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三招之下
張道枝沒有說話,只是擺好架勢。
那紙扇的速度并不快,但張道枝卻感覺被鎖定了一般,無法躲逃。
桃木劍和紙扇相碰,明明是兩個非金之物,卻發(fā)出了金石交鳴的聲音。
一時間巨大的氣浪將張道枝掀起,硬生生砸到了屏障之上。
屏障瞬間掀起道道漣漪,一道細紋逐漸開裂。
張道枝口吐鮮血,五臟六腑好像都位移了一般,虎口崩裂。
卻絲毫沒有慌亂,在空中穩(wěn)定身形,一把將套眉目間失重沒有將后背暴露給白公子。
當他承受了這一次攻擊后,張道枝清楚的明白,這可能連白公子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
張道枝對白公子的三招之約,也并不相信。
他認為只要自己沒有擊敗對手就是輸了,哪有接下三招就贏的道理。
而且張道枝清楚的知道,白公子的剩下兩招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的力度。
若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一定接不下三招。
張道枝必須尋找機會,因此他開啟了自己的時停能力,空氣仿佛凝固了起來。
連那道扇子都仿佛停止了移動。
白公子的動作自然也被無限放慢。
在這種時停的空間中移動,極大的消耗著張道枝的精神力。
維持時停就已經相當疲憊了,還要在這種環(huán)境中移動,這更加加重了張道枝的負擔。
張道枝這項能力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目前這個世界知道張道枝的真實身份的人只有夏柳。
其實張道枝能夠時停并不是因為他的反應神經,他父母被抓走也是因為他們的身份。
他的母親是時族人,時族人傳說來自上位空間,他們能夠感知時空的長度,并且能夠在很小的尺度上移動時空。
張道枝能夠時停,便是時族人的天賦能力之一。
而且準確意義上來說,張道枝現(xiàn)在并不是時停,只是無限放慢了時間。
所以接下來的一幕也讓張道枝驚呆了,白公子的身體雖然沒有移動,但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張道枝的移動軌跡。
并且雙手緩緩抬起,紙扇轉動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張道枝震驚了,上次遇到能夠在他時停中移動的人,還是他的師傅。
白公子雙手移動的速度并不比張道枝在時停中移動的速度慢。
張道枝只能放棄靠近,改為用桃木劍召喚天雷。
并且遙控桃木劍向白公子斬去,劍身上的古老的刻紋散發(fā)著奇異的力量,仿佛要斬破時空一般。
做完這一切后,張道枝再也無力控制時停。
時間流速恢復了正常,張道枝瞬間被紙扇擊飛,煙霧滾滾。
白公子也被天雷和桃木劍集中,雷光之下,看不清白公子的身影。
塵霧緩緩散去,擂臺上流淌著大量的鮮血,紙扇狠狠的刺入了張道枝的肋骨之中。
并且擊碎了夏柳給張道枝的護心鏡。
若不是這個護心鏡,張道枝可能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將插在身體里的紙扇拔了出來,大量的鮮血隨之滲透。
張道枝發(fā)出一聲悶哼,用真氣封住幾個穴位,鮮血滴落的速度放緩了許多。
塵霧散去,白公子站在原地,張道枝的攻擊僅僅是讓他的頭發(fā)亂了一些。
白公子用兩只手指,召回了沾滿鮮血的紙扇,他隨手一抹鮮血消失,紙扇恢復如新。
但他的神情卻和剛才截然不同,似乎一座沉寂的火山,下一秒就要爆發(fā)。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看來你的身上有些小秘密啊,這都不重要,你居然膽敢弄臟我的衣服!”
白公子憤怒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擺,那里被張道枝的鮮血濺了一小塊。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白公子拼命敲擊著紙扇。
是的,這位白公子是個潔癖,最不能接受自己的東西被弄臟。
盛怒之下,白公子全力一擊,這第三招明顯是要去張道枝的性命。
為何有弟子要退出這個層級的比賽,就是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每一場對決都是生死戰(zhàn)。
不會有人在你失敗時,將你傳送隔離開來。
這個擂臺是允許殺人的。
夏柳明白這一招張道枝接不下,他相信一旁的老道士和葉寒溪也明白。
“師兄,要我出手嗎?我可以把那個少年救下來。”葉寒溪附在夏柳的耳邊淡淡說道。
其左手已經放在腰間的竹劍上。
夏柳搖了搖頭,葉寒溪的身份若是暴露,那他們將面臨的可就不止現(xiàn)場的這幾個金丹元嬰了。
他卷了卷袖口,眼睛死死盯住場上。
高速旋轉的紙扇似乎變成了一個潔白無瑕的圓,很難想象到自然世界中有那么純凈的白色,那么規(guī)整的圓。
白公子虛握住紙扇,如同鬼魅一般,閃到張道枝的身后。
“再見了,少年。”白公子淡淡的說道。
下一秒,屏障碎裂,老道士一雙老拳直接貫穿到場內。
負責看守的守衛(wèi)速度也極快,瞬身到老道士的面前。
這位守衛(wèi)白發(fā)蒼蒼,極其消瘦,穿著一個太極袍。
這位守衛(wèi)居然有出竅期的修為,老道士一拳之下居然只是將他震退了數步。
白公子見有人進來搗亂,手中速度更快了一步。
老道士暗道不好,他未曾想到這個出竅期的守衛(wèi)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封印居然那么嚴重。
一拳居然未能打死這個出竅期的小年輕。
眼見著高速旋轉的紙扇已經貼近張道枝的脖子,下一秒那紙扇居然飛向了場外。
徑直向觀眾席飛去,那白發(fā)蒼蒼的護衛(wèi)瞬間撲向紙扇,比起維護擂臺的秩序,保護觀眾的性命更加重要。
能接下這招的觀眾可并不多,要知道現(xiàn)場圍觀的多數都是筑基期修士。
但守衛(wèi)的速度似乎還是稍遜一籌,坐在觀眾席上的百草宗老者只得輕嘆一口,伸出右手。
那紙扇居然就那么停在了他的手中。
守衛(wèi)一愣,未曾想到觀眾席中居然還有那么厲害的人物,他向那老者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然后瞪圓了眼睛看向白公子,你殺選手他管不著,可是你向觀眾席出手是怎么回事。
只見場中煙霧散去,一個人影伸出右腿踢開了白公子的手,才讓紙扇的軌跡發(fā)生了改變。
那人又連踢數腳逼退白公子,白公子見胸口漆黑的腳印,怒發(fā)沖冠,想要沖上前去。
但此時一個戴著紫砂的女子也擋在了他的面前。
頓時他感到毛骨悚然,直覺告訴他,再往前一步會死。
一股綠色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從那道人影輸向張道枝。
只見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站在張道枝邊上。
“夏……逍遙先生!”張道枝激動的喊道。
“哦,你好呀~”夏柳招了招手。
頓時場下一片嘩然,那個小白臉居然有如此實力?
居然可以擋下白公子全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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