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單獨去見夜凌玄
江挽月接過密信,發現里面沉甸甸的,有點分量,除了信件,像是還放了別的什么東西。
蕭然解釋,“太子殿下那邊派人來說了,讓王妃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這封信是給您一個人的,不是給王爺的。”
江挽月感到意外。
看著近在眼前的信件,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夜北驍。
蕭然怎么會沒過夜北驍的手,就直接把太子的東西給自己啊,他不是最忌諱她與太子接觸的嗎?
江挽月猶豫了一會,才試探著從蕭然手里接過。
夜北驍沒有阻止,臉色依舊是緊繃著的,沒有太大變化。
江挽月將信件牢牢捏在手里的時候,夜北驍依舊沒有動手去奪的意思,他的樣子,似乎不是很在乎這封信。
難道……蕭然把信件給自己,是夜北驍授意的?
這么一想,事情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雖然,她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蕭然。”江挽月說道。
“王妃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蕭然一臉驕傲。
江挽月想著,蕭然是夜北驍的人,能這樣做肯定是夜北驍授意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總歸是個好事。
于是,她真的沒有在夜北驍面前拆開信件,直接帶著信件離開了。
夜北驍看著江挽月拿了信就走,拳頭都捏緊了。
他恨不能立刻上前攔下他,甚至想一把搶過那封信。但到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做。
他知道,江挽月一定不會希望他那樣。
夜北驍甚至很想砍了夜凌玄,但,偏偏欠了夜凌玄不少人情。
媽的,只能忍了。
直到江挽月走遠,他才露出原本的臉色來,“蕭然!”
夜凌玄這個混賬東西在搞鬼也就算了,怎么自己的暗衛也吃里扒外。
“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信件!”
“信件是王妃的,自然是要親手給王妃啊。”蕭然也看出自家王爺的不悅。
他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找人算賬。
不,是已經在找人算賬了。
“王爺,是您說的,讓我帶著所有暗衛都要聽王妃的,要聽從王妃的命令,還不能對王妃有任何疏漏。任何讓王妃不開心的事情都不能做,要尊重王妃,尊重王妃的每一個想法,每一件事。”他可好好的記著王爺對他交代過的話呢。
蕭然覺得很是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明明王爺鄭重的對所有暗衛說過,王府里有兩個主子,見王妃如見王爺,以后有事情不必對王妃有避諱。
既然不避諱,那這信,他肯定是要拿出來給王妃的了。
“這么說,還是本王的錯了?”
“屬下不敢!是屬下的錯!”
“下次,任何男人送來的東西只能送到我這里,不能直接給王妃。”夜北驍捏著太陽穴,努力抑制了怒火。
“是,屬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趕緊滾蛋!”
蕭然不敢逗留,連滾帶爬的走了。
走出院外,著急的步伐正好迎面撞上蕭毅。
蕭然對他點了下頭,就算是問候了。蕭毅雖然還是暗衛的人,但現在根本不管理暗衛事務,整天圍著王府內的事情打轉,更像是王府的管家。兩人關系不錯,但蕭然跟著王爺,蕭毅管理王府,平時也沒有什么可說的話了。
但蕭毅,卻叫住了蕭然。
“毅哥,有事嗎?”蕭然年紀小,被叫住了也大大方方的問他。
但這一句話卻讓蕭毅心里有點酸楚。
有事,才能找他嗎?
“你剛從王爺書房出來,王爺還在嗎?”
“還在,但,如果沒有什么大事,你最好別過去了。王爺被我惹毛了,正在氣頭上,沒事的話會討他煩,有事的話,就更不好說話了。”
“我知道了。”
蕭毅思考了好幾天,才下定決心求見王爺為虞側妃求情。可惜還沒見到王爺,就已經沒了機會了。
“王爺若是哪日心情好,你支會我一聲。”
“好。”蕭然一口應下,“毅哥,你是有什么事要跟王爺說?如果合適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說說。”
蕭毅的話嗓子眼打了個轉,“不必了。”
“對了毅哥,嘉善院那邊,王爺說了讓我安排暗衛把手,除了守門的人要換掉,日常的吃穿也會用暗衛負責送去,就不必再分攤府內下人操心了。這是王爺今日剛下的命令,我今晚便會換人過去,提前跟你說一聲。”
蕭毅原本要求情的話徹底卡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到最后,也只是一句無力的問候,“王爺,非要這么絕情嗎?”
“虞側妃是王爺的女人,是否絕情,我們說了不算,毅哥,如果你找王爺是想為了虞側妃求情,還是算了吧。我們現在的主子,只有王爺和王妃,虞側妃從來都不該是我們效忠的對象。”蕭然年紀輕,其實他看不出虞若紗跟蕭毅之間的彎彎道道,他以為蕭毅對虞若紗,也跟自己對王妃一樣心思的保護。
而蕭毅心里有不該有的情緒,聽了這些話,就覺得不是滋味了。
蕭啟可以為了王妃做出格的事情,那他,為了虞側妃自然也是可以的。
“我自有分寸,虞側妃心性純良,她不該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蕭毅說完,就要走。
“等等。”蕭啟叫住他,“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說,但因為是毅哥你,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虞側妃或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干凈,王爺的判斷,不會錯的。”
蕭啟說了,他中蠱蟲的時候,根本沒有接觸過任何外人。
唯一有嫌疑的人,只有虞側妃。
再加上,虞側妃的確擅作主張放了禾渺公主去皇上面前鬧事。
不管怎么看,虞側妃一定是有歪心思的。
“有些事還沒有結果,我不方便跟你說太多,但你相信我,虞側妃身上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王爺只是將她幽禁,并未真的傷害她,或許這樣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蕭然的話蕭毅并沒有往心里去。
他不相信虞若紗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即便有,他也不會放棄這個在王府后院里面無依無靠的女人。
蕭毅的腦海里,始終會閃現過虞若紗的模樣。
她……不一樣的。
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無論旁人怎么說,他都會站在她的身后,成為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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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這才拆開了信封。
果然,除了一張紙,還放了一塊令牌。
她將令牌放到一邊,翻開了信。
是太子夜凌玄親筆書寫的信件。
夜凌玄在信里告訴她,他要迎娶禾渺的事情是真的,在大婚之前,他還想再見她一面。地址就定在買暗器的那家店里。若是她不方便,他會命人接她過去。
約見的時間,正是今日下午。
“王妃你怎么了?你看完信件之后的表情好復雜,這該不會是一封詛咒信吧?”南枝不解。
“我不明白為什么,也想不通。”江挽月說。
“天底下還有王妃想不通的事情嗎,那一定是很難的事情了。”
“傻瓜南枝,我想不通的事情可多了。”江挽月笑了笑,摸了摸南枝的腦袋,“你呀,以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么好騙。”
“我一輩子跟著王妃,就不會被人騙了。”南枝拍著胸脯,早就對未來做好了規劃。
江挽月笑著,“好,南枝跟著我一輩子,若是南枝想嫁人了,我就再找人來跟你相親。”
江挽月跟南枝說笑著,但手中的信件,一直被她捏的很緊。
太子殿下的邀約,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只有見了,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是見了……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江挽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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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的安全一向好,買兵器的人一直都不多。
這家店本來也就是個幌子,為太子耳目所用。
夜凌玄提前就到了,一直在后院里面坐著。
熱茶涼了,又換上了一壺新的。
裴敬不解,“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貴,有任何事情不如直接讓屬下去傳話,為何要親自來這里等。”更何況,宸王妃的性子古怪,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她收了信,會不會來都不一定。
“還有……宸王妃到底能不能收到信,也是個未知數。”宸王那性子,指不定把信件銷毀了呢。
“本宮知道。”夜凌玄溫和地說道。
“那您為何還要等?”
“本宮不是在等,是在賭。”
賭一個能親口問江挽月說的機會。
輸贏都無所謂,反正,他已經做好決定了。
裴敬沒有再勸了,反正,自家主子的心思,從來都不是他能干預的。
在這一壺茶也冷掉的時候,江挽月終于來了。
她帶了四個丫鬟出來的,也帶著四個丫鬟一起走了進來。
“參見太子殿下。”
“裴敬,你出去。”
“是。”
江挽月回頭看向自己的四個丫頭,“你們也出去吧,門不必關。”
“奴婢明白。”東枝南枝西枝北枝四個人走了出去,一邊兩個人,守在門外。
夜凌玄見狀,笑了,“你是怕我?還是在防我?竟然一次性把四個忠心耿耿的丫頭都帶了出來,你難道覺得,我會傷害你?”
江挽月搖頭,臉上也是淡笑著,“我帶她們四個一起出來,是為了讓家里那位安心。太子殿下光明磊落的給了信件,我自然也要光明磊落的來赴約。”
若是讓夜北驍知道,自己獨自出去,還不知道會有什么麻煩。帶上四個丫鬟,至少是光明正大。
“我從未懷疑過太子殿下好會傷我,太子殿下幫過我太多次了,我根本還不清。若真要拿命還,我覺得也是應該的。”
說完,她又鄭重的望向太子的眼睛,認真補充道,“但我永遠都相信太子殿下的為人。”
她還是對夜北驍動心了,對他,只是歉疚和感恩。
夜凌玄都明白,“既然怕老五不高興,為什么還要出來見我?”
“原因有兩個,一是因為太子殿下對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朋友,你想見我,無論是否有事,我都會來。最后一個原因,是禾渺。你不喜歡禾渺。”
她說的,是肯定句。
“是。”他不喜歡禾渺。
“那太子殿下約我見面,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你。”夜凌玄直直的望入她的眼睛,他與夜北驍不同,很少會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看。
“太子殿下……”
“禾渺跟我說了很多讓我無法置信的東西,她可以幫我,而我也終于明白我,你當初和我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了。”當初的江挽月,已經死在了新婚之夜。
江挽月心臟猛地一沉。
她臉上忽然變化的神色被夜凌玄看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從她的臉上,讓夜凌玄確信了,禾渺說的,是真的。
其實,他早就信了,只是想聽她親口證實。
他真正喜歡的那個女孩,早就死了……
那個全天下最好的姑娘……那個在長河邊上對她摘下面紗,對他說著心事的姑娘,死在了自己穿嫁衣的那一天。
“其實,你比禾渺對我說的更早,只是,那時候的我,不愿去深想那些話,也總覺得不可能。”夜凌玄死死的盯著江挽月,“你,有什么要主動對我交代的嗎?”
江挽月:“對不起。”
夜凌玄輕笑出聲,依舊是當初溫柔的語調,可眼中卻帶了些許水光。
他沉沉閉上眼睛,“本宮明白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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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月離開兵器鋪子。
馬車停在宸王府門口嗎,江挽月的煞白的臉色也一直沒有緩和過來。
她手腳發涼。
禾渺這個瘋子,竟然什么都往外說。
以為說出自己的秘密就是掌握住了自己嗎?她自己也一樣成為了異類。
人們會恐慌,會懼怕。若是鬧大,她們都得死。
東枝扶著江挽月下馬車,她一時不慎,踩空了腳蹬。
夜北驍也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臂膀撐住她的腰肢,“怎么,見太子一面,就讓你魂不守舍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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