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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早起


  
卡里城中一直有這么一句話,如果你遇到的疑惑就去找住在中城區(qū)的多卡·安先生,他會幫助你從困境之中掙脫出來,當(dāng)然這并非是免費的,而是需要一些代價,比如價爾或者說是一些具有價值的物品。
不過總的來說,多卡·安還是一位很不錯的學(xué)者先生,但是對于每日起床都極為困難的萊克來說,養(yǎng)父多卡算是一位難纏的對手,喋喋不休的嘴巴加上無處不在的身影一直都是他早晨最不想要面對的東西。
清晨的早食鐘在耳邊響起,與月亮成功交班的太陽已經(jīng)從地平線上探出頭,把自己的光芒平等地穿過云層,灑落在人界。
早就從昏睡中蘇醒過來的萊克正裹著被子在床上蠕動著,在心中糾結(jié)著:是等老爸來叫他起床,還是說現(xiàn)在就起床以免等會吃飯時候老爸那喋喋不休地嘮叨。
“咚咚咚”
房間外面站著一個表情嚴(yán)肅的男子正在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木門,等待屋中的萊克能夠自覺地從床上爬起來。
“哦!這么快嗎?天才亮了沒多久!”
萊克先是抱怨了一下,在最后感受了一下被窩的溫暖,便把身子探出了被子,伸了個懶腰依靠著墻壁發(fā)著呆。
“萊克!我知道你起床了!你以為不開門就能繼續(xù)睡懶覺嗎?美好的一天是從早晨的一杯熱牛奶開始的!”
男子的音量十分足,能夠直接穿透厚實的木板抵達(dá)萊克的耳中。
“嗯!知道了,老爸!”
又是一聲嘆息,似乎必須每天早晨讓耳朵經(jīng)歷一次摧殘才能夠讓大腦清醒過來。
萊克側(cè)身將搭在腿上的毯子取下,脫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味道的睡衣,換上昨天晚上準(zhǔn)備好的衣物,確認(rèn)過沒有什么忘記的事情后,他才走到門前,解開鎖上的木門,猛地將其拉開,就看到穿著整齊的老爸站在自己面前。
“啊?今天怎么起來的這么早?還沒有賴床?”
剛準(zhǔn)備繼續(xù)拍門的多卡在看到門被打開了,手一時間沒有了支撐,突然地懸浮在了空中。
“今天是圖書館月底的清理日,我要去幫忙”
萊克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只是看了多卡一眼,將門口上自己制作的‘請勿打擾’的木掛牌取下,對著自家老爸沒好氣地說道。
“確實,月底了,圖書館要檢查庫存了,就館長一個人卻是不太夠。”
多卡在萊克的提醒下才總于是想起了他每個月都要參與的工作,不算上尷尬,但總歸算是小小的輕視了萊克,這讓他有些掛不住面子。
“老爸,我得抓緊時間去洗漱吃飯了,你能不能別擋在門口,讓一讓?”
萊克看著占據(jù)唯一出口的多卡有些頭疼,想要去推開多卡去往盥洗室。
“當(dāng)然可以。”
多卡欣然接受,轉(zhuǎn)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彎,靠在了墻上,對著萊克做了一個鬼臉。
萊克沒有再去理會作怪的老爸,頭也不回地拉上房門,徑直向前走去。
從抽屜里取出牙刷,蘸取洗手臺上的罐子,從中獲取了些許綠色的膠狀物體,將其放入口腔之中,上下來回捯飭著。
待到清涼在口腔之中蔓延開來,才把牙刷從嘴里拿出,簡單的沖洗過牙刷之后,灌下一大口清水,將嘴巴里面的泡沫雜質(zhì)吐出,胡亂地用毛巾擦拭著臉頰,覺得差不多了他才心滿意足地從盥洗室里走出。
“萊克,要我說多少遍!漱口之后要洗臉!不能光用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坐在廚房吃飯的多卡看著萊克臉上帶著的綠色顆粒說教道。
“老爸你好煩啊,我不是已經(jīng)用毛巾擦過了嗎?”
萊克用袖子用力擦了擦嘴角,試圖將殘留的牙膏擦掉,掩蓋著自己并非嚴(yán)格按照布提所說的方式操作。
“我可是聽說這玩意對于牙齒有很好的保護(hù)作用,我才拜托你大伯從歷法城寄過來的,你小子居然還敢嫌棄起來。”
多卡揮動左手在半空中釋放了一個懸浮著的造水術(shù),熟練地用凝聚而成的水元素球清洗著萊克的嘴角,在將痕跡清除之后便引導(dǎo)著小水球飛向了水槽。
“我知道這個東西很好,所以我才每天早晨都去刷牙的!還有,我要趕緊走了,不然要晚了。”
萊克不耐煩地敷衍了一下多卡的話語,說完就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嘴里叼著餐盤中的三明治便匆匆趕下樓準(zhǔn)備出門。
“萊克啊,我下午要出去接一個朋友,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你記得自己做吃的,還有!別讓我看到你自己又不做飯,然后去冰箱里吃我的醬肉!”
多卡將嘴里的三明治混合著剛灌入的咖啡一起快速咀嚼完成,然后來到窗邊大聲吼叫著。
剛把雜貨鋪的大門打開就聽到了自家老爸的呼喚,他抬起頭就看到了趴在窗沿上的多卡,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萊克沒有說話,只是用很明顯的點頭來告知父親自己了解。
隨后頭也不回地走出店門,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在市政綠化做的很好的人行道上。
雜貨鋪距離萊克要去的圖書館不是很遠(yuǎn),只需要走上幾個漫長的人行道,然后再跨越幾個人流量不算是太大的路口便能夠抵達(dá)。
今天早上的行人不算是太多,至少在路上沒有什么身材矮小的竊賊擠在人群之中往萊克身上蹭,不過沒過多久,他還是遇到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男孩往自己身邊擠,好在是個認(rèn)識的人,不然萊克絕對會給他來上一拳,雖然也不會太疼了。
“早,萊克!今天活應(yīng)該不是很多,估計下午就能做完。”
將手搭在萊克肩膀上的男孩氣喘吁吁的,很顯然他從不遠(yuǎn)處看到了萊克,然后快速奔跑過來的。
“圖克,你今天也來幫忙啊?”
萊克疑惑于同伴的情況,“你不是說你要和你爸一起出去打獵嗎?”
“別提了,我爸前天去郊外采藥的時候受了傷,到威爾街開診所的布魯斯醫(yī)生去看病,然后布魯斯醫(yī)生說腳那邊應(yīng)該是傷到了骨頭了。好消息是有的治,他給我爸開了藥。壞消息是,藥很貴,要一張林多布提爾。煩都煩死了,我老早就和他說過要小心!要小心!可他就是不聽我的,這下好了出事了吧?”
圖克將頭頂有些歪斜的帽子扶正,心情沮喪地說道。
“這么貴的藥就只能夠用幾天,如果說用完了還沒有好轉(zhuǎn),還要去買!哪有那么多錢可以隨便花啊!”
“一張林多布提爾啊?!”萊克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雖然我家里倒是能夠經(jīng)常見到這些紙幣,但是我老爸也不經(jīng)常用,大多是有大買賣了才會使用,畢竟還是為了圖方便,十顆銅價爾可比一張紙頭要重上不少。”
“我知道你家有錢,銅價爾都可以隨便當(dāng)作是零花錢給你發(fā),不像是我們就只能得到那些最差的鐵價爾。進(jìn)去吧,館長大叔已經(jīng)開始干活了。”
圖克用力推了一把還在思考的萊克,笑得很勉強,很顯然他并不想在這種話題下繼續(xù)說下去。
萊克踉蹌地踏過半掩的門口,由于被圖克的突然襲擊找不到用以維持身姿的中心點,只得伸手去摸邊上的門框,這勉強才維持住了平衡。
站穩(wěn)之后的萊克抬起頭,就看到板凳桌子規(guī)整地擺放在墻角邊,而位于墻角的窗戶下坐著一位穿著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正在專心致志地閱讀著書籍。
“館長,早上好啊!”
萊克恭敬地向著男子鞠了一躬后,便自覺地前往圖書館內(nèi)部的書柜之中,根據(jù)柜子上清單清點著書籍是否出現(xiàn)缺少和殘破。
“館長大叔啊,你之前申請的換地方怎么樣了啊?”
圖克到?jīng)]有第一時間去和萊克一同工作,而是從隨身挎包里拿出了蘋果,簡單地用衣角擦拭了一下便交給了男子。
“謝謝,圖克。那個我只是提交上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批復(fù)。就算是批復(fù)成功后,我還要去找地、建房,所以那個時間長的呢,急不了的。”
男子沒有在意圖克的清潔方式,直接拿過圖克遞給他的蘋果,一口咬下,在感受到了蘋果的香甜之后,滿意地說道。
“誒,還要好久的嗎?”
圖克有些失望,他對于這個結(jié)果不算是滿意。
“圖克偷懶了!館長先生聊天什么時候都可以去做,而你現(xiàn)在就快點過來幫我。”
萊克從書架之間探出了腦袋,把自己的目光匯聚到了圖克身上,手上不斷揮舞著的清單表示了萊克對于圖克的不滿。
“知道了,知道了。我昨天就已經(jīng)檢查了一大半書架了,沒有多少需要收拾的了!”
圖克不在乎的揮揮手,慢慢走到萊克邊上的書架前拿起清單開始干活。
他干活的效率極高,干凈又利索,比萊克要好多了,這也是大家都喜歡拜托他干活的原因。
“等我爸傷好一些,我們家便要搬走了。”
在收拾了一會兒后,圖克將身子挪到了萊克身邊,語氣低沉地敘說著家庭動向。
“什么?圖克你們家要搬走了?是打算離開卡里了嗎?”
萊克停下了手上的活,捏住手上的清單,壓低了聲音反問著身邊的男孩。
“是不太想,可我爸那個人吧,你也知道,說了就會去做,誰勸都不行,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圖克嘆了口氣,無奈地?fù)u了搖頭。
“哎。”
萊克突然就沒有了繼續(xù)說下去的興致,閉上了嘴巴繼續(xù)干了起來。
見到萊克不說話了,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圖克便也閉上了嘴,把自己的速度維持在萊克速度。
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館長的書都沒看幾本,萊克和圖克就光聽到了他在不停的翻書,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反正萊克也是沒有瞧見館長有起身去拿書,而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書。
“啊!”
圖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將手上的清單放到書架前面的收納箱中,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十分疲憊地走到館長面前。
“今天倒是蠻快的嘛。”
館長檢查了一下圖書館的情況,確認(rèn)無誤之后,才將說好的報酬交付給二人。
“誒,館長你可是看了一個上午的書,下午才開始幫忙檢查吧。”
圖克接過館長給的銅價爾,吐槽道。
“館長那是在清點書籍總數(shù),看看要不要采購新書。”
萊克將館長遞給他的書籍放進(jìn)挎包之中。
“可是,這一上午都是我們在干活呢!我們才是一伙的,萊克!”
圖克瞪著眼睛看著萊克。
“小圖克,可是我才是那個支付酬勞的人啊。好了,小伙子們你們今天的工作算是結(jié)束了,早些回家吧!”
館長沒有把圖克說的話當(dāng)作是一回事,搓揉了他的腦袋之后笑著說道。
因為圖克還要前往威爾街給他父親拿藥,所以就提前離開了。而沒有事情的萊克選擇留在這個小小的圖書館看會書,畢竟家里現(xiàn)在沒有人。
如果說在哪都是一人的話,為什么不選擇留在這里看會書呢?
伴隨著落日一道傳進(jìn)萊克耳邊的是來自晚食鐘的鐘聲,萊克才將手上的《曠野常見可食用植物圖冊》合上頁,向著還在看書的館長道了一聲謝,推門離開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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