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身影先是一團煙霧,直到那股陰風過去,才漸漸清晰。六姑奶奶的兒子兒媳們看到她現出了身影,均是放聲大哭起來。
“娘啊!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安排你的后事的。老二他們家可不孝順哪,我看到他們半夜還偷偷地算計怎么得到你的遺產。”老大的媳婦如是地說道。另一邊的女人聽她說完,眼睛瞪著老大,咬牙切齒,嘴里咯吱咯吱地響,手指著那邊,剛要反駁,就聽老太太的鬼影說道“好了,你們先不要爭吵,先聽我說。這位大師乃是得道的高人,昨晚多虧了他,我才能活命。我的后事一切的安排,你們都要聽他的。你們誰表現的好,我的遺產就歸誰。”鬼影邊說邊虔誠地向坐在棺材前方雙手朝天一動不動的九叔稽首。那三個道士看見鬼影這樣說,面面相覷。
“娘,我們一定會聽你的話的,你老就放心吧。對了,你的嗓音怎么變得這么沙啞了?”左邊的女人說道。
“當然了,活人和鬼魂說話的聲音當然是不一樣的嘛。還有啊,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和你們說過什么呀?”鬼影說道。“記得記得,您說按照你老家的習俗,要停棺七天,棺材蓋不能拿下來。而且下葬之后三天之內不能動土填墳。”右邊的女人搶著說道。“好,你們還記著就好,這陽間不能久留,我這就回去了,你們記著要聽從這位道長的指揮。誰把我的后事辦的最好,我的遺產就歸誰。”說罷,又是一道陰風刮來,吹得在場的人們一陣臉疼,眼睛也睜不開,不得已荒忙用手遮擋住臉。等眾人再次睜開眼,陰風已經散去,九叔已經從地上起來了。
“諸位,想必老夫人已經把事情說明白了,她的后事一切都由貧道主持。”九叔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師徒三人便不打擾道長了。”大道士說完,三人便快步朝靈棚外走去。此時左邊的婦女緊忙追趕出去,喊道“哎!那個道士,你不能走,把法事的錢留下。”那道士聽罷,驚慌失措,轉頭向兩邊的小道士說道“快跑,快跑。”隨即化走為跑,兩步并作一步,荒忙逃走,飛奔而去。身后緊緊跟著那個婦女,喊他們停下。
靈棚內,眾人請九叔就席,九叔則讓他們先行,自己布置一下晚上做法事要用的法器等,隨后便到。看到眾人走后,九叔在靈棚外向四周望去,看沒人注意這邊,仿佛不經意間,向棺材走近。將尸體頭部輕輕往上一抬,果然如九叔之前所料,那下面正貼著一張符。將頭放下,細細觀看棺材里兩邊的深處,那上面刻著連九叔都不認識的符文。正看得走神,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給九叔著實嚇了一跳,腳沒站穩,差點親上六姑奶奶。“我……我想看看這是不是好木材,我那兒有一幅好……”九叔還未說完,轉過頭來,就看見秋生姑媽捂著嘴在笑。“你那兒有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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