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惡劣的，只有人心

“小姐……”小青眼里的淚頓時落了下來：“奴婢不覺得委屈，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這輩子都跟著小姐，小姐想讓奴婢做什么，奴婢就會做什么，斷不會有任何的異心，奴婢只是聽聞小姐與樂思小姐和三皇子撕破了臉皮，又見到小姐清瘦了許多，心里有些難受……”

楚止蘅轉過身，伸手抓住了小青的手，摸到幾處繭子，心里也泛起酸痛，就是這么一個柔弱的女子，前世里一直對她好，膽敢反抗那些人，拼死也想將她的幼弟抱走，卻落得個被凌辱致死的下場。

“小青，我已經清醒過來了，誰對我好，誰心里有鬼，我都知道，這段時間，府里面會有些事情發生，我先把你送到外面的藥材鋪子里避一避，等那些事情過去了，你再回來，可好？”

除了父母，她在意的，也就只有小青了，這是怕那些人對小青下手。

小青自然不太明白，忙搖頭說：“小姐為何這么說，是因為怕三皇子和樂思……小姐做些什么嗎？奴婢不走，小姐有危險，奴婢就更不應該走！他們敢害小姐，就得先踩著奴婢的尸體過去，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就是小姐的，為小姐死也是……”

“什么死不死的，你這丫頭，就不能說點吉利的？”楚止蘅瞪了小青一眼，想了想，又說：“罷了，你不愿走，就跟著我吧！不過，你說的沒錯，趙樂思如今有了身孕，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嫁給墨煜，我若無事，她自然就不能嫁的如意，往后，多幾個心眼吧！”

“是！小姐！”小青卻眉開眼笑，一邊給楚止蘅梳頭，一邊說：“小姐能想通就好，小姐生的花容月貌，聰慧善良，還會做生意賺金子，一般人根本就配不上您，這上京城多的是好男兒，您再多挑挑，一準兒能挑到比那三皇子更好的夫君！”

聽小青這么一說，楚止蘅的心情也好了幾分，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個愛鉆錢眼的！回頭，等我給你也找個夫君，然后把你放出去做掌柜，你不是喜歡鏡子嗎？就做鏡子鋪的掌柜？”

“小姐，”小青放下梳子，挑了一支碧玉釵插在楚止蘅的頭上：“您又忘了，那鏡子鋪，您都給了趙樂思了。”

連名帶姓的喊了趙樂思，小青的臉上明顯帶著怒氣。

“你這性子，還是得再收斂收斂，總是這般情緒外露，難怪那些人總是算計你！”楚止蘅看似在指責小青，語氣卻很溫和：“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他們拿了你家小姐的東西，早晚都得加倍還回來，你且看著吧！”

楚止蘅剛梳洗完畢，外面就傳來小菊的聲音：“小姐，沈小姐來了！”

楚止蘅的眼眸驟然一瞇，沈佳玉！

小青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放心的說出口：“小姐，奴婢知道您和沈小姐關系好，可是奴婢還是想再跟您說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沈小姐她……她或許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對您好。”

“嗯！”楚止蘅點頭：“我心里有數。”

掃了一眼自己的首飾箱，楚止蘅嘴角一勾，又說：“我記得我離家之前剛讓首飾鋪打了一整套的頭面，你且拿出來，等會兒我要送給沈佳玉！”

當初墨煜不喜歡她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她穿著打扮過于艷麗和俗氣，而這種打扮風格，卻是沈佳玉教她的，沈佳玉告訴她，身份貴重的人都得打扮的鮮艷貴氣，于是，她就一個勁兒的將各種金銀往頭上堆。

錢，本不俗，不惡劣，俗的，惡劣的，只有人心！

小青的眼睛一亮，小姐果然清醒明白了！

“是！奴婢這就將那套頭面找出來！”

楚止蘅又故意磨蹭了一陣子，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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