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月的頭低得更緊了。

薛夫人則是面色一變，不禁道：“周元，你莫不是吃干抹凈之后，就想不負(fù)責(zé)任了？我家凝月名聲不好，但那不關(guān)她的事，是我們做父母的糊涂了，才有徐光臣那一遭。”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啊！說出這種話來！你還有良心嗎！”

周元皺了皺眉，疑惑道：“凝月哪里名聲不好了？在我心中她就是最好的。”

“只是目前我爵位太低，還沒辦法光明正大娶她進門，須得等待建功立業(yè)，讓陛下賜婚才行。”

薛夫人愣了幾個呼吸，突然雙眼放光，激動得站了起來，驚喜道：“子易！好孩子！你的意思是…要凝月做正妻？”

“當(dāng)然了。”

周元沉聲道：“凝月與我相識已久，對我掏心掏肺，不計得失，我豈能讓她委身做妾？”

“我想的是，等待時機成熟，請圣君下旨，賜凝月誥命之身，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她進門。”

薛凝月身影一震，一時間淚水模糊了視線。

薛夫人則像是中了大獎一般，連忙道：“這也可以？正妻只能有一個啊！”

周元笑道：“無非兼祧而已嘛，我爹兩兄弟，只有我這一個后繼之人，我兼祧兩房，自然可以娶兩個正妻啊！”

薛夫人激動得直鼓掌：“好！這個好！原來周家是兩房啊。”

周元道：“也可以是三房、四房、五六房，只要圣君同意，這還不是我說了算？其他人誰會知道呢？”

“是是是！”

薛夫人忍不住拉著周元的手，笑道：“子易啊，你有心了，我家凝月沒看錯人。”

薛凝月雖然低著頭，但卻是心如飲蜜，甜得直接化開了。

忠武伯府，書房。

關(guān)陸急匆匆走了進去，低聲道：“大人，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

周元抬起頭來，道：“別跟我說是浙黨。”

“是齊黨。”

關(guān)陸沉聲道：“流言的源頭是聚星茶坊的說書老頭，人我們已經(jīng)抓到了，幾乎沒費什么功夫，他就全招了，是收了二兩銀子，鄧府的小管家。”

周元微微一愣，瞇眼道：“你是說…次輔鄧博尺？”

關(guān)陸道：“我們下邊的人經(jīng)驗豐富，那說書的老頭應(yīng)該是沒說謊，就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騙他了。”

周元沉默了片刻，才道：“對比畫像了嗎？”

“嗯。”

關(guān)陸道：“我們按照老頭的描述，畫出了簡易的畫像，找到了鄧府的小管家，確實是他沒錯。”

“鄧博尺…”

周元微微瞇眼，輕聲道：“我和他唯一的恩怨，就是殺了他的孫子，這個理由不足以使他對付我。”

關(guān)陸愣了一下，忍不住疑惑道：“殺了孫子還不足以他對付我們嗎？”

周元輕輕敲了敲桌子，緩緩道：“到了這個位置，任何動作都往往涉及到利益，單純的報仇，會用更單純的方式，而不會涉及到輿論。”

“輿論是造勢，是警告，但這發(fā)泄不了仇恨，普通人可能會這么做，因為情緒想盡辦法惡心別人，但鄧博尺不會。”

“作為大晉的次輔，他不可能連基本的情緒都控制不住，私仇和利益還是不一樣的。”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以齊黨目前的狀況，鄧博尺不會與我死磕。”

關(guān)陸似懂非懂，然后低聲道：“大人的意思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周元道：“找人盯著那個小管家，看他這幾天會不會與來歷不明的人接觸，很有可能是他也收了錢。”

“另外，回春館的案子，是誰把消息透露給呂嵩的，這一點很關(guān)鍵。”

關(guān)陸神色嚴(yán)肅，沉聲道：“已經(jīng)查了很多天了，但毫無線索，下午我打算去見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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