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她半闔眼眸：“什么賭約？”

“賭的很簡單，只要他絕對分不出面前的人是誰就行，”神女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我碰觸到你的記憶，對于那些無用的感情，感觸最深刻的就是他對你的深情，也有你對他的回應，那既然如此，我們就拿著這個去賭一賭，只要他確定我就是你，或者說，他選擇了我，你就徹底輸了。

輸了之后，你就只能成為我的力量，無論何等緣由，何等不甘，也只能淪為被我吞噬的下場，別無二話，如何？”

神女淡淡的話語跟她剛剛癲狂的模樣全然不同，楚止蘅幾乎無法將其聯系起來，聽她慢條斯理的說著仿佛志在必得的話語，她心中想到之前墨澈對她說出的話語，心中有了些依據。

神女并不喜歡墨澈，無心換真心……

她要和她賭這一把嗎？將自己的命運交出去，等待墨澈的一個抉擇。

“你怎么判斷他不認得我？或者說他選擇了你？”楚止蘅沒有立即回應，“這種事情，你還能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不成？”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人心永遠是最難以判斷的，但是我不可能等到一個未定的答案，”神女道，“嘴上說出來的話語不一定是真實的，就像是心中覺得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在你看來的可能是希望的，在我看來的也有可能是無解的，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奇妙之處。

你想要一個判斷的標準，那我只能告訴你這個要求未免苛刻了，我只會給你一段時間，比如，你們是不是有婚約在身，在你們成婚之前，他要是能夠認出你，或者選擇你，都算是我輸，反則，就是我贏。”從現在到成婚的時間，楚止蘅仔細想了一會，說久不久……說短也不算短，朝夕相處的時間里面，墨澈應該能夠察覺到不對勁，更何況剛剛她也提醒了他。

“怎么？不敢答應？”

楚止蘅冷冷望著她：“激將法有什么意思，我想清楚了自然會答復你，然，你這么著急想要我的回應，怎么看都是你比較急迫。”

神女急迫的緣由，她之前說是因為要修補天，楚止蘅現在回過神來，察覺到不對勁，一個對于凡人，對于世間萬物都只是表面憐憫的人，怎么會犧牲自己去補這個漏洞？

除非，她想要的不是這些。

“凡人懦弱卻始終堅定自己的信念，你也是如此，我很欣賞你們這種堅韌不拔的精神，但是神明的機會就一次，你不答應我，也會在靈海中被困到死，在歲月中消磨，逐漸變為我的一部分，與其如此，不如選擇和我賭一把，你還能有其他機會。”

“你的意思是，我贏了，你就將身體還給我？”楚止蘅漠然道，她才不信神女有這么好心。

“自然如此。”

她微微瞇起眼眸，淡淡道：“好，那我就答應這個賭約。”她倒要看看，神女究竟想要玩些什么把戲。

話音一落，從靈海各處飛出無數看不懂的文字，猛然烙印在兩人身上，楚止蘅感覺被接觸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但是還沒她的回過神來，就感覺那一處毫無感覺，恢復了原狀。

她看向神女的方向，發現在她身上浮現出一條金色的字文，看起來應當和她身上的一樣。

“這是什么？”

神女撫摸身上的金光，溫柔道：“這是與神簽訂契約降落的條紋，我知曉你不相信我，就像是我不相信你，然，不如你我都定下條例，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條例自然會得出結論。”

就像是約束一樣的存在，即便神女翻臉不認賬的時候也能束縛她？

像是看出來楚止蘅心中的想法，神女繼續道：“神定下的契約，自然是對神自己也是有作用的，我們剛剛說出來的話語，都被它聽的清清楚楚，不會有差錯。”

“看來你很自信，鹿死誰手現在還不好說。”她活動了一下手腕，神女動不了她，她動不了神女，剛剛好，這個條例能夠打破兩人之間的僵持和時間消耗。

“你不懂他，他也是神，只是還不夠成熟，一個成熟的神自然會褪去所有的感情，變的理智冷靜，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這個賭約有多么凸顯你的無知了。”神女淡淡說完這句，轉身離去。

她的眼中有了些許雀躍，看來定下這個契約，她覺得能解決掉自己了。楚止蘅一個恍惚，就感覺自己再度睜開了眼睛，她現在已經能夠清楚的知道是自己控制身體，還是被神女所操控，就像這次，僅僅一個睜眼，她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神女再度占據了。

入眼是墨澈，自己倒在他懷中，看來剛剛被神女拉入靈海的時候，她的身體就陷入了昏迷，他身后站著雨煞和冷鋒，她很想告訴他們不用緊張，這些事情都是神女搞出來的，她沒有事，但是現在身體的掌控權不在她身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抬起來，抱住了面前的人。

“墨澈……墨澈，好奇怪，我感覺有什么東西侵入了我的靈海，吞噬了我的記憶！”

“楚止蘅”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出來，楚止蘅就僵住了。

她特地將自己和神女之間的區別隔離開來，為的就是想要墨澈起疑心，沒想到神女猜到了她的想法，順著她的說法接了下去。——沒錯，我的記憶是不見了，但是那并不是我的問題。

——有什么奇怪的生靈或者神器奪走了我的記憶，說不定還想要假扮我呢。

楚止蘅能感覺到神女嘴角勾勒出來的笑意，陣陣惱意從心中逐漸涌來，隨即很快冷靜了下來，她雖然這么說了，墨澈會怎么判斷還不清楚。

墨澈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環繞住懷中的“楚止蘅”，手掌輕輕安撫著她的背部：“有東西侵入了你的靈海，奪走了你的記憶？！”

“楚止蘅”靠在他肩頭，輕輕點了點頭，身體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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