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愛情篇：鳳凰樹之冬日戀歌

        江唐約裘嫚媞來到一家咖啡館。

        裘嫚媞感到意外的是，江唐竟然知道了自己要離職的消息。江唐如實道來，張大燁找到他的前后經過。

        裘嫚媞問：“那你是怎么說的？”

        江唐說：“我告訴他，可能會有點難度。”

        裘嫚媞問：“既然知道結果，為什么還來找我？”

        江唐一臉的渴望：“我是被張大燁的誠意打動了。他確實很希望你留下來，也開出了很好的條件。”

        裘嫚媞問：“你所說的很好條件是指什么？”

        江唐說：“他說公司上市后，會給那些重要元老和有功之臣一些原始股份。另外，你的薪資待遇還會大幅度提高。嫚媞，我覺得你不必太感情用事了，權衡一下利弊，再冷靜考慮一下。”

        裘嫚媞意味深長地笑了：“張大燁開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是嗎？”

        江唐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不看這些，還能看什么？”

        裘嫚媞慢悠悠地：“也是，你說得沒錯，還能看什么呢！呵呵。”

        江唐見自己的說服似乎已見成效，趕忙趁熱打鐵說：“另外，他也很看好我的資歷。當然，要在你繼續留在泰來的前提下，我也有可能到泰來工作。不會在同一個公司，到他們新投資的醫療養生項目，做項目經理，項目在貴州。”

        這個消息的確讓裘嫚媞有些意外，問道：“張大燁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江唐有些心虛地說：“簡單說了些我們的曾經，沒說太具體。”

        裘嫚媞盯著江唐冷冷地說：“是啊，如果說得太具體了，他怎還敢重用你。”

        江唐低下頭，回避裘嫚媞的目光說：“所以，有些事情不必讓所有人都知道，與大家都不好。”

        裘嫚媞追問道：“你覺得，我會跟他說嗎？”

        江唐更不敢正視裘嫚媞，望著窗外說：“過去的事，我已經無數次想抽自己耳光了，如果你覺得不解氣，現在抽也可以。”

        裘嫚媞嘆了一口氣說道：“江唐，那天你看到了張大燁的女兒是怎么羞辱我，羞辱我爸媽的了吧？”

        江唐用一副不以為然得地口氣說：“小姑娘不懂事兒，也是別人唆使的，別跟她一般見識，張大燁不是已經向你道歉了嘛！”

        裘嫚媞又笑了：“是啊，小姑娘不懂事我能理解，不過你的行為我真的不理解，說不理解不對。是啊，這才是你的風格。”

        江唐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忙說：“嫚媞，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情緒需要紓解。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再考慮一下，為了我們的丫丫，也為了我們的將來，還有你父母的晚年生活。”

        裘嫚媞盯著江唐問：“還有你到泰來的希望和夢想，對嗎？”

        江唐眼神閃爍說：“沒錯，難道這有什么不好不對的嗎？”

        裘嫚媞問：“假如我去意已決呢？”

        “那我也沒辦法，只能說，很遺憾！”江唐攤開手，聳聳肩。裘嫚媞用不疾不徐的口氣望著窗外說：“是啊，我們留下的遺憾已經夠多了，不想再遺憾下去了！”

        江唐熱切的眼神望著裘嫚媞，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說：“嫚媞，過去的事就當是一個噩夢，已經成為我們的人生轉折點。在這里，我們完全可以東山再起！”

        裘嫚媞冷笑道：“轉折點？呵呵，你竟能如此輕描淡寫曾經的過去！可見你從來都沒能真正思考過你所謂的曾經，對我、對我們意味著什么。現在我只想告訴你，那是我們的終點。沒錯，是終點！我只是大難不死又重生了一次。江唐，請你聽清楚了，你能否進泰來與我無關，張大燁是惜才愛才的人，希望他看人沒走眼！”

        江唐絕望地叫了一聲：“不要這樣，嫚媞……！”

        裘嫚媞眼里泛著淚花：“不要用這種口氣叫我，一聽到這種聲音就反胃。”

        江唐痛苦又不甘地問：“你就那么討厭我、恨我嗎？我們也有過幸福時光。”

        裘嫚媞情緒更加激動地：“假如我是你，是不會有勇氣坐在這里，提出這種要求的。當然，你不是我，我更不可能成為你！”

        江唐哀求著：“嫚媞，你想說什么盡管說吧！上天已經懲罰了我，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裘嫚媞反問道：“我們？呵呵，我說什么做什么了竟讓你有如此錯覺？”

        江唐說：“前些天我出交通事故，你去醫院看過我，還幫我交了住院費，這難道不是看在我們曾經是夫妻的情分上嗎？難道不是我們塵緣未盡，余溫尚存嗎？”

        裘嫚媞眼里閃著淚花笑了：“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在這陌生的城市里看到他出事，我都不會坐視不管！那僅僅是單純的、起碼的人道主義。看來你會錯意了，我還有事，要站好最后一班崗，做好交接工作。”

        裘嫚媞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江唐頹喪茫然地從咖啡館里出來，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之火，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了，整個人塌了下來，游蕩在都市街頭。

        他只好再次求助方子淳，打通了方子淳的電話：“子淳，是我江唐，方便出來見面聊聊嗎？”

        此時，裘嫚媞正在方子淳的車上。

        方子淳噓了一下，捂住電話說，是江唐。裘嫚媞趕緊搖搖頭擺擺手。

        方子淳只好說：“江唐，我在開車，一會回復你。”

        方子淳掛斷電話說：“江唐想約我見面。”

        裘嫚媞決絕地：“他把你當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你可以直接拒絕他。”

        方子淳有些為難地：“這樣合適嗎？”

        裘嫚媞點頭：“見面也是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不要讓他心存幻想。如果我是他，看到我那天的遭遇，根本就不會讓我留在泰來，即便我想留下來，也不會支持的，這就是他的價值觀！”

        方子淳問：“確定不能原諒嗎？”

        裘嫚媞反問道：“你不覺得原諒這兩個字太單薄了嗎？”

        方子淳改問：“寬恕？饒恕？”

        裘嫚媞繼續反問：“如果這一切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樣？”

        方子淳笑答：“換做我？這是個偽命題，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裘嫚媞不再追問，自嘲道：“是啊，我的腦子是豆腐做的。”

        方子淳忙安撫道：“誰都有大腦短路，智商不在線的時候，干嘛這樣貶損自己，學霸的腦子是豆腐做的，別人的腦子就是豆腐渣做的了。”

        裘嫚媞嘆息著：“他本性沒變，之前尚存的一點惻隱之心，也都煙消云散了！”

        下午，在醫院的血液科。夏天主治醫生侯主任拿著方子淳的血液檢測報告，給方子淳打電話：“是方子淳嗎？”

        坐在辦公室的方子淳接電話：“您好，我是方子淳。”

        侯主任說：“我是夏天的主治醫生。”

        方子淳緊張的屏住呼吸問：“檢測結果出來了嗎？”

        侯主任語氣中帶有抑制不住的喜悅，說：“姑娘，你與患者之間的hla，也就是白細胞相容性抗原分型，經過進一步分辨檢測，結果報告出來了！”

        方子淳聲音顫抖著說：“您快說結果！”

        侯主任說：“完全吻合，完全吻合啊！簡直是奇跡，天大的好消息啊！”

        方子淳驚叫跳起來起來：“您是說，匹配成功了，是嗎？”

        侯主任說：“不但配型成功，而且相合情況很好，達到了9個點，簡直是奇跡！”

        方子淳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沒來得及掛斷電話，沒敲門就闖進隔壁陸棣的房間，嚇得陸棣站起來：“怎么了子淳？”

        方子淳急忙關上房門，掩飾不住的喜悅，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夏天有救了，夏天有救了！我們配型成功了，相合指數是9個點，9個點是什么概念您知道嘛，幾乎是完全相符，相合指數高分值啊！”

        她孩子似的上前抱住陸棣：“陸叔叔，我太激動太高興了！”

        陸棣雙眼放光：“快告訴你爸爸！”

        方子淳急忙打通方逸舟的電話：“老爸，夏天有救了，我們配型成功啦！”

        方逸舟驚訝地從辦公桌前站起來：“你在哪兒？這是真的嗎？”

        方子淳說：“我在辦公室，剛接到院方電話！”

        “你確定沒聽錯嗎？”方逸舟眼含淚水再一次確認。

        方子淳說：“其實，這已經是復檢了，第一次檢測結果很樂觀，我沒敢告訴大家，怕萬一空歡喜一場。”

        方逸舟說：“知道了，我馬上給夏天媽媽打電話。”

        夏清瀾正在幫助夏天擦臉，手機響了，看是方逸舟的電話，語氣沉穩地：“逸舟，你好。”

        方逸舟聲音哽咽著：“清瀾，子淳和夏天的配型成功了！”

        夏清瀾不敢相信的樣子，握緊著電話，聲音顫抖著：“什么，我沒有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方逸舟重復著：“兩個孩子干細胞移植配型成功了！”

        夏清瀾還是不敢相信：“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方逸舟眼含熱淚：“千真萬確，子淳剛剛接到院方通知，請她盡早做好手術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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