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在她心中，還是比不過他

月色被厚厚的烏云籠蓋，黑暗中只有屋內有搖曳的燭火，照出點點視野。

“楚止蘅”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陰霾，混沌不開，她的眼眸也帶著絲絲寒光，就像是某種野獸盯上了她的獵物，冷漠且讓人膽戰。

雨煞和冷鋒是結結實實被嚇一跳，楚止蘅的實力他們很清楚，沒有武功，雖然進入了御龍塔中且活著出來了，但是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玄術傍身，靈力也不能使用，她的行動，在他們耳中應該是很清楚的，但是從房門打開到楚止蘅出來站在他們身后，兩人都沒有一點察覺。

冷鋒想的是失職，雨煞則的莫名感到一陣畏懼。這個人……真的是楚止蘅？

她怎么能夠做到毫無聲息的走到她的身后，并且用著這種眼神看著她……雨煞從沒有感覺過這般恐懼，在她從那地獄爬出來之后，她就覺得世間應當沒有再讓自己畏懼的東西，沒想到，這時候的“楚止蘅”再度讓她回到了那個時候，甚至更甚。

冷鋒連忙施禮告罪，看見旁邊雨煞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神示意她好幾遍才反應過來：“王妃恕罪，屬下一時得意忘形，說出失禮言語，還請王妃責罰。”

雨煞白著一張臉也低下頭來，她甚至不敢動彈，自覺告訴她，只要一動，就會受到不可估計的后果。

冷鋒雖然沒有雨煞那般恐懼，但是他也察覺到了“楚止蘅”身上隱約透露出來的威壓，讓人不由畏懼低頭，甚至有些……腿軟，就像是面前的人，就像是和天齊肩。這種比喻似乎有些夸張，但是冷鋒感覺到的就是這樣。

“楚止蘅”沒有說話，他們二人也不敢再說話，呼吸淺淺在安靜的黑暗中回響，讓人頭皮發麻。

不知道過去多久，“楚止蘅”突然開口，聲音柔和下來：“我不會責怪你們，莫說你們覺得奇怪，我也感覺現在的我很是奇怪，記憶渾渾噩噩，若不是還有其他的記憶支撐著，都會感覺自己瘋了。

雖說墨澈讓我休息，這時候又哪里睡得著，我滿腦子都是剛剛的事情，自己的身體里面還有另外的存在，只要想想就害怕的睡不著，恰巧走到門口，聽到了你們的對話罷了。”

她柔和的面容在隱約透露出來的燭火中顯得溫柔，甚至有些沉醉，冷鋒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是，屬下下次不會再說了。”

雨煞也順著冷鋒的話說了一遍，“楚止蘅”面色更溫和不少：“不用低著頭說話了，你們抬起頭來，繼續守著吧，我回屋休息。”

說完，她便關上門進去了。

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刻雨煞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楚止蘅”的眼眸，涼水透心冷漠的感覺，陌生又遙遠的對視感，她連忙收回了目光。

雨煞和冷鋒應下，才敢抬起頭繼續值守，冷鋒松了口氣，沒再說話，雨煞也不敢再說，心中懷疑的種子卻逐漸發芽，茂密生根。

而此刻，在靈海中調息的楚止蘅沒有察覺到。

“楚止蘅”關上房門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露出淡淡笑意——凡人終究是凡人，就算找到機會搶回身體又如何，還不是輕而易舉被自己再度主導，且，由于剛剛靈海波動的緣故，讓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變的強大起來，看來，楚止蘅的強大，是和自己同等的。楚止蘅強大了，身體能夠掌握的靈力也會更強，自己能夠調動的靈力也會更多。

想到這里，她眼眸悄悄暗下，即便如此，她和楚止蘅這個凡人之間也僅僅只是相互約束，真正能夠決定的，還是那個條例。

條例她確實沒有欺騙楚止蘅，只要滿足條件，那個條例能夠弒神，但是前提都得滿足，墨澈是為了她才選擇了楚止蘅，怎么會選擇楚止蘅而放棄她，這種情況就不會出現，也就沉迷在愛這種可悲的感情中的人，才會蒙住自己的眼睛，選擇視而不見。

風吹燭火，黑暗徹底吞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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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邊郊。

楚沫沫艱難扶助華雪辰，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慌亂，很快轉變為冷靜：“快，護著你們主子下山！他應該是余毒發作了，得馬上施針！”

華雪辰身邊的人很快反應過來，攙住華雪辰就往山下走，楚沫沫緊緊跟在后面，她懂得如何驅散這種余毒，現在余毒突然發作，越快施針才能降低后遺癥的可能性，在這里本就只有她和華雪辰兩人懂得醫術，現在華雪辰本身就是病人，那就只能她來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楚沫沫又是急著下山，那些護衛有功夫底子在身，雖說跌跌撞撞，但是也不至于摔倒，楚沫沫就不行了，她本身就是嬌身的公主，長途跋涉已經很累了，又剛剛受到了山賊的驚嚇，擔心華雪辰的余毒，整個人好幾次差點摔落下山，看的她周遭護衛是心驚膽戰。

“小姐，慢點……”

楚沫沫推開他們的手：“我沒事，你們自己要下山就不容易，不用扶著我，自己下山反而更快些。”她怕自己萬一摔了，會連累這些護衛一道摔下去，那就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何況只要不用攙扶她，她自己也能扶著旁邊的樹木，保證自己能穩當些。

董文博臉色實在不好看，但是眼下也沒有人注意到了，他狠狠將手中的扇骨捏斷，臉色變了又變，只看著楚沫沫追著華雪辰就下山了，完全沒有再往他這邊注意一眼，狠狠咬牙，旁邊的護衛也不敢上前詢問，是不是應該跟著一道下山去。

“走，我們也跟上去。”

即便他做了這么多功夫，幫助了她這么多，到頭來她眼中也只有那個華雪辰，董文博心中壓抑，卻不得不清楚的明白，這是一種不甘，不甘自己在楚沫沫心中，始終追不上華雪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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