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選為后
不知不覺,進入終試的日子即將來臨。之前三百名淑女隨著這一個月內的考察早已淘汰的只剩零零星星十幾人了。由于最終進入終試的只有八人,這幾日負責考察的宦官們越發嚴格。
張嫣望著面前新來的那些宦官,有些疑惑之前兩個主管太監竟許久未出現了。繼而又想到了賈楨。自從上次送給自己一個木雕后卻再沒出現。她不僅有些想他,卻又對自己如此想著一個小火者而感到可笑。
到了最終的日子,八個淑女依次進入元輝殿。元輝殿中間位置正坐著萬歷的劉太妃。
由于宮中無主持大局的老一輩嬪妃,皇祖的劉昭妃性格寬厚,且無子,當今圣上遂讓劉太妃掌管太后印璽。
劉太妃兩邊依次按著順序坐著好幾個先帝的嬪妃,他們衣著雖并不十分華麗,但卻端莊得體,此時正認真的觀察著面前的八個淑女。
“皇爺怎還未來?”坐在最邊上的先帝的傅選侍小聲詢問著旁邊的崔尚宮,她心中頓時一陣不妙,這可是重要的終選,皇帝可不能缺席。
“皇爺已經在乾清宮呆了一上午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只是聽見敲敲打打的聲音此起彼伏,應又是如往常一樣做木工活吧。”一旁的崔尚宮看著傅選侍無奈的笑道。平常皇爺就隨心所欲的,任何事情都不上心,今日終選八成也不會來。
“萬歲爺駕到!”突然,門口的小宦官喊道,眾人齊刷刷的行著禮,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味伴隨著龍涎香頓時彌漫在大殿內,朱由校和客氏二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平身。”朱由校擺了擺手,眾人都起來了。張嫣看向眼前的男子,瞳孔不覺一縮,此人正是之前遇到被欺負的賈楨。只見朱由校朝自己望去,眼含笑意。自己不禁羞的面紅耳赤,萬萬沒想到遇見的是當今圣上。
劉太妃手中握著青紗手帕與金玉手鐲,正認真的觀察著面前的淑女們。
“這三名淑女均國色天香,知書達理,一時之間盡不知選誰為后。”她將張嫣、王月蓮、段玉嬌三人招至面前,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匆忙向朱由校看去。
“皇祖母,朕看這張嫣甚好,皇后之位非她莫屬。”朱由校看向張嫣,目光捕捉到張嫣羞澀的模樣時不禁輕笑,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露了出來。沒想到那日性子端莊的她盡然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哥兒不可,張嫣如今才十五則身材如此豐滿,他日若長成,必將肥碩缺少風趣。”客氏并不想看見張嫣入選,連忙站起身阻止,“我看這王月蓮身材高挑,體裁婀娜。她若為皇后更加適合。”自己作為皇帝最為寵信的奶媽,客氏有這個信心讓朱由校聽從她的話。
朱由校聽到此話笑容一僵,他也沒想到客氏盡如此不喜歡張嫣。但客氏之意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只得向皇考嬪妃們使了個眼色。
“予認為此三人皆姝艷絕倫,外貌觀察下來不分伯仲。但若論端正有福,貞潔不佻,則張嫣最佳。予提議選張嫣為后。”趙選侍心神領會皇帝的眼色,頓時開口。客氏臉色瞬間大變,但礙于正式場合不可發作,只得默不作聲。
“趙選侍與朕想法不謀而合啊。就這么定了,立張嫣為后。”朱由校迫不及待的從劉太妃手中拿過青紗手帕,親自走到張嫣面前將手帕系與張嫣雪白的酥臂上。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朕的妻子了。”朱由校認真的將手帕系好后,對著張嫣耳朵悄悄說道。
朱由校身上好聞的花香鉆入張嫣鼻中,張嫣仿佛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地響個不停。時間似乎定格在了那一瞬。朱由校炅炅雙眼輕移進了她好看的杏眼中,短暫而永恒的對視卻讓她久久難以忘懷。
“還有這個,這是我忙活了好久親自為你打造的金釵,給你戴上。”朱由校像獻寶似得從袖中掏出自己忙活了一上午的杰作。
這是一只做工極為精美的金釵,釵頭正雕著一只惟妙惟肖的鳳凰,鳳凰擺動著雙翅,好像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飛。金色的流蘇從一旁掛了下來,使得金釵更加活靈活現了。
還沒等自己欣賞完,金釵早已插入自己的發髻。朱由校眉飛色舞的打量著戴上金釵的張嫣,孩子氣般笑了起來。“我朕的妻子真美。”
此時,劉太妃早已給王月蓮和段玉嬌帶好了金玉手鐲。另外五名淑女則被賜銀幣遣送回家。而張嫣也被戴好青巾,徑直走向王月蓮她們。
“皇爺望向你的時候真的濃濃的愛意呢。”王月蓮低聲打趣著張嫣,用手帕捂著嘴笑道。
“就你嘴貧。”張嫣面色漲紅,面如銀盤的臉瞬間像個熟透的蜜桃。
“這下我們姐妹三人都入宮了,彼此也好有個照應。真好。”段玉嬌瞧著兩位姐妹都與自己一同入選十分開心,語氣也變得輕松俏皮起來。
咸安宮內。客氏愁眉不展的坐在桌前,眼神中滿是憂愁。“哥兒以前最聽我話,從沒有像今天一樣當眾拆臺,他真是被張嫣這個小丫頭片子迷的鬼迷心竅。”
“張嫣如今已是皇后,萬歲爺又如此喜歡她,我們不太好動她。”魏進忠站在桌前,同樣愁眉苦臉。
“你們可知上次萬歲爺出事嗎?就被老魏手下打的那次”王體乾在一旁突然說道。
“知道。哥兒上次故意換了宦官服去諸王館玩,結果進忠手下兩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沒認出這是萬歲爺,盡當作王國臣的手下給打了。哥兒回去后大發雷霆,直接派人將這兩人給貶去明孝陵種菜了。”客氏一臉無言以對的望著魏進忠,“這事還是我在哥兒面前擺平的。哥兒現如今認為這是王國臣的手下平日在故意欺負資歷弱的新人,對王國臣印象很差呢。”
“臣手下和臣匯報,進忠手下那兩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狗東西是被一個淑女趕走的。這個淑女還與萬歲爺聊了很久。臣于是作了調查后發現這個淑女就是張嫣。”王體乾看著他們幾個緩緩說道。
“這真是孽緣。所以哥兒就看上了這么個狐貍精?”客氏不覺瞠目結舌,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過兩天大婚后張嫣入住中宮,這后宮可沒我說話的份了。”
“月兒別急,辦法么還是有的。”魏進忠猛然間想到了一個法子,三人湊近后魏忠賢悄悄說道。
封后前幾日,張嫣依舊住在諸王館中,每日只是自己獨自看書,或是與王月蓮、段玉嬌二人下下棋,日子過得好是清閑。
這一日,張嫣如往常一樣看著書,門口的宮女突然進來稟報,“張姑娘,令父來看望您了。”
宮女對著張嫣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慌忙退下。張嫣雖還未被封后,但已是準皇后,下人們接觸張嫣自然是勤勤懇懇,不敢有絲毫怠慢。
“知道了。”張嫣一聽張國紀來了,心中一喜,連忙將書放下,立刻走了出來。
“嫣兒真是爭氣,居然被選為皇后,為父也是欣慰。”張國紀看著自己面前美若天仙的女兒,內心一陣欣慰,但又想到女兒即將入宮,自己以后幾乎見不到女兒了,頓時心里又是一陣依依不舍。
“我朝太多外戚一朝得勢后便開始唯我獨尊,甚至各種侵占良田,魚肉百姓,父親當了國丈后也得遵紀守法,時常也得約束著家里那幾個親戚才是。”張嫣腦子浮現出家里那幾個不省油的親戚,她不僅嘆了口氣,連忙一本正經的對著張國紀說道。
“嫣兒,為父知道了。”張國紀眷戀的摸著張嫣的臉龐,眼淚再也控制不出的落了下來,他看著張嫣認真說道,“嫣兒入宮后萬分保重自己,為父知道你性子直,脾氣硬,但入宮后還是得學會有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父只希望你平安。”
“父親,我即將是皇后,皇后的指責就是管理好后宮。我若對有的事情如此態度,我也對不起身在中宮的位置。”張嫣眼神堅定的看著張國記,認真說道。
“罷了,嫣兒你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不管怎么樣在宮里必定要平平安安的才是。”張國紀看了眼面前倔強的女兒,不禁嘆了口氣,只得緩緩屈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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