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圣眷高漲！兵權(quán)兵權(quán)!（求月票）

    昨天晚上，關(guān)于今天在朝堂上怎么做，英年早禿和負八妹進行了非常激烈的辯論。

    英年早禿說應(yīng)該徐徐圖之，先拿到一個四品實權(quán)武將再說。

    不管是去八旗軍，還是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都行，先拿到一定的軍權(quán)再說，再慢慢改造軍隊。

    理由有三：

    第一，蘇曳的心思不要暴露得太明顯。

    第二，皇帝保守，對新事物很抵觸。

    第三，謙虛謹慎，皇帝給什么就要什么，這樣不會顯得野心勃勃，圣眷最重要。

    而負八妹對英年早禿的這個觀點呲之以鼻，她說就應(yīng)該直接編練新軍，而且應(yīng)該很張揚提出要編練新軍，口氣應(yīng)該非常大。

    理由有三。

    第一，不管去八旗軍，還是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那里的兵都已經(jīng)廢掉了，蘇曳會困在里面的關(guān)系網(wǎng)中，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第二，改造舊軍隊，還是要用到新思想，新方式，會觸犯更多人的利益，不如重啟爐灶。

    第三，英年早禿說圣眷重要，那完全是弄錯了主次關(guān)系。蘇曳積累圣眷的目的是為了辦大事，圣眷本身不是目的，什么是辦大事，練新軍就是辦大事。就如同我們要賺錢，但錢不是目的，用錢買房、買車、享用美人才是目的。

    英年早禿頓時啞口無言。

    一直攢著圣眷不用，那不就是葛朗臺嗎？就看著存款數(shù)字爽嗎？

    接著英年早禿說，就算要練新軍，也應(yīng)該低調(diào)謙遜提出來。

    不應(yīng)該張狂，更不該說大話。

    負八妹再一次反駁，說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張揚，就應(yīng)該口氣很大。

    原因有三：

    第一，皇帝保守，不接受新生事物，而此時對蘇曳圣眷最高，是最可能成功的一次。

    第二，你現(xiàn)在不放大話，日后練新軍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多新生事物讓大臣們看不慣，三天兩頭參你，進讒言。索性一次性說透，雖然會給大家思維帶來一定的沖擊，但日后反而會減少攻訐，因為蘇曳已經(jīng)事先說過了。

    第三，想要拿到八塊錢，就必須大聲討要十塊錢，喊價高，給人家還價空間。

    而且你不把新軍吹得多厲害多厲害，皇帝憑什么違背自己的意志答應(yīng)伱？

    如果只是練一支稍勝一籌的軍隊，皇帝有必要違背自己原則嗎？

    肯定要把新軍吹得天上地下少有，讓皇帝有賭一賭的心思。

    就跟投資做生意一樣，肯定說這筆生意肯定能賺幾千萬上億，人家才會心動。

    于是乎，英年早禿再一次沉默。

    負八妹道：“早禿兄，你做到很高的位置，你的思維都是官僚思維。但蘇曳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官僚，而是謀權(quán)篡位，不破不立的那種�！�

    英年早禿道：“這么張揚，真狂放，豈不是早早暴露野心嗎？”

    負八妹道：“暴露野心？面對實權(quán)皇帝，歷史上哪個篡位者不是謙讓恭斂？張揚狂放的，那是霍去病，不是王莽�！�

    于是，英年早禿再一次被說服了。

    只不過他選擇了棄權(quán)，而不是同意。

    而蘇曳權(quán)衡再三，也終于選擇了張揚路線。

    索要兵權(quán)，編練新軍，確實應(yīng)該少年意氣，張揚狂放。

    那樣的話，大家只是覺得你很狂，年少無知。

    如果遮遮掩掩，反而會讓人覺得居心叵測。

    不過，他還是低估朝堂的反應(yīng)。

    稍稍安靜之后。

    不知道多少人紛紛出列反對。

    “臣反對！”

    “臣反對！”

    “蘇曳雖然文武舉第一，已經(jīng)表現(xiàn)了其才華。但是在南方戰(zhàn)場，屢敗屢戰(zhàn)，也確實是事實�！�

    “面對人才，應(yīng)該人盡其用，但也應(yīng)該循序漸進，不應(yīng)該拔苗助長。”

    “我大清以八旗騎射起家，并且獲得天下。蘇曳說要練新軍，就是要改變祖宗之法，這是要顛覆國本，祖宗有知，地下難安。”

    “臣彈劾蘇曳年少輕狂，紙上談兵�！�

    “臣彈劾蘇曳，自持有功，驕狂不矜�！�

    對蘇曳的反對和彈劾聲，如同潮水一般用來。

    甚至崇恩和瑞麟，一下子都站在那里發(fā)呆，也沒有出來支持。

    蘇曳的盟友田雨公，也不敢站出來支持。

    因為這件事情太大了。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靠保守思維才上位的。

    你現(xiàn)在要練新軍，而且還說得那么顛覆，什么百年從未有過的新軍，什么開創(chuàng)新河。

    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是指我大清的軍隊徹底不行了嗎？

    雖然這勉強也算是事實，但誰敢說出來？

    “臣彈劾蘇曳坐井觀天，一兩年前，我大清剛剛徹底殲滅了發(fā)逆林鳳祥的叛軍，如此輝煌大勝，竟然敢說我大清軍隊不行了？”

    不過，確實沒有一個人說蘇曳居心叵測，野心勃勃之類。

    而皇帝，也瞬間失語。

    首先，他完全相信蘇曳完全是出于忠心。

    有些事情不必多說，南方戰(zhàn)場全靠湘軍，八旗和綠營皆廢，南北大營能守住就不錯了。

    而且就在前幾天，一千名八旗騎兵，打人家八十名捻軍騎兵，硬生生被人殺了近二百人，還被逃走了一半。

    此戰(zhàn)，堪稱恥辱。

    但是，蘇曳說得太顛覆了。

    什么前所未有之新軍，開創(chuàng)先河。

    聽上去，就讓人不安。

    這也就是蘇曳是宗室，他說出口大家只覺得輕狂，換一個漢人將領(lǐng)說出這話，人家直接就說你有反意。

    但是蘇曳的話，皇帝一下子也實在難以接受。

    太顛覆了。

    但皇帝肯定是不會斥責的。

    蘇曳有這樣的心思，本也難得。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升官發(fā)財，四品實權(quán)官職有的是，他隨便挑一個都可以。

    為何偏偏要去走這條最難的路，還要被人彈劾，被無數(shù)人攻訐。

    少年熾誠，實為難得。

    但想要讓他答應(yīng)，也確實太難。

    首先違背他這個皇帝的原則，其次也會引起軒然大波，看看群臣的反對之聲就知道了。

    皇帝一擺手，制止了群臣的彈劾。

    “蘇曳，你一心報國，想要為朕分憂，朕非常明白。”

    “但你這件事情，再議，可好？”

    蘇曳躬身道：“臣遵旨！”

    ………………………………………………

    三希堂內(nèi)。

    接下來，皇帝私下召見了蘇曳。

    “蘇曳，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情太大了�！被实鄣溃骸半奕羰谴饝�(yīng)了你，會引發(fā)朝野內(nèi)外巨大風波，無數(shù)反對聲會洶涌而來，這是改變祖宗之法，會讓很多人不安，會引起很多人攻訐。”

    毫無疑問是這樣的。

    蘇曳你口口聲聲說練新軍，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舊的軍隊不行唄？

    我們八旗軍不行，綠營兵也不行唄。

    湘軍也不行唄。

    就只有你練的新軍牛逼，你練的新軍行唄？

    此舉會冒犯清廷所有的將領(lǐng)武官。

    而且現(xiàn)在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還沒有爆發(fā)，英法聯(lián)軍還沒有打進京城，還沒有揭掉清朝軍隊最后的遮羞布。

    不久之前，剛剛徹底消滅了太平天國的北伐軍，讓清廷的人覺得，我們的軍隊還是滿厲害的。

    所以皇帝覺得蘇曳少年熾誠，為了報國，不惜得罪無數(shù)人。

    而且瑞麟和崇恩，也壓根不知道蘇曳的想法，所以當時他們也呆了。

    不結(jié)黨的孤臣，只忠誠皇帝一人。

    這樣的臣子，誰不喜歡。

    而且之前蘇曳表現(xiàn)太妖孽了，文武雙全，皆是第一。

    如今這種幼稚的表現(xiàn)，反而讓皇帝放心，甚至更喜歡。

    “蘇曳，你想要為朕打仗，你想要領(lǐng)軍，可以的�！被实鄣溃骸鞍似燔�，步軍統(tǒng)領(lǐng)衙門，四品實權(quán)武將，隨便你挑。而且純粹的武將職位分量不夠，朕還給你兼一個文職，詹事府的，或者兵部的都成�！�

    單純武職，地位權(quán)力都不高。

    但兼了文職，那就厲害了。

    蘇曳道：“皇上，臣能實話實說嗎？”

    皇帝道：“當然。”

    蘇曳道：“如果是為了升官發(fā)財，是為了權(quán)勢，臣早就閉口不言了，因為皇上給的總是比臣想要的更多，甚至多得多�！�

    “但是，臣閉上眼睛，就想起皇上聽到九江之戰(zhàn)失敗的情形。就想起皇上聽到武昌戰(zhàn)敗時候的鎮(zhèn)駭，臣當時見之，心痛如焚�！�

    “主辱臣死！”

    “是皇上不夠仁德嗎？是皇上不夠勤政嗎？”

    “皇上繼位以來，矜矜業(yè)業(yè)，如履薄冰，但局勢依舊敗壞�！�

    這話，其實僭越了，如履薄冰也是你能說的。

    但皇帝聽完之后，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只覺得蘇曳貼心，因為這確實是他的真實寫照。

    “皇上勤政愛民，嘔心瀝血，為何局面依舊敗壞？就是因為群臣無能，就是因為先帝留下的爛攤子。”

    頓時，皇帝嚴厲道：“慎言！”

    他雖然態(tài)度嚴厲，但這句話更是說到皇帝的心里去了。

    他始終覺得，如今局面崩壞，能怪得了朕嗎？

    朕做錯了什么？

    還不是先帝留下的爛攤子，尾大不掉？

    蘇曳道：“所以臣一直在問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每日都捫心自問，皇帝待臣越好，臣就越發(fā)痛楚，不知道該如何回報君恩�！�

    “前幾日我?guī)е鴫郯补�主回京，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一千名八旗騎兵，打人家八十名捻匪騎兵，竟然被人家殺得人仰馬翻，臣完全不敢置信�！�

    “什么時候，我八旗軍竟然淪落至此，腐朽至此了？”

    “這樣的軍隊拱衛(wèi)京師，拱衛(wèi)皇上，臣寢食難安。”

    “所以今日朝堂之上，臣知道說這樣的話，會讓人痛罵，會讓人恥笑，會成為八旗公敵，成為綠營公敵，但臣還是說出來了。”

    “不破不立，這群人腐朽了，這個膿包沒有人敢捅，臣就替皇上捅了�！�

    皇帝嘆息道：“你啊，你啊，不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嗎？”

    蘇曳道：“時不我待�！�

    “臣心中只有皇帝，沒有其他人，臣一心只想著趕緊練出新軍，為皇上殺敵，把天下的反賊統(tǒng)統(tǒng)滅掉，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讓皇上之名，直追高宗，直追圣祖�！�

    “臣只想著皇上以后，只聽捷報，再無戰(zhàn)敗噩耗�！�

    “一想到皇上聽到戰(zhàn)敗噩耗的樣子，臣就五臟六腑具焚。”

    這一番話，頓時又讓皇帝感動了。

    常人說出來，皇帝或許不信。

    但蘇曳剛剛用生命證明了自己的忠誠。

    面對幾百個捻匪，他一人一騎，直接沖殺而出，帶著壽安公主殺了幾進幾出，傷痕累累。

    面對致命洋槍，他毫不猶豫撲上來，為皇上擋槍子。

    這樣的人，你懷疑他的忠誠？

    頓時間，皇帝也被蘇曳說得心熱了起來。

    忍不住問道：“蘇曳，這個新軍真的如同你說的那么厲害嗎？”

    其實，皇帝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蘇曳在文舉鄉(xiāng)試證明了自己，也在武舉鄉(xiāng)試證明了自己。

    但領(lǐng)兵打仗這一事上，還沒有證明過自己。

    在南方戰(zhàn)場，蘇曳屢敗屢戰(zhàn)，買首級，虛報戰(zhàn)功，臨戰(zhàn)脫逃，也都是真的吧。

    所以，皇帝真怕他又是一個趙括。

    趙括的文事，何嘗不強？

    趙括的武論，又何嘗不強？

    結(jié)果呢？長平一戰(zhàn)，斷送了趙國所有元氣。

    蘇曳道：“皇上，臣知道您心中在想，我在南方戰(zhàn)場，屢戰(zhàn)屢敗，不堪一用�！�

    “但關(guān)于這一點，臣有話要說�！�

    “臣去湘軍，雖有湊巧，但進入之后，發(fā)現(xiàn)被困其中，無法作為�！�

    “臣當時只有一個心思，偷偷潛伏在湘軍之中，幫助皇上盯著曾國藩，必要的時候，鳩占鵲巢，把湘軍指揮權(quán)為皇上奪過來。”

    “所以為了取信曾國藩，我一門心思為他出謀劃策，甚至他獲得湖北巡撫一職，都是臣為他謀劃的，而且沈葆楨當時是臣的未來岳父，臣覺得這條路子是妥當?shù)摹！?br />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為了讓曾國藩不警惕，我表現(xiàn)得不堪兵事，并且給他遞上了無數(shù)把柄，但還是沒用，他還是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第一次田家鎮(zhèn)之戰(zhàn)，臣第一次獨當一面，攻打半屏山，結(jié)果臨戰(zhàn)脫逃。”

    “皇上覺得，臣是怕死之人嗎？”

    當然不是！

    這一點皇帝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

    怕死之人，就不會一騎沖百匪了。

    怕死之人，就不會為皇帝擋槍子了。

    蘇曳道：“臣之所以逃跑，是因為有人在背后對臣下黑手，他們要在戰(zhàn)場上，偷偷殺我了，然后以陣亡的名義，匯報給皇上�！�

    皇帝氣得渾身發(fā)抖：“竟然如此，果然如此！”

    蘇曳道：“他們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將臣這個釘子拔掉�！�

    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說蘇曳不通兵事，屢戰(zhàn)屢敗，或許還說得過去。

    但說蘇曳膽小如鼠，臨戰(zhàn)脫逃？

    鬼信��！

    天下還有比他更加勇敢之人嗎？

    蘇曳道：“如今我大清，就兩支軍隊能打。僧王的科爾沁騎兵，曾國藩的湘軍。僧王的忠誠，臣絕不懷疑，但他要為皇上守住北方，那么曾國藩的湘軍呢？他們的忠誠呢？”

    皇帝頓時咬住牙根，此話說到他的痛處。

    蘇曳道：“臣只是一個紅帶子，還無權(quán)無勢，曾國藩就視臣為眼中釘，肉中刺，千方百計要除掉，就是不想皇上的人染指他的軍隊�！�

    “塔其布雖然是滿人，但他對曾國藩何等忠誠？結(jié)果呢？九江之戰(zhàn)，死了！”

    “如今湘軍，已經(jīng)沒有半個皇上的人了�！�

    “今后如果湘軍徹底滅了發(fā)逆呢？那整個東南幾省，還是皇上的嗎？還是大清的嗎？”

    蘇曳的話，振聾發(fā)聵。

    “皇上，臣每每想到這等局面，便寢食難安啊�！�

    “臣為何想要一門心思編練新軍？就是看到如此危局啊，皇上手中不能只有僧王一支能打的隊伍啊。”

    從頭到尾，蘇曳都完全不說僧格林沁的壞話。

    因為進讒言，一次只攻擊一個人，效果最好。

    “臣若練出了能打的新軍，能夠讓皇上如指臂使，說打哪里就打哪里？哪怕刀山火海，哪怕虎穴狼群，臣也絕不皺眉一下，帶著這支軍隊沖上去，為皇上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聽到這話，皇帝也忍不住熱血沸騰。

    再一次想起蘇曳一人一騎，殺向幾百馬匪的畫面。

    千言萬語，都比不上一次實際舉動。

    頓時間，皇帝心動不已，幾乎想要一口答應(yīng)了。

    但還是先暫時壓下激動的心思。

    “蘇曳，你的忠心，你的心思，朕算是明明白白了�！�

    “朕很感動，你的話朕完全聽進去了。”

    “本來還覺得是你太心急，但現(xiàn)在看來，也不得不急�！�

    “但你這件事情太大，朕再權(quán)衡一下�！�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幾日之內(nèi)，朕便給你回復，可好？”

    這句話，皇帝不該說的。

    但他這個人，心情激蕩之下，心機就沒有那么深了。

    蘇曳躬身道：“臣讓皇上為難了�！�

    “臣告退！”

    他知道，今天火候差不多了，不能再燒了。

    皇帝道：“你等一下。”

    接著，皇帝揮毫潑墨，給蘇曳寫了一幅字。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

    “這幅字，你拿回去，你我君臣，共勉。”皇帝道。

    蘇曳恭敬：“臣，謝主隆恩！”

    然后，他接過這幅字，離開了皇宮。

    ……………………………………………………

    接下來，果然又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八旗將領(lǐng)，綠營將領(lǐng)，紛紛痛罵蘇曳。

    憤慨不已。

    你蘇曳什么意思？

    編練新軍？

    就是說我們不行了唄？你這是指著和尚罵禿驢��？

    就顯得你能耐唄？

    得了一個文武雙解元，看把你能耐的，看把你飄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誰在南方戰(zhàn)場屢敗屢戰(zhàn)？

    誰在戰(zhàn)場上臨戰(zhàn)脫逃，還讓曾國藩絞死？

    別以為中了文武雙解元，大家就忘記了你曾經(jīng)的丑事。

    大家學問不高，但趙括的紙上談兵，大家還是知道的。

    什么時候，我大清輪到你出頭了？

    你算老幾��？

    不過，滿漢中高層，卻都覺得蘇曳忠是真的忠，但傻也是真的傻。

    好好的高官厚祿就在眼前，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就在眼前了。

    結(jié)果你硬是要去捅馬蜂窩。

    你要去練新軍，就是得罪了整個大清的武將階層。

    而且皇帝保守，你想要讓他打破自己的原則讓你編練新軍，純粹是白日做夢。

    白白消耗了圣眷，還成不了事。

    你是真的蠢！

    今天的倭仁，沒有出現(xiàn)彈劾蘇曳。

    他也不支持編練新軍，因為他也是保守派。

    但是……他卻更感慨蘇曳的忠誠。

    少年人，有才是真的有才。

    忠心也是真的忠心。

    年少輕狂，幼稚一些，都沒什么。

    誰沒有年輕過？這等少年英才，好好打磨，定是國家棟梁。

    對于這等年輕人，要多鼓勵，少打擊。

    既然大家都彈劾打擊，那他倭仁反而要鼓勵。

    …………………………………………

    接下來時間，所有人都在等皇帝的反應(yīng)。

    他這般保守，肯定會叱責蘇曳。

    結(jié)果，完全沒有，反而送給了蘇曳一幅字。

    于是乎，朝廷上下，紛紛上奏。

    一邊倒反對蘇曳編練新軍。

    嚴厲者，說蘇曳是國賊，要顛覆國本，能力越大，危害越大。

    而寬容者，說蘇曳雖然有才，但年少輕狂，缺乏歷練。

    總之，全是反對者。

    但是皇帝全部對這些折子留中不發(fā)。

    大家頓時覺得不安，該……該不會皇上真的心動了吧。

    而在這個時候，蘇曳已經(jīng)開始和負八妹，英年早禿一起，商議編練新軍一事。

    這不是他們的專業(yè)。

    于是又拉進來一個人，紅旗遍插天下。

    此人是狂熱的軍事愛好者，理論知識極其豐富。

    當然，某種程度上，蘇曳也算是半個專業(yè)者，因為他很長時間都在軍隊中，而且還做到了中高層。

    負八妹整理了大量關(guān)于袁世凱小站練兵的材料。

    一個個文件包發(fā)過來。

    “袁世凱各方面都不如你，所以你練出來的新軍，理論上應(yīng)該比他厲害�！�

    “當然有一點，你不如袁世凱，那就是朝野支持度。”

    “當時滿清朝廷軍事已經(jīng)被扯下最后的遮羞布，編練新軍，大勢所趨。而你這個時候，清廷上下還保留體面，還覺得自己挺能打，編練新軍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人人反對。”

    紅旗插遍天下：“群主，新軍的兵源非常重要，你的新軍先要確定一群核心兵源，你可有目標了嗎？”

    蘇曳道：“這部分核心兵源，一要窮苦，二要勇敢不怕死，三要服從，四要忠心，五要清白。”

    紅旗插遍天下：“對。”

    蘇曳道：“我已經(jīng)有目標了�！�

    楊武鏢局的幾十個年輕鏢師。

    他們足夠窮，也不怕死，還勇敢，有一定武力基礎(chǔ)，而且對蘇曳崇拜。

    當時他們被馬匪圍殺，絕望之際，蘇曳帶著十六人勇猛殺向了二三百馬匪，拯救了他們的性命。

    這一幕，他們會銘刻一輩子。

    所以，他們幾乎是蘇曳新軍完美的核心兵源。

    別小看這幾十個人，就如同火種一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支隊伍，核心兵源優(yōu)秀，就可以互相感染，互相進步，互相督促，進入良性循環(huán)。

    反而黑弓帶頭的那十六人，其實不太適合作為新軍種子。

    他們非常厲害，非常精銳，但他們身上舊軍隊的東西已經(jīng)深入骨子里面了。

    當然，黑弓十六人，蘇曳還是有大用的，另有大用。

    而且楊武鏢局生意難以為繼，真找不到出路。

    鏢頭王天揚也說了，這趟鏢回來，就為蘇曳效死。

    盡管他連蘇曳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當然，這個世界還有一支底色更加完美，更加強大的軍隊。

    那就是林啟榮在九江的那一萬多人。

    現(xiàn)在他們磨練得還不夠，等到被圍城一兩年后，徹底斷糧超過一年，每天一頓粥都保證不了，卻依舊不投降，依舊打退了湘軍無數(shù)次進攻。

    那個時候，這支軍隊就是千錘百煉，意志強悍到了極致。

    只不過，現(xiàn)在的蘇曳還遠沒有能力去征服這支軍隊。

    甚至將來，想要征服這支軍隊，也是千難萬難。

    但只要拿到了，哪怕只有幾千人，一旦對他們完成改造，成為新式軍隊。

    那個時候，蘇曳就真的鳳凰涅槃了。

    擁有這樣一支強軍，在軍事上就鮮有對手了。

    所以，哪怕有一兩成的希望，也要竭盡全力。

    甚至現(xiàn)在就要開始為那一日開始布局。

    當然，當務(wù)之急，還是讓皇帝答應(yīng)編練新軍。

    把楊武鏢局這個寶貴的新軍種子，招募到麾下。

    忽然，李岐跪在蘇曳面前。

    “主子，有一件事情，請主子降罪�！�

    ……………………………………………………

    注：第二更送上，終于寫完了。諸位恩公，如果有月票，記得給糕點好嗎？拜托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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