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現(xiàn)在換了個地方住, 買栗子反而順路了一些。周頌回家的路上,很自然地開去了那邊的商業(yè)街。
他一家店一家店地進(jìn)去,出來, 買了宵夜, 買了栗子,買了水果。
最后在等奶茶的時候,站在店門口望著家里的方向。
也不知道凌漾在干嗎, 剛剛出門時她才吃好晚飯, 懶洋洋地說要去洗澡。
問她今晚去不去, 要不要等她, 她說不要, 白天才和尹賀見過面, 晚上不想去他家湊熱鬧了。
姐姐好像聽了他姐夫的話也還好, 沒怎么聽進(jìn)去的樣子……不過他多少還是有些擔(dān)心。
周頌從前想著, 他就算等不到她那句愛,至少喜歡是有的,熱烈漫長的喜歡。
畢竟她從來沒和任何人在一起過, 沒喜歡過別的人,他怎么說也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人,那只要他永遠(yuǎn)在她身邊呆著, 就不怕她淡了……
他有八分的信心, 覺得兩人既然在一起了, 分開的幾率不到兩層。
不過現(xiàn)在……他覺得, 這二八的概率, 可以簡單重新劃分一下。
劃成四六, 四分結(jié)婚, 六分……不結(jié)婚, 就這么在一起著,也行,也挺好。
最差也就這樣了吧?凌漾最差也就給他這樣的結(jié)局了吧,她沒安全感不想結(jié)婚他就不結(jié),這樣也可以,都可以。
這樣她肯定就不會一心想著要分開了,覺得負(fù)不起責(zé)任,覺得后悔撩過他自責(zé)。
他不需要她負(fù)責(zé)任,不需要她為難……
奶茶店里傳來一聲叫號。
周頌轉(zhuǎn)身進(jìn)去,拎起冰涼的一個奶茶袋子,隨手把東西并到另一只上滿滿的東西里。
車子在前面,周頌漫步過去。
等紅燈間隙,邊上站了兩個女孩子,似是注意到了他,接下來就盯了幾秒,然后忽然就飄來一句若有似無的話:“是周頌哎。”
“你們學(xué)校的那個???真人比照片還帥!”
“嗯,對。”
“他還沒畢業(yè)嗎?”
“沒呢,他一八級的臨床醫(yī)學(xué),還要讀研,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實(shí)習(xí)……”
“本人真的巨帥。你們一個學(xué)校的,他有沒有女朋友……”
“咳……我宿舍有個追過他,藥學(xué)系花,連個微信都沒要到。”
“嗚~帥哥都高……”
綠燈了,周頌邁開腿往前走,后面的話被稀稀疏疏的腳步聲掩蓋了過去,消逝的無影無蹤。
上了車,周頌忽然想起前天去學(xué)校,凌漾說的,學(xué)校里有人跟她要微信……想起她之前說,要愛情的話,大可不必跟她在一起,有的是人喜歡他。
還莫名想到了她之前做過的一個夢,夢里分手后他和別人在一起了。
這些似乎對她太過尋常了,一定是會發(fā)生的事,分了后她繼續(xù)瀟灑地玩自己的,一個人自在浪漫。
他呢,他往后有一天一定會和別人在一起,過著平常也很正常的生活。
這是她想象里的兩個人的結(jié)局。
姐姐搞不好,還想以后喝他喜酒呢。
周頌搖搖頭,一把啟動了車子。
迎著充州微涼的晚風(fēng)馳騁到家里,屋子里靜悄悄的。
周頌先把東西放在了餐廳,人尋去了臥室,小心翼翼打開門,以為女朋友已經(jīng)睡著了,那宵夜就吃不成了。
門一開,臥室燈火旖旎。落地窗前坐著一個姿態(tài)慵懶的女人,前面的桌上擺著一瓶紅酒,一個杯子,香薰蠟燭在邊上靜靜燃燒,空氣里蕩漾著檸檬香味,掩蓋了那本該飄滿整屋的紅酒香。
燭火撐開的半抹圈子里,穿一襲吊帶的女人疊著腿抱一個平板在膝上,已經(jīng)沒工作了,屏幕灰暗的,人在喝酒。
周頌定定看著她喝完酒,另一只手去拿瓶子,而那狹長的瓶中剩下就那么一口,倒出來被她一口直接灌入喉嚨。
啪的一聲,她放下杯子嘆氣,“這么快……”
周頌:“……”
他走過去。
女人聞聲抬眸。濕漉漉的鳳眼在聚焦到那道愈來愈近的身影時,動人地閃了閃,溢出一抹笑,“嗯?我家男朋友回來啦~”
“嗯。”周頌看到她眼神了,嘴角一勾,在姐夫家抑郁的心情一秒被治愈。
不過他拿起她那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時還是不由自主地瞇眼,“你一個人喝一瓶?”
“姐姐幾瓶都不在話下……”凌漾仰頭朝他笑,“我酒量,充州第一。”
“……”
周頌唇角忍不住又一抽,闔下眸緊盯著她,嚴(yán)肅道:“你腸胃炎,不能喝酒。”
凌漾漫不經(jīng)心地對視,呢喃:“那都好了一年了。”
“……”
她忽然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腕,晃了晃:“阿頌……去幫姐姐再拿一瓶。”
“……”他不可思議地瞇了瞇眸子,“你還喝?”
“我陪你喝,姐姐陪你喝。”她賊機(jī)靈地道。
周頌哼笑,放下酒瓶拿手捏了捏她柔膩的臉,咬牙切齒:“我不喝,我明天上班呢,我也不喜歡喝紅酒。”
“你們大學(xué)生,習(xí)慣喝啤酒嘛?也行,拿來,姐姐陪你。”
“……”姐姐真是能屈能伸。
“幫我拿嘛,阿頌,姐姐愛你。”她對他眨眨眼,笑。
周頌:“……”他半闔著眉目,眼神炙熱,一眼不眨地看她。
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她是第一次對他說愛這個字。
凌漾歪頭繼續(xù)笑意盈盈地蠱惑他:“好不好?阿頌最好了,我家寶貝阿頌全世界最好,我最愛了~”
“……”
他不由問:“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拿?”
“那你不是要揍我嗎?”她笑一笑,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輕輕揉了揉。
周頌一看,她至少有三分醉態(tài)了,一整瓶紅酒,他真是服了。
“嗯?阿頌。”她又抱住他的手,把臉埋到他胳膊上撒嬌,“我身體不是很好嗎?我明天也不上班。而且最重要的,我們阿頌最好了。”
“……”
她仰起頭:“阿頌~寶貝~”
那可可憐憐的模樣,讓人心里水花泛濫,無法不動容。
周頌無奈道:“姐姐喝醉的樣子,其實(shí)我也愛。”
她失笑,笑意像含著光:“是嘛,那你快去嘛。”
周頌緩過那陣被她美貌整眩暈的感覺,微微彎下脊背,拿手挑起她的下巴,低頭一吻,“不行,姐姐,你喝太多了。”
“……”
她神色一斂,“哦吼,姐姐不愛你了。”
他哼笑,松開手,站直起來:“姐姐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
本身也沒把她的話當(dāng)真,周頌沒有什么心里落差,轉(zhuǎn)身洗漱去了。
凌漾在外面氣到要去揍他,走到浴室門口,他危機(jī)感滿滿地闔上門,讓她吃了個閉門羹。
凌漾拍了下門,臉色嬌艷又嚴(yán)肅:“臭小子,你今晚就睡浴缸吧。”
“……”
凌漾扭身出去:“姐姐有手有腳,要你這臭小孩兒可憐。”
“……”他就愛姐姐這颯氣的模樣。
腳步聲很快消弭不見,周頌自如地開了水。
耳邊流淌過清涼的水聲,緩解了不少被她渲染上的燥熱感。
…
凌漾拐到廚房時,余光注意到餐廳桌上放著一堆東西,迷迷糊糊地看不清,就知道最邊上有個杯子,奶茶杯子。
她疑惑地闔上了冰箱門,走了過去。
真的是奶茶,一杯,很大的一杯,邊上還一個牛皮紙袋,不用看就是她經(jīng)常吃的栗子,后面被擋住的,是兩份宵夜,還有一盒水果拼盤。
凌漾悠悠坐下,先拆開奶茶插入吸管,咕嚕一大口后,去拆栗子,咬了一顆,再美滋滋去打開宵夜盒子,香味頓時溢滿餐廳。
周頌洗好出來時,就見早前在房間里演繹愛情戲碼的女演員此刻真情流露,在餐廳溫柔乖巧地進(jìn)食宵夜。
他擦著頭發(fā)走過去,步履慵懶緩慢,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享受這種時候。
“姐姐還喝酒嗎?”他問。
姐姐說:“滾。”
“……”
周頌失笑,坐下前先彎身湊過去,咬了她臉頰一口。
“嗯……”她歪頭躲了一下,嬌軟得跟只貓咪似的哼了一句。
周頌心口瞬間癢得要爆炸,“姐姐。”
“嗯?”她挑眉,眼睛還是盯著眼前的美食。
周頌沒舍得打擾她吃東西,沒說話,坐下在對面,只跟她說喂他一口。
凌漾直接舉起筷子遞過去一塊面條里的炸排骨。
周頌咬住,美滿地往回靠,邊吃邊瞧對面的美人養(yǎng)眼,中間想起個事,趁著她現(xiàn)在喝了酒不算太理智,跟她說:“過兩天,我小外甥滿月,咱倆一起去吧姐姐?”
“嗯。”她點(diǎn)頭,邊吃邊應(yīng)著。
周頌加強(qiáng)這事的穩(wěn)定性:“一起?一起去?”
“嗯,那不然呢?”
他一笑,“沒,嗯,好。”
周頌看她吸完奶茶去剝栗子,就自己撐起身子到對面含住吸管喝了口。
凌漾覷他。兩道眼神在不到十公分的距離里相交在一起。交匯的那一剎那,有股酥麻感從心底溢出來,向四肢百骸蔓延。
凌漾也不知為何,心想弟弟的臉,弟弟的眼,果然很醉人。
她低下頭去吃東西,暴露了泛紅的耳朵。
周頌松開吸管,唇瓣去碰了碰她的耳朵。
“嗯嗯……”凌漾徹底炸了,這次邊哼邊躲到椅背上去。
周頌笑著往后坐下,像個痞氣流氓似的含笑看她。
凌漾抿唇微瞪,羞惱。眼見他還不收斂,還笑,她起身過去揍他。
這下好了,喝醉的羊落入大灰狼口中,他抱著就按在懷,低頭就啃,唇瓣劃過的地方像綻開一場煙花,嘬弄出一個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fèi)看。個草莓。
凌漾到第二天才徹底回味過來這一晚發(fā)生的事,她也沒什么特別氣憤的反應(yīng),覺得自己著了弟弟的道,只是心里由內(nèi)而外都在感慨一個事,就是,他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面前,沒有自制力;
八月八號,尹賀家的小公子滿月宴。
凌漾臨到出門前,看到周頌停在玄關(guān)等她穿鞋子,才挑眉問,要和她一起嗎。
周頌說他們說好的啊,一起啊。
凌漾沒印象,遲疑了下,不過想著到了也不是坐一塊,他是小舅子,是孩子唯一的親舅舅,那位置是全場最佳的,她只是朋友,不會坐一起,所以也就沒說什么,一起出門了。
一輛車,到了后前后腳進(jìn)去。
凌漾正邊找施吟夫婦的所在地邊跟周頌說:“阿頌,我去找你姐……”
“阿頌,你帶女朋友……”
一道中年女聲忽然由遠(yuǎn)而近闖入,凌漾的話被迫自然而然地中斷。
她循著略顯熟悉的聲音望去。
施江月見到女孩子轉(zhuǎn)過臉來,那還沒說完的話也是戛然而止。她先是一頓,再然后立刻重新綻出了笑顏:“哦,是漾漾。”
凌漾揚(yáng)起紅唇走去:“阿姨,好久沒見。”
“好久沒見了,”她笑容堆滿了整個臉,走近握住她的手,“上次見面還是去年吟吟結(jié)婚。”
“對。”
“我還以為你和阿頌一起進(jìn)來,是他帶著女朋友來了。”
“……”她睨了眼邊上手插口袋里的男人。
周頌沒說話,和她眼神交纏了一秒,見她很理所當(dāng)然地沒自己曝光,他也就沉默著。
“說起來,吟吟這孩子生的都滿月了,你呢?嗯?有沒有在談?”施江月朝她曖昧一笑。
凌漾打著哈哈,笑說有,“要是有機(jī)會,帶你們見見。”
“是嘛,好好好,回頭要看看什么男孩子配得上我們這么漂亮優(yōu)秀的漾漾。”
“……”
她干笑,看了眼周頌。弟弟果然嘴角揚(yáng)了起來,一臉傲嬌。
見她在看周頌,施江月也看了眼兒子,問她:“我不是聽說你有女朋友了嗎?怎么沒帶來?”
周頌從施吟生那天,就找了個“女朋友最近實(shí)習(xí),在別的城市”的理由來搪塞了,免得他們好奇女朋友怎么從來沒一起出現(xiàn)過,所以今天照舊說這個。
施江月恍然:“這樣啊,小女孩兒也忙。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看到我那千辛萬苦來的兒媳婦了。”
凌漾:“……”
施江月:“對了,有照片嗎?媽媽這么久都不知道人長什么樣。拿來我和你凌漾姐姐看看。”
凌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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