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愛姐姐,姐姐卻不要我
藏匿在萬妖城已有兩日的淵爍離突然收到了鐘天師的傳信。
傳信只有六個字:“今晚子時動手。”
淵爍離皺了下眉,難道鐘老頭兒一直在監視他?否則他怎會知道自己還沒有動手?
他躍至屋頂,看向羅浮宮的方向。
即便隔的如此之遠,他仍舊能夠感受到羅浮宮與問仙臺上空籠罩的強大靈力。
他對遲夙的實力最清楚不過,鐘天師到底有什么底氣敢說這種話?
*
晚晚在晚間踏入了羅浮宮。
白虎君與玄武君正在與眾妖商討事宜,見她到來,連忙行禮。
自從晚晚在羅浮宮公開出現后,白虎君他們仍有些不習慣,畢竟這羅浮宮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女子了,而如今唯一的女子還是他們的妖后。
一眾妖修平日里放蕩不羈,此刻也不得不乖乖收斂,還特意收拾形象,省得嚇壞他們主子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晚晚這兩日也沒有閑著,遲夙為她解開了修為封印,她便整日練劍,只不過,她更關注的是九華法會的消息。
九華法會已舉行兩日,可是她盯著程硯微留給她的傳音法器一整天了,也不見有消息傳來,而奇怪的是,遲夙也近一日都未出現。
晚晚有些心神不寧,便問二人:“遲夙去哪里了?”
白虎君和玄武君對視了一眼,“尊上今日緊急閉關,不過,夫人也不用擔心,這也是往日常有的事。”
“常有的事兒?”晚晚疑惑,“往日,他也經常緊急閉關嗎?”
兩人點頭。
她又問:“朱雀君可有消息傳來?”
兩人道沒有。
晚晚帶著滿腹的疑問回到了問仙臺,躺回了床上,打算今晚在這里等他回來。
*
頭頂一輪彎月,夜黑的幾乎不見五指。
庭院中的海棠花樹枯萎了,雜草叢生,滿目瘡痍,似乎很久沒有人打理。
藤蘿架下的秋千隨著風輕輕搖擺,在蕭瑟的秋風中嗚嗚咽咽,可秋千的主人卻不知去了哪里。
遲夙如同被指引,懵懵懂懂地推開了黑暗中唯一的一扇門。
黑暗中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他下意識看過去,又提步走過去,掀開了重重簾帳。
他看見穿著紅底繡滿金色芍藥長裙的少女,正抱著膝蓋躲在陰影中,看見他時,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長裙下露出一點白,像灼艷的層層花瓣間不經意露出了一絲花蕊。
看見有人到來,裙下那花蕊立刻縮了回去,她緩緩抬起頭,“阿憐,你來了。”
她抬頭的瞬間,遲夙看見她的脖頸上,系著一條紅絲帶,被打成了一個蝴蝶結。
是晚晚。
他一時間有些迷惑,眼前一幕似乎是發生在太和仙門那時,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來。
但他聽見自己說:“姐姐,你終于肯見我了。”
緊接著,眼前的一幕就完全不受他控制,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向他奔涌而來。
“阿憐。”
少女靠近他。
他下意識接住她,垂眸看向她,細弱白皙的脖頸被裹在紅色的衣衫里,像是一根初生的藤蔓,一折就斷。
“你聽我說,明日,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家,你在那里會很安全。”
他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少女仰著頭看他,眉頭微蹙:“你千萬不可以被人發現,知道嗎?”
他伸手將她抱過來放在腿上,少女光裸的腳踝就落在了他的掌中,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動,察覺到懷中的軀體緊繃了一些。
“姐姐是在擔心我嗎?”
他低下頭,尋找那縷芳香的來源,與她呼吸交纏。
“為什么要把我送走?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不可以,阿憐。”少女掙扎了一下,猛地推開他,“我們,我們不能在一起。”
他想了想,溫柔地問她:“是因為那些人嗎?他們說了讓姐姐不開心的話了?”
少女垂下眼簾,不與他對視。
“姐姐放心。”
他輕笑一聲,低頭看她烏黑的發頂,和隱藏在發間那張白皙的小臉,唇瓣低下去,輕輕吻著她的耳廓,低聲呢喃:
“所有阻礙我們在一起的人都該死,我會把他們全部殺光。”
“以后這個世界,只有我和姐姐,姐姐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少女猛地抬頭,“你不可以再殺人了。”
少年看了她片刻。
“只有殺了那些人,姐姐才會跟我在一起,阿憐這樣做,有什么不對嗎?”
他抬起眼睛,懵懂地看她,目光是那么純澈干凈,就好像一張白紙。
“難道姐姐不想與阿憐在一起嗎?還是說,姐姐一直在騙阿憐?”
他似笑非笑,語氣調侃:
“抱歉那日對姐姐做了不好的事,可阿憐已經是姐姐的人了,姐姐難道......”
少女突然顫抖,臉色更加蒼白:“你住口!”
他再次輕輕地笑,也果真乖乖地住了嘴。
看到他如此乖巧,少女閉上眼睛,輕輕嘆氣。
“阿憐,我必須要送你離開。你已經給凌霄仙宮惹了很大的麻煩了,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我會派人送你回到鴻蒙秘境,以后,你就不要回凌霄仙宮了。”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連語氣都變得冰冷:“姐姐不要我了?”
他再次問她:“我愛姐姐,姐姐卻不要我了?”
少女反問他:“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抱歉姐姐,我不懂愛,但我想......”
他低下頭,漂亮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脖子,捏住了她的動脈,輕輕摩挲。
“那大概是明目張膽的偏愛,和毫無理智的占有吧?”
少女氣得發抖,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揚手,化出一柄靈刃放在她手中。
“我說過,想讓我離開你,除非你殺了我。”
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戳。
“來,姐姐。”
少女退后。
他又扯回她的手。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心口如被利刃刺中。
他目光下移,雪白的衣襟上緩緩綻出一朵血花,一如他的臉上,笑顏如花。
她握著靈刃的手同樣沾滿了他的血,但她仍在顫抖著往里推,他的呼吸像被奪走。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掉落,她一字一句道:
“阿憐,對不起,是我的錯,忘了我。”
她緩緩地將那靈刃整根推入,直到沒入血肉,消失不見,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皆忘。”
暗夜中的遲夙睜開眼睛,心尖上的絞痛仍舊存在,喉頭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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