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蟲族
房間里一片狼藉,阿戴爾倒在地上,臉上青筋暴起。正在痛苦的喘著粗氣,他的左手已經退化為蟲爪,在地板上劃出一到道深深地爪痕。
萊恩立馬反應過來阿戴爾提前進入僵化期了。趕忙從保險箱里拿出一只抑制劑在阿戴爾蟲化的左手上注射進去。
“怎么會?”萊恩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戴爾。“難道這就是雌蟲的命嗎?”萊恩低頭雙手捂著臉。突然用拳頭狠狠砸向地面。他沒有啟動身體的防御機制。硬生生靠著血肉之軀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凹陷的大坑,整只手血肉模糊。
雌蟲在到了一定年紀后就會進入僵化期。所謂僵化期,就是由于雌蟲天性好戰,在長年累月的嗜血殺戮中,暴虐因子在雌蟲體內積累。這個時候就需要精神力的疏解,如果沒有得到足夠的精神力。雌蟲就會退化為原始蟲形,然后徹底失去神智淪為殺戮機器。直至死亡。
雌蟲的等級是和精神力是成反比的。等級越高的雌蟲就會越早進入僵化期。進入僵化期的雌蟲只有兩種結果,1、默默等死;2、找個雄蟲嫁了。
沒錯雄蟲天生就有精神力且精神力與雄蟲的等級成正比。等級越高的雄蟲精神力越強,安撫雌蟲的能力也就越強。所以雌蟲為了生存就必須嫁給雄蟲褪去一身傲骨,沒有尊嚴的跪在雄蟲面前,任由雄蟲□□玩樂茍且偷生。
過了一會兒抑制劑生效,阿戴爾蟲化的手慢慢變了回去。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伸手把坐在地上的萊恩拽了起來。
阿戴爾打開家政機器人把地面打掃干凈,跟個沒事蟲似的,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坐在桌子上處理軍務。“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阿戴爾低著頭看著文件對萊恩說。
“多久了?”
“什么?”
“我說多久了?”萊恩低著腦袋背對著他說。
……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戴爾抬起頭來。冰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萊恩的后背。
萊恩轉過身快步走到阿戴爾跟前,雙手摁在桌子上靠近他雙眼通紅的說:“我只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進入僵化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抑制劑已經快對你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接下來呢?你是要……你……”萊恩看著阿戴爾的眼睛,眸中神色痛苦悲戚。緩緩低下頭沉聲道:“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說?”萊恩猛地抬起頭。雙手緊緊揪住阿戴爾的衣領。低聲吼道“你有把我當你的心腹嗎?!!!”
阿戴爾撥開萊恩的雙手,理了理領口繼續低頭看文件。“這種事沒什么好說的。雌蟲……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不是嗎?”阿戴爾頓了頓“我嫁蟲后,如果還能有幸回軍部的話……你……”
“回軍部?這話你信嗎?”萊恩直起身來。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嫁了蟲的雌蟲這輩子都被關在了雄蟲的后院里。更何況……”萊恩想到什么似的,臉色又陰沉了起來“布伊斯惦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不是你身居少將之位,早被他強納為雌侍了。那個蟲渣不知道玩死了多少雌蟲。你要嫁了他遲早被玩死。”
過了一會兒。阿戴爾緩緩開口道:“布伊斯的家族擺在那兒,帝國雄蟲有誰還會娶我?……嫁了蟲的雌蟲都是這么過來的,”不知怎的,阿戴爾下意識把手伸進了口袋,摸了摸里面的手環。
突然好羨慕小雄子殿下的雌君,好羨慕他能得到小雄子殿的喜愛。在阿戴爾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曾經幻想過,等未來自己位高權重的時候用自己全部的身家做嫁妝去嫁一個對自己有一絲絲愛意的雄蟲。記憶力雌父也是得到過雄父的愛的。
在蟲族渴望愛情簡直癡心妄想。但小雄子的出現,又給了他一絲期望。阿戴爾撫摸著手環,想起小雄子看著蟲蛋時溫柔的眼神,眼角帶了一絲笑意。
萊恩看著他這副神情,挑了挑眉,壞笑道“誰說沒有?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他剛死了雌君孤身一蟲還帶著個蛋。”萊恩說完用手肘撞了阿戴爾一下“現在正需要你去溫暖小雄子幼小受傷的心靈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餡餅都掉你手上了,不吃的是傻蟲。”
阿戴爾被說中了心思,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亂瞟,連舌頭都有點打結。我,我,我不討喜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討雄蟲歡心。”語氣突然又有些失落“而且,還有阿爾文和霍頓呢。我,我,我沒有機會。”
看到阿戴爾這副樣子,萊恩簡直想一巴掌呼死他。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拿出你在戰場上勇往直前的氣勢來。不會追雄蟲是吧。我給你出主意啊!”
“真的?”阿戴爾有些不相信。
萊恩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
送走了霍頓,趙一晨身心俱疲的趴在床上。
黑暗料理的后勁屬實有點大,他需要緩一緩
過了一會兒。趙一晨把臉從被子里抬起來,趴在床上摸了摸蟲蛋:“蛋蛋,你能告訴我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嗎?還有,你到底是個啥呀?”趙一晨戳了戳蛋殼。
蛋蛋:“……”
……趙一晨煩躁的翻了一個身。兩只手把蟲蛋舉起來放在燈光下想透過光看一看里面是什么樣子的?
“唉,蛋殼真厚都不透光。啥也看不著還這么沉舉得我手都酸了。”趙一晨略微有點嫌棄的說道。突然,猛地坐起身來“我記得蟲蛋上的花紋之前是瑰紅色的,現在怎么……突然上了一層金邊兒?真奇怪。”趙一晨嘟囔了一聲又重新躺下。
“吱呀~”有人推門進來。為什么都不敲門?門扳兒燙手嗎?趙一晨有些無語。
是昨天那個女孩。趙一晨認出了他。她長的很好看。栗色微卷的頭發,圓圓的杏眼,小翹鼻,還有嘟嘟唇。像個可愛的鄰家妹妹。
阿爾文:“……掏出來比你大”
阿爾文從門后鉆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看了趙一晨一眼又羞澀的縮了回去。
然后再鉆出來,再縮回去。
趙一晨:“……”
最后,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阿爾文臉蛋紅撲撲的,一臉嬌羞的向趙一晨緩緩走來。
阿爾文輕咬著嘴唇。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醞釀了一會兒,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說道:“殿下,你身體好些了嗎?昨天都把我嚇到了。殿下的雌君太不懂事了,竟然把殿下帶到那么危險的地方。不像我事事都會為雄蟲殿下們著想。絕對不讓雄蟲殿下們有被傷害的可能。”
阿爾文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雄蟲的回應,眨了眨眼睛,有點尷尬。“殿下,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你理理我好不好?”阿爾文的眼眶有些濕潤,眼淚欲落不落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讓人擦去他的眼淚,把他護在身后。
按理說看到女孩子哭了,男孩子應該安慰一下女孩子。阿爾文的樣子很可憐。趙一晨也有些不忍心他在自己面前傷心落淚。
可他心里就是毛毛的。人類少女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雙野獸般的豎瞳。這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趙一晨,他們不是人類,他們是披著人皮的猛獸,他們會變成蟲子,會在你放下防備的時候,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你的喉嚨。
趙一晨不再看他,低頭摸著懷里的蟲蛋。現在只有抱著蟲蛋,趙一晨才能稍微安心一些。畢竟在這個地方,只有手里這顆蛋傷害自己的可能性為零。
阿爾文看著雄蟲一副不愿意溝通的模樣。臉差點沒繃住“什么情況?昨天沒準備好也就罷了。今天我都這樣了,他還沒有反應。”阿爾文在心里想著“我阿爾文想勾搭的雄蟲,什么時候沒有勾到手過。我就不信了,我拿不下你”
阿爾文微笑著擦了擦眼淚,說道:“沒關系,我知道殿下是被嚇到了才不愿意和他蟲說話。不過殿下不要害怕,阿爾文會陪著殿下的。”
“……”趙一晨看著眼前的女孩又哭又笑的,只能從他的表情猜測,她的意思。
結合昨天的情況他們非但沒有傷害自己,反而很照顧自己。給自己療傷,還送吃的。
除了在樹林里被團團圍住時被他們赤紅的眼睛嚇暈了。在那之后,他們對待自己都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是個瓷娃娃是一樣一碰就碎了。
不過趙一晨可不會因為他們此時和善的外表而忘記在密林中他們殘暴的本性。遍野的尸山還時常化作噩夢,在午夜時分把他驚醒。
有句古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趙一晨推測他們現在可能是因為自己和他們相似的外表而誤把自己當成同類了。所以趙一晨不敢開口說話。他對這個陌生的種族知之甚少,一點多余的舉動都可能引人懷疑。只能逆來順受,任由他們待自己像無知孩童一般。就像昨天的食物一樣,即使再惡心,也會逼著自己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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