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只要他克制住那一晚，他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會有這么多的錯誤。

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悲劇。

這一拳來的太遲。

他是他的父親，他給足了他面子。

可這些年來，他從來就沒有身為父親的自覺。

傅城后退幾步，被打得頭往一側去。

他看著空蕩蕩的墻面，心里面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難受得要命。

一陣風吹過來，心臟升起寒意。

“我能怎么做......”

傅城嘴里面喃喃的始終就只有這一句話，“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能怎么樣？小霧心臟不好，難道你要我跟她坦白嗎？”

他越說越激動，“池傾雪她又只能夠生一個孩子，她是稀有血型，那個孩子不可能打掉，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現在呢？”

傅西凜轉過身來看著他，語氣十足的嘲諷，“那個不能夠打掉的孩子，現在也沒了，一切能夠讓她保守秘密的人事物，全都沒了。”

他看著傅城，就像在看一個小丑，“直到現在，你還要執迷不悟，還有隱瞞所有人？”

“你不能這么對我......”傅城說：“我是你父親，小澤已經死了......我不能夠再失去其他任何人了。”

傅西凜揉了揉手腕，有那么一瞬間，心里面對他生出深深的厭惡和反感。

他看著他跟自己那么相似的一張臉，有種從血液里面流淌的惡心。

“你是最沒資格質問我的人。”

傅城何嘗不知道？

他低著頭，只能用當時的承諾壓制他，“西凜，你答應過我，會把小澤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的，你不能這么做......”

“我還要怎么做？”

傅西凜打算他，上前一步。

深色的墨眸里面隱含著瘋狂的底色，“就為了這么一個荒唐的謊言，我還做到什么程度？”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隱隱快要失控，“我失去了多少，你看不到嗎？”

他唯一的孩子，也早就死了。

連帶著宋惜顏對他的那顆心，也隨著那個孩子消散殆盡。

從來沒人告訴過他，他的失去，要誰來補償？

傅澤風的死，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們之間那道一直關閉著的門。

所有的情緒傾巢而出。

傅西凜眼神肅殺盯著面前的男人，語氣卻是冷淡平靜的，“你還想要我怎么樣？你說。”

傅城頹廢地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他似乎還不死心，嘴里喃喃道：“你至少還和宋惜顏在一起......現在小澤死了，她是不是很開心？”

“閉嘴！”

傅西凜冷冷地打斷他，“她跟你們不一樣，她就算再厭惡一個人，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你被那個女人給騙了！”

傅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傳來。

他猛烈地咳嗽了幾聲，被佟霧樺攙扶著，一步一步地朝兩個人走近。

傅城面色不自在，站了起來，不知道他們剛才的對話被他們聽去多少。

他下意識地看向佟霧樺，“小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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