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賀拔允:陛下英武,有太祖 武宗
第132章 賀拔允:陛下英武,有太祖 武宗遺風!
在平定苗疆叛亂后,趙鈺留下方哲及其麾下諸將整編俘虜,自己則帶著張繡、王雄誕、陰壽并五萬士卒出登龍關,南下安南府,與鎮南將軍曲振匯合。
隨著登龍關收復,朝廷與被隔絕在外的曲振部重新恢復了聯系。
而據探子傳來的消息,曲振那邊的情況并不是非常樂觀。
因為,緬國趁著苗疆叛亂的機會,已經出兵安南府了!
被叛軍截斷后路,后勤斷絕的曲振,在緬軍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如今已經丟掉了近半安南府,形勢可謂是岌岌可危。
這,便是趙鈺繼續領兵南下的最重要原因。
安南府,得知趙鈺親自前來,曲振親率眾將出營相迎。
見到趙鈺后,曲振忍不住淚流滿面,長跪不起。
“罪臣參見陛下!”
“曲將軍起來吧。”
戰馬上的趙鈺皺眉看著眼前的中年將領,淡淡說道。
“如何治罪,等到先將那些緬賊從我大楚境中趕出去后再說吧!”
說罷,策馬從曲振身旁走過,向大營走去。
“罪臣,謝過陛下。”
見趙鈺沒有當場治自己的失地之罪,曲振心頭微松了一口氣,轉過身,朝趙鈺的方向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陛下此舉,看這樣子自己是有機會將功折罪的……
帥營之中。
等到眾將入營,依次坐下,趙鈺方才望向曲振。
“曲將軍,說說如今情況吧。”
“微臣遵命。”
曲振起身,向趙鈺及一眾將領介紹起戰況來。
原來,就在趙鈺平定叛軍的這一個月內,安南府靠近緬國邊境的甸林、淶曲、阜寧三城已全部被緬軍攻陷。
只是當緬軍聽聞楚國大軍攻陷綏寧城后,主將吳建寧便主動停止了攻勢,反而轉手對三城城防進行加固。
聽到曲振這般說,趙鈺皺眉問道:
“緬國主將不是那武衛將軍黎世昌?”
曲振的臉皮紅了一紅,低聲道:“回陛下的話,并不是那黎世昌……”
趙鈺猛一拍扶手,怒聲道:
“若是那黎世昌,朕倒不會這般憤怒,畢竟黎世昌乃是緬國名將,和我大楚,和曲卿打了這么多年交道,莫說是朕,在座諸位都知道他的能耐,后勤斷絕的情況下,敗在他手中并不丟人。如今曲將軍你卻告訴朕,那黎世昌還未出手,你就被那什么吳建寧打得丟盔棄甲,連丟三城?”
曲振面色更紅,低聲道:
“回陛下的話,罪臣此番敗軍失地,本無話可說。但罪臣此次之敗,并不是敗在那姓吳的身上。”
“這么說,曲將軍是準備把責任推卸到那叛軍身上了?”
趙鈺冷聲道。
就在此時,一名將領忍不住站起身來,向趙鈺行禮后,大聲道:
“陛下,苗疆叛亂之初,曲帥麾下士卒還有足夠支撐一個月的糧草,堅守到陛下來援綽綽有余。只是由于儲備糧草的旬林城被內應打開了城門,旬林守軍猝不及防下被緬軍偷襲得手,近半糧草落入緬軍手中,這才……”
“杜忠,莫要說了!”
曲振低聲朝那名年輕將領吼道。
“讓他說!”趙鈺看了曲振一眼,冷聲道,“朕倒要想問問,這內應又是何人?”
“還不是那些苗疆的蠻族山民!”
杜忠恨聲說道。
“杜忠!”
曲振低吼出聲。
“大帥,陛下到了這里,難道大帥不說,陛下就查不出來嗎?大帥你對那些蠻族怎么樣,大家心里都清楚,也更明白為何這樣,但那些混蛋把大帥坑到這般地步,難道大帥還要護著他們嗎?”
聽到杜忠這般說,曲振渾身一震,頹然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山蠻?這里面還有山蠻在其中搗鬼?”
趙鈺皺眉問道。
山蠻一族,是居住在緬楚交界的蠻族部落,在前漢時期,便是中央政府極為頭疼的民族之一,每隔五六十年,便要派朝廷大軍前去清剿鎮壓一番。
這些山蠻人驍勇善戰,又不服王化,降而復叛,叛而復降,那是他們的家常便飯。
只是由于他們居住在山林之中,極難剿滅,因此楚國建立以后,自太祖開始,便對他們施行安撫政策,以穩定西南局勢,將楚國重心放到北伐之上。
剛開始,在楚國大軍的武力威懾之下,山蠻頗為恭順。
但隨著仁宗登基后,整個楚國開始實行“崇文抑武”政策,在武臣地位下滑的同時,也使得軍隊戰力大幅下降。
楚國武力威懾日漸不足,山蠻便又漸漸開始活躍了起來。
當年西南兩府的叛亂,便是山蠻一族率先起事的。
在武力不足以威懾西南蠻族的情況下,楚國君臣不得以開始以賞賜金銀錢帛的方式對山蠻進行拉攏,以防山蠻倒向緬國那邊,使得西南局勢更加惡化。
但山蠻的胃口也在這種綏靖政策下越養越刁,那些頭人開始逐漸不滿足于自己如今的地位,開始幻想著能夠裂土封疆,成為苗疆無名有實的實際掌權者,于是暗地里和緬國眉來眼去起來。
誰給的價碼高,他們就倒向誰那邊,典型的墻頭草。
而這次苗疆叛亂,緬國入寇,顯然就是以往楚國君臣安撫綏靖政策徹底失敗的產物。
“夷狄,知小禮而無大義,拘小節而無大德,重末節而輕廉恥,畏威而不懷德,強必盜寇,弱必卑伏,此禽獸也!”
趙鈺冷聲說道。
“等到朕擊退緬軍,定要親自領兵,用手中刀劍,與這些蠻夷好好講一講道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諸將,整軍備戰,休整五日后,兵發旬林城!”
“謹遵陛下旨意!”
眾將紛紛起身,齊聲道。
等到眾將離開,大帳內只剩下了趙鈺、賈詡和李儒三人。
“文優,這么幾天過去了,姜方順那廝招了嗎?”
李儒微微一笑,道:“陛下就是不問,臣也準備找機會向陛下匯報呢。姜方順這廝也不知道怎么當上的齊國密諜,臣只是稍微動用了一些小手段,這家伙就嚇了個半死,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全招了出來,甚至恨不得將自己小時候做的那些齷齪事都給倒出來。”
說到這里,李儒露出了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來。
陛下讓自己做的這件事,實在是太沒有挑戰性了。
不過,日后若是有機會,他再抓幾個齊國秘諜慢慢拷問,希望他們能滿足自己的興趣吧……
看到李儒的表情,趙鈺哪里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些什么,在心中為敵國的諜報人員哀嘆了一聲后,他將手放到嘴邊,輕輕咳了一聲,道:
“這么說來,齊國秘諜傳遞消息的方法這些他也說出來了?”
“正是如此。”
“很好,朕就等著這一天呢!”
趙鈺語氣變得興奮起來。
“在朕離京之前,已經將密旨交到了杜預手中,只要我們這邊準備妥當,關昊蒼和杜預那邊就可以按照計劃動手了。不過,這偽造齊國間諜的信件,卻是一件頭疼事。”
聽到趙鈺這句話,無論是賈詡,還是李儒,作為頂級謀士的他們,瞬間就明白了趙鈺的計劃。
賈詡更是追問道:
“陛下是說偽造信件?”
“正是,”趙鈺說出兩個字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看向賈詡,問道,“莫非文和……”
賈詡那張胖臉上帶著笑意,拱手道:
“陛下,這造偽書,微臣擅長啊!”
見賈詡毛遂自薦,趙鈺頓時大喜過望。
“好,那此事,朕就交給文和辦了!”
不到半天,一封偽造的密信便擺在了趙鈺的面前。
“陛下看看如何?”
趙鈺仔細看了看,又和從姜方順宅邸里搜出的密信比對了一番,確實堪稱以假亂真,天衣無縫。
“很好,有了文和這封偽造的密信,朕不信那齊國不上鉤!”
趙鈺哈哈一笑,道:
“等這封密信寄到齊國那邊,朕也要告知關將軍他們一聲,按照計劃行動了。”
“陛下,神京朝廷那邊也需要簡單通知一聲,告訴文武百官苗疆戰況,以穩定人心。”
<div class="contentadv"> 賈詡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文和所言甚是。”
趙鈺從諫如流的說道。
很快,三只經過訓練的破風隼從軍營中飛出,朝著三個不同的地方飛去。
一日后,神京城,樞密院。
王樸正在帥府里皺眉沉思。
按照陛下離開前的計劃,等到平定苗疆之亂后,西北方向的關昊蒼所部也會和齊國渡江軍隊交戰。
接連兩個方向,兩場大戰,勢必會對朝廷的財政造成沉重的壓力。
也幸虧陛下從那些貪官污吏手中查抄了一大筆錢財,又通過那什么拍賣會賺了小千萬兩白銀,有了這兩筆額外收入,才讓大楚朝政有一定的底氣接連進行兩場戰爭。
否則,按年前國庫的情況,單單平定苗疆叛亂,就足以將國庫掏個半空。
想到這里,王樸甚至產生了這么一種想法來。
要不要等到陛下回京后,自己和陛下商議一下,再找幾個貪官污吏來開刀,或者再舉辦一場拍賣會?
沒辦法,陛下的這兩種方式實在是來錢太快了!
但是,想歸想,他內心深處卻產生一種隱隱的預感。
若是這樣在短時間內做太多次,恐怕整個官僚系統都會陷入到人人自危的狀況里,對整個大楚而言更是有害無利,而拍賣會這邊,似乎也有一定的弊處,但他卻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
如果趙鈺知道王樸的想法,一定會感嘆一聲,不愧是華夏人杰。
王樸作為士大夫,對于經濟如何運轉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但出于自身的閱歷和知識,有時候卻可以下意識找到問題的關鍵點。
拍賣會對于楚國的達官顯貴而言,無疑是一種新鮮事物。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
一種新鮮事物在短時間內連續出現多次,會讓人們陷入“審美”疲勞,從而降低它的潛在價值。
放到拍賣會上,就是不能夠將拍品的價值最大化,拍賣出最高價來。
就在這時,賀拔允面帶喜色的走進帥府。
他還未邁過門檻,爽朗的笑聲便傳入了王樸耳中。
“王樞密,今天我賀拔可泥可是專程來給樞密伱道喜的!”
雖然輯事府有專門的辦公場所,但賀拔允這位輯事府掌舵人更喜歡輯事府在樞密院開設的別院,原因無他,如果收到緊急軍情,便于和樞密院這邊快速溝通。
陛下離京,這位最受陛下信重的王樸王樞密就成了有實無名的攝政大臣。
“賀拔府主說笑了,我王文伯何喜之有?”
王樸剛剛說完,目光掃過賀拔允右手捏著的信箋,心中一動。
“莫非,陛下那里有捷報傳來?”
“哈哈,可泥就知道瞞不住樞密。”
賀拔允笑著坐到王樸對面,將手中信箋遞向王樸。
“這是可泥半個時辰前收到的南疆密信。”
王樸接過密信,打開來,看著上面那一行行再熟悉不過的字跡,頓時眼眶微紅。
讀完信箋,他方才合上密信,長嘆一聲。
“天佑陛下,天佑大楚!”
賀拔允極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原以為陛下哪怕能夠平定叛亂,也需要個三五個月,卻不曾想,從出兵到平叛,陛下只用了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
陛下英武,有太祖、武宗之風!
有這等明君,大楚定能席卷天下,他賀拔允也定能名留青史!
“讓人通知內閣諸位同僚,前去宮中議事。”
趙鈺離京之前,專門將太極殿的東廂房定為內閣議事的地點。
“這件事,要不要通知幾位娘娘?”
賀拔允低聲問道。
王樸想了想,點頭道:
“陛下之事,既是國事,也是家事,自然要通知后宮諸位娘娘。只是內外有別,還是讓高公公傳話吧。高力士此人心思縝密,知道該如何做才能不走露風聲。”
“好,就聽樞密的。”賀拔允也是作如此想,當下點頭應下,“議事完畢,本官親自去知會高貂珰一聲。”
很快,得到通知的內閣眾人紛紛來到太極殿東廂房,卻見王樸和賀拔允已經在屋內等了一段時間了。
“見過王樞密!”
“見過賀拔府主!”
眾人打過招呼后,各自落座。
示意禁衛將房門關上后,王樸方才輕咳一聲,道:
“今天王某將諸位同僚緊急叫到這里,是因為王某得到了一條消息,陛下已經將苗疆叛亂平定了。”
王樸此言一出,內閣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議論了起來。
“真的?”
“這才多長時間,似乎不到兩個月吧?”
“別說不到兩個月,連一個半月還差那么幾天呢!”
“陛下果決神武,頗有先帝遺風吶!”
就在此時,新任的兵部右侍郎陳延皺眉問道:
“王樞密,下官有一問,我兵部軍情司這邊為何沒收到陛下密信?”
在趙鈺重掌大權后,兵部是六部之中受影響最大的。
原先的兵部尚書張六奇被革職查辦,夷滅三族,兵部右侍郎高詹自感年老力衰,辭官返鄉,兵部左侍郎陸憶安因資歷不足的緣故,繼續官居原職。
陳延原本是兵部員外郎,被破格提拔為兵部右侍郎。
在陸憶安在接到趙鈺旨意擔任沿江安撫使,北上前往關昊蒼部后,這兵部便由陳延負責主持。
“陳侍郎,陛下不走軍情司,自然有陛下的道理。這是陛下親手所書密信,諸位也都看看吧。”
王樸望了陳延一眼,淡淡說道。
陛下寄過來的密信其實有兩封,一封自然是平定苗疆叛亂的捷報,另一封則是關于軍中事務的。
那位治粟都尉淳于慶,是陛下讓輯事府著重關注的。
賀拔允將此事告知自己,也是認為自己乃陛下信重之人,且向來潔身自好,自不會與那些蟲豸沆瀣一氣。
在王樸這里碰了一個軟釘子,陳延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等到內閣眾人將趙鈺密信看罷之后,王樸方才道:
“諸位看過密信,也應明白陛下的深謀遠慮。此事關乎我大楚國運,還望諸位同僚三緘其口,莫要向旁人提起。”
見王樸說得鄭重,眾人紛紛點頭。
“王樞密放心,我等知曉其間輕重。”
在座眾人都是明白人,知道如果陛下此計成功,那么齊國水軍定遭重創,沒個三五年根本恢復不過來,這就為日后收復江北三府提供了大好良機。
若是在陛下一朝能收復江北三府,一雪往日之恥,那他們這些人也算是史書有名了。
“諸位明白就好。”王樸笑道,“既如此,那本樞密就不用太費口舌了。”
說著,王樸看向戶部尚書周瑞,拱手道:
“周尚書,還請尚書準備好糧秣,以其他名義運往陛下和關鎮國處。”
看著周瑞,王樸不得不感嘆,誰讓人家生了兩個好女兒呢。
這整個戶部,原戶部尚書馬辛夷作為叛王一黨,同樣被革職抄家,戶部右侍郎秦克戎是齊國間諜,暴露后自殺身亡。
這周瑞原本也是叛王一黨,只因陛下不愿因黃景明一事牽連太甚,這才只誅首惡。
誰曾想,這位周大人時來運轉,后宮選秀時,他家的兩個女兒盡數被陛下看上,不僅入宮做了娘娘,而且還頗為得寵。
陛下看在那兩位娘娘面上,又見這位周大人頗有才干,方才將他暫時安置在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上。
而周瑞也沒有辜負陛下的期望,在步騭等人的幫助下,將戶部打理得井井有條。
“王樞密放心便是,老夫絕對會將此事辦妥貼的。”
面對王樸這位簡在帝心的重臣,周瑞絲毫不敢輕視,連忙拱手說道。
暈,把章節順序發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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