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就算……

紅九卿怕她看出什么，沒有反駁慢慢將她放下來。

“若感覺吃力就與我說，我繼續帶著你走，”紅九卿眼眸彎彎，“小蘅兒靠著我身上，可完全感覺不到累呢，就算……”

楚止蘅將寒魄橫在他脖頸，逼迫他收回剩下話語，得到他確認的眨眼才慢慢收回。

她收起寒魄：“別開這種玩笑，繼續走吧。”

紅九卿跟在她身邊：“我知道，小蘅兒舍不得下手的，也就是嚇唬嚇唬我。”

楚止蘅拿他沒轍，她現在都無法弄清他是歡喜自己，還是玩鬧心思，只是覺得有意思才這樣說，干脆什么都不說，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他也怕自己逗弄過火，勾唇帶笑不再說。

往深處走風雪加大，一腳踏進去險些拔不出來，楚止蘅嘗試用飛行術，發現這里也被限制了，只能邁著步子一腳深一腳淺的，用靈力隔離開雪水滲入鞋底，除了走的慢些，倒沒有越走越冷的情況出現。

“要走到山頂嗎？”楚止蘅身體沒有恢復，走了一段路氣息不穩，“路上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阻礙。”

他伸手想要扶她，思索下收回了手：“應該是這樣，小蘅兒你走我后面，你好好恢復靈力，我來開路，遇到情況我也能及時反應過來。”

這件事情上楚止蘅沒有堅持，側過身子示意他先行。

兩人再次上路，擔心的阻礙沒有出現，倒是雪越積越厚，都能沒過膝蓋來。這哪里叫走路，分明就是在雪中游泳！

楚止蘅走的氣喘吁吁，抬頭看他氣息平穩，心中幾分不甘，咬咬牙繼續往前行進，紅九卿沒想到自己的平靜也能得罪到她，無奈攔住她：“那邊有個山洞，去休息一下再繼續吧，再往上走雪會越來越厚，到時候就沒有半點力氣動彈了。”

她額角累出幾分汗珠，思索片刻道：“好吧。”

山洞就在路邊，沒有多深，與其說的山洞，就是個小小的巖壁下空了一塊，勉強能遮住兩人頭頂，不然雪落在身上，楚止蘅盤膝坐下，靈力運轉時調息身體的疲憊感，紅九卿沒想到她休息時候也要修煉，察覺出些許不對勁，詢問道：“你受到什么刺激了？怎么這么拼命？”

她斜著瞄過一眼，繼續調息：“我想要變強，越快越好，你若無事不要打擾我。”

紅九卿：“……”摸著下巴打量認真的楚止蘅，試煉難度的提高對她造成了這么大的打擊嗎。

“哎，年輕人，要沉得住氣，一味追求快捷是不行的。”

蒼老的聲音響起，兩人對視一眼，發現本淺淺的洞穴突然變的深邃，聲音從深處傳來，幽幽回蕩著，楚止蘅寒魄熟練拿起，紅九卿光刃躍躍欲試，對著洞穴深處就要丟進去。

“別激動，老朽沒有惡意，不如進來喝杯熱茶，好好坐下談談？”

紅九卿低頭眼神詢問楚止蘅的意見，一路走來沒有看見半點生靈，楚止蘅心中早就狐疑，她點點頭，紅九卿便起身往洞深處走去，她跟在他身后一道走了下去。

洞穴有明顯人工修飾的痕跡，腳下還出現了階梯的存在，墻壁掛著不知道什么材質的蠟燭，保持燃燒卻沒有滴下蠟油，楚止蘅靠近打量了會，聞到股不舒服的味道連忙退回來，摸索著階梯繼續往上爬，心中有了謀劃。

看來這道路通往山頂的，倒比外面的雪路好走。

雖比外面的路好走，兩人卻不敢莽撞行事，慢慢摸索著步步警惕，抵達到山頂已過了好一會，他們從另一處山洞出來，看見一老人白胡麻衣坐在雪地里，面前燒著火，掛著桐色的壺子，地上擺放著并不相同的容器，看起來應當是作為杯子用。

“來的太慢了，現在的年輕人體力不行，讓我這個老人家等了這么久。”老人說著抱怨的話，抬手將涼掉的茶水倒掉，給他們續上了熱乎的新茶。

“發什么呆，坐下。”

楚止蘅沉默片刻，找著他對面的雪地坐下，紅九卿挨著她身邊坐下。

老人瞪了他們一眼：“怎么，還得我請你們端起杯子嗎？喝茶還得有人教一下嗎？”

見兩人都端起那形狀有些歪曲的容器，老人才冷哼一聲，繼續伸手烤著火，楚止蘅感覺手心灼熱的溫度，風雪被隔絕在山頂之外，火焰灼燒樹枝噼啪作響，讓她真有種身處冬季的錯覺。

她詢問過小蛋茶水沒有問題，看了老人一樣，輕輕抿了一口。

紅九卿忙想要攔住她，被楚止蘅輕輕推開：“無事，這就是普通的雪水燒開的，喝下去沒有問題。”

老人挑起眼皮看了一眼：“丫頭片子有些膽識，男娃娃差了點，這就是外面下的雪融化燒開的，沒有毒藥，喝吧喝吧，進塔這么久都沒吃喝過吧，即使不會感覺饑餓，也得吃點什么，否則不曉得什么時候就會有點病出來。”

的確如此，身體沒有饑餓感，她心理上也會有遺漏掉的感覺。一杯暖水下肚，溫暖從胃中蔓延到四肢，這是靈力無法給予到的感受，恍惚間險些落下淚來，竟有種重活一世的感覺。

“這水……”她忍不住開口問道，老人擺擺手。

“說了是普通雪水就是普通的，你進來這么長時間沒有進食，再不吃點什么，都會忘記那種感覺，說不定再過段時間，你都不記得做人的感覺嘍。”

她手微微一顫，杯中雪水差點漏出，紅九卿皺眉看著老人，并沒有卸下防備。

“人老了，就愛瞎念叨些什么，也總覺得戀舊，”老人慢悠悠給火堆移動讓火勢燒的更旺盛，“要不是老朽聞到那個家伙的氣息，就叫你們再爬上個幾天幾夜，累的半死才能喝上我這杯熱茶。”

那個家伙？他在說誰。楚止蘅神情淡然不動聲色，老人卻準確看出她內心想法，指尖指著她脖頸處小黑龍：“就是那個小東西，是那家伙的化身吧。”

她雙眼瞬間睜大，他說的是——墨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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