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鬼面獠牙

一行人再次上路，瀕臨破滅的和諧因兩人情況轉變，反而變得和諧起來。

楚止蘅在腦海中已記住全部洞窟變化與標記，越走越熟練，紅九卿緊緊跟在身后，她卻沒有先前那種隨時暴起的緊張。

她不由心想，果然不需要演戲相處，還是舒適許多。

紅九卿慵懶攬起袖子，像是偷偷打了個哈欠，楚止蘅沉默片刻，沒有說什么。

倒也不必這么舒適。

“馬上就能出去了，從這邊往左走，右邊洞窟就是出口。”楚止蘅回想腦中記憶，終于要走出昏暗的洞窟了，心情也輕快幾分，在昏暗封閉的環境待久了后，慢慢積攢起壓抑，就容易叫人感覺不適。

好在她運氣不錯很快尋得線索，這才不到一天走了出來。

楚止蘅不敢想象自己若和那怪人一般，在洞里困上個好幾天，恐怕也得精神渙散帶上點不清醒吧。

“出去就是第三層入口，需要在洞窟里再歇息片刻嗎？”紅九卿問道，“想來又得是一場惡戰，若不能保持體力，可能堅持不到尋到第三層入口。”

楚止蘅沒想到他會關心自己，搖搖頭。

說到第三層入口，楚止蘅突問道：“所謂尋到下一層入口，其他地方消散這種說法是否不對，這么久以來，不可能沒人通過第二層，但是瘋怪人和蜂后都存活了很久。”

紅九卿輕撫下頜：“那看來這種不能說消散，只是對闖塔人單獨設定的結界。”

楚止蘅點點頭，那種消散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刺激闖塔人緊張慌亂，才會出現的幻覺。

“沒事，不用休息，一路走來也算是放松，”楚止蘅道，“前面已經出現光亮了，想來已經到了。”

洞窟陽光灑落，楚止蘅沒有停頓，走了出去，久處昏暗突然看見光亮，眼睛不適微微瞇起，晃的一時睜不開眼，等到能夠看清眼前景色時，已經不在洞窟旁邊了。

紅九卿站在她身邊，工蜂有些木訥的發出緊張蟲鳴。

洞窟不知去往何處，他們腳下是巨大圓盤，雕刻各種奇妙花紋層層疊疊，往前看去，有座奇怪的巨大雕像，鬼面獠牙，身后六只手臂形態各不同，眼睛盯著圓盤上的他們，楚止蘅對視看著那雙眼睛，似乎看見輕微顫動。“……方才，那眼睛是不是動了？”

紅九卿突然問道，說著可怕的發現，語氣卻很輕松，像是發現什么有趣的東西。

楚止蘅眉眼深鎖，一個人可能是看錯，兩個人怎么可能一起眼花，而面前的雕像，為何她覺得有幾分眼熟？

“這個雕像我好似見過，”楚止蘅疑惑道，“不是在墨，也不是在其他地方……但是就是十分眼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紅九卿輕挑眉眼：“你當然會覺得眼熟吶，小蘅兒，你在異世見過類似的雕像，我想想叫什么來著？黑夜？還是其他什么？”

他說的不清不楚，楚止蘅靈光閃過，想起自己曾在哪里見過這尊雕像了。

大黑天神！

她在第一世見過的一種雕像，面容憤忿，腳踏雙蛇，六臂皆持有武器在身，頸部帶著骷髏項鏈，乍看過去就像是恐怖憤怒的神靈，但他并不是所謂的惡神，而是觀音的怒像，在傳聞中還是舍身救民的好神明，只是與相貌相差極大，叫人無法關聯起來。

眼前雕像雖不與大黑天神雕像一模一樣，卻也仿照了八九，基本特點都表現的相同。

“為何在這個世界里，會出現我最初世界的相似雕像？”楚止蘅并沒有看見熟識物品的欣喜，倒更加緊張起來，“我與那個世界的聯系，會展現在其他世界？還是說是御龍塔獨有的能力？”

“這種緣由就比較多了，也不是簡單能夠說清的，”紅九卿道，“還記得我與你說過大小世界間并沒有什么過大的區別嗎？只是在于人觸摸到的邊緣有多少，或者世界變化的區別罷了。

這不是世界隨意就能做到的，而是每個世界之間本來就有相互關聯，悄無聲息影響著其他世界，就像墨并沒有在你認得的世界歷史上出現過，人們的生活習性并不會與記憶中的歷史差距太大，王朝發展也是循序漸進，就像命運安排好一樣。

在神明崇拜上也不盡相同，比如佛家，比如道學，這些都會在各個小世界出現，或是變化稱呼變化些許外貌，但不會缺少，你眼前所見的神像也是這樣，它極其接近曾認知的神像，但不會一模一樣，也是因為世界之間的影響并不是完全的，而是大部分的引導性罷了。”

楚止蘅微放松：“那么它的出現很有只是其他世界的影響，并不是其他什么奇怪緣由？”

紅九卿搖頭，否認她的想法：“這種情況得建立在世界已經受到影響的情況下，在我記憶里，墨可沒有出現過這種神像知識。”

這就說明，神像的來源并不是對這個世界的理解。

楚止蘅恐懼的自然是未知物所帶來的危險，不了解卻熟悉的雕像，讓她感覺有著什么還不清楚的事情悄然發生。

紅九卿話題轉變：“不過還有一種情況，與世界無關，而是與你我有關。”

楚止蘅忙問道：“是什么？”

紅九卿還未說出口，雕像眼珠轉動起來，這次，兩人都看得真切，兩人陷入沉默。

果不其然，雕像開始顫抖起來，發出“咯咯咯”碎裂的聲音，緩慢站了起來，鬼面下眼珠卻咕嚕嚕轉悠著，六臂揮舞活動片刻，將目光投向圓臺，望著楚止蘅等人。

巨大的雕像一掌就可以拍掉圓臺，這種壓迫感源于本身差距。

第三層入口的考驗……開始了！

身后風聲呼嘯，楚止蘅飛身躲開，科科怪笑的骷髏頭擦身而過。

“你方才要說的是什么情況？”楚止蘅看漫天十幾個骷髏頭飛舞，“趕緊說出來！說不定就是解開這一層的線索！”

“否則我們都不夠它一掌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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