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都在演戲
他問鄭重華:“白松濤是干什么的?”
鄭重華說:“他是白松華的小弟弟。白松華有三個弟弟,其他兩個都還比較收斂,就數(shù)這個最猖狂。他是個包工頭,但凡是縣里大一點的工程他都要插手,這且不說,還欺男霸女,為所欲為。但是有白松華為他罩著,誰也不敢動他。民憤很大啊!去年出了一條人命,白松華幫他擺平之后,他收斂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又出來鬧事了。”
鐘成對鄭重華說:“半個小時后,你給我打電話,把案情重新匯報一遍。”
然后,鐘成來到鐘越的辦公室,把情況說了一遍。鐘越說:“越來越不能令人容忍了!這個白松濤,也太猖狂了!鐘成,你說怎么辦?”
鐘成說:“你把白松華叫過來,談一下工作。等會我們先將他一軍,讓他先把這件事擺平了再說。”
一會兒之后,白松華就到了。幾人在一起談了一會政法口上的工作。鐘成的電話響了,是鄭重華打來的。鐘成故作憤怒道:“太不像話了!誰這么大膽,敢這么猖狂?不知道?你放心,公安局白局長就在這里,我們一定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鐘越問:“怎么一回事?”
鐘成說:“七里香的老板葉婉兒被人調(diào)戲了,此人還叫公安局的唐副局長把葉婉兒拘捕了,現(xiàn)在民憤極大啊!”
鐘越故意問:“白局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白松華的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說:“誰這么大膽?我回公安局看看。”
鐘越說:“要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不管是誰,一定要嚴肅處理。”
“當(dāng)然。”
白松華在縣委和公安局都有辦公室,作為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本來應(yīng)該更多的在縣委這邊辦公,但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總是喜歡到公安局里坐著。
這有兩個原因。一是在公安局里他可以唯我獨尊,老子天下第一,那種感受在縣委這邊難以感受到,二是公安局是他的禁臠,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從鐘越的辦公室里出來后,他首先回到在縣委的辦公室,打電話問唐風(fēng)是怎么回事。當(dāng)唐風(fēng)告訴他是白松濤干的時候,他立即說:“我馬上到公安局,你到我辦公室來!”
一路上,白松華感到前所未有的惱火。這份惱火并不僅僅是因為弟弟白松濤犯了事,這點小事不算什么,他惱火的是鐘越和鐘成給他吃的這個啞巴虧。
他感覺到鐘成肯定已經(jīng)事先就知道了犯事的是他的弟弟,但是假裝不知道。今天,鐘越找自己談工作就顯得很反常,因為平時鐘越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看來,是鐘越和鐘成聯(lián)合起來在陰自己。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兩個人還是不敢和自己明著來。他們還不敢直接提出要自己嚴懲自己的弟弟白松濤。這表明他們對自己是非常的忌憚。
來到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唐風(fēng)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了。
進屋后,白松華就大發(fā)雷霆起來:“唐風(fēng),你這個豬,為什么不向我匯報?”
唐風(fēng)委屈地說:“松濤他怕你罵,再三求我不要跟你說。我把葉婉兒抓起來,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馬上就會把她放掉的。”
白松華繼續(xù)罵道:“說你是頭豬,你就是一頭豬。你干嘛聽他的,他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你吃他的飯啊?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他叫你吃屎你吃嗎?、、、、、、”一頓夾七夾八,把唐風(fēng)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唐風(fēng)有苦難言。我的白局長,我不聽他的行嗎?在公安局里誰不知道,你的幾個兄弟就是沒有編制的副局長,他們說的話誰敢不聽?他們的地位早就凌駕于其他副局長之上了。平時你不是很支持他們的嗎?要不然他們也不至于如此猖狂?
他只得說:“對不起,白局長,我錯了。你批評得對!”
白松華發(fā)倆一頓脾氣后,氣也就消了。這個唐風(fēng),是一個很好的出氣筒,每次罵他,他都不頂一句嘴。這表明他是絕對臣服自己的。白松華對此十分滿意。
他也知道這事不能怪唐風(fēng),平時一向就是這么做的。在公安局他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八年了,如果把任副局長的時間算上,有十多年。公安局除了政委左嚴、副局長萬可不是自己親自提拔的外,其他所有的重要崗位都是自己的人。可以這么說,這公安局就是他白家的天下了。白家兄弟在公安局里頤指氣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到這里,他就不發(fā)火了,從剛才的疾言厲色變成了和顏悅色。他說:“坐吧!唐風(fēng)。”
唐風(fēng)早就摸準了他的脾氣,暴雨之后就是和諧春風(fēng)。他知道白松華不是在怪自己,只不過拿自己做出氣筒罷了!這很正常!領(lǐng)導(dǎo)在下級面前發(fā)發(fā)脾氣,是非常正常的。下級要學(xué)會忍。他這個副局長,就是忍出來的。他給白松華遞上一根大中華,說:“白局長,別生氣!下一步怎么辦?請您指示!”
白松華說:“本來這也算不了什么?抓了也就抓了,那個臭婊子不是也打了人嗎?只不過,這回有人把這事告到鐘書記和鐘成那里去了。”
唐風(fēng)說:“未必你還怕他們不成?那個鐘書記不也老老實實地喊你為哥嗎?”
白松華說:“鐘越那個娘們倒也不足為懼。我倒是覺得這個鐘成來者不善。兩個人好像已經(jīng)聯(lián)合起來了!你想想,江南縣的一、二把手如果聯(lián)合起來了,那能量就不能小視了!”
唐風(fēng)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白局長,我看他們也不敢把你怎么樣?你的根基多硬啊!誰能動得了你!”
唐風(fēng)追隨白松華多年,知道白松華不但下面基礎(chǔ)牢固,上面也有大佬罩著,要不是水平跟不上,劣跡太多,上不得臺面,早就升上去了。
白松華冷笑道:“幾乎每一個新來的領(lǐng)導(dǎo)來江南縣,都會有搞垮我的沖動,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是向我投靠,或者與我妥協(xié)。否則就不能在這里呆長。我會怕他們嗎?當(dāng)然不會!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妥善處理。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在政界,斗爭講的是策略。我不能把自己搞被動了。你知道嗎?他們故意裝出一副不知道肇事者是我弟弟的樣子,很義憤很堅決地說要嚴懲肇事者,我當(dāng)時不知道這是一個局,也表了硬態(tài)。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不然,就給他們留下把柄了。說不過去,今后的工作會很被動!”
唐風(fēng)說:“白局長,那您說怎么辦?”
白松華說:‘既然他們唱戲給我看,我也唱一出戲給他們看,這出戲的名字叫‘白局長大義滅親’,不,說滅親有點過頭了,我怎么能滅自己的兄弟呢?應(yīng)該叫做‘白局長以身作則不徇私情’。哈哈哈!”
唐風(fēng)說:“白局長,你的意思是?”
白松華說:“立刻放掉葉婉兒,立即拘留白松濤。不但要拘留他,還要罰他的款。”
唐風(fēng)說:“這?這不行吧?松濤他會答應(yīng)嗎?”
白松華說:“他有什么不能答應(yīng)的?我來做他的工作。”
唐風(fēng)問:“拘留多少天?罰多少錢?”
白松華說:“關(guān)他個三五天再說吧!你把他安排好一點就行了。好酒好肉伺候著,就當(dāng)是度假。至于罰錢,只要放出話來就行,說說而已。誰還真查賬去!這就叫演戲!”
唐風(fēng)說:“我明白了!白局長,您這一招真高!明天我叫宣傳科寫一篇通訊稿,宣傳一下。”
白松華說:‘那倒不必,戲也別演過頭了!你先去放那個娘們,我把松濤找來,做好工作后再把他帶走!“
唐風(fēng)走后,白松華就打電話給白松濤。
白松濤正在老二白松軍開的酒吧的雅室里吞云吐霧,白松軍說:“四弟,這新來的貨味道還不錯吧?”
白松濤痛快地伸了一個懶腰,說:“好!好極了!進口貨就是比國產(chǎn)的強!真過癮啊!”
白松軍說:“這日子過得真爽啊!美酒,佳肴,美女,還有這神仙丸,這輩子真是沒白過。就是現(xiàn)在死也值了!”
白松濤說:“二哥,怎么說這么不吉利的話?我才不想死呢!再說有大哥罩著我們。誰敢叫我們死啊?我不叫別人死就是積德了!不過,我昨天是不痛快的,那個小娘們居然不買我的帳,還把我的頭砸傷了。這回一定要讓她多吃點苦頭。晚上我就去看她,如果她肯陪我睡一覺,我就放了她!”
白松軍說:“四弟,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黃花閨女,你何苦非要上她?”
白松濤說:“以前我還沒與注意到她。你可別說,很有味道的!我呀,就喜歡她這樣的。她居然還不肯,我就更喜歡她了。我一定要得到她。在江南縣,還沒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白松軍說:“你可悠著點!別像上一次那樣,弄出人命來了!大哥畢竟不是皇帝。”
“我心里有數(sh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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