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瞬間，我的頭皮猛地一麻，渾身都僵了。

        是根本沒想到，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竟然會如此警覺！

        好在我的反應倒也極快，直接扭頭一轉，面無表情的佯裝自己，只是碰巧掃過了目光。

        戴著面具的男人，盯著我看了約莫三秒，見我確實沒再看他，這才收回了那謹慎的目光。

        直至感覺到他的目光偏離了我的身上，我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對夜瑾離小聲罵道。

        “王八蛋！一點緩沖都不給我，要不是我反應快，咱倆就被盯上了！”

        夜瑾離不怒反笑，看似滿不經意的回了一句，“怕什么？盯上就盯上，這里上千號人，他難不成還能因為你看他一眼，就揪著你不放？”

        我被他說的沒有吭聲，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后，才對他問道：“所以，他是天魂還是地魂？”

        “都不是，他是你的小狐貍。”夜瑾離似笑非笑的回我道。

        我的頭皮頓時一僵，一下子竟沒分出，他到底是在拿我開玩笑，還是說的是真的？

        “……”

        沉默半響，我思量道：“戴著面具，掩藏了渾身的氣息，看起來更像是想讓我生不如死的地魂。”

        “噢，那你還算不笨。”得到了夜瑾離肯定的回答，我卻沒能開心的起來。

        “還想知道一個問題，你能老實回答我嗎？”我接著又問。

        他昂首，點頭。

        “你不是說，我的底細，全被扒了個一清二楚嗎？那明面上，涂山娘娘是我這一世的生母，陸青鸞頂著涂山娘娘的身份，為啥能在萬道大會上，成為座上賓啊？”

        我的話音剛落，夜瑾離像看智障似的，回了我一句，“陸青鸞現在對他們有用，他們又不傻，肯定是挑對他們有利，對你不利的添油加醋啊。”

        話說到這，還沒等我回答，他的話鋒忽的一轉，輕瞇著眼問我。

        “殷琉璃，你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吧？”

        我的心里頓時一虛，沒有回答，更沒敢看他。

        “想打聽涂山娘娘的事，直接問就好了，何必這么拐彎抹角。”

        “那……那你說說？”我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

        他卻回我說，涂山娘娘的來歷很神秘，他知道的也不算很多，只在很多年前，見過那么幾次。

        在他的印象里，涂山娘娘是個很溫和的人，與我前世的關系……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他不是特別的了解，只是沒聽過，我和涂山娘娘，私底下有什么過硬的交情。

        世間的九尾狐，千百年來，本就難以出現那么一只，更何況是修了正道，又是擁有涂山氏血脈的狐妖呢。

        雖然只要是妖，都能附在神像，又或是人的身上偷食香火。

        卻不是所有的妖，都能厲害到，僅靠一座供奉她的神像，便能吸納人族的供奉與信仰。

        光從她能開山立廟這一點來說，涂山娘娘，其實已經算不上妖了，早已到了半神半妖的地步。

        所以人族那些老不死的東西，會給她幾分薄面，并不算異事。

        畢竟……

        她的死訊，也不是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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