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受辱
這次設宴還是在嘉澤殿,只不過男女分宴,并不在一起,師父本想帶我進內殿,同他一起,但我聽說是分座而席,還是搖了搖頭,尋了個靠近殿外的席位坐下,師父見此,只得點頭。
湖塘一事后,內側殿都已知曉,但無人敢議,內殿聊著國事,側殿聊著女兒家的玩笑話,也還自得其樂。
這次北漠的菜肴雖清淡了不少,但按照復雜的流程,到我這里的吃食已經涼了很多,我正尋思如何假意吃兩口,畢竟周圍的臣女都吃上了,就我還拿著筷子。
“姑娘,這是世子讓奴婢送來的幾味吃食,還熱乎著。”從偏門進來的宮女趁著無人注意,放了幾道清食在我面前,我點了點頭,深覺陳仟行想得可真周到,御膳豆黃、蒸餅蒸糕都是些清淡的,于是乎勾著笑將人送走。
午時三刻,御宴接近尾聲,我除了桌邊的那碗肉圓沒用過外,桌上的菜食都吃得差不多了,剛才見宮女過來,我還以為是師父讓送來的,但轉念一想也覺著不可能,他知我不喜油膩,況且他不會這般做。
宮里視線眾多,怕看者有心,說者也有意。
宴會過后,我遵著師父囑咐的話,在御園的吊橋旁等他,淮都的冬日不似黎城,大雪漫天,照師父的話來說,雪景已過,初春就快到了,明日便能回黎城。
“姑娘,”一道溫和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緊接著來人笑道:“上次是陳默失言了,冒犯了姑娘,請姑娘見諒。”
我按著禮節,微頜首抬眼,“無事,我早已忘卻,四王子不必記掛。”不愧是王室的人,都有師父的影子,都這般喜歡不按禮數尊稱,我心里暗想,但好在是不討厭他的。
他只是陪我站在一起,也沒有再出聲,而我亦是如此,時不時看向殿門,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都沒等到那抹身影,就在我想過去看看的時候,身邊的人出聲:“姑娘是在等世子?”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輕聲應下。
“世子隨錦北王去了乾正宮,需要我帶姑娘去嗎?”陳默環顧四周,繼而出聲。
一股清幽的淡香隨他的靠近鉆入我的鼻中,我挪動著步子,離他遠了些,“不用了,世子讓我就在此處等他,不勞煩四王子帶路。”
“陳默記下了,姑娘一人在此,怕生異端,我陪你?”陳默也未停腳,看著少女暗自挪動的步伐,笑意盡顯。
“隨你。”恍然間眼前景色暗了幾分,緊接著四肢無力,數秒后,不聞不見,暈死過去。
乾正宮正殿,陳詢正在審批下放國資,瞧著不遠處過來的人,下意識的放了筆,站起身相迎,“君上。”陳瑾之知他想問何事,臉色也緩了一些。
“湖塘一事,朕已知曉,也將郡主和七王妹禁足雪意宮,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陳詢慢步到他身邊,“王兄,你何時能煮茶給我喝。”
“君上!”陳瑾之垂首置之,聞他此話,微蹙眉間,從八歲起,陳瑾之便與國家大義、王師眾人綁在了一起,若讓天下、大軍、異國皆知身份,難免引起不必要的禍端,他之所以同意十年后交出兵權,只想百姓安好,若兵權交出能保全王師,那也未嘗不可。
“君上,世子在殿外求見。”內侍略微慌忙的入內,見君上置之不理,錦北王也沒說話的意思,又提起世子吩咐的話:“世子說蕭姑娘失蹤了。”
“怎么回事?”陳詢看向陳瑾之,后者欠了身,大步離開。
“差人協助錦北王,有不從的,殺。”陳詢的聲音消失在陳瑾之的身后。
“我不是讓你看著她?”陳瑾之沉聲道,“不見多久了?”
“兩個時辰。”陳仟行一邊走一邊將剛才發生的事說起,“我本來從正殿出去,工侍部侍郎和禮全部侍郎與我閑聊了一會兒,待我出去,側殿的宴已經散了,前去御園的路上,有一宮女截下我,說起姑娘往亭臺去了,當時下雨我也沒多想”
“工侍部侍郎、禮全部侍郎還有那個宮女?”陳仟行不說還好,現下突然想起,從正殿到御園的路上,都有人阻礙自己去找南熹,“王兄”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男人淡冷清若,聽不清是何情緒:“每個地方都給本王搜,如有反抗的,送去刑獄。”
身后的皇衛皆是一愣,刑獄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北漠押解死囚的地方,進了那里相當于這輩子都廢了。
“還有什么疑問?”身前的人淡然輕提,下一秒,皇衛統領的劍鞘空了,而他的脖頸上橫著那把劍,“若你們對本王的話有諸多不疑,都可上奏,但現在都給我憋回去。”
誰敢不從,能從統領手里拿到佩劍,并且輕易將人嚇跪,已是難上加難,還別說這位手握兵權,馳騁沙場近乎百場、無敗績、無異聲的少年將軍。
“卑職但聽殿下差遣。”幾百皇衛應聲跪地,很快往四處去,只不過都把劍捏得更緊,生怕這位將軍一個不小心傷著自己。
靜謐的宅間,琉璃瓦檐,紗簾垂落,待我醒來,發覺自己身處一間清簡素雅的里間,掖好的被褥和清凈的周遭,乃至四肢無力的困感,都在告訴我,給我下藥的人或許不會傷害我,可到底是誰,又為何
“吱呀。”緊閉的房門被輕推開,現入眼前的人我認得,他此刻換了那身淺色紫服,穿了身大紅錦袍,看得出他很高興,我雖疑心他,但卻沒想過會是他。
“南熹。”他低喃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眉間的笑意也未收斂,反而放肆大笑,笑著笑著,他步伐急促的朝我逼近,“南熹。”他柔著聲,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指間的薄繭令我皺眉,“你若是再碰我一下,南蕭的大軍定會將你撕碎。”因為他的突入,我偏過頭不愿看他。
“不想知道我為何這么做?又或者要做什么?”他聲音暗啞,帶了一絲異樣的怒氣,見我睜開眼,他收了手,“我第一眼見到你心生愛慕,你的一顰一笑令我入迷,不論是陌生的看我,還是后退幾步的輕笑,全都縈繞心尖。”
我詫異的抬眼,沒想到溫和如君子的人會瘋狂成這樣,卻聽起接下來的話,倒是我自己太過于輕信他人。
“因為多日的不見,我才那般魯莽的送琴于你,殊不知惹得你不快,我本備好薄禮想和你道歉,你卻提出去黎城還害我終日不得見你,現如今你回來了,從入宮起我都在你身邊,就湖塘的那一會兒,我沒看著,你就出了事,”他梗著脖子,將我從被褥里抱到他身邊,還“貼心”的將他不愿聽到的話都以他的聲音蓋了下去,
“你知道我為這場婚事準備了多久,從知道你要來的那刻,足足半月,我動用了工侍部和禮全部的關系,還日日拜會朝中大臣,希望出了這事,他們會幫我說兩句,而你遲早是我的,太后想讓你留下來,也是我時不時的請安,游說。”
他輕聲嘆息,“在側殿的時候,你竟未吃那碗肉圓,這意味著我將晚點見到你,我不愿,這才親自現身,用我部的迷香帶你過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越發直不起身子,癱軟在床榻上,眸間恍惚不然,惡寒從心底深發,“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笑了笑,雙臂將我圈在其中,“南熹,其實得權、得民心的人該是我,而陳瑾之罷了,不說他了,”他抿著唇,湊到我耳邊,“南熹,今夜你是屬于我的。”
“瘋子!你真的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后果有多嚴重,”男女有別,這是五哥打小就和我說起,女子不可失德、不可亂言、不可無貞節,若有人找來,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我不愿屈身在這無自由的宮里,像陳娘娘一樣。
可我也知道,這是條死路,就算這事能穩住,就算我不愿嫁,這輩子,也算完了。
我這才知道,離開南蕭時,斂秋的話是何意。
“嘶”環身的錦帶被他撕開,雙肩暴露在空氣中,暮色微涼,他柔言襲入,“南熹,別分神,我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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