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司馬德廣:朕再加一把火!
“今日朕能看到眾卿齊聚于此,朕心中著實高興。若不是眾卿與朕君臣同心,恐怕這偌大的疆土都會被周圍的虎狼撕咬一空。今日雖是朕的壽宴,但朕依舊要謝謝在坐的諸位愛卿!”
趙鈺朗聲說道。
“臣等,不敢當陛下謝!”
聽到趙鈺這番發言,眾人紛紛露出感動莫名的神色來。
尤其是剛剛回京不久的陸憶安、武松等人,聽到趙鈺竟然會在自己的壽宴上強調年初那兩場戰役的重要性,強調諸人的功勞,心中更是振奮萬分。
陛下,真乃英明之君也!
“眾卿,飲勝!”
趙鈺端起再度被斟滿的酒杯,向群臣說道。
“謝陛下!”
群臣云集而響應,紛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馮大通正欲開口,只聽得從演武場中傳來一道凄厲聲響,隨即一道流光從視野中閃過,將那皮革包裹住的箭靶炸了個粉碎。
“臣妾,代諸位妹妹謝過陛下!”
“回陛下的話,楚國天子開出的條件,是除非齊國把公主送入楚國皇宮,入朝和親,并且賠償此戰損失,楚國方有罷手言和的可能。否則……”
…………
<div class="contentadv"> 就在趙鈺壽宴舉行之時,晉國使團也回到了萬里之外的上京城。
馮大通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
“圣人神射!”
趙鈺壓下心中疑惑,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歌舞之上。
說到這里,馮大通頓了頓,又偷瞄了一眼司馬德廣。
憑借著身為武者的強大身體素質,她將武將在戰場上躍馬持槍,沖鋒陷陣的動作酣暢淋漓的表現了出來,好似對這首激昂雄渾的《楚王破陣歌》已經完全吃透一般。
“樂好,舞好,人更好!”
“馮卿回來了?讓他進來便是,朕今日倒想聽聽,這南蠻又說了些什么?”
兩百萬兩,五五分成……
陰婠婠的舞姿可謂驚艷到了極點,哪怕是固執如虞翻,一時間也看呆了眼。
就在趙鈺有一搭沒一搭這般想著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大殿內的曲樂聲漸漸變了,輕歌曼舞的宮女依次退下,纏綿悱惻的樂曲也變成了雄渾的曲調。
陰婠婠這番話,讓在場的群臣為之嘩然,但接著,便從武將那邊傳來一聲聲喝彩和叫好聲。
而當趙鈺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后,登時有些目瞪口呆,正是位份為于后宮諸女之首的陰婠婠。
在歌舞結束后好一會兒,眾人才反應過來,緊接著,殿中掌聲和歡呼聲不斷響起,也不知是為這舞跳得好而喝彩,還是為陛下妃子當眾獻舞而叫好。
內侍低聲向馮大通言語道。
“臣在!”
他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方道:
陰婠婠作為天陰閣指定的下一任圣女,在歌舞上的天賦自不用多說,單看那天魔舞就知道了。
內侍在馮大通耳邊言語了一句,隨后小碎步走入演武場,向內侍總管馮公公言語了幾聲。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司馬德廣冷聲打斷道:
“這樣離譜的條件,馮卿莫不是答應了不成?依朕看,這楚國是不想和談了!”
這個馮大通,朕的臉面都被他給丟完了!
馮大通咽了口苦水,方道:
“陛下,那楚國禮部侍郎諸葛瑾曾私下找到臣,一席話讓臣茅塞為之頓開。”
不得不說,妖女不愧是妖女,不僅能將代表女子陰柔的天魔舞跳得酣暢淋漓,哪怕是這首充滿陽剛氣息的《楚王破陣歌》,她也能夠將之牢牢掌握。
收拾心情,趙鈺朝陰婠婠贊賞的點了點頭。
隨著三杯酒飲罷,宴會正式開始。
“馮大人在此稍候,咱家這就進去通報。”
像她這等身份之人,卻當著如此多大臣的面表演歌舞,甚至都不能用一個“不合適”來形容了。
不過嘛,他更喜歡私下里,這妖女單獨給自己跳天魔舞……
司馬德廣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來。
有一說一,這《楚王破陣歌》陰婠婠確實跳得超出了他想象的好。
“只是,臣想著,好不容易出使一趟,只為我朝拿到區區十五萬兩白銀,根本不足以向陛下交差,因此,臣斗膽,把這一百萬兩漲到了二百萬兩,分成變為晉楚兩國五五分。”
“楚國議和的條件,原本是想讓齊國派公主入朝和親,并賠償楚國白銀五十萬兩,同時,這五十萬兩中的三成,是給我大晉的謝禮。”
陰婠婠帶頭起身,對全場施禮致意,其余舞者施禮罷,都紛紛散去,大殿中央瞬間便只剩下陰婠婠一人。
“那他們還開出這等條件來?”司馬德廣冷哼一聲,“這是誠心想要議和的態度?”
但趙鈺看著殿中的歌舞,眼神卻漸漸變得驚訝起來。
“陛下,楚國這般獅子大開口,也是有恃無恐,畢竟首先求和的,是齊國,而不是他們。”
“馮卿免禮。”心情頗為不錯的司馬德廣坐在胡床上,示意馮大通起身,然后問道,“馮卿此次出使南楚,那南楚小皇帝如何回復?”
趙鈺吃了幾杯酒,整個人靠在龍椅上,靜靜地看著大殿中央的歌舞表演。
趙鈺并沒有立皇后,因此,身為皇貴妃的陰婠婠可以說是整個大楚身為最高貴的女子都不為過。
司馬德廣雙眉一挑,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
司馬德廣搖頭,呵呵笑道:“數日未練,這弓箭之術朕倒是生疏了許多。”
聽著這有些熟悉的曲調聲,趙鈺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自己可是在齊國使臣面前夸下了海口,說議和一事定能斡旋成功。
易地而處,若是換成自己,知道對方議和的條件是讓自己送公主入朝和親,那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雖然今日在壽宴上演奏此曲,讓趙鈺頗有些意外,但作為彰顯自己登基這一年中的武功,還算比較合適的。
察覺到司馬德廣語氣里的絲絲怒意,馮大通的心頭猛然一跳,連忙道:
“陛下,臣在南楚,也知道南楚兩面作戰,難以持久,這楚國君臣議和之心,臣敢肯定,絕對是有的。”
也罷,無論這幾個妖女有意還是無意,朕都能還能壓得住。
要知道,如今表演歌舞的這些舞女,都是在宮中樂坊登記,入了樂籍的那些伎者,都是些身份極其低微的人。
因為隨著鼓樂聲大振,一名武將打扮的舞者在數十名舞者的簇擁下,快步奔入殿中。
只是,自從仁宗一脈掌握權柄后,歷代皇帝皆不喜歡這首激昂雄壯,充滿殺伐之氣的《楚王破陣歌》,因此宮中也極少演奏此曲。
但趙鈺卻萬萬沒想到,這一位,竟然會如此大膽,在自己的壽宴上親自下場,給自己獻舞。
可如今楚國開出這等離譜的條件,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又是什么?
這種氣,剛登基不久的司馬德廣可是一點兒都不想受!
坐在龍椅上的趙鈺也跟著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司馬德廣用手捋了捋頜下的胡須,思慮片刻,問一旁的內侍總管馮公公。
“陛下,臣妾代諸位妹妹,祝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同時,我等姐妹不才,只能謹以此舞,獻給年初所有出征的將士,是他們,守護住了我大楚的萬里河山!”
說罷,將手中鐵胎弓扔到內侍手中。
隨著雄渾的鼓聲和編鐘聲接連響起,一群群穿著軍士甲衣的武者從大殿兩旁進入殿中,在密集的鼓點中不斷變化著步伐與陣型,向殿中參與宴會之人展示著矯健的舞姿。
“你去告知齊使,想要議和,必須用高陽郡主入楚和親,否則,我大晉也是毫無辦法。”
“陛下正在練習射術,馮大人先莫要開口,以免壞了陛下興致,受陛下責罰。”
這可是整整一百萬兩白銀吶!
“朕臉上有甚好看的?繼續說!”
司馬德廣察覺到馮大通的小動作,語氣愈發不耐煩起來。
如今的大楚,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富國強兵,以及日后的征戰四方之上,至于這些細枝末節,憑借著如今自己的聲望,暫且壓下也無事。
“陛下,臣在楚國這些日子,竊以為,楚國開出如此價碼,所為的,不過是讓齊國公主入朝和親而已。”他頓了頓,道,“以臣之見,那楚國天子雖有明君之相,卻是一好色之徒,比不上圣上之萬一!”
高陽郡主王淺陌,是齊主王匡最受寵的女兒,也是眾多公主中最漂亮的那一位。
伶人和伎者,在這個時代,是身份最低微的一群人。哪怕是身處最底層的商人,也打心眼里瞧不起對方。
“臣妾實不敢居功,都是諸多姐妹的功勞。”
司馬德廣見馮大通欲言又止,皺眉問道:“馮卿還有什么要說的?”
十幾步外,幾名大臣立即奉承道。
馮公公垂首答道:“回陛下的話,此事奴婢記得極為清楚,是糧秣二十萬擔,白銀十萬兩,黃金五千兩。”
楚國民風雖然頗為開放,并沒有什么男女大防,女子登堂入室,甚至見外客都很常見,但陰婠婠的舉動,哪怕放在當下,依然是有些出格。
隨著鼓樂聲愈發激昂,以陰婠婠為首的所有舞者的動作頻率也逐漸加快,終于,伴隨著一連串急驟如雨點的戰鼓聲中,全場陡然靜了下來,陰婠婠以一個回馬槍的動作定格在原地,結束了自己的表演。
馮大通入了演武場,向司馬德廣施了一禮,口中道:
“微臣拜見陛下!”
看著場中的女子,許多參加壽宴的朝臣們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站在大殿中央臉不紅氣不喘的陰婠婠,不知這位貴妃娘娘,還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對于自詡中原大國的晉國而言,楚國哪怕全占滄龍江以北,也不過是一蠻夷之國罷了。
那馮公公聞言,一雙昏黃的眸子不經意的朝馮大通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來到司馬德廣身旁,低聲道:“陛下,馮大人自南楚出使回來了,如今正侯在外面。”
不知不覺間,整座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演武場中,身高八尺有余,身穿錦袍,面容英武的中年天子正彎弓搭箭,瞄向百步之外的箭靶。
大業才剛剛開始,如今的他,還不到劉玄德那個“接著奏樂接著舞”的年齡。
一旁的幾名大臣嘴角微微一抽。
趙鈺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與此同時,馮大通在內侍的引領下,來到了演武場外。
這曲子,他也頗為熟悉,是贊頌開國太祖在開疆拓土的過程中十蕩十決,破陣無前的《楚王破陣歌》。
“那就都賞!”
在內力的加持下,陰婠婠那清脆如珠玉的聲音在殿中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呵,這齊國倒是遠沒有楚國來得大氣!”
“馮卿!”
“也罷,朕就當一回月老,促成這樁美談便是!”
兩方開出的條件一對比,哪個更為豐厚自然不言而喻。
相比于楚國開出的條件,齊國的條件實在是太寒磣了一些。
“當初齊國入朝請求朕為他們議和時,開出的價碼是多少來著?”
司馬德廣冷笑一聲。
這妖女,葫蘆是又在賣什么藥?
這楚國完全是慷他人之慨,自然是大氣,反正羊毛不出在他們身上。
一名名宮女往來穿梭,為眾人添酒加菜,接著,絲竹管樂之聲漸漸響起,伴隨著樂曲聲,一群群宮女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
“愛妃此次倒是有心了!當賞!”
這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在全場安靜下來后,陰婠婠學著武將施禮的樣子,抱拳對全場再施一禮,隨即轉身,面對龍椅上的趙鈺,輕啟櫻唇。
聽到馮大通將楚國開出的條件說明白講清楚,司馬德廣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來。
聽到趙鈺的肯定,陰婠婠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來。
所以,司馬德廣毫無心理負擔的轉手就把齊國上下給賣了,甚至還親自添了一把火。
馮大通偷瞧了司馬德廣的臉色一眼,方小心翼翼地說道:
趙鈺揮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當時的楚國太祖,還只是被后漢朝廷欽封的楚王而已。
聲色在前,但他的眼眸深處卻依舊平靜無波。
冒天下之大不韙!
趙鈺甚至能看到,那虞翻的眉頭已經微微皺了起來,只是顧慮到今日是他這個皇帝的壽宴,這才沒有發作。
“我晉國不過是一中間人,幫助齊國與楚國之間傳話議和而已,但各自開出的價碼卻不是我晉國能掌控的。”
“呵?竟有此事!”
此時此刻此景,也只不過是暫時的休憩罷了。
看著大殿中央帶著燦爛笑容的陰婠婠,趙鈺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至于齊國的想法,他司馬德廣絲毫不在乎。
不過數府之國,敵得過晉楚兩國之兵鋒否?
還有那楚國天子,知曉了他的這個弱點,日后總有動手謀劃的機會。
像這種千里之外布局之事,不能有絲毫心急,慢慢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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