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這是血債

“嗯，”墨澈點頭道：“我的止蘅真聰明，與我想的差不多。”

楚止蘅愣了一下，他夸她聰明，又說她想的與他想的差不多，所以，這到底是夸她聰明呢還是夸他自己聰明呢？

“如此說來，我們只需要向百姓解釋清楚，水無毒，便能避免百姓繼續逃離？”

“怕是已經晚了。”墨澈道：“人心安穩做起來很難，人心恐慌卻極為容易。”

這話，楚止蘅是表示認同的。

人心里的安全感，對他人和周圍壞境的信任，都需要靠很多很多好的事情的累積才能慢慢的建立起來，可是傷害和痛苦卻可以輕易的就造成，而后，就只剩下恐慌和怨恨了。

許世伯之所以要跑到他們前面到達青州，就是為了安排這樣的事情吧。

畢竟，若是他們走到前面，早些發現了他的陰謀，以墨澈的能力，自然能妥善的處理好。

可若是他許世伯到了前面，便會不遺余力的將這件事的影響擴到最大。

——想到這里，楚止蘅心里還生出了慚愧——是不是因為她，讓墨澈的行程慢了些，才造成許世伯加快了計劃，殺了那么多的人，又逼著數萬百姓驚慌的背井離鄉？

“止蘅，不關你的事，”墨澈一眼就看出了楚止蘅的心思：“便是不帶著你，以我們的速度，也最多提前兩天到，叔德等人卻是五日前就去了的……”

他的眸光冰冷：“這是血債，我要讓許世伯血償！”墨澈一向愛才，洛叔德雖大了他一個輩分，卻有大才，兩人一見如故，繼而成了忘年交，若不是青州的位置實在緊要，洛叔德又一心只想留在青州，守著家中老母親，守住這澤天府地，他是真的要將洛叔德帶回墨皇城，舉薦給兄長，去做墨的相國，為天下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那你現在有什么計劃嗎？”楚止蘅感受到墨澈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主動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裳，語氣溫和的問。

“再往前走，就進入瀾江的水系，那水有沒有毒，如今我們也只是猜測，還是要求個真相出來的，你且去驗一驗，如何？”墨澈如是道。

“好！”楚止蘅點了頭。

果然，再往前走了半個時辰，饒過林子，出現在眼前的，就是浩浩蕩蕩的瀾江。

雨已經停了，之前的危機暫時過去，但是空氣中的濕度很大，頭頂層層疊疊的云并沒有散開，這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又會下起來了。這里還算是瀾江的上游，那水面就已經擴寬了不止一倍，因著河中好遠的地方還能看到大樹的頂端，混黃的水從眼前過去，水流很急，打著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漩渦，河面卷著一些樹木、雜渣，不時還有一些家畜的尸體漂浮著被河水帶去遠方。

“前面就是大河了。”帶路的老人道，看他的神情，知道他還是有些怕靠近那河水的。

但他還是咬著牙道：“公子、夫人，可要小民下去取點水來？”

“不必，我自己去便可。”楚止蘅朝著墨澈看了一眼，就準備躍上前去。

墨澈忙一把抓住了她：“河邊危險，我和你一起去。”

“主子，屬下去就好了。”冷鋒和雨煞同時說。

“無妨，”墨澈道：“那河水多是無毒的，本王和止蘅去去就回。”

就算是有毒，那么一點毒，止蘅須臾間就能解了。

兩人便牽著手，輕盈盈的朝那江面掠過去……

許多年后，當孟良年近古稀，仍在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的兒孫后代道：“你們不知，那時的攝政王和王妃，真真就像鳥兒一樣，不需借助任何的支撐，就能輕盈盈的飛到大河之上，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是什么人呢？”

“是仙人，姿態、氣質和那等不可思議的本事，人間啊見不著，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有的呢。”

“那……那個攝政王和王妃后來怎么樣了？他們現在去了哪里呢？”

“……這個……我便不知道了，他們是神仙，應該已經回到天宮里去了吧？——不管他們在哪里，他們那樣的好人，都是最應該獲得幸福快樂的，來，和太爺爺一起，祝福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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