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避子 3
更新第一,認(rèn)準(zhǔn)我們的網(wǎng)址http://W|w|W♂連子燙了他幾下,又要掰著嘴巴往里灌,他總算是扛不住了,招供道“是嫻容華”。
我看向憶芙。憶芙和迎蓉是大宮女,也是管事的,瓊宮里的大奴才都由她們經(jīng)手。她思量了一會兒,與我道:“沒錯,他曾與延禧宮的宮女來往。”
宮里的下人們互相之間也有許多牽連,不過這些都不足為奇,什么拜老鄉(xiāng)、宮女內(nèi)監(jiān)對食、攀高枝子等等。我還曾經(jīng)特意令連子多結(jié)交一些內(nèi)務(wù)府的人。但我也囑咐過憶芙她們,命她們時刻留心著下人們,現(xiàn)在抓到了細(xì)作,以往的留心便派上用場。
慶子已經(jīng)怕了,他一股腦兒就全招出來,道自己是聽壁角聽見了我和貼身宮女的話,才知道我用了不該用的藥。
我聽到這里,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卻也并不覺著意外——探聽到那瓶藥丸,且還給我下了套,嫻容華的確有這樣的本事。
憶芙給我使了個眼色,聲地道:“嫻容華那邊……”
我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是抓到了人,我便能夠利用此人牽扯上他背后的主子。
只是……
我想到嫻容華這個人,眉色間不禁生出郁郁之色。
嫻容華……
我曾經(jīng)算計過她,但那件事情最后也沒查到我頭上。若我今兒用慶子牽扯嫻容華,就是擺明了是我要與她撕破臉。
一個嫻容華不足為懼,關(guān)鍵是她背后的親姑姑,當(dāng)朝皇太后。
思來想去,我心內(nèi)惱怒而壓抑。原來就算我把人揪出來,我仍是無法去動對方。
我仍是一個渺卑微的人物,我無法與太后抗衡的。
我突然想起來,我十七年的生命里,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一切的鉆營算計,無非是兩個字——借勢。
我一貫卑微,我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那些身份地位遠(yuǎn)高于我的人,或挑撥離間、或曲意逢迎、或做她們的棋子,然后借著她們的權(quán)勢來幫我。
我沒有自己的勢力。
就像今日,我就算再不甘,也絕不能沖動地與嫻容華理論。我只能暗暗記下這個仇,等日后有了時機(jī)再回報她。
我終是無奈,忙碌了一晚上,唯一的收獲就是揪出了蛀蟲。
我命連子把他扭送內(nèi)務(wù)府。
我是主子,處置一個奴才實在太容易了,只要這奴才又不是方嬤嬤那樣御前有臉面的人,我一句話就能定其生死。我輕飄飄地與連子囑咐道:“……送去了之后,就他服侍不周,弄臟了本妃的衣裳。管事公公們知道該怎么處置……”
慶子聲嘶力竭地哭求起來。這么送過去了,一準(zhǔn)是杖斃。
我并不想取人性命,但我亦無奈。這樣暗害你的人,你怎能放過?
我心里又有些發(fā)悶了,自然不是因著慶子,而是因為嫻容華。
我覺得心里堵得慌。對手的強(qiáng)大,竟然令我屈辱到如此地步。
慶子的慘號聲依舊不絕于耳,雖然他已經(jīng)被拖得越來越遠(yuǎn)。
他最后嚎了一句“奴才愿意做任何事,只求娘娘饒命……”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內(nèi)一滯——我還是不甘心,忙碌一晚上只抓到一個奴才。
動不了嫻容華,但我可以做些別的事情。
我遂對兩個二等宮女招手道:“把慶子拖回來。”
慶子再次跪到我面前時,渾身都哆嗦地厲害,甚至下身都濕了。他面上還有一絲慶幸,只要我把他拖回來,他就是有了生機(jī)。
我用帕子稍稍掩著鼻子,心里也有些輕松。慶子方才被燙了幾塊炭就全盤招供,此時又是這么個狼狽模樣,我便知他應(yīng)該只是受了嫻容華的財物,而不是什么一家老都在嫻容華手里掐著。
他最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而不是自己的主子。這樣便好辦很多。
若遇上個硬骨頭,我今兒連幕后主使都不可能問出來。
他連連磕頭,重復(fù)著那句“愿意做任何事”的話。
我緩緩而笑,看他一眼道:“不是什么難事,你要是真能對本妃有用,本妃就能饒你的性命。”
我又命緊閉殿門,我甚至遣了連子在大殿外頭把守,防止有人聽壁角。我問慶子道:“你既然是細(xì)作,那你可曾察覺,我這宮里有旁的細(xì)作?”
我這么問他只是碰運氣。我覺著,他每日都要挖空心思地留意我,在察言觀色上頭,他比其他人更下苦功;而且,他時常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來做些什么,或許很多時候憶芙她們沒注意到的事情,他會注意到。
嫻容華在我宮里插了人,或許旁人也會插人。
一樣都是細(xì)作,細(xì)作與細(xì)作之間……或許更容易摸清事情。
慶子知道,這是他活命的唯一機(jī)會。他低了頭,苦苦思量半晌,方才聲地與我道:“……宮女紅珠也曾聽過壁角。”
“你怎能肯定?”
“奴才聽壁角的時候,看到過紅珠也在聽。”慶子又苦思許久:“奴才看到過兩次了,都是在半夜里,紅珠兩次都是貼在主子寢殿西北角回廊上的柱子那兒聽。”
慶子著,眼睛里不由地露出恐慌,吞吐道:“奴才……并不能拿出證據(jù),不過……主子可去那根柱子附近,或許能尋到蛛絲馬跡。”
“是哪根柱子?”
“從后頭數(shù)第三根,靠近假山的那一邊。”
我立即招了憶芙進(jìn)來,命她悄悄地去查柱子,慶子則暫時關(guān)押在柴房。
第二日憶芙去查了,而且竟真的查出了眉目。她來回我道:“……柱子上一人高的地方,沾著一點兒脂粉。奴婢還打量了那個柱子,它正巧杵在假山之后,若有人過來,假山會擋住。”
她心翼翼地將一個包起來的帕子遞給我,我看到那里頭就是被她摳下來的粉末。
呵,我還真是查到東西了。
心懷不軌的人,在行事時都會心虛、緊張,她要聽壁角,就要找個安全無誤的地方,再挑個安全無誤的時間。而很多人會像紅珠這樣,找準(zhǔn)一個柱子抱著,每一次聽的時候都去同一個地方,因為那個地方最安全。
不過她還是不夠老練。她總是太過緊張,總是貼著柱子,貼得太緊不就把臉上的脂粉蹭下來了么?
我又立即把紅珠給捆來了。她是負(fù)責(zé)倒香灰的粗役宮女,和慶子一樣的低微身份。
幾番問話之后,我再把脂粉放到她面前,和她平日里慣用的脂粉兩相比較,她終于無可抵賴。
脂粉這東西比茶杯好查,茶杯長得都一樣,脂粉可不一樣。粗役宮女們的份例里并沒有脂粉和唇紙,只有頭油等平日梳洗必備的東西。但女子都愛裝束,就算是倒香灰的,紅珠也和旁人一樣私下里調(diào)制了胭脂來用。
她蹭在柱子上的胭脂是很的一塊,不易發(fā)現(xiàn),平日里誰會有事沒事注意一根柱子呢?若不是慶子所言,我還真抓不到她。
然而當(dāng)我問她是何人指使的時候,她卻不再開口了。待我又要拿炭火進(jìn)來,她卻神色一凜,而后一頭撞在我寢殿的后墻上。
血濺三尺之時,我用袖子捂住了眼睛。迎蓉和憶芙已經(jīng)帶著哭腔地尖叫起來,滿殿驚駭。
很久之后,才有個膽子大的內(nèi)監(jiān)上去摸了氣息,死透了。
我微微嘆氣,側(cè)著臉,揮手道抬去內(nèi)務(wù)府。
我并不是每一次都會有好運,這個紅珠,她便是有太過重要的顧慮,重要到超過自己的性命。
這條線索斷了,我再也不知道她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不過,我好歹把她揪出來了。
我最后把慶子送去內(nèi)務(wù)府。連子帶我的話,讓管事公公將他發(fā)落進(jìn)浣衣局。
浣衣局的差事是宮里最辛苦的,都是懲治犯了錯的宮人,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一輩子做苦役。慶子聽到這個處置還連連給我磕頭謝恩,至少他不用死了。
我這一日一共抓了兩個。
可惜的是我終究沒法子動真正的主子。抓個奴才算什么?那背后之人失了一個棋子,保不準(zhǔn)會再安插一個,我只能換取暫時的平靜與心安。
我還是應(yīng)該慶幸,慶子和紅珠都只是粗使宮人,他們所做的事情就是探聽,至于什么投毒之類的,粗使宮人近不了我的身,是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嫻容華的這招也不算多厲害,收買一個粗使宮人,這并不難,難的是要把細(xì)作插在別人的貼身,甚至得到別人的信任。只是她運氣好,慶子偏偏聽見了我和迎蓉商量事情的話。
若是哪一日,我真發(fā)覺自己內(nèi)殿的吃食、首飾、衣物等被人動過,那就是滅頂之災(zāi)了。
再想一想,如今我的貼身都沒什么問題。迎蓉、憶芙、連子,都是我心腹;方嬤嬤是夏侯明的人,除非夏侯明想碾死我,否則旁人無法收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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