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7講述
“艾米麗，我能這樣稱呼你嗎？”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艾米麗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既然你能準確說出我這個老頭子不為人知的過去，”鄧布利多對她眨眨眼，“那通曉未來也不是不可能。”
“你希望避免迪戈里先生的死亡，所以你選擇告訴我們�！编嚥祭嗾f，“無論未來能被改變多少，至少不會像你預見的那樣糟糕�！�
說到這里，艾米麗不免有些猶豫。要告訴他們自己的秘密嗎？她見證的其實不是未來，而是某個平行世界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更何況，她看不到所有人的走馬燈，她前幾天發(fā)現(xiàn)了某種規(guī)律——她看到的全部是非自然死亡，而且大多數(shù)是謀殺。
爺爺囑咐她只告訴能夠托付性命的人。假如馬菲亞或者食死徒把她抓走，她爹一定會去救她。剩下的三個人呢？
倒不是不相信他們的人品，只是……艾米麗小心翼翼地審視他們，吐露心底秘密的感受不亞于掰開一直保護自己的蚌殼，嬌軟的內(nèi)里容不得任何傷害。她能獲得他們同等程度的信任和重視嗎？
艾米麗打起了退堂鼓，要不說完迪戈里的事情就停止吧。
她先從最好說話的哈利下手，給他們打預防針：“哈利，如果霍格沃茨不允許我提前參加owls考試，那我很可能會再次轉學，而且我也只打算在巫師學校待兩年……”
哈利受傷地望著她：“你是不想和我有更多聯(lián)系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還要教我……”
哈利用她最受不了的濕漉漉眼神暗示她——大腦封閉術！
該死，艾米麗瞪他，他清楚自己就吃這一套是吧！她就是在他的這種眼神下把小天狼星的事情抖干凈的！
她狠心地扭過臉望著鄧布利多：“我知道我只不過是被塞進霍格沃茨的一個普通學生，也不指望你對我多上心……”
鄧布利多沒讓她把話說完：“艾米麗，如果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和所有鳳凰社成員——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組織——我們都會對你感激萬分�！�
既然他點破了，艾米麗也就認真對待。她沒有接話，暗示鄧布利多做出更多承諾——幾句輕飄飄的感謝可沒法忽悠她賣命。
“我向你保證，我和鳳凰社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你，防止你的能力被食死徒或者伏地魔發(fā)現(xiàn)�！卑愺@覺鄧布利多鏡片后的藍眼睛竟然如此清澈，這根本不像一位老人擁有的眼神。
“還有亞伯拉罕·里奇和阿爾弗雷德·里奇�！眲诎５旅嫔氐靥岢鲅a充條件。
“如果我被馬菲亞或食死徒中的任意一人抓走，你得把營救我當成首要任務�！卑惖吐曊f。
“好，我會的，我可以代表鳳凰社的所有成員向你們承諾。”鄧布利多答應下來。
那么，這個人可以走了吧？艾米麗用眼神驅趕斯內(nèi)普，她可不認為他會有多余的愛心保護自己。
斯內(nèi)普無視她的目光，撇過臉扔下兩個單詞：“五點�！�
“什么意思？”這人說話怎么莫名其妙的？艾米麗怒視他，搞得好像她理解能力有問題一樣，不能說完整嗎？
“我的辦公室下午五點之后不待客�！彼箖�(nèi)普似乎對她的蠢笨無語至極，他忍耐地解釋道。
哼，算你有良心。艾米麗翻個白眼。
——幸虧我能聽懂你拐了三道彎的話中表達的真實意思，不然我以后也學哈利叫你老蝙蝠！
“艾米麗�！惫冻端囊陆恰�
“干嘛？”艾米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只把頭朝他的方向側一點，用余光偷偷瞧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鳳凰社是什么，但是我也會保護你。”哈利的眼睛真像一塊不含任何雜質的翡翠，艾米麗忽然像被他的視線灼傷一樣大幅度扭回去。
她豎起耳朵，想聽他接下來說什么。
當艾米麗用害怕受傷的眼光打量他們時，哈利的心口就像被一只靦腆害羞的月癡獸輕輕蹬了一下，他內(nèi)心滿是酸澀。
她不該露出那樣委屈的模樣，她就該像哈利在保護神奇生物課上見過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一樣——永遠昂著頭，驕傲地等待別人向她鞠躬。
呃，這個形容最好別被艾米麗發(fā)現(xiàn)，被她揪過好幾次耳朵后，哈利終于領會了一句至理名言——不要用任何與優(yōu)雅美麗無關的形容詞贊美一位淑女。
總之，哈利明白他許下的這份承諾的分量，他也清楚艾米麗即將對他交付怎樣的信任。從此他會擁有一位能夠永遠交付后背的伙伴，交換所有心事的密友，就像他父親和小天狼星那樣。
哈利握住她的手，他發(fā)現(xiàn)艾米麗可能極少擁有親密關系——無論是來自父母還是朋友——因此她非常喜歡肢體接觸。哈利的手心布滿緊張的汗水，但艾米麗沒有掙脫，也沒有嫌棄他。
“我會保護你的，艾米麗�！�
“不用麻煩你了，波特先生。”勞埃德惱怒地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交給我們這些成年人吧。”
哈利不理會勞埃德。他已經(jīng)選邊站了，艾米麗都沒有異議，他才不會松手。更何況他沒少聽艾米麗抱怨自己父親的冷漠和忽視。
“咳咳，我想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講述迪戈里先生的事情了，艾米麗？”鄧布利多將話題引回原位。
艾米麗走近腦海中儲存記憶的書柜，找到寫有塞德里克·迪戈里名字的記憶書籍，回憶自己從哈利、迪戈里和那個食死徒的走馬燈中拼湊出的故事。
迪戈里意外而令人惋惜的死亡真相就這樣袒露在眾人面前。
哈利首先回過神來：“為什么是我和他一起去拿火焰杯？”
“因為你是勇士。”艾米麗覺得這顯而易見。
哈利前幾天睡覺時不是沒有夢到過自己作為勇士贏得比賽的場景，全校師生對他歡呼尖叫，艾米麗充滿欽佩和贊賞的表情在人群中格外清晰……哈利臉色微紅地瞥了眼疑惑的艾米麗。
“我只是想想而已，我不覺得我真能蒙騙裁判……”哈利遺憾地說。
“波特的年齡不夠�！彼箖�(nèi)普的話像一盆涼水潑在對視的兩人身上，艾米麗苦惱地思索這個問題。
“我猜是那個食死徒干的�！卑惸７滤南敕�，“黑魔王在我的幫助下用哈利·波特的血復活了，他會再次強大起來，獎賞他最忠誠的下屬�！�
“你知道他的想法？”哈利指出關鍵。
“對啊，確切來說我并不會預言�！卑愴槃菡f出自己的能力，“我只能看見非自然死亡之人的‘走馬燈’。”
她對面露不解的四人解釋：“中國人用這個詞形容人在臨死前回顧的、這一生的經(jīng)歷。”
“我和西弗勒斯是怎么死的？”鄧布利多沉默良久，他想自己終于搞清艾米麗知曉他們的過去的途徑。
又回到了這個問題，艾米麗渾身僵硬地試圖逃避，她左顧右盼，卻逃避與其他人對視。
“艾米麗，”哈利捏捏她的手，“我也會死嗎？”
艾米麗僵在原地。她望著他憂傷的雙眸，忍不住難過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頭哭泣。
“為什么要讓我知道這一切……為什么……為什么要由我說出口？”
盡管哈利自己也為注定死亡的未來感到恐懼，他還是安慰地輕拍艾米麗的后背：“說不定可以改變呢？”
艾米麗推開哈利，擦擦眼淚，但淚水卻仿佛無止境般涌出，還是鄧布利多貼心地遞給她一塊手帕。
艾米麗對鄧布利多的好感度再加三十。
“我想不到該如何改變�！卑惏延猛甑氖峙了Φ洁嚥祭嗟淖雷由�，撞歪了一件銀器，她假裝沒發(fā)現(xiàn)鄧布利多的眼神，故作平靜地把它挪回原位。
“你是伏地魔的魂器�！边@次換艾米麗握緊哈利的手，希望在接下來的敘述中給他力量和支持。
除了哈利一片茫然外，其他三位成年男巫都面色嚴峻。鄧布利多的眼中凝聚起冰冷的寒芒，艾米麗恍然發(fā)覺，原來他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白巫師，伏地魔最害怕的人。
艾米麗給哈利解釋：“你二年級用蛇怪毒牙毀掉的日記本就是其一�！�
哈利、鄧布利多和斯內(nèi)普臨死前誰也沒仔細回憶魂器的信息，艾米麗只能盡力從細節(jié)中挖掘更多內(nèi)容。
“哈利四年級的暑假，你找到了復活石的戒指，”艾米麗用手指棒指向鄧布利多，“你被其迷惑心神，戴上了它，也因此身中詛咒�！�
“他幫你把詛咒壓制在右手，”艾米麗再指斯內(nèi)普，“但你的壽命也只剩一年�！�
“你在六年級為哈利授課，帶他觀看有關伏地魔的記憶，把從斯拉格霍恩處取得有關魂器的真實記憶的任務交給他，你們由此得知伏地魔制作魂器的數(shù)量——七個。”艾米麗有些口渴，拿起沙發(fā)扶手上的紅茶輕抿一口。
“那是不是……”哈利沒敢把后半句說完——那是他喝過的。梅林，為什么他還有精力想這種不重要的事情！
“斯拉格霍恩是誰？”哈利選擇詢問這個問題。
“呃……讓我想想……”艾米麗在腦海里翻閱著哈利的記憶書籍，“你帶回迪戈里的尸體后，大聲宣告伏地魔的回歸。但康奈利·福吉，現(xiàn)任英國魔法部部長拒絕承認這一事實，他火速讓小巴蒂·克勞奇接受攝魂怪的吻……”
“小巴蒂·克勞奇！”艾米麗捕捉到這個名字，“假扮穆迪教授的食死徒是小巴蒂·克勞奇！”
“我們都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彼箖�(nèi)普不帶任何感情地陳述。
“顯而易見，他沒有。你的最強效吐真劑一定能派上用場�！卑愡�是喜歡懟他。
她繼續(xù)說：“福吉指使媒體把鄧布利多和哈利描述成兩個精神失常的瘋子，他為了加強對霍格沃茨的掌控，派多洛雷斯·烏姆里奇作為高級調查官，把霍格沃茨攪得天翻地覆�！�
“在此期間，伏地魔一直嘗試利用與哈利額頭傷疤的聯(lián)系，以小天狼星為餌，誘惑他前往魔法部神秘事務司取預言球�！卑惞嘞乱淮罂诩t茶。
“這就是你要求我學習大腦封閉術的原因！”哈利恍然大悟，他有些不敢聽艾米麗重復小天狼星的死亡過程。
艾米麗點點頭，繼續(xù)講述：“在owls考試結束后，哈利和幾個為反抗烏姆里奇高壓管束而成立的‘鄧布利多軍’成員前往魔法部……”
“沖動的波特永遠不懂尋求教授們的幫助。”斯內(nèi)普總愛見縫插針地表達對哈利的嘲諷。
“不許你這么說他！”艾米麗為維護哈利的心情，拼命翻找著他出此下策的原因，“當時da被烏姆里奇發(fā)現(xiàn)，鄧布利多被迫離開學�！�，因為不想讓伏地魔發(fā)現(xiàn)你對哈利的特殊，你這一年對哈利極為冷淡，避免和他見面——麥格教授被四發(fā)昏迷咒擊中進了圣芒戈；他回鳳凰社總部布萊克老宅查探小天狼星下落，被家養(yǎng)小精靈克利切欺騙；他從壁爐回來后被烏姆里奇發(fā)現(xiàn)，只能向你求助！”
艾米麗揚眉吐氣地對斯內(nèi)普說：“是你通知其他鳳凰社成員，讓他們趕往魔法部支援哈利！”
哈利震驚地望著斯內(nèi)普，一開始他對斯內(nèi)普留下來聽取機密意見很大，但他無法干涉艾米麗的決定。誰知他竟會幫自己的忙！
斯內(nèi)普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小天狼星在魔法部大戰(zhàn)中被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殺死，掉進帷幔�！苯K于說到斯拉格霍恩了，艾米麗長舒一口氣，“六年級開始前鄧布利多請回斯拉格霍恩作為魔藥課教授。而黑魔法防御術，斯內(nèi)普教授，恭喜你得償夙愿�！�
艾米麗沖斯內(nèi)普挑挑眉，滿意地發(fā)現(xiàn)他略微勾起嘴角。
可惜，后續(xù)就不那么輕松了。
“1997年6月30日，鄧布利多帶哈利去一個山洞消滅魂器。費盡千辛萬苦后，你們發(fā)現(xiàn)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是假的，它早已被一個叫rab的人調換。”
艾米麗把那段讓哈利和她自己都印象深刻的話復述給他們聽。
沒有人能不因他的話而肅然起敬。
可是……“rab是誰？”哈利問她。
尷尬，她不記得這么細節(jié)的內(nèi)容。艾米麗撓撓頭：“小天狼星他弟弟叫什么？”
“雷古勒斯�！币馔獾氖牵卮鹚氖撬箖�(nèi)普。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卑悶檫@位同樣出身斯萊特林的英雄嘆息，“小天狼星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弟弟和他一樣勇敢。”
“他這次會的�！编嚥祭嗖敛裂坨R，他會告訴小天狼星。
“回到霍格沃茨后，你們發(fā)現(xiàn)食死徒入侵了學校，”艾米麗艱難地看了眼鄧布利多，“斯內(nèi)普教授執(zhí)行了你的命令，代替德拉科·馬爾福殺死了你�！�
她迅速把其他兩人的死亡也說完：“你認為這會讓伏地魔徹底信任他，從而更好地完成臥底任務。哈利在七年級時遵循你的遺囑，與格蘭杰和韋斯萊外出尋找魂器，斯內(nèi)普成為校長，在食死徒監(jiān)視下保護學生，想辦法把格蘭芬多寶劍交給哈利�！�
“1998年5月2日，伏地魔率人進攻霍格沃茨，他懷疑斯內(nèi)普才是老魔杖的主人，令大蛇納吉尼咬死了他。斯內(nèi)普臨死前把記憶交給哈利，哈利看完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讓伏地魔用索命咒殺死他，消滅最后一個魂器。”
艾米麗說完最后一個單詞，校長辦公室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我對如何解決哈利額頭上的魂器暫時也沒有思路，”鄧布利多說道，“但這次我不會重蹈覆轍。解決魂器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你還知道其他魂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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