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地產和江南縣政府各派專班，經過兩個小時的協商談判，最后終于擬定了了土地出讓合同。成交價是八千萬。只等最后舉辦簽字儀式了。

        協商的過程鐘成沒有參加，江娜也沒有來，這是兩人事先就商量好了的。這樣做主要是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不讓人給他加上一個廉價出讓國有土地的罪名。

        這年頭，你要想把一件好事做好，首先就必須要考慮有人把你往壞處想，要防備有人把你往死里整。

        整個會談是秘密進行的，根據商議，三天后正式舉辦簽字儀式。

        鐘成在電話里對江娜說：“你的代表好厲害啊，硬是把價格降到了八千萬，低于我的期望值啊！”

        江娜笑了笑，說：“那你說低了多少？”

        “兩千萬！”

        江娜說：“照我說，你應該很滿足了！”

        “為什么這樣說呢？”

        “你人財兩得，還不知足啊！”

        鐘成說：“是啊！公家得金錢，個人得美女，雙豐收，我應該知足了！因為我是最大的贏家！”

        江娜說：“我這個虧吃得可太大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鐘成說：“的確有點傻！其實我們都傻。只不過你傻的可愛，我傻得有點自私罷了！以后如果我們生個孩子，就叫二傻吧！”

        江娜笑罵道：“去你的！誰和你生孩子？那我不是傻到家了！再說也不能叫那么難聽的名字！說正經的，化肥廠那邊的事辦得怎樣了！”

        鐘成把情況向她作了介紹后，問：“這件事我干得還不錯吧？”

        江娜說：“你干什么都干得不錯！”

        鐘成壞壞地說：“那方面干得也不錯吧？”

        江娜的臉都羞紅了，嗔道：“好壞啊你！不聽你胡說八道了！掛了！”她捧著臉回想起和鐘成親熱的情景，從那方面講，鐘成確實是一員“虎將”，確實“干的不錯”。他帶給她的享受至今還快樂著她的神經末梢。說真的，她對和鐘成的下一次充滿期待。想到這里，她感到一陣燥熱，臉上竟熱得發燙起來。

        程歡走進來時，看到江娜一臉甜蜜，而且一張俏臉通紅通紅的，就問：“江總，你看起來好幸福哦！”

        江娜愣了一下，從遐想中回到現實中來，說：“小程，來，我來給你說說我們公司的情況，以及你今后的工作。”程歡早晨就來報道了，剛才后勤處給她安排好了宿舍。

        下午四點鐘，鐘成和萬家樂等人來到化肥廠，發現那些臨時搭建的棚屋果然已經被拆了，何大寶等一群人還在那里商量著怎樣處理那些拆下來的磚瓦和木材。有幾個干警還在那里值班。看來唐風雖然是白松華的親信死黨，但也還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他進一步地明確了今后對付白松華的思路：如果從組織的角度不那么容易撤他的職，就從基層的人入手，依靠群眾，發動群眾來推翻他。

        鐘成對萬家樂說：“萬副縣長，看到了吧，群眾是真正的英雄啊！”

        萬家樂說：“這也是您運籌于帷幄之中的必然結果！好的結果來于正確的指揮。應該說，在您的領導下，我們打了一場漂亮的戰斗。”

        鐘成說：“雄關漫道金如鐵！建設江南縣，發展江南縣，還有更艱巨的戰斗等待著我們。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家樂同志，江南縣的發展，遠不僅僅是我們搞一下招商引資這么單純，制約著我們發展的因素還有很多。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

        萬家樂隱約知道鐘成的劍鋒所指，但是畢竟和鐘成的接觸時間還并不長，鐘成內心的真實想法他還不清楚，鐘成的為人也還要經過時間的檢驗，交淺言深，是日常交往之大忌，更是官員從政的大忌。所以不宜輕易披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不過，也不能太過于裝聾作啞，必須要有所表達。不然，鐘成要么懷疑他的誠心，要么鄙夷他的水平。

        萬家樂稍稍思忖了一下，說：“鐘縣長，平時陷入事務之中，還沒有靜下來思考。所以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我個人以為，制約江南縣發展的應該是環境，當然，我這里說的環境是廣義的。”

        鐘成問他這個問題，其實也只是對他的一個初步試探。聽他這么一說，知道他還不想明說。這點鐘成可以理解。萬家樂是一個有城府的人，他的真實想法還隱藏在他的心底。不過，僅就他的回答而言，可以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是基本一致的。廣義的環境，包括硬環境和軟環境。其中重要的是軟環境，軟環境當中又包括政治環境，組織環境，經濟環境，治安環境等等。萬家樂的話也是有所指的，只不過沒有點到人罷了。

        鐘成也來了個模糊處理，他說：“萬縣長，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所見略同吧！這個問題你一定要深入思考，以后我們再找機會交流！”

        萬家樂說：“我會的，鐘縣長。春來集團常務副總張志華幾次拜托我請您吃飯，今天又打來了電話，讓我一定把您接到，他要好好謝謝您！”

        鐘成說：“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這家伙，謝我是一個因素，但是主要的還是為那五百萬的事吧！我們曾經答應過給他們五百萬的資金扶持，他是奉花定國的差遣而來啊！”

        萬家樂說：“您的意思是？”

        鐘成道：“你覺得是給好還是不給好呢？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凡事多征求下級的意見，是對下級的一種尊重。即使是象征性地征求意見，也會讓下級感覺到這種尊重。同時，也給人一種民主的感覺。

        萬家樂不好說給，也不好說不給，這個家自己不能瞎當，就說：“如果鐘縣長暫時還不想給他，隨便找個借口敷衍一下就行了。如果鐘縣長有意給他們，那不如把面子賣給張志華，這也算是我們扶持他上臺后的給他的一份特別禮物，這樣可以提高他在春來集團的地位。”

        鐘成有意把這個人情賣給萬家樂，就說：“有道理。這樣吧，這件事怎么處理就交給你決定，給與不給，你看著辦。我還有事，吃飯我就不去了，你把幾個副縣長叫去，適當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同時讓張志華把他們好好安排一下。免得他們、、、、、”余下的話鐘成就不說了。

        萬家樂心領神會，他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他們。”他心里十分高興，鐘成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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