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情蠱
拉著人坐到馬車,前往咸陽獄。
若水眼睛像是開閘的洪水。
從一路掉淚,看到咸陽獄也哭,看到牢獄也哭,見到高漸離還在哭......
說實話,贏姬還沒見過哭的這么離譜的人,尤其那雙眼睛,被淚水洗刷的越發澄澈,只好一直哄著人。
將高漸離放了,還給了一大筆補償,帶著哭的眼睛紅腫的男人一起為高漸離接風洗塵。
菜都上桌了,才勉強收起眼淚。
高漸離從出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內心一直納悶:【這真是自己認識的若水,該不會是被掉包了???】
看著若水哭成嬌氣包,王女嘴角噙著笑,抓著人手不放,輕輕哄著。
這一幕.......真的很.....很.....很難評......
想到自己初遇若水,可謂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若水一手琴術當之無愧。
與自己的擊筑聲相結合,更是相得益彰,山水之間,偶遇良師密友。
可謂是人生一大幸事。
隨后兩人離開,沒想到在咸陽偶遇。
若水從未取下眼罩,他一直以為若水雙目失明。
也從不會在面前談起此事,給雙方保留顏面。
可看著如今的異色雙眸,高漸離便懂了,再看他和贏姬的互動,異常親密。
想必之前琴音里面的悲愴、傷感都來自于雙眼和贏姬了。
其他事情他可以接受。
可自家兄弟,怎么大變樣啊.......
那妖艷魅惑的臉上,掛著兩行淚,哭的嗷嗚嗷嗚的,性子像是七八歲的稚童,真是看不出一絲清冷孤傲、與世無爭的樣子。
若水看到飯菜,又想到早上和白長川的事,嘴巴一癟,就準備繼續發大水。
贏姬親手布菜,喂到嘴邊。
若水眨巴眨巴著眼睛,有些羞怯的看了眼高漸離,見對方將臉埋入碗里,沒有看向他,快速的張嘴叼走鮮嫩可口的魚肉。
吃了一口鮮香麻辣的魚肉,眼睛倏的一亮,自覺張開小口等待繼續投喂。
高漸離直接饅頭干飯,直接忽略食不言寢不語,沒看對面一個喂一個吃,把他忘得干干凈凈嘛。
他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贏姬也并不關注高漸離,要不是因為若水,一個樂師而已,還不值得她記住名字。
喂飽若水,高漸離非常主動的告辭。
“王女留步,高某還與舞月坊有約,就不勞相送。”
隨后拍了拍若水的肩膀:“若是閑暇,可以來舞月坊找我,隨時恭候。”
若水笑的憨厚,點著腦袋,整張妖媚的臉,被他都要玩壞了。
高漸離見兄弟已經被愛情沖昏頭腦,想必說什么也聽不進去,只求王女能看在若水對她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辜負。
贏姬可不想那么多,她像是有皮膚饑渴癥一般,時時刻刻都要和若水觸碰,只要男人離開自己超過一刻,就神情緊繃,無法抑制的思念。
若水好似察覺不到,贏姬讓牽手就乖乖牽手,讓靠近,就乖乖坐在身邊。
帶人回到丹陽府,兩人這才有獨處空間。
贏姬抱著男人的腰肢,讓上半身靠著自己,一手玩著男人的手指。
“今晚時間很長,你有很長的時間講我們之間的故事。”
若水睫毛顫動,眼中盡是回憶:“你我早在幼時便相遇,十歲時被父母賣掉,被人收養,在咸陽與你作伴,一同學習琴術。
那時因為我的眼睛,無人與我交好,你說我的眼睛很好看。
若水此名也是你給我起的,你說【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間,若水出焉】
我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也想不到好聽的名字,私下喚你團子。
你說我胡鬧,但還是任由寵溺著我,從小到大,無人對我這般和善。
可等我交付真心,想要與你長相廝守時,姬家長老找到我,說你只是與我玩鬧,并不存在真心。
我不信,可找到你的時候,你身邊有了另一個伴讀,我不敢去質問你,便灰溜溜的回到韓國。
在韓國呆了三年,親戚已經不滿我的異常,將我趕出家門。”
說到此處,若說摸了摸眼睛。
贏姬握住男人手,將臉埋在脖頸,她不記的這些事情了,可還是覺得心疼:“抱歉,我忘了這些。”
若水將女人的手放到心臟處,感受著男人的心跳:“我信你,只要你說的,我都信,要怪只能怪我當時沒能有勇氣,去找你求證。
去年......去年我見到你的伴讀了,是個女子....
我想,當時的你也努力爭取了,可我看到她的背影,就失去了問你的勇氣。
不想看到你失望的眼神,至少,記憶里的我,還是美好的。
若是你知道我是這樣一個卑劣、膽怯的人,失去你,我可怎么辦。”
贏姬用頭靠著男人,禁錮在他腰間的手,好似想讓他不敢這樣逃跑。
若水將微涼的手放在贏姬手背上,像小奶貓一樣,用鼻頭蹭著女人的臉。
“在后面幾年,沒什么好說的,山川河流為伴,也是一種人生,路上結交了高兄,他人很好,并不在意雙目失明。
去年回到韓國祭拜父母,被韓王邀請進宮撫琴,你不知道,我見到你是多么震驚,可是,你忘了我。
若是忘了我,為什么又在忘了所有人的時候又想起我。
團子你是心悅我的吧。”
若水說完這句話,脊背緊繃,眼睫顫動,明顯低弱不少的聲音,語氣盡是不自信。
贏姬輕笑,吻上靠近唇邊的脖子:“嗯,心悅你,要不也不會忘記一切,只記得韓國那一面了。”
若水疑惑,想到韓國的所見所聞,頭顱低垂:“團子如今是王女,我一個小小樂師,比不上白起之子,也比不上韓國相邦之子,只有一手琴技,實在是無能。”
吸了吸唇邊的軟肉,不一會出現一塊紅暈,微微刺痛轉移了部分注意力。
若水看著身上的紅痕,用手蓋住:“不要這樣,我.....我如今怎么可以待在你身邊。”
贏姬將人環住,語氣里是不容拒絕的堅定:“留下來,你想以什么身份。”
若水咬著下唇:“就只陪在你身邊不可以嗎?我不想待在后院,若你不回來,我怎么才能見到你。”
贏姬貼在男人身上,很享受這份安心,點頭同意:“可以,若你改變主意,隨時給我說,本宮一定給你一個名分。”
若水乖乖點頭。
贏姬起身,吹掉燭火。
若水閉眼熟悉了一下黑暗,突然被打橫抱起,一聲驚呼后,抱住女人脖頸。
透著月色,還能隱隱看到男人通紅的雙頰:“你力氣好大。”
贏姬抱著人,步履穩健的將人塞到床榻:“不知道,醒來力氣便很大,一身劍術也是不差,想必付出不少心血學習,和阿政練了幾次,雖說不比從前,倒也有幾分自保之力。”
若水抓著贏姬的手,輕輕吻上手心:“那一定很苦吧。”
贏姬將人抱緊,直到觸碰到大面積的肌膚,舒服的瞇起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要說苦,不比百姓苦,待六國統一,便不會覺得苦。”
若水輕笑:“你的理想,真是從未變過。”
贏姬疑惑,但也沒想太多:“是嘛,早些安睡,今日太晚了。”
“嗯”,若水小心變了個動作,主動趴在贏姬脖頸處,一手搭在腰腹將人抱住,見贏姬沒有拒絕,嘴角含笑的睡去。
意識海
災禍吐著蛇信子:【你這變化這么大,沒有問題?】
若水嗤笑:【這女人被嬴政教導了一陣子,別的沒學到,一身霸道倒是學到骨子里了,但凡我敢拒絕,她就敢斷了我的雙腿,強行把我留下。】
災禍的蛇信子都僵住了:【說狠還得是女人,幸好她離不開你,每日只有和你接觸才能緩解體內的情蠱。】
若水捏著指尖:【小小一個情蠱,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還要三月便能成熟吧。】
災禍點著腦袋:【若是交合,會更快些,不過這女人不是處子,效果減半。】
若水摸摸下巴:【嘖嘖,沒想到還是我吃虧。】
災禍無語:【對你來說,誰都無所謂吧】
若水笑瞇瞇:【是也不是】
災禍繼續黑主神的小世界,爭取污染一部分剛出爐的小系統。
若水收回意識,享受著女人的懷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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