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龍女幽幽嘆了一口長氣，道：“我不要死，過兒……我不要死，咱兩個要活很多很多年……”

“是啊，你不會死的，將養一些日子，就會好了。”

楊過回過神來，抹了一把眼淚，回至床榻邊，又怎：“你現在胸口覺得怎樣？還痛嗎？”

“……”

小龍女雙目閉闔，不作回答，剛才那幾句話，竟是夢中囈語。

楊過伸手在她額頭一摸，但覺熱得燙手，又憂急，又傷心，心道：“李莫愁作惡多端，這時卻好好的活著。龍兒一生從未害過人，卻何以要命不久長？老天啊老天，你難道真的不生眼睛嗎？只要老天爺慈悲，保佑龍兒身子痊愈，我什么都愿意做……”跪地祈禱，一臉虔誠。

恰在此時。

床榻上突然傳來小龍女的聲音：“歐陽鋒…是歐陽鋒！孫婆婆說那人是歐陽鋒！”

……

——】

“啊？龍姑娘知道啦？怎么就突然知道了？”

“你也不想一下過去多少年了，也就是楊過提了一然，不然，不去回想的話，是想不起來了。”

“唉……這個時候想起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

林朝英伸了個懶腰，玲瓏有致的身段如花綻放，哼道，“…白駝山莊…歐陽鋒……”不爽的意味甚厚。

“朝英，不再睡一會了？”

“……”

林朝英側目見得王重陽笑臉，雙臂垂落，心想：“老道士又裝傻…”搖了一下頭，就問：“你認得這個歐陽鋒吧？”

“這個……匆匆見過幾面，算不得熟悉……”王重陽頓了一下，問，“朝英，你問他做什么？”

“請他到岳陽吃茶。”

“……”

王重陽陡然想起了尚未回信的黃藥師，面皮抖了抖，問：“跟黃島主約在同一天？”

“打一個也是打打，兩個也是打，順手的事。”

林朝英言辭淡淡，思緒一動，單手撐腮，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王重陽，遲疑的問：“允卿，你的面子，應該能給他請過來吧？”

“這是自然。”

王重陽神情一怔，淡然的答應下來，一如既往的嘴硬，心中則想著：“要不跟段皇爺約著，一塊去一趟白駝山莊？”

……

【——

古墓。

小龍女驚呼起身，不見楊過，心中慌亂不已，叫道：“過兒……過兒！你到哪里去了？”

楊過急忙坐回床沿，握住她手，說道：“我在這兒，龍兒，別怕我在這兒……”任由她撲進自己懷里，低聲安慰。

“過兒，你方才到哪去了…”

“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如果將來咱們要出古墓的話，我也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陪著你……”

“過兒……”

小龍女閉目道：“外邊的世界，果然比這陰沉沉的古墓…好很多……可是一到了外邊，我就有些害怕……”說到此處，已有顫音。

楊過摟住她柔軟的腰，柔聲道，“咱們在一起，你現在就什么也不用怕了，過幾個月，等你身子大好了，咱們就去南方。”

“聽說嶺南終年溫暖如春，花開不謝，葉綠長青，咱們再也不掄劍使拳啦，種一塊田，養些小雞小鴨，在南方曬一輩子太陽，生一大群兒女，你說好不好？”

聞言。

小龍女悠然神往，輕輕的道：“那很好啊……種一塊田，養些小雞小鴨…那是再好不過了……如果我可以不死……”

楊、龍二人漸漸不再言語，相互依偎，恍若已跟對方置身于南方的春風陽光里。

……

——】

“嶺南…南方…四季如春…那的確很好啊。”

“是很好啊，氣候宜人，還沒有戰亂……”

“好，的確很好，一直不打仗，給南邊那群老爺養的骨頭都酥了，哼！等到南朝國滅，老子帶兵按族譜殺，一個都別想跑！”

“呦，不僅是個北蠻，還是個賊配軍呢？說大話吹牛有什么用，等你有本事打過來再說吧！”

“老子先一劍斬了你一個江東鼠輩！”

“北蠻子，我劍未嘗不利！”

“他奶奶的，弟兄們抄家伙！”

……

幾個人的一言不合，拔劍相向，很快引起南北之間幾百年的仇恨，參與的人也越來越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斗的可謂是你死我活，叫混雜在人群里的一眾異族都看的目瞪口呆。

托雷等眾在蒙古武士的護衛下，離亂斗成一團的斗場遠了一些這才停下，這就有一個蒙古武士感嘆道：“沒想到漢人也會這般血勇……”

“……”

托雷瞧了那人一眼，又望向前方在天雷威懾之下，漸漸平定下的人叢，想到：“這些人北方漢人，未來可都是我大蒙古國用來征服大宋的兵源啊……”頓了一下，想到郭靖，不禁嘆了一口氣，暗道：“郭靖啊郭靖，當成吉思汗的金刀駙馬有什么不好的嗎？”

…

『郭大俠』此刻自是見到先前的那一場亂斗，心神不禁回想到襄陽，面有苦澀意味，嘆道：“明明都是血濃于水的漢家人，何故要自相殘殺呢……”

“……”

『郭夫人』默不作聲，只是想著依著南北兩地這些年的間隙，仇恨，一但大宋滅國，勢必會上演一場場屠城血禍，暗暗想到：“需得早為芙兒、襄兒、破虜他們三個打算才是……”

……

【——

“原來這里就是絕情谷了！好美啊！”

“這絕情谷可真難找呀，要不是楊兄弟說的仔細，咱們如何找的到。”

“大哥，你瞧這花，生的真漂亮。”

……

朱子柳一行人終于進入谷里，只覺宛若進入了仙境，一路走著，連連發出驚嘆之聲。

望著隨處可見的奇異花朵，武修文忍不住伸手去摘。

隨行的天竺神僧見之，臉色大變，連忙喊停了他，見得四人投來疑惑目光，也不做理會，只是甚為凝重的用衣袍卷護住右手，摘下一朵情花來。

這時。

“別動！”

一行穿著古制青衣的十來個絕情谷弟子自深林里走出，引的朱子柳一行人注意。

朱子柳瞧得對方衣袖打扮，心想：“這些人應該就是楊公子說的那些絕情谷弟子，而今對方勢大，還是先不要起沖突的好。”賠上笑臉，道：“兄弟，我們是進山游玩的，迷失路徑，誤打誤撞的來到此地，小兄弟，你千萬不要見怪呀！”

“你說謊！迷路迷的那樣巧嗎？”一個絕情谷弟子立時發出呵斥，“你們方才說的話，分明就是專門找過來的！”

另一個年紀尚大的絕情谷弟子冷聲道：“你們采摘情花，行為鬼祟，今日不說清楚，休想離開！”拔出兵刃，其身后弟子一同拔刃。

“哈哈哈……”

武修文背負雙手，哈哈大笑行至人前。“好大的口氣呀！”面色一變，拔出了長劍！

……

——】

“這武家兩個坑，能不能穩重點？你們五個人，能打過一整個絕情谷嗎？”

“這不是年輕氣盛嗎？不氣盛，叫什么年輕人？”

“年輕氣盛，有本事那才叫年輕氣盛，沒本事叫蠢不可及！”

“倒也無妨，朱子柳跟武三通二人都是一流的高手，只要速戰速決就好了。”

“打草驚蛇了呀？這下，絕情丹怎生拿到手呀？”

“說來，我看楊過這樣子，其實已經不用吃絕情丹了吧？”

“這個……不好說，但，總歸還是服下更為妥當。”

…

武家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將帽檐又壓低了一些，生怕旁人認出來。

“唉……大哥，你說這叫什么事情嘛，咱們在這兒，都成人人喊打了，干什么事，都要被人給挑刺。”

“誰說不是呢？”

武敦儒也嘆了一口氣，念想起當前世界的父母親，難過的道：“爹跟娘，現在還和離了，唉……這不是說，咱兩個在這個世界都不會出生嘛？”

“大哥，這老話說的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娘那么愛爹，等氣消了，說不準就跟爹和好了。”

“但愿吧……”

“但愿和屁！”

何沅君臉上蒙著面紗，突然竄了出來一把將兩個人的帽子拍飛出來，叫喊道，“武家兄弟在這兒！”忙要往灌叢里鉆，卻是被武修文扣住了手腕，脫身不得，他又氣又怒，“你這女子，干什么？”

“非禮啦！”

何沅君一句話說出，嚇的武修文趕緊松開手，待反應過來，想在捉她之際，以被涌過來的人，嚇的心生怯意，“大…大…大哥……”

“別大哥了，快跑！”

武敦儒撒開腿就跑，絲毫沒拉著武修文一塊逃的意思。

“小樣！”

何沅君輕哼了一聲，臉上有些小得意，身子撞了撞旁邊發呆的武三娘，笑道，“三娘子，怎么樣，我幫你教訓了這兩個不爭氣的兒子。”

“……”

武三娘望著被追的滿山跑的武家兄弟二人，搖了搖頭，“他們不是我兒子。”頓了一下，又問，“你先前，怎么不見一面陸姑娘？我瞧著，陸姑娘好像是在找你的。”

“這個……”

何沅君尷尬的笑了笑，道，“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呢，哪來的女兒呀？又何必見面呢？”又干笑了兩聲，神情卻是復雜的很。

…

【——

古墓。

小龍女在楊過懷里，又開始犯困，搖了搖頭，道：“過兒，我不想睡，你跟我說話啊。”

“好……”

楊過柔聲應答，陡然想起事，問起她為何在睡夢里說起歐陽鋒。

“我說歐陽鋒了嗎？我的什么？”

小龍女聽他一提，回想起來，緩緩道出當年之事。

畫面一轉。

林丫鬟坐在床邊，面色慘白無血，整個人憔悴的可怕，過了一會，幽幽發出一聲嘆息，“莫愁…你為何要這樣做，是在恨為師嗎？唉……”

孫婆婆端著湯要進入石室，忙道：“林姑娘藥好了，你快喝吧。”

林丫鬟微笑著搖搖頭，“不用了。”

“怎么就不用了。”

孫婆婆急道：“不喝藥，身體怎么能好呢？”

“我這傷，好不了啦……”林丫鬟搖頭，神情平淡，又道：“我要死了。”

啪！

孫婆婆臉色大變，手中湯藥砸在地上，碎成瓷片，顫聲道，“怎么就…就……”流出了淚水。

“人…總是要死的嘛，無須傷心，”

林丫鬟微微一笑，又道，“只是…龍兒年紀還小，需要你再操勞幾年了。”

“老婆子知道，知道……”

孫婆婆抹了一把眼淚，又道，“幾年前，打傷你的那人，是不是歐陽鋒？！”

“……”

林丫鬟默然不答，孫婆婆連聲追問：“你別不說話呀，到底是不是歐陽鋒？一定是歐陽鋒對不對？”

林丫鬟搖了搖頭，仍舊不答，抬眸望了室內掛著的一幅畫像，想到：“小姐，小林兒來陪你啦，說起來…我瞧著龍兒這孩子，總是像您的轉世……她在這古墓里，是不會受得紅塵之苦了……小姐，小林兒來啦……”微微一笑，氣絕而亡。

“林姑娘！”

孫婆婆爆發出痛苦的哭聲。

門外。

小龍女呆呆站著，不哭不鬧，雙目甚是茫然，過了好一會，走了進來，問：“孫婆婆，師父死了嗎？”

“姑娘，你師父她…她……”孫婆婆話未說完，已泣不成聲。

“孫婆婆，師父說，人總會死的，師父會死，你會死，我也會死，不用這樣傷心。”小龍女遞出一方帕子，神情平淡的說道。

“……”

孫婆婆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說的好，重重一嘆。

…

——】

“沒想到龍姑娘那冷冰冰的樣子，十四五歲就養出來了呀……”

“人總會死的，或早或晚……”

“若是心如槁木般的活著，對龍姑娘來說，活的長點跟活的短點也沒什么差別就是了……”

“話說…林掌門干什么不承認那個人是歐陽鋒呢？”

“應該是不想讓龍姑娘去報仇吧？懷揣著仇恨長大，很苦啊。”

“嘿，沒想到龍姑娘亭亭玉立的年紀，就已經生的宛若天人了，真好看。”

“你小子雖然說的是實話，但……能不能正經點？”

…

石碑前。

穆念慈瞧著，忍不住問道，“林掌門，龍兒自小就是這樣…這樣……淡漠的嗎？”

“……”

林丫鬟身軀微微僵硬，不知如何回答的好，然后，就聽得大徒弟笑道：“楊姐姐我跟你說，我師妹不僅可愛，還好玩兒，等她醒了，你就知道了，看起來是一副小大人似的正經模樣，實際上你一逗她…嘿嘿嘿……哎呦，師父你又打我。”

“無故癡笑作甚？”

“我這不是稀罕師妹嘛……”

“……”

林丫鬟嘴角抽了抽，將小徒弟從大徒弟魔爪里抱出來，道，“你少欺負你師妹，以大欺小，也不害臊。”

李莫愁臉蛋一紅，“哪有啊？我那…那是帶師妹玩兒嘛。”

陸無雙立馬罵道：“小孩兒你都欺負，李莫愁，你不要臉！”

李莫愁回眸瞪著了她一眼，卻是不敢說話，在師父的目光下，瑟瑟發抖，直到師父擺了擺手，她這才跑過去跟陸無雙打鬧了起來。

林丫鬟望著大徒弟天真爛漫的模樣，抱著小龍女坐在了穆念慈身邊，過了好一會：“穆姑娘，嗯…龍兒那一開始冷冰冰性子，應該是怪我，應是怕她…重蹈小姐跟莫愁的覆轍……”低頭嘆道：“未曾想，卻是過猶不及了，也是……”頓了一下，沒將話說完。

穆念慈聽言入耳，手足無措，只是不住開口安慰。

…

天幕里。

【——

回憶戛然而止。

古墓。

楊過聽完，發出一聲感嘆：“現下我義父死了，師祖和孫婆婆死了，重陽祖師和祖師婆婆也死了，他們都死了……

什么怨仇，什么恩愛，大限一到，都讓老天爺一筆勾銷。

倒是我師祖她老人家最看得破，始終不肯說我義父的姓名……”頓了一下，眸光陡然一亮，突然大叫：“啊，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

——】

“怎么個情況，楊過知道了什么了？”

“笨！肯定是救龍姑娘的法子唄！哈哈哈……老天爺還是有眼的呀！”

“老天爺自然是有眼的，只是……老天爺不在乎……”

…

“總算是有救啦！”

小黃蓉面展笑容，心情甚好，她雖不怎么喜歡楊過，卻是很喜歡小龍女，自是希望小龍女安然無虞。

“我就知道，過兒那么聰明，一定能想出來的。”

聞言。

小黃蓉暗戳戳翻了個白眼，嗔道：“過兒過兒，天天就是過兒，你跟他過去吧你，哼！”

小郭靖臉頰漲紅，大覺尷尬，在接觸到兩個岳父的目光之后，更覺得壓力奇大。

馮蘅看在眼中，有些同情，心道：“這孩子也不容易啊……”

…

天幕里。

【——

古墓。

“過兒，怎么了？你知道什么了？”

聞言。

楊過立時說出歐陽鋒有一身全身經脈逆行的本事，所以才叫林丫鬟點穴成空。

激動之下。

楊過站起身來掩飾逆行經脈，左掌撐地，頭下腳上，突然躍起，將頂門對準床前石桌的尖角上撞去。

小龍女驚呼：“啊喲！小心！”只見他頭頂心“百會穴”已對著石桌尖角重重一撞。

楊過卻跟沒事人一樣站起，笑道：“你瞧，經脈逆行，百穴移了位啦！”

小龍女嘖嘖稱奇，道：“真是古怪，虧他想得出來！”

楊過一笑，并不搭話，是在大力撞擊之下，腦袋有些發暈。

小龍女搖了搖頭，在床頭舉過一方帕子，輕輕他額頭，笑道：“真傻，輕輕的試一下也就是了，誰教你這樣撞的？痛的厲害玓？”

楊過不答，搖手叫她不要說話，過了一會，抱著頭，叫道：“龍兒，我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但又不知道是為什么，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小龍女聽此一問，怔了怔，問道：“這事十分要緊？”

楊過道：“是啊。”

小龍女道：“是不是和我傷勢有關呢？”

楊過喜道：“不錯，不錯！那是什么事？我想到了什么事？我現在腦子亂的很，想不起來，你幫我想一下！快幫我想我一下！”

……

——】

李莫愁叫道：“楊過這人來瘋啦？這怎么幫他想呀？”

聞言。

程英笑道：“大哥大嫂早就已經心意相通，對方的心思平時常可猜到十之八九，現在，大哥自個一時想不到，可不就得問大嫂了。”

“是哦……”

李莫愁堪堪反應過來，有些艷羨的道：“心有靈犀呀……”

陸無雙瞧她一眼，心想：“她這是什么意思？想跟誰心有靈犀？”

…

【——

小龍女點頭，思緒一動，微笑道：“你剛才在說你義父歐陽鋒，說他能逆行經脈……可是：這和我傷勢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他打傷的……”

“有關系！有關系！”

楊過神情激動，連拍數下額頭，見得掌中血跡，喜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哈哈哈……”發出一聲大笑，抱住小龍女，高興的叫道：“龍兒，龍兒，你有救了！你有救了！我有救了！我有救了！”大叫幾聲，不禁喜極而泣，再也說不下去。

小龍女見他這般興奮，也染到了他的喜悅之情，玉顏生笑，如若異花初綻，美玉生暈。

“龍兒，你聽我說，現下你受了重傷，不能運轉本門的玉女心經，以至傷勢難愈。但你可以逆行經脈療傷，寒玉床正是絕妙的補助。”

“逆行經脈……寒玉床……”

“玉女心經順行乃至陰，逆行即為純陽，咱們練功，走的是順行，跟寒玉床相生相克，但如果你逆行經脈療傷，不就正好可以反過來了嗎？”

……

——】

“心有靈犀一點通，這還真是一點就通！”

“我還是不明白，楊過這話什么意思呀？怎么就突然能治傷了？”

“老朽來解釋一下吧，龍姑娘之傷的關鍵在于，傷勢過重，自身不能運起內力不說，還經受不住外來真氣幫忙驅散全真真氣，可若不將全真真氣驅散，就沒辦法治傷，這原可以說是一個死結。”

“那現在呢？”

“至陰化純陽，原先龍姑娘體內至陰內力不能順行動用，卻可以逆行化為純陽行氣，這樣，不僅可將全真的陰柔內力化解，還能一路打通周身經脈，還帶能將身體治好。”

“原來如此，老前輩果然見識不凡！”

“過獎了，這也是老朽跟幾位老朋友商討出來的結果。”

…

“這小老頭倒是厲害的緊……”

林朝英瞧著那身著青綠衣衫的矮個子小老頭，挑了一下眉，指著問，“允卿，你識得此人不？是不是百藥門的人？”

“這人……”

王重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仔細想了想，點頭認同。

“允卿，你說龍兒的傷，七天能好嘛？”

“嗯…楊少俠而今功力不俗，有他在旁輔佐，七天足夠了。”王重陽道。

林朝英點了點頭，望著天幕瞧了一會，轉過頭，憂心的道，“不知怎么的，我總覺得這兩孩子，后邊還要受難。”

“這個……”

王重陽愣了一下，笑道，“朝英，你多慮了，待到龍姑娘傷好，他們二人如今比之你我當年云游江湖之際，還要強上一籌，二人聯手，天下大可去之。”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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