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夜北驍喜歡的是原主
蕭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多謝王妃夸獎。”
江挽月無語凝噎。
“希望王妃能早點(diǎn)適應(yīng)跟王爺在一起的生活,補(bǔ)上這兩年來的空缺,早日和王爺回都城。王爺?shù)难劬Γh(yuǎn)比手臂受傷更為重要。已經(jīng)兩日了,王爺?shù)难劬沒有好轉(zhuǎn)。如果拖下去,真的嚴(yán)重了,我們誰也付不起這個責(zé)任。”
她心梗,“沒有了我難道夜北驍就不活了嗎。”
“沒有您,王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沒有生機(jī)。跟西疆的長達(dá)一年的戰(zhàn)爭里,王爺始終帶著您給的絲帕。每次開戰(zhàn)前,王爺總會將絲帕折疊好貼在心口的位置,因?yàn)槟鞘悄ㄒ涣艚o王爺?shù)臇|西。”
她記得自己沒給過夜北驍絲帕。
送過湯水,送過香囊。
湯水是江飄雪的廚房剩下的。
香囊,是明竹做的。
何時送過絲帕?
“是您離開那日,纏在王爺掌心止來血用的那條。”
蕭啟說,“即便是為了天下,也希望您能再想想,早日跟王爺回都城。畢竟,王爺不只是您一個人,如果沒了王爺,邊關(guān)城破,您現(xiàn)在的安穩(wěn)日子,一樣會不復(fù)存在。”
……
小小的院子里多了三個男人,變得擁擠了起來。
江挽月把自己的屋子留給了夜北驍,跟崽崽糯糯擠到了客房。
蕭然跟蕭啟也日夜守在院子里沒有離開。
夜北驍身份特殊,荷城距離邊城又很近。
邊城戰(zhàn)事剛停,雖然安定了不少,但有壞人潛伏在荷城的可能性也不小。
夜北驍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蕭然蕭啟兩人日夜輪流值守在夜北驍門外,休息也只是抱著雙臂坐在院落里打瞌睡。
晴天還好,今天開始飄起了小雨。
站在屋檐下的兩個少年郎,并不能完全被屋檐護(hù)住,身上飄了點(diǎn)雨水。
蕭然才十六歲,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
江挽月看他每天這么熬著,黑眼圈都出來了,雖然他有點(diǎn)煩人,但江挽月還是心軟了。
她把倉庫里的東西給搬空堆進(jìn)了廚房和院子的角落里,又重新買了兩張小床放進(jìn)倉庫里。
棉被和褥子她都買了新的,鋪好了兩張床。
糯糯興奮地拉著蕭然過來,“娘親買你買了張床哦大哥哥,娘親說,睡不飽會長不高的。”
顏色跟布料是糯糯挑的,粉粉嫩嫩,可可愛愛。
綿軟又舒適。
蕭然一身黑,在兩張鮮艷的床褥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糯糯歪頭問他,“你不喜歡嗎?是我挑的。”
“喜歡,多謝小公主。”
蕭然跟夜北驍上過戰(zhàn)場,什么大場面都見過。
可看著粉色的小床,眼里卻莫名進(jìn)了沙子一樣干澀。
江挽月說,“門口有蕭啟守著,王爺不會有危險的,你休息會吧。”
糯糯跟著娘親一起走,還不忘回頭朝他揮揮手,“大哥哥,祝你睡得香香,繼續(xù)長高高。長得比所有人都高,這樣就可以保護(hù)你想保護(hù)的人啦。”
“王妃。”
蕭然忍不住追問,“你都可以不在乎我的口不擇言,不介意我對你的為難,為什么不能就原諒?fù)鯛敚鯛敾囟汲悄亍!?br />
“我沒有不原諒他,我只是不能替別人去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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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大夫來復(fù)診,夜北驍?shù)难劬是沒有好。
能看見光亮,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但看不起事物的本來樣貌。
大夫說治不了,辨別不出問題在哪里,除了勸他早點(diǎn)回都城找太醫(yī)之外,就說不出其他有用的話了。
蕭啟送走大夫。
夜北驍仍舊一臉平靜。
江挽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告訴她,“你的眼睛別再拖了,早點(diǎn)回都城吧。”
他明明看不見,但視線落在她身上的那刻,江挽月還是被他漆黑的眼瞳給卷入了旋渦里面。
她甩了甩頭,才清醒過來,說,“眼睛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怕瞎了,那我也管不著。”ωωw..net
“我怕你又不見了。”
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脆弱的神情。
江挽月猶豫了下,才給出自己能給到的唯一保證。
“只要你不逼我,我會一直在這里。”
夜北驍勾唇一笑,蒼白的臉上有種讓人舍不得的心疼,“你慣會騙我。”
江挽月無言以對。
的確,騙他的次數(shù)不算少。
他淡淡地說,“這兩年,我時常會夢見,元宵燈會那天,你帶著孩子從我眼前離開。一開始我很不甘心,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對你那樣好,甚至可以把心挖出來放在你的掌心,但你始終不曾讓我靠近你的心。到了最后一刻,你都是在騙我,你只想離開。”
“后來反復(fù)猛地那一幕,我又忽然明白了,最不甘心的人是你,才會決絕到最后一瞬都不愿意心軟。”
“放棄原本的一切,寧可過上四處躲藏的日子也不愿意留在我的身邊,你會有多絕望才會心冷到這樣的地步。”
夜北驍眼眸一片幽深,他沒碰她,只是說,“對不起。”
就很突然的三個字。
像是三顆小石子,讓她早就一潭死水的心里砸出了一些漣漪。
她微沉吟,“你救過我,就當(dāng)?shù)至税伞!?br />
“抵不了。”夜北驍?shù)穆曇舻统粒拔业拿妨四阍S多年,還不掉。”
她楞了下,“你都知道了。”
“知道長河救我的人是你,也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我選定的你。”
夜北驍明明沒有用幾分力氣,說的輕飄飄的,但莫名又虔誠得像是在念什么誓詞。
“從最開始,就是我主動選擇的你,是我忘記了。一切,都是因果。”
他說,“對不起。”
“我愛你。”
她心尖一顫,猶豫又僵硬地試探,“你,愛的,是江挽月。”
莫名的情緒溢出,復(fù)雜到她自己也理不清楚。
她只從夜北驍?shù)脑捳Z中明白了,他會變成現(xiàn)在卑微的樣子,是因?yàn)橹懒诉^去的事情。
是因?yàn)樗懒碎L河救人的是江挽月。
也因?yàn)樗肫鹆顺跻姇r的小姑娘。
更因?yàn)椴簧岬迷?jīng)那個真正的江挽月對他真誠又熱烈的愛。
所以,他學(xué)會了愛一個人。
但他愛的江挽月。
是原本的江挽月,并不是自己。
夜北驍說,“月兒,我只要一次機(jī)會。”
她喉嚨忽然疼了下,每個字,都像是在刮她的骨肉,“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大婚那一夜,就不會再有了。”
原本的那江挽月,堅韌又美好。
死在了最愛他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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