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二選其一

心中雖是這么想著，但是渾身的疼痛感和剛剛死亡的威脅，讓楚止蘅幾乎脫力。

若是她現(xiàn)在有冷汗，鬢角的發(fā)絲全部被打濕了，就連身上的衣裳都會浸透，四肢無力的被鎖鏈懸掛著，就像是提線木偶般的存在，完全沒有力氣能夠掙扎。

她短短時間積攢起來的那點靈力，在剛剛她為了保持冷靜的情況下，已經(jīng)全部消耗，想要擊潰這鎖鏈，還得重新開始積攢，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多了，很有可能這幾天內(nèi)，墨澈就會幫助神女將自己給……

她不想那個詞，仿佛這樣就能逃脫一二。

不能認(rèn)輸！不能就這樣認(rèn)輸了！還沒有到最后的時候……她怎么可能選擇放棄！

對……只要還有可能性，她就還能機(jī)會……

她努力的安撫自己剛剛焦躁的情緒，和死亡帶來的絕望壓迫感，心中默念嘀咕著。

奇異的事情也是在這一刻出現(xiàn)的，她的眼前突然散發(fā)出點點光芒，在眼前飄動，楚止蘅本來以為這是靈海里的，等她冷靜下來仔細(xì)確認(rèn)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那幾個光點……像是從她腦海之中出現(xiàn)的？

是因為她剛剛靈力波動的緣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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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墨澈檢查著融合的陣法，這不比普通的玄術(shù)，若是出了問題，受到傷害除了施展的人，還有陣法中承受的人，為了確保楚止蘅的安全，這次又因為充滿，不得不多檢查個幾遍。神女看著人群奔走忙碌，淡淡對靈海的楚止蘅道：“你看，就算我還沒有做些什么，他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將你和我變成一體了，你最終也只能成為我的力量，再多的掙扎，現(xiàn)在看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凡人終究只是凡人，你渴望的那些都脆弱的不堪一擊，哪怕你再堅持、堅信，也只會被眼前的殘忍現(xiàn)實打破，早些放棄，不是來的更輕松。”

她的語氣已經(jīng)變的憐憫，就像是她原諒那些罪人一樣，對楚止蘅也是如此。

楚止蘅在靈海中，頭也不抬冷冷回道：“所以你覺得，你是對的？”

“自然是如此，神本來就是對的，神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決定，”神女突然出現(xiàn)在靈海，靠近她說道，“你現(xiàn)在的表情，充滿了不甘心，還有些悲憤，你在怨恨他了嗎？因為他并不在意你的記憶，也不愿意將你我分開成為兩個人？”她冷漠的抬眼看著神女：“都不是，我在看一個愚蠢而又不自知的存在。”

神女發(fā)現(xiàn)，昨日的打擊對于楚止蘅來說竟然沒有擊潰她，也沒有打磨掉她太多的意志，心中冷哼，多半是表現(xiàn)出來給她看的，為的就是想要堅持她自己所說的話吧，可惜，在她眼中看來，也就是最后徒勞的堅持，因為人，是不可能超過神的。

她捏住楚止蘅的下巴，眼神漠然：“你對神的態(tài)度從頭到尾，總歸是太不尊重了，開始我還覺得你還算聰慧，現(xiàn)在看來，你也只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事情已經(jīng)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了，你還與我說看我愚蠢？不懂得現(xiàn)在的情形的，無知的凡人，是你啊……楚止蘅，你又怎么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脫身？還是說你覺得，都到這個時候了，墨澈還會選擇你？”

楚止蘅甩開她的手，厭惡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別忘記了，就算你借助他的力量想要吞噬我，你也不一定會成功。”

神女很是討厭她的這種眼神，皺眉冷呵：“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沒錯，我的確可能借用了墨澈的力量，也沒有那么容易吞噬掉你，但是你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條例。”

“你想要做什么？”楚止蘅咬住下唇，迅速追問道。

“我想要做什么，你應(yīng)該很是清楚，”神女往后退，身形逐漸消失，“只要條例被觸發(fā)了，就算不需要融合，你也會變成我的力量，只要我小小的誘導(dǎo)他一下，就能說出那些話。”

“甜言蜜語之類的，也不是那么難誘導(dǎo)出來啊。”

話音一落，神女消失在了靈海之中，楚止蘅再度看清了外面的世界，當(dāng)然，身體在神女的主導(dǎo)下。她咬牙大聲道：“你以為他真的會說嗎？！那只是你的妄想和渴望罷了！”

神女沒有回復(fù)，“楚止蘅”站起身來，走向正在法陣旁邊站著的墨澈，本跟在墨澈身后的護(hù)衛(wèi)見到她的到來，默默往后退上些許，保持不打擾的距離。

墨澈看向她：“怎么過來了？”

“楚止蘅”不經(jīng)意道：“我想起很久之前，我選擇進(jìn)入輪回的時候，留下神魂，那時候雖然在你面前表現(xiàn)的很是冷靜，實際心中也是害怕的。

害怕轉(zhuǎn)世之后你會不來尋我，或是尋不到我，兩人擦肩而過，你卻認(rèn)不出那個人是我，而我只能在無盡的輪回中流蕩，飄飄沉沉，渾渾噩噩，直到神魂完全消耗的那一天。”

她握住墨澈的手：“好在你一直堅持下去了，并且成功的找到了我，現(xiàn)在想起我的那些顧慮，反而有些可笑了。”墨澈反手牽住她的手：“我之前就許諾過，定然會來尋你，就算是百年，千年，我也會來尋你。”

漫長的歲月中，想要找到一個人，從來就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為了找到她，他早就耗盡了靈力，神的力量也變的薄弱，他也曾想過，若是尋不到她，會變的怎樣？

“就算現(xiàn)在與你齊肩，也有些不可思議，”她看向他，“墨澈，我想要確定，是不是無論轉(zhuǎn)世多少次，你都能找到我，并且堅定不移的選擇我？”

她一面說著，一面看向靈海中的楚止蘅，她已經(jīng)雙拳緊握，低下頭去，像是不愿聽到后面的話語。

人與神的紛爭，總歸是不可能的。

她繼續(xù)看向墨澈，看著他開口，說出她想要得到的那句話。“自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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