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滴血驗(yàn)親,血不相融
他們側(cè)對著他。
夜北驍吻下去的側(cè)臉,和抵在江挽月后腦的手的弧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夜凌玄愣住,急促的腳步停滯在原地。
“太子殿下……”
太醫(yī)還沒看見眼前的景象,悶頭還要往前走。
夜凌玄長臂一橫,擋住去路。
“回去。”
他喉嚨滾了滾,輕聲道,“已經(jīng)沒事了,都回去吧。”
太醫(yī)不明所以地跟來,又稀里糊涂的走了。
夜凌玄低垂了眼眸,掩藏了所有情緒。
沒事就好。
只要她沒事,就夠了。
獄卒不明白太子看見了什么,才來了又走,難不成又出什么大事了?
他們心里慌慌張張的,偷偷往里面看去。
他們看見宸王殿下強(qiáng)硬地拖著側(cè)妃娘娘的后腦,吻在上面的時候。
側(cè)妃娘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
用力推開了宸王殿下,還給了一個耳光。
夜北驍沒有防備,被打得偏過頭去。
清脆的一聲,不重,但響。
聽得獄卒們也跟著把頭轉(zhuǎn)了過去,他們心中那種恐懼的感覺又來了。今天的制獄,太可怕了。
江挽月看著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沒想到,不是,我是不習(xí)慣。”
她想解釋,發(fā)現(xiàn)解釋不了。
她……不想要夜北驍?shù)挠H吻接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要反抗。
他摁她后腦的動作,和吻上了的襲擊感讓她的手不經(jīng)大腦就本能地有了動作。
江挽月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頭。
“對不起……我就是不習(xí)慣。”
夜北驍舔了舔牙根,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了。
“我知道,你此時仍然不習(xí)慣被我碰。”
摁她頭的那一下急了些,沒來得及讓她衡量利弊,以及掂量一下恩情后忍耐著自己靠近和親吻,就像在宸王府時的每一次忍耐一樣。甚至剛才的那個擁抱,她也不是真的想給自己抱。
只是因?yàn)樗『眯枰粋懷抱,而自己又幫了她。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面對自己的本能就是推開。
夜北驍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還好,沒出血。
他自嘲一笑,“慢慢來吧。”
自作孽不可活。
傷她的時候有多容易,如今想真的走入她心里就多困難。
“對不起。”江挽月又小聲重復(fù)了一遍,沒敢看他的神色。
夜北驍指尖撫上她的臉,讓她抬起頭。
隨后,蜻蜓點(diǎn)水地吻了一下,又離開。
“這下,就抵消了。”
江挽月渾身僵硬。
她遲疑地想,夜北驍,好像真的愛上自己了。
夜北驍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他沒挑明,就沉默的地坐在一旁陪了她許久。
能讓她安靜地留在自己身邊,腦海中想著自己,實(shí)屬不易。
夜北驍竟很是珍惜,不舍得打破。
江海巖跟柳茹伸長了脖子去看他們,看見夜北驍?shù)臉幼樱睦锇l(fā)顫。
當(dāng)初,他們幫著飄雪搶婚約,把江挽月救了宸王的事情按在了飄雪身上,所以宸王才處處護(hù)著飄雪那么多年。
如今宸王殿下不知道真相,卻對她比對飄雪還重視百倍。
若是宸王殿下知道了……他還有活路嗎?
江海巖跟柳茹對視了一眼,兩人脖子冷颼颼的,只覺得涼風(fēng)都能割斷他們的脖子。
在制獄呆了兩個時辰,夜北驍不能再逗留。交代人照應(yīng)著里面,才準(zhǔn)備離開。
他正要出去,內(nèi)侍總管帶著皇帝口諭進(jìn)來了,“宸王殿下,陛下有旨,讓你跟側(cè)妃娘娘一同過去聽審。”
夜北驍眸光微動,“楊嬤嬤找到了?”
他都找不到的人,陛下那邊也不可能會找到。
但,內(nèi)侍總管是跟了皇帝四十多年的親信,他親自過來,大概率事情有了定論。
總管讓人帶江挽月出來,又朝夜北驍點(diǎn)頭示意,“楊嬤嬤已死。”
最后一個證人,也沒了。
江挽月的心都跟著沉了三分。
沒有證人,定不了自己大罪,但,也洗脫不了嫌疑了。
“楊嬤嬤是最后一個人證,她人雖死,但側(cè)妃娘娘的事情總不能一直停在這里不是?總是要有個結(jié)果的。”
內(nèi)侍總管朝著夜北驍彎腰,放低了姿態(tài),說道,“另外,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雖貴為皇嗣,尊為宸王,但制獄是皇家最為嚴(yán)格的地方,章程制度由不得任何人破壞。您擅闖制獄的過錯,陛下也會另外找時間再與您清算。”
內(nèi)侍總管抬手指引他們出去,“宸王殿下,側(cè)妃娘娘,請吧。”
江挽月搓了搓自己冰冷的雙臂,跟著侍衛(wèi)往外走。
夜北驍跟了過去,夜北驍脫下身上玄黑色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他給她整理了衣領(lǐng)。
她身材在女人之中已經(jīng)算是修長高挑的了,但披上他的衣服,還是顯得只有小小的一團(tuán)。
男人的衣服溫暖又帶著他特有的氣味,將她牢牢包裹。
“走吧。”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又霸道地握住她的手,沒讓侍衛(wèi)靠近。
兩人并肩,一步步走出制獄。
江挽月側(cè)目看他,男人俊朗的側(cè)顏帥得令人移不開眼睛。
她想,若不是此刻一步步從制獄往外走,恐怕,她會心動的。
但她不會,因?yàn)橐h(yuǎn)離這里的一切,最先要遠(yuǎn)離的就是他。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感激是感激。
愛情是愛情。
自由是自由。
他們都是獨(dú)立存在的個體,如果有沖突,她必須要有所取舍。
制獄的暗牢很長,要走上許久才能出去。
夜北驍握住她的手,緊緊地交握著,“怕嗎?”
江挽月?lián)u頭,“剛才娘昏厥的時候很怕,現(xiàn)在,不那么怕了。”
她又說,“以后,你別再鎖住我了行嗎?”
夜北驍沒回答。
“你這個人,太小氣了。”她嘟囔,“我都不一定能活著回去,你連騙我都不肯。”
夜北驍說,“我又不是你。”
只有她,才能做到?jīng)]有任何負(fù)擔(dān)地把自己當(dāng)工具人哄騙。
“那你就認(rèn)真地答應(yīng)我吧,我不會再跑了,也不會跟你鬧脾氣。你別再鎖我了,行嗎?”
前半句是騙他的,后半句,是真心的。
“我也累了。我真的很想休息,不想再經(jīng)歷這些了,我真的很想回家。”回一個專屬于她自己的家。
夜北驍?shù)谝淮我娝鲃痈约旱皖^說軟話。
瞧,只要她能低頭,他什么都愿意給的。
其實(shí),他很好哄。
很好哄的。ωωw..net
夜北驍答應(yīng)了,“好。”不再,鎖著你。
“真心的還是騙我的?”
“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把選擇交給了她。
地獄的出口就在前方,江挽月邁出去,就重新見到了陽光。
“那我就當(dāng)真了。過了這一關(guān),你不能再鎖我了。”
夜北驍說,“好。”
整個人走出制獄的那一刻,刺眼的光芒全都照在她身上。
江挽月許久沒有見到太陽,眸子瞇了瞇才能適應(yīng)。
幾日沒見到日光,她的皮膚白得快要反光。
哪怕一身的狼狽,被押送著,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無論何時,宸王側(cè)妃總是美得耀眼。
路過的宮女們都要多看幾眼。
江挽月在眾人矚目中,被帶到。
————
淑妃脖子上是皮外傷,醫(yī)女給她包扎好后就沒了大礙。
她捂著脖子回到屋子,桌上不知道何時被放下了一封無名信件。
淑妃趕走宮女,關(guān)上門窗,才拆開了信件。
【滴血驗(yàn)親,血不相融。】
信上沒有落款,淑妃也知道,這是虞若紗送進(jìn)來的。
信紙上還有一層浮在面上的細(xì)碎粉末。
楊嬤嬤已經(jīng)死了。
沒了人證,江挽月假孕一事雖然無法洗清,但也不致命。
畢竟,即便證明了假孕也不能徹底把江挽月?lián)魸ⅰ?br />
真正重要的,是崽崽跟糯糯的血統(tǒng)。
只要驗(yàn)出崽崽糯糯是野種……便可以徹底解決掉她,包括,她的孩子。
淑妃猶豫了。
一旦用了虞若紗給的法子,不管崽崽糯糯是不是皇家血脈,驗(yàn)出來的結(jié)果只會是野種。
江挽月心思叵測,她假孕爭寵,她的確該死。
可崽崽跟糯糯萬一真是皇家血脈……那她豈不是害了兩條無辜的小生命。
門外貼身侍女敲了敲門,低聲說,“娘娘,太子殿下去了制獄,但很快又出來了。”
太子竟然真的去了制獄,他明知道攪亂皇家血脈的罪過有多嚴(yán)重卻還是去了。
“江挽月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
“重要到讓你理智全無,不顧一切也要去幫她?”
淑妃緩緩探出指尖,撫上了藥粉,“我不能讓任何人,擋了你的視線。”
她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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