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愛情篇：鳳凰樹之冬日戀歌

        方子淳走過來：“不用回爐，直接撒上點海鹽就行了�！�

        孫賀問：“真的可以嗎？”

        方子淳關火：“有什么不可以，不就差點鹽嘛。自己動手，咸淡自理�！睂O賀把鹽罐拿過來。

        孫賀有些緊張地：“我都不敢讓你嘗其它的了�！�

        方子淳她切開一只大蝦。

        孫賀緊張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方子淳笑了：“不用盯著我找答案，想知道梨子的滋味，自己嘗嘗�！�

        孫賀切開一只蝦，小心地放在嘴里，笑了：“嗯，找到答案了，沒有讓我再失望�！�

        方子淳邊吃邊笑道：“吃個飯像走雷區，看把你緊張的！”

        孫賀放松下來：“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一次在家下廚做這些，偶爾在家吃飯，也是面包牛奶香腸泡面，最多弄點蔬菜沙拉，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方子淳自豪地：“我身傳老方基因，對廚房有一種偏執的熱愛，因為不想讓老爸江湖地位受到挑戰，我一般不出手。”

        孫賀驚訝地：“真沒想到你還擅長廚藝，你要是結了婚，會不會太便宜了那個小子？”

        方子淳搖搖頭：“我可是自私又小氣的人，這輩子根本就不想便宜哪個小子！嘿嘿。”

        孫賀語氣含情量慢慢升高：“也許有個傻小子，也有很多便宜想被你占呢？”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方子淳。

        方子淳似乎嗅到到了什么，忙說：“這個會有點難度，關鍵我有一個互不相占，互不相欠的做事原則，或叫價值觀�！�

        孫賀繼續窮追道：“人，畢竟是具有社會屬性的群居動物，需要用彼此付出和擁有，來相互取暖，獲得幸福和安全感，并繁衍生息。”

        方子淳把玩著漂亮的紅酒杯：“酒杯的手感真好！理論上我同意你的部分觀點。不過，我也認為，人，不但有群居的屬性，還有社會屬性所派生出來的多重關系。比方親人、朋友、同事等等，這些關系，也能融入和輸送情感能量。婚姻只是之一，對于有些人不一定是剛需，更不是全部�！�

        孫賀強調說：“如果這些關系中缺少一種重要元素，會喪失很多快樂和幸福�！�

        方子淳問：“比如？”

        孫賀說：“你當然明白�！�

        方子淳搖搖頭笑了。

        孫賀問：“你笑的意思？”

        方子淳又笑了笑：“沒什么，沒有嘲笑的意思，愛情固然美好，在藝術作品里，我也感動過，但在現實生活里，實在……”

        孫賀小心地問：“是不是在現實生活里，讓你失望過？”

        方子淳淡淡然：“沒希望過，就談不上什么失望。”

        孫賀驚訝地：“別告訴我，你還沒戀愛過。”

        方子淳說：“沒談過戀愛，不等于我不懂愛情，這是兩個概念。世界上有那么多哲學家、藝術家包括科學家都終生未婚，像我們熟知的柏拉圖、達芬奇、牛頓、伏爾泰、諾貝爾等。但你能說他們不懂愛情不了解愛情嘛，也許是因為太了解婚姻的本質，才做出明智的選擇�！�

        方子淳不想就這敏感話題再聊下去，說：“說說你在德國的生活吧，我對這個國家一直很好奇，尤其是他們的藝術和哲學�！�

        這個問題正中孫賀下懷，他說：“如果你愿意聽，我能給你講一千零一夜。呵呵，在德國留學時，我還曾專門去過尼采的出生地和墓地看過。他的家鄉在德國萊比錫城南部的洛肯小鎮。現在的洛肯小鎮只有600多戶居民。記得我去的時候正是陰冷的冬天，下著蒙蒙細雨，佇立在尼采墓前很久，想著他非凡一生和他的思想巨著，一代哲學大家、詩人，竟永遠安睡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幽靜清冷的地方�！�

        方子淳說：“思想家活著的時候大都是孤獨的，所以，去世后也不希望被打擾吧�！�

        這時，方子淳手機突然響了，是汪夢湖打來的。

        汪夢湖剛剛運動完，脖子上搭一條毛巾，滿臉的汗水坐在家里的沙發上問：“沒看見我發的信息嗎？”

        方子淳說：“我在孫賀家吃飯，沒注意看手機�！�

        汪夢湖一聽，馬上站起來。

        方子淳解釋道：“今天孫賀過生日，我們小聚為他祝賀一下。”

        汪夢湖追問：“還有別人嘛？”

        方子淳不想當孫賀面回答，問：“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兒嗎？”

        汪夢湖不耐煩地：“我問你，還有別人嗎？”

        方子淳轉移話題：“我們正聊尼采呢，晚點我打給你啊�！闭f著掛斷電話。

        方子淳笑了笑說：“是夢湖�！�

        孫賀探尋的目光：“他好像挺關心你�！�

        方子淳解釋道：“我們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直到大學。所以……”

        正說著，孫賀的電話也響了，還是汪夢湖打來的。

        汪夢湖說：“孫賀，你讓子淳少喝點兒哈，她得過膽囊炎，上大學的時候突發急癥，還是我把她背到校醫那的，疼起來可真要命啊！”

        孫賀問：“要不要你跟子淳說一下？”

        “不用了，你讓她少喝點就行了。”汪夢湖說。

        “好，你放心，一會我送她回家�！睂O賀答道。

        方子淳問：“又是老汪吧？”

        孫賀說：“他擔心你喝多了，說你得過膽囊炎�！�

        “他記性真好，都是十幾年前上大學時候的事兒了。”方子淳笑道。

        孫賀說：“你們不單是發小，還是大學同窗，這份感情很難得�！�

        “我們是同校不同專業的，他學攝影攝像。我學新聞采編。這些年，他把關心照顧我視為己任，他沒有妹妹，我沒哥哥。我小他兩個月，他就總以大哥哥自居。”方子淳笑笑說。

        “享受這種手足般的關愛，是不是很幸福？”孫賀看著方子淳問。

        “幸福這個詞營養太豐富了，我們之間的情意還不足以達標。也許是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所以也不把彼此當外人，有時候邊界感模糊點兒，但原則底線還是都有的�！狈阶哟疚⑿Υ鸬馈�。

        孫賀想了想說：“你們倆，讓我想起青梅竹馬和兩小無猜這兩句成語�！�

        “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和兩小無猜都會成為愛情故事的序章�！狈阶哟菊f。

        孫賀問：“他為什么不結婚？據說還沒有正牌女友。”

        “估計還沒準備好進入丈夫的角色吧。怎么突然對一個不太相干的人這么關心？好像不是你的習慣，更不像有過西方文化教育背景人的習慣啊，呵呵�！狈阶哟疚⑿χ鴨�。

        聽到方子淳這樣說，孫賀有點不好意思：“你說的沒錯，這真的不是我的習慣，理解成是對你的關心好了。據說時裝設計大師紀梵希一輩子未婚，卻從未停止過愛戀，他把一生的愛情都獻給了最初也是最后的愛人赫本�！�

        方子淳明白孫賀的潛臺詞：“他不是紀梵希，我也不是赫本，那種世紀戀歌也許存在過，但不會出現在我的人生里，我們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俗人�！�

        孫賀給方子淳和自己酒杯續上酒，聲音中的情感濃度隨著酒量升高，他端起酒杯說：“我沒資格說自己閱人無數，但在我有限的人生閱歷中，你是我遇見的少數中的少數，就是人們常說的卓爾不群�！�

        方子淳淡然地笑了笑：“我們還沒怎么喝呢，就開始說上酒話了，呵呵！”倆人碰了一下酒杯，都淺酌了一口。

        孫賀繼續加大馬力說：“你就是那種站在千百個人群當中，一眼就能被發現的那個�！�

        方子淳笑著打哈哈說：“這只能說明基因的力量，誰讓方先生的海拔比別人高呢！”

        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不勝酒力，孫賀的臉微微有點紅，他解釋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方子淳微笑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今天是來為你慶生的，作為禮節我也該回敬贊美你一下，可這樣會不會顯得怪怪的？呵呵……”

        孫賀的目光更加放得開，直視方子淳說：“我從不介意別人當面或背后評價我，當然，如果是贊美就更歡迎了。呵呵，其實我很想了解你眼中的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方子淳明顯感覺到倆人談話再次進入敏感區，忙跳出來說：“我不太習慣當面去評價一個人，當然背后也不喜歡。這是我的弱點，贊美和批評別人對我來說，都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孫賀端起酒杯，為彼此的尷尬解圍道：“哈哈，那就不難為你了，來，我們喝酒！”

        方子淳喝了一口問：“新大陸的酒是不是都這樣有后勁兒？�！�

        孫賀關切地：“感覺不舒服嗎？”

        方子淳搖搖頭笑道：“沒事兒！”

        孫賀問：“要不，我們再喝點其他的？”

        方子淳說：“最近陪我爸媽一起住，不能回去太晚，更不能帶著醉意回去。”

        孫賀點頭，表示理解道：“我明白，我叫代駕送你回家，我當保鏢�！�

        方子淳忙說：“謝謝，就不麻煩你保駕護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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