,重云還有胡桃我已經(jīng)給過了,我之后給把喜帖給你,你該給誰送就給誰送。”王道一輕聲道。
“欸?”香菱小腦袋微微抬起,“你不和我一起去送嗎?”
王道一稍稍抬手,揉了揉香菱的頭發(fā),也是神奇,明明做的都是煙火氣的生意,但香菱的發(fā)質(zhì)意外的好,
不僅柔順,還長,顏色也很飽滿。
“我也要去送喜帖,一些遠(yuǎn)一點的朋友,我會派人去送,迪奧娜那邊也是一樣,另外還有一些身份比較特殊的家伙,我得親自去送。”
“哦哦。”香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后又把小臉埋進了王道一的胸膛。
——
第二天一早,
萬民堂門口掛起了歇業(yè)的牌子。
卯師傅要去玉京臺商議群玉閣宴席的事情,
香菱要去給小伙伴們送喜帖,還帶上了鍋巴,
而王道一也要出遠(yuǎn)門了。
所以萬民堂沒有人,自然也就歇業(yè)了。
告別香菱和卯師傅,王道一出了璃月港,隨便找了角落,打開了地脈通道。
蒙德·風(fēng)起地,
巨大的樹木聳立在七天神像之后,微微流轉(zhuǎn)的風(fēng)元素在枝葉上涌動,
數(shù)十只風(fēng)晶蝶在樹木的遮掩下飛舞,
這種帶有微微風(fēng)元素的環(huán)境,無疑是風(fēng)晶蝶最喜歡的地方了。
王道一站立在巨樹之前,看著眼前的樹木,內(nèi)心不禁感慨。
曾經(jīng)的幼苗已經(jīng)變成了參天大樹,但當(dāng)初種下它的人,如今又在何方呢。
“你很喜歡著顆樹嗎?”
柔和的聲音從王道一身后傳來,除了聲音,還有一陣酒味。
鼻尖微微聳動,王道一露出一絲好笑:“迪盧克老爺居然還愿意賒酒給你?”
“嘿,這叫什么話,雖然晨曦佳釀很貴,但我好歹也是蒙德最棒的吟游詩人,只要攢上幾個月的錢,還是可以喝得起的。”
溫迪小臉帶著酒色,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出一絲醉意。
“居然付了錢嗎?我還以為又是賒賬的呢。”王道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哼。”溫迪哼唧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反駁,轉(zhuǎn)開了話題,“你這次來蒙德干什么?”
作為蒙德的神明,王道一出現(xiàn)在風(fēng)起地,溫迪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畢竟王道一也沒有隱藏氣息。
看見王道一停留在風(fēng)起地,又開始看樹感嘆,溫迪明白對方是來找自己的,所以才會現(xiàn)身。
“兩個事情。”王道一伸手,豎起兩個手指,“首先,我的婚事,給你送喜帖過來。”
一張喜帖懸浮,飄向了溫迪。
“喜帖?喜酒!好的呢!”溫迪眼珠子一轉(zhuǎn),作為比鄰璃月的神明,他很了解璃月的喜宴,反正酒肯定少不了。
絲毫沒有猶豫的將喜帖收起,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我收下了,到時候一定到場,還有一件事情呢?”
“關(guān)于靈魂,你是怎么處理的?”王道一輕聲道。
王道一的問題好像一盆冷水澆了過來,溫迪帶著醉意的小臉一滯,然后揮了揮手,風(fēng)元素涌動,將這片區(qū)域的氣機擾亂。
“你想知道些什么?”
“維系者的沉睡,你也出手了吧。”
“啊?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溫迪裝傻充愣。
“我也想截留須彌的靈魂,希望你指點一下。”王道一繼續(xù)輕聲道。
溫迪翻了個白眼:“這種東西,回去問你家老爺子不就行了。”
然后看著王道一認(rèn)真的眼神,溫迪目光微微敗退,
子民靈魂的秘密,已經(jīng)算是七執(zhí)政最深處的秘密之一了。
沉默了一會,溫迪才開口道:“蒙德子民的靈魂,會歸于千風(fēng)。”
歸于千風(fēng)?
王道一微微皺眉,然后忽然抬起頭,目光看向了天空:“千年大樂章?”
“咳咳咳,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溫迪連忙打斷了王道一的話語。
見溫迪這個樣子,王道一便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猜對了。
璃月有往生堂幫助帝君維持子民靈魂截留的事情,那蒙德必然也有類似的東西。
帝君好歹還是一直清醒的,但巴巴托斯可是真的沉睡了一段時間的,甚至特瓦林都被人暗算了,祂才醒過來。
所以,維持蒙德靈魂截留的人或者物,必然是離開了溫迪這個主體,依舊可以運轉(zhuǎn)的東西。
那么,在蒙德,有什么東西是可以離開溫迪本體,也可以運轉(zhuǎn),并且可以籠罩蒙德全境的呢?
無論騎士團還是西風(fēng)教會都做不到。
可以做到這點的,只有籠罩蒙德的【千年大樂章】。
籠罩蒙德,截留天空的薪材,一方面可以推動維系者的虛弱,另一方面也可以維持【千年大樂章】的運轉(zhuǎn)。
巴巴托斯不但截停了這些力量,并且將這些力量用來維持蒙德的四季如春。
想明白了這些,王道一再看向溫迪的眼里,就多了一絲忌憚。
不愧是最初的七執(zhí)政之一啊,這種老謀深算的家伙,偽裝成一個無害的模樣。
如果不是王道一自己本身有些特殊,誰又會懷疑一個整天喝酒唱歌的酒鬼呢?
甚至往更深處想,
溫迪確實放棄了風(fēng)之神的部分力量,戴因斯雷布也說過,巴巴托斯想要歸來,便需要重新戴冠,
那么,這個【冠】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是否就隱藏在籠罩蒙德的【千年大樂章】中,
依憑截留了千年的薪材,巴巴托斯的【冠】恐怕早就比千年前更強大了。
這個每天唱歌喝酒的詩人,實際上每一天都在不斷變得更強大。
目光微閃,王道一視線重新放回溫迪身上:“喜帖也送到了,事情也問了,那我就先離開了,喜宴再見了,巴巴托斯。”
溫迪目光微閃:“再見,承法奧秘主。”
地脈涌動,王道一直接離開了。
而溫迪則是繼續(xù)站在風(fēng)起地大樹面前,神情稍稍低弱,伸手撫摸著眼前的大樹。
“溫妮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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