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殺伐
控制我的人是個高手,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可也正是這個高手讓我覺得渾身發寒,因為這家伙實在是太嗜殺了,而且看樣子還想把我改造成他那樣,這一點我根本無法接受,我雖說不忌諱殺人之類的,可每次都要事出有因才是,而且哪怕是殺了人,最多也就是在格斗中將人干掉而已,像這種殺法實在是讓我沒法接受,完全是超乎邏輯的行為。
可我沒有任何辦法,殺掉第三名道人之后,大胡子已經跑出去快十里地了,這家伙卻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反倒是控制著我的臉很興奮的笑了,然后雙腿在地上一蹬,炮彈似的飛了出去,繼續展開追擊。
我會飛了,這是在追出去之后我才發現的,不是那種陸地飛騰術的滑翔,是真真正正的飛行,速度自然是要快了許多,我的心情也逐漸趨向平復,因為我發現無論怎么做,自己根本就無法阻止那位大爺,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如多跟他學習一些有用的東西,畢竟他是在用我的身體行動,多少能夠給我留下一些思維或者肌肉的記憶,對我自己也有好處。
很快我就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學習,相反還特意給我一些啟示,一邊飛行一邊給我講如何用靈氣來控制身體,如何讓自己的身體在空氣中更好的飄蕩,從而完成飛行這種高難度的技能,過了快五分鐘之后,我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一些基本東西了,如果讓我自己控制的話,雖然做不到這么瀟灑,但至少可以做到所謂‘爬云’的狀態。
其實這些高深道術就是需要人指導的,要不你就必須有一本完整的功法書,否則憑借自己的修煉,是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掌握,如果操之過急的話,甚至還有可能會起到反作用力,比如說走火入魔之類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之前就屬于野路子的典范,連孫古船都比我系統一些,他雖說當年沒有獲得資格,但這些年下來,他家似乎也同意讓他做這行了,因此開始慢慢給他補充基礎知識,反正我覺得他最近這幾個月的進步很大,明顯就是看了家里給的書,或者受到長輩的指點,開始朝著正規的方向邁進了,估計照這樣再有幾個月的話,他也會邁過那道門檻,進入高手的行列之中。
而我則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地位上面,一方面我的靈氣現在非常充沛,經過連續兩次的機遇,我獲得了同齡通靈者所不能獲得的強大靈氣,可在另外一個方面,也就是道家法術的基礎知識上,我卻一直都沒有什么提升,因為我爸從小就沒怎么教過我,自己現在一身本事完全是野路子,都是我這些年慢慢摸索出來的,能夠到達眼前這種程度,基本已經是極限了。
我曾經想過自己將來會有個名師,要不是我那親愛的爸爸,要不就是什么別的老前輩,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第一位名師居然是這個未曾謀面,讓我感覺十分親切,卻又十分恐怖的家伙。
這家伙不但教給我如何飛行,教給我道術的基礎知識,同樣還教給我如何高效而又充滿藝術色彩的殺人,而且我不得不承認,他教的東西都非常有效果,包括我最不能接受的殺人方式,如果放下個人喜好和成見的話,也確實是足夠精湛,哪怕不用賞心悅目這個詞,我也會用狠辣干練這種偏中性的詞匯來形容,因為人家確實是做到了這一點。
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思維方式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像他了,盡管我從來沒見過這個號稱和我是一個人的家伙,可他似乎真能改變我的想法,當我們重新追上那個大胡子,并快速將他殺掉之后,那種幾乎已經降到零點的抵觸感,讓我真正認識到了這一切,只不過短短二十幾分鐘的時間,我的人生觀竟然發生了如此重大的改變。
殺掉那個大胡子的時候,我們用的是手刀,直接切下了對方的頭顱,這家伙似乎非常喜歡爆頭之類的招式,不知道是覺得帥還是什么,而我自己雖說依然不會主動用這種招數,但我似乎不再抵觸了。
當我的情緒出現波動之后,那家伙很敏銳的發現了,并且還是交還一些身體的控制權,還很是溫情的勸我道:“你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你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只不過被某些東西遮蓋住了心性,這才變得泯然眾人矣,我知道你曾經見過那個祭臺,其實你已經找回了血脈傳承,只要能夠再把自己的心性找回來,你就會成為陰陽兩界中最強大的人,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你稱王稱霸,這才是你最終的宿命!”
這家伙很缺德,他交還給我的控制權包裹胳膊和上身,卻沒有將腦袋和舌頭還給我,因此我只能夠聽他不斷給我灌輸這些什么稱王稱霸的東西,但卻沒辦法去反駁他,哪怕我明知道自己對這些毫無興趣,卻也只能在他的控制之下被動的點著頭,并且發現了這家伙的特質,這也是一個具備神經病色彩的行為藝術家,你見過強按著人家點頭的嗎?
可他這些話還是有作用的,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改變我的神識還是什么,反正最開始聽的時候我很抵觸,可聽著聽著卻逐漸進入了一種半夢游的狀態,我覺得自己身上的殺氣也開始逐漸濃郁起來,而身體的控制權則逐漸回來了,那家伙似乎突然消失了一樣,任憑我自己去做想做的事情,可我現在想做的和他沒有區別,都是繼續去尋找對手廝殺。
將那四名道人殺干凈,我根本沒打算罷手,滿頭滿臉的鮮血,只讓我覺得更加興奮而已,也更加控制不住的身體了,我不由自主的調轉過來,將神識放了出去,隨即發現自己的神識在不知不覺中擴大了好幾倍,從常理來講,這根本就不可能,更加確定了那個血脈覺醒的想法,現在控制我的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血脈,根本不是我自己本身的思維。
可明白歸明白,對此我依然無能為力,因為我自己似乎也很想痛快淋漓的大戰一場,做點驚天動地的事情,比方說將那些襲擊我的鬼邙山道士全部殺干凈,然后朝著地上的殘肢斷臂森森冷笑。
被擴大過的神識果然有效,沒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那些鬼邙山的道人,他們的人數少了幾個,應該是被涂山明打死了,現在正朝著我這邊飛來,估計也是發現了我的存在,畢竟我現在雖然有了身體控制權,但卻被改變了不少,實力方面有了不小的提升,他們發現我這個高強度的反應也很正常,露出一個自己很難理解的冷笑,我毫不猶豫的迎面沖了上去。
短短兩分鐘之后,我再一次見到了這些鬼邙山的道士們,他們衣衫襤褸,身上也有不少血跡和塵土,看樣子是沒少在涂山明身上吃虧,而且我基本上還能肯定,涂山明沒怎么吃虧,更不可能有什么生命危險,否則這些家伙好歹應該是帶著沉痛的趾高氣揚,而不是現在這樣帶著頹喪的灰頭土臉,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我能夠分得很清楚。
突然見到了我,他們終于興奮起來,估計是想把在涂山明身上吃的虧都發泄到我身上,可我根本沒給他們任何機會,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化作大雕撲了上去,一下就掐中其中一名道人的脖子,手腕狠狠一用力,清脆的骨骼毒啊裂聲響起,那道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了了帳,其余道人頓時被嚇住了,迅速向周圍擴散開來,擺出一道看起來很玄乎的劍陣。
我估計這幫人怎么都沒想到,剛剛才從一個大煞神那邊逃走,轉眼間居然又遇到了一個,而且還是之前很被他們看不起的一個,以至于擺出來的劍陣都有些顫顫巍巍,透著那么的沒底氣。
我絲毫沒有被這種劍陣嚇到,體內奔騰的熱血促使我第一時間發起進攻,整個人化作一團光影,在道人們的劍陣中來回穿梭,他們則氣急敗壞的迅速啟動,無數劍芒朝我包圍而來,卻總是在那一霎那間被我躲閃過去,不過幾個回合之后,其中幾名道人已經顯得有些疲憊,估計是剛剛和涂山明大戰時候消耗太多的緣故,劍陣也在那一刻顯出了極大的缺陷。
這種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迅速攻向最為薄弱的那個點,守在那里的兩名道人大驚失色,卻沒有及時作出有效的動作,一個直接死在我的手刀之下,好大顆頭顱沖天而起,另外一個干脆被嚇跑了,不過沒跑多遠,天靈蓋就被我用右手手指抓破,掙蹦幾下橫死當場,劍陣也在他倆的死亡之中宣告破解,剩下的道人根本不敢再打下去,立刻轉身朝遠處逃走。
九陰白骨爪啊!
我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鮮血,有心想要把這種強烈的爽感壓制下去,卻發現無論我怎么壓制都沒用,甚至在壓制不成的時候,還會一次次的形成反作用力,讓我體內的暴力因子更加興奮,最終只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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