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都市愛情篇:鳳凰樹之冬日戀歌
陸沐陽看著父親竟然笑得很開心,不解地問:“看起來,您還挺高興?”
陸棣繼續笑道:“對啊,有青春的煩惱是好事兒啊,說明你很正常也很幸運。沒嘗過愛情苦澀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知道嗎?哈哈!”
陸沐陽還是一臉懵地說:“我的感覺跟您說的不同。”
陸棣放下啤酒,認真地問:“那就說說你怎么個不同吧!”
“我喜歡的女孩,已經跟別人好了。”陸沐陽說。
陸棣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就知道你是愛上不該愛的人,心中滿是傷痕對嗎?”
陸沐陽苦笑了一下:“說不上是傷痕,難過倒是真的。”
陸棣語重心長地:“這是你在走向婚姻之前的必經之路,有點溝溝坎坎都是正常的。談幾次不成功的戀愛,就會更清楚地知道,什么樣的女孩才適合與你在一起,最后走向婚姻殿堂;然后兩人手牽手,無怨無悔生兒育女走完漫長的人生。這就是生活人生。
陸沐陽說:“道理我懂,可是過程,實在太難受太痛苦了!”
陸棣依然輕描淡寫地:“苦澀的滋味當然不好咯!我跟你媽媽結婚前,也喜歡過別的女孩,也很痛苦,比你現在還要痛苦。當年我離開中國去美國留學,與她有直接關系,但這并沒影響后來我對你媽媽的感情。”
陸沐陽驚訝地:“是嗎?從來沒聽您說起過。”
陸棣輕輕嘆息著:“其實,當年那個女孩,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我曾經多么痛苦地單戀過她。不過,我還要感謝她,是她給了我遠走他鄉的動力,才讓我有機會遇見你媽媽,才知道,你媽媽才是我今生至親至愛的人。”
陸沐陽稍許釋然:“那我現在該怎么辦?其實在讀大學和高中的時候,我也喜歡過女孩。從喜歡到不喜歡都沒有特別深的感受,來去就像風一樣。這次卻完全不同,每天早晨起來,第一個會想她,想她起床了嗎,吃飯了嗎,她在做什么,會不會累,會不會不開心,會不會身體不舒服。見不到她的時候想她,見到她時候也想她!”
陸棣說:“所以,你扛不住這種痛苦,想盡快逃回美國,就像當年的我一樣,哈哈,不愧是我兒子,連這個都隨老爸。”
陸沐陽解釋道:“因為我的離開,對大家都好。”
陸棣喝口酒繼續說道:“能感受愛情的苦澀和愛而不得的痛苦,并不是一件壞事。不管結果怎樣,都不要懼怕也不必自責。如果是不能說、不該說的愛,那就把她好好安放在心底,交給時間來慢慢消化處理。也許等到了我這個年紀,偶爾拿出來就像翻開一本擱置很久的舊日記一樣,悄悄讀讀也不錯。說不定還等不到我這個年紀,就已經被歲月沖淡了,甚至想不起來了。不管怎么樣,都是有意義有價值的人生體驗。”
陽咧著嘴,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笑著說:“您說得像喝啤酒一樣輕松。”
陸棣輕松地:“青春的基調不僅有陽光,偶爾還應該刮點風下點雨什么的,你的情感世界會因此變得更加細膩柔軟、人生變得豐富多彩。這些不但有助于你走向成熟,還會拓寬你人生閱歷,縱深你的人生感悟,你會因此,對人情世故,多一份理解和體恤。”
陸沐陽把弄著啤酒罐:“聽起來,好像是件多么值得欣慰的事情。”
陸棣端著啤酒罐對著兒子的啤酒罐碰了一下:“沒錯!來,喝一口!但是有一點記住,首先不要因為情感問題的困擾不能自拔而“自傷”,我說的自傷就是用極端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情緒。比方說,你可以吹吹薩克斯,或像現在這樣,跟我喝幾杯啤酒傾述一下,或者做一次長途旅行,都是不錯的選擇;我最后還要說的一點就是,更不能因此“傷他”,用極端不冷靜的方式傷害他人。要理性在前感性在后,就像你為人處世一樣,要有基本準則底線,不能偏離太遠,把自己弄丟找不到那就麻煩了,到時我也救不了你。”
陸沐陽喝一口啤酒說:“就是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太難過,也不想傷害別人,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陸棣說:“只要你想清楚了就好,回紐約好好陪陪外公外婆,他們會很高興的,要是一個人旅行感到孤單,也可找個同伴。”
陸沐陽臉上晴朗起來:“我還是喜歡一個人獨行,喜歡一個人走天涯的感覺。”
陸棣鼓勵道:“好,多走走多看看,當年我想走沒有能力走出去,現在想走又沒時間。”
陸沐陽不解地:“當年您為什么不能走出去?”
陸棣笑道:“傻小子,當年我是個窮學生,靠在你外公家的酒店打工賺學費呢,每天最多睡四、五個小時。”
陸沐陽問:“外公真是的,怎么會讓您那么辛苦?”
“哈哈,那時他還不是你外公,也是因為你老爸的勤奮努力,你媽媽才會喜歡上我,你外公才同意把你媽媽嫁給我的。”陸棣笑了,覺得自己的兒子傻得可愛。
陸沐陽臉上更加明媚起來:“您不僅勤奮,還很帥!我要是女孩也會喜歡。”
陸棣得意地:“哈哈,那當然,老爸現在也是公司顏值擔當啊!”
陸沐陽一臉誠懇:“老爸,我不介意有阿姨喜歡您,要是您也喜歡,我希望看到您幸福。您就不會像現在,每天晚上除了加班就是一個人看書聽音樂,媽咪在天上看到也會高興的。”
陸棣有些感動,拍著胸口說:“謝謝兒子,如果遇見能讓老爸心動的,自然就動了。可這兒一直不動,我也沒辦法哈哈!這要是心臟病,動個手術搭個橋能動起來就好啦哈!心病不好治啊,心內外科醫生都沒辦法啊!”
晨曦中的客棧在安靜中沉睡著。夏天一夜未歸,同樣一夜沒睡的梅朵朵,站在窗前向遠處眺望著。
打了一夜游戲的夏天走出網吧,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刺得他睜不開眼睛。步履蹣跚虛弱地走在回客棧的路上,一邊走一邊揉著眼睛,鼻血像兩條小溪,緩緩流向嘴邊,嚇壞迎面走來路過的人,指著他鼻子驚呼:“你鼻子出血了!”
他用手抹了一下鼻子,滿臉的血跡,手里沒有紙巾,路人幫忙從背包里拿出紙巾給他,他擦了擦后用紙巾塞上鼻孔。無力癱坐在馬路邊,靠在公交車站牌,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傳來梅朵朵發來的語音:“夏天,你去哪里了?你在哪兒,快回來吧,我好害怕!”還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顯示。
他回復一句:“我就回去。”卻坐在那,努力幾次都無力站起來。
他打開搜索引擎,打上經常流鼻血詞條進行查詢。
他慢慢看著各種回復信息,在白血病幾個字上停了下來。打開手機拍攝鏡頭,看著鏡頭里的自己,面色蒼白瘦弱又憔悴,像流浪的棄兒,茫然又無助。
這時,梅朵朵背對著陽光朝網吧這邊走來,遠遠她看到公交站牌下坐著的夏天,一路小跑過來,看到滿臉是血的夏天,嚇得撲上去哭著:“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夏天翕動著干裂蒼白的嘴唇:“你見我跟別人打架過嗎?”
梅朵朵趕緊又掏出紙巾,蹲下來給他擦臉:“怎么又流鼻血了?”
夏天不作聲。梅朵朵看了看不遠處網吧大門:“又打了一個通宵?”夏天依然不作聲。
梅朵朵不再問拉起他:“走,我們先回去洗洗,吃完飯,一起去醫院。”
夏天被拉起來,說:“我不去醫院,沒大事兒,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梅朵朵急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臉色那么差,你再這樣下去,我只能給夏阿姨打電話,讓她來管你。”
夏天站住:“千萬不要跟我媽說,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去網吧了。”
梅朵朵生氣的:“這種誓言以后就不要再說了!”夏天像犯了錯的孩子,跟著梅朵朵回到客棧。
此時,陸沐陽穿戴騎行運動裝,沿著海邊棧道騎著自行車飛奔,強大的體力消耗釋放著他心中的苦澀。黝黑的臉,雙眉緊鎖,汗水順著眉毛、睫毛和臉頰流淌,濕透了運動衫。
周六的傍晚,又到了方家的生活日,方逸舟忙在廚房。
吳珂幫忙摘菜洗菜打下手,看起來心情不錯,告訴方逸舟:“子淳說要搬回來住一段時間。”
方逸舟有點意外:“是嗎,我怎么不知道?”
吳珂說:“她昨晚發信息,讓我今天把她被子曬曬。”
方逸舟也高興地:“好啊,也免得你總是半夜三更打她電話。”
吳珂白了一眼方逸舟:“那還不拜你所賜,哼!”
方逸舟小心地:“今天有客人,不要說話總夾槍帶棒的,誰聽了都不舒服。”
吳珂問:“老陸過來,孫賀也能來吧?”
方逸舟說:“老陸知道你醉翁之意,已經請了。”
吳珂勝算在握的樣子:“以后,子淳每天都在眼皮底下,我天天給她做思想工作。”
方逸舟有些擔心地:“你可把握好火候,說煩就逃了。她可不是沒主見的孩子,要是能開竅早就開竅了,隨她去吧,一輩子隨自己心情活著挺好。”
吳珂不高興地:“這個夢湖又來湊熱鬧,孫賀會不會誤會。”
方逸舟哼了一聲:“真要是能讓人誤會,說明他倆還有可能。你沒看子淳對他倆,跟對嫚媞一樣,這才是關鍵。她要是有心,嫁給誰我都不反對。”
“其實我更喜歡孫賀,一表人才,學歷背景好,很有氣質,衣著有品位又不張揚。夢湖也是好孩子,可能是太熟悉了,感覺他沒有孫賀穩重還有點貧。現在子淳還有的挑,等再過幾年,人家都不會原地踏步等她了,看她怎么辦?”吳珂不無擔憂地。
方逸舟淡然地:“不用擔心更不用悲觀,跟誰在一起都是緣分,說不定會遇到誰呢。人這一輩子,不就是不停解謎底的過程嘛,不斷有意外,有驚喜才有意思。”
吳珂幽幽地:“怕是也有失望,有傷心吶!”
方逸舟說:“苦辣酸甜五味雜陳,這才是人生嘛!洗完菜幫我把大蒜切碎,拌涼菜用,再洗點香菜。”
“怎么一個電話信息都沒有,不會有事兒都不來了吧?”吳珂問。
方逸舟說:“放心吧,子淳和夢湖他們去聽一個什么區塊鏈論壇,可能會晚點。一說來我們家吃飯,沒誰不積極響應的。”
吳珂心情不錯地說:“直接夸獎自己廚藝好唄。”
方逸舟心情也受了影響說:“沒有好客的女主人,誰會想來啊?呵呵”
吳珂笑問:“今天這么會說話?”
方逸舟笑答:“因為你心情好,所以我說什么你都覺得好聽,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我說哪怕是贊美詩,你聽起來都是在諷刺。”
吳珂笑著問:“我有那么不可理喻嗎?”
這時,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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