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想讓他做你的道侶?
“凈化?”靈璽劍君詫異看來。
與林宴分開后,晚晚直接去找了靈璽劍君,此刻二人正坐在庭院中飲茶。
“正是。”晚晚點頭,“師尊,林小公子告訴我,帶有凈化天賦之人的血可解百毒,師尊可知天下誰有凈化天賦?”
靈璽劍君搖頭,“凈化天賦極難得,覺醒的過程也非常慢,若不是遭受劇毒或極嚴重的負面狀態,是不可能發現這個天賦的。所以,這么多年來,為師從未聽說過有人覺醒過凈化天賦。”
“師尊,我會找到這個人的,我答應過遲夙要幫他解毒。”
看著目光堅定的弟子,靈璽劍君感到一陣陌生,又一陣欣慰。
陌生的是,過去的云歸晚,靈臺不會生出情絲。
欣慰的是,她的劍心越發通明。
她終于像這個年紀的姑娘了。
他問:“歸晚,你為何幫他?”
晚晚想起記憶碎片中的那個夢。
年幼的遲夙是心存善念的,否則也不會去救一只小鳥。
幫他,當然是因為任務在身,但是——
“人之初,性本善。”晚晚給自己加了一個大大的光環,“他本性不壞,我只是不想看他在苦海中掙扎,難道師尊你不覺得他有點可憐嗎?”
“可憐?”
靈璽劍君顯然不這樣認為,畢竟那是一顆妖星,與可憐沾不上半分關系,他認為云歸晚幫助遲夙,是因為喜歡他。
果不其然,靈璽劍君直白道:“你想讓他做你的道侶?”
晚晚伸向茶壺的手一頓,臉色古怪,“道侶?”
靈璽劍君忽然察覺到她的氣息不對,先一步握上她的手腕。
一股溫暖柔和的靈力從靈璽劍君手中渡進晚晚身體里。
片刻后,靈璽劍君松開了手,蹙眉看向她。
“你命魂受損,修為受限,一年前,你遭遇了什么?”
“命魂受損,修為受限?”
晚晚一怔,她是身穿,即便容貌與原主相似八分,可她也不是原主啊,還能有什么?
不過命魂受損,修為受限倒是真的,她死過一次,又需要渡劫才能重生,這么看來,她這個師尊還是有點本事的。
系統突然插嘴:【宿主,請你保護好自己的小馬甲】
“一年前,弟子遭遇妖獸襲擊后,受了重傷,幸虧及時服下師尊留給弟子的保命金丹,弟子才能保住一條命。”
晚晚扯了個謊,說罷又小心翼翼地問:“師尊,這種情況,很嚴重嗎?”
靈璽劍君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晚晚干脆演戲演到底,“那師尊可否再給弟子些金丹?”
靈璽劍君扶額,命魂受損哪是吃些丹藥就能修補好的?
“也好,這幾日為師開爐為你再煉些金丹,以備不時之需。”
晚晚謝過了靈璽劍君。
此時已是金烏西沉,晚晚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遲夙該出洗劍池了,便道:“我去看看遲夙。”
*
遲夙在洗劍池待了整整三日。
晚晚去找他時,發現洗劍池內數千柄長劍都已被他洗得雪亮。
晚晚驚嘆,“遲夙,真有你的,這可是近千柄銹劍,你現在將它們都洗完了,以后洗什么?”
遲夙沒有回頭,也沒有理她。
晚晚用神識看到,少年神情冰冷厭棄,通紅的眼仁卷著一股陰郁。
她敏感地察覺到,他又不高興了。
他站在池邊,渾身被雪色劍意籠罩,但絕對不是真丹境的修士所呈現出來的劍意。
她不由得想起在鬼界的時候,他一劍將神級妖獸斃命。
的確如靈璽劍君所說,他不簡單,至少在修為上,她此時已經看不透了。
但,遲夙真的就是遲夙嗎?
如今他沒有殺戮之劍,卻仍擁有這么強的劍意,即便他是妖身,天生劍骨,沒有長年累月的修煉,也到不了這種境界吧?
晚晚在這邊胡思亂想著,這邊遲夙卻煩躁的想殺人。
他洗了三日三夜的劍,數千柄長劍都被洗去了污垢,仍沒有生出劍心。
他只有一顆妖心,那么劍心呢,到底是什么?
世間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可他怕自己再次陷入那段日子,一睜眼就暗無天日,一閉眼就難以安寧。
妖心蠢蠢欲動,連仙骨都不能壓迫,他急需釋放。
他看到了站在池邊發呆的少女。
他輕抬手指,劍池內便凝結出巨大的熔巖火龍,氣勢滔天,滿池仙劍震顫,錚錚作響。
腳下震感傳來,晚晚清楚地看見洗劍池的邊緣都裂開了,碎石嘩啦嘩啦地往下掉。
烈焰瞬間沖到晚晚面前,與她距離相隔不到一尺。
炙熱的氣息迎面撲來,晚晚的長發被熱流激得四散飛舞,衣裙在風中獵獵作響。
她與一雙大如燈籠的巨眼對視。
突然被嚇一跳,她本該尖叫,后退,遲夙想看到這樣一幕,所以他捉弄她。
但她沒有動,只微微瞇了瞇眼。
遲夙走到身邊,偏頭看她。
少年垂下染著玫瑰色的纖長眼睫,昳麗的眉眼熠熠生輝。
“你怕石人,竟不怕這個。”
“我怕阿飄。”
遲夙冷淡地掃了她一眼,血色瞳仁里像是結了冰。
“阿飄是什么?”
“阿飄......”
晚晚極力放松,因此語調極慢,她猛地湊近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夸張地道:“就是鬼呀!”
遲夙冷冷清清地看著她,對她的賣力表演沒有半分反應,反問:“鬼修?你不是見過?”
“跟鬼修不一樣,鬼修有實體。”
晚晚比劃著,試圖對他解釋她想象中的阿飄。
“阿飄是人想象出來的東西,它沒有實體,就是一團霧,看得見,摸不著,但是很可怕,它存在于每個人的心中。”
“有時候,人之所以害怕,就是被自己想象中的東西嚇到了而已。”
被自己想象中的東西嚇到?
她是在說他么?
遲夙輕笑一聲,這笑聲傳到晚晚耳朵里冷得她牙齒打顫。
“聽起來很像心魔,你是說我生了心魔嗎?”
晚晚點頭,“所以,遲夙,你生了心魔?”
把問題拋給了他,果然狡猾。
遲夙沒有作聲。
晚晚反應快,她小心翼翼地,故作天真地說道:“每個人就會有害怕的東西,比如大師兄怕師尊,褚煙煙怕我,而我怕阿飄,怕石人。你怕什么呢?”
他怕什么?
他怕黑暗,他怕的是夢中那千年以來,如水一般冰冷透骨的孤獨和寂寞。
“對了,我還怕你。”
他似來了興趣,“你怕我?”
少女笑得眼眸彎成了月牙,“怕你生了心魔,要我的命。”
遲夙毫不猶豫,“不會。”
“為什么?”
“......”
遲夙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因為她身上傳來的陣陣甜香?還是她指尖縈繞的玉蝶?亦或是,胸口偶爾傳來的悸動?
就如同現在。
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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