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明鑒
公主府。
青珠甫一進府內(nèi),便直奔永嘉公主的院子,臨走前,還趾高氣揚地覷了落在身后的喬嬤嬤一眼。
其意味不可謂不明了。
“這賤蹄子……”
喬嬤嬤見了,向來維持的穩(wěn)重在這段時間里被磨得殆盡,她忍不住地低罵出聲。
待她回宮,回到貴妃娘娘身邊,定要將青珠這賤婢杖斃!
……
如喬嬤嬤所料想的那樣,青珠一入院中便作妖,她一回來便長跪不起,永嘉公主還未從房中出來,率先瞧見了她的是與青珠一同侍候的青碧。
青碧比她小上兩歲,向來依賴著青珠,此時瞧見她這般模樣,當即便慌張地跑上前去:“青珠姐姐,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
青珠的眼淚說掉就掉,她一面嗚咽哭著,一面道:“殿下!奴婢、奴婢……”
她哭得哽咽不止,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看得青碧只得去里屋請永嘉公主來。
永嘉公主屈尊出來時,面上尚帶著不愉,若非青碧在一旁苦苦懇求著,想來她也不會動身而來。
永嘉公主幾乎是一眼就瞧見了,毀在院中哭成淚人似的的青珠,她不禁皺起了眉:“哭什么?”
青珠不是被她派去一同與喬嬤嬤教訓寧簌那賤人去了么?怎的在這兒哭成這樣?
不大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永嘉公主語氣中帶了絲不悅:“不會是你沒能替本宮教訓寧簌罷?”
青珠身為侍奉她多年的婢子,自然懂得她的心思,喬嬤嬤或許會顧及著母妃的名聲,不會當面做得過狠,可她心里頭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青珠定然能夠明白,要替她狠狠刮寧簌幾個耳光子!
“都是奴婢的錯,公主要打要罵盡管朝著奴婢來,可千萬使不得對喬嬤嬤生氣……”
哪料,永嘉公主這句問話剛剛落下,便見青珠忙不迭地把頭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青石地面,砸得絲毫沒有留情,看著萬分的真情流露,似乎是怕極了永嘉公主要怪罪于喬嬤嬤。
“嬤嬤?她怎么了?”
聽得永嘉公主眉梢一挑,在一旁跟著憂心如焚的青碧也催促道:“青珠姐姐,快些說罷……”
“今日,奴婢同喬嬤嬤一入那寧府,便被寧簌府中下人迎至了正堂入座,那些下人看似恭謹萬分,可奴婢同嬤嬤等了許久,卻也不見寧簌出來相迎……”
青珠擦了擦眼淚,低垂下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旁人窺不見的惡意,她故意將聲音放得顫顫柔弱,顯得十分可憐。
聞言的永嘉公主當即便怒了:“那賤人如此輕?!”
喬嬤嬤雖是宮婢,可到底也是她母妃身邊的紅人,連她這個受寵的公主都得敬她兩分,可寧簌她算個什么東西?竟也敢這般輕蔑于喬嬤嬤?
“嬤嬤可說了她是母妃的人?”
永嘉公主細想一瞬,又抬眼看了青珠一眼,婢女一身孱弱地跪在地上,面容清秀臉上滾著淚,瞧著越發(fā)地楚楚可憐,這一瞬永嘉公主竟在心里頭下意識地敲響了警鐘。
這青珠,何時生得這般清秀可人了?
青珠不知永嘉公主的心思,尚在故意扮著可憐,她看似十分為難地搖了搖頭,卻又飛快道:“但嬤嬤不愿說出奴婢們的身份……想來,嬤嬤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永嘉公主的臉登時冷了下去。
考量?什么考量?
母妃派喬嬤嬤過來,難道就只是為了令她禁足自己,分明懲戒寧簌才是正正要緊的事兒!
即便知曉了喬嬤嬤可能陽奉陰違,永嘉公主到底是念在她是母妃身邊的老嬤嬤的份上,并未沖動懲罰于喬嬤嬤。
“青碧,去把喬嬤嬤請來,本公主有要事問她。”
永嘉公主冷冷地丟下一句,青碧將青珠視做倚靠,自然巴不得如青珠所愿,此時聽了永嘉公主的話,她連連點頭:“奴婢這便去!
青珠埋下去的面容上,登時浮現(xiàn)了一抹笑。
……
喬嬤嬤被人知會著永嘉公主有請時,神情未變,她早便料到了,青珠那賤蹄子會在公主面前嘴碎。
只是她雖料想過,雖沒想公主當真信了青珠所言,她這才回府多久,便就急匆匆地命人尋她對峙了,予她半分信任都沒有。
說沒有些許的寒心自是假的,心中雖然郁結,喬嬤嬤到底是沒有表露出來,應了一聲便隨青碧前往永嘉公主的院子。
還未至院中,遠遠地喬嬤嬤便聽見了青珠那蹄子的哭聲:“還請公主、駙馬莫要怪罪嬤嬤,嬤嬤定然不是有意要接下那寧簌奉來的禮……”
聽到青珠拿著那些茶葉做文章,那鑿鑿言辭中看似是在為她洗脫,實則是在暗指她受了寧簌的賄賂,因而徇私舞弊并未懲罰于人。
喬嬤嬤當即便惱怒地幾步上前,她怒聲呵斥道:“賤婢!竟還在公主跟前胡言亂語!”
喬嬤嬤氣得極了,沖進院中便沖青珠好一頓怒責,看得本就不悅的永嘉公主越發(fā)地不喜了:“嬤嬤,何故如此大的火氣?”
“公主明鑒!”
喬嬤嬤微低了些聲兒,沖著永嘉公主道:“今日老奴本欲以蔑視貴妃娘娘和公主殿下為罪業(yè),以光明正大的形式問處那寧簌,哪料這賤婢竟在寧府便同老奴吵鬧了起來,惹得那些個有眼色的下人,竟麻利地將寧簌請了出來。”
“青珠將老奴一番算計盡數(shù)攪亂,甚至還當堂口出狂言,不知公主如何罰她不敬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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