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我終是沒能給你想要的
“姑娘莫哭,談情說愛中的人不都是甜蜜歡喜的么?”科科葛僵硬地牽著至善的手,淡淡說道。
這話令至善的眼淚流的更洶涌了,“但我們又不是真的在談情說愛,我們只是在做做樣子,這樣不是更令人傷心的么?”
“便是傷心,也忍一忍吧,等到無人時再哭吧。”
科科葛目視前方,一步步走著,這個男人真的心如鐵石般堅硬,至善閉了閉眼睛,終是狠狠將自己的眼淚逼退。
初春的料峭里,科科葛與至善牽著手的背影,終是變成一道叫人傷心的風(fēng)景。
而這樣的情景看在族人眼中,卻是另一番解讀,若不是因為愛,一向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科科葛是斷不會與女子如此親昵,所以,科科葛暗慕的竟不是王后,而是王后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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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我不會跟科科葛成親的,且不說我爹爹還不知能否應(yīng)允我嫁給一個比我年紀(jì)大這么多的男人,但憑他愛慕你這點,我也是接受不來的,就當(dāng)我錯愛一次,往后總會忘記他的吧。”至善說著,對夏至傾淡然一笑,眼淚卻唰地掉下來。
夏至傾的鼻子也一酸,她對至善是滿心的抱歉,“抱歉,至善,是我不好。”夏至傾輕輕抱了抱至善。
“怎會是堂姐你不好呢?就連科科葛,他也是沒錯的,誰又能主宰一顆心該愛誰,該不愛誰呢?要怪,也只能怪我和科科葛沒有緣分罷了。”至善溫和一笑,她終是明事理的姑娘。
“姐夫呢?他有沒有怪你?”至善倒是擔(dān)心夏至傾,擔(dān)心耶龍億會因為此時責(zé)怪她不夠檢點之類的莫須有的罪過。
“沒有,他是個達(dá)明的人。”夏至傾輕聲回道,語氣甚是欣慰。
“堂姐,我真的好羨慕你,愛慕你的男人都那么情深意重。”至善拉著夏至傾的手,衷心說道。
“至善,如你這般明媚的女孩,總會遇見屬于你的如意郎君,待你出嫁那日,堂姐一定親自回去為你慶賀。”夏至傾說著,也忍不住鼻子一酸,這人生啊,從來都不盡如人意。
“在我離開這里之前,能為堂姐做的,便是假意與科科葛親密,希望這些族人不再流傳如此無稽之言,堂姐,你獨自在這里,切要保重。”
再有幾日,便是至善離開安國之日,這忽而涌上來的離愁別緒填滿了她的心。
“你便放心罷,左右我這里還有冬梅呢。”
至善聽了,點了點頭,又長嘆一聲,“我去找科科葛罷,這一次離開,不知往后可還會有再見的時候。”
看著至善離去的背影,夏至傾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她心疼至善,卻又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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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烏蘭珠了,原來她那么冷艷動人。”夜里,夏至傾對耶龍億道。
耶龍億正換上貼身的寢衣,聽了傾兒的話,卻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一般,并未搭言。
“你為何不言?”傾兒走過去,幫耶龍億系好寢衣的帶子。
“只是覺得這事沒何好說的。”耶龍億淡淡道。
“對著那樣的女子你便真的不動心嗎?”傾兒看著耶龍億,目光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耶龍億皺了皺眉,用手捏住傾兒的下巴,“那么,你是希望我對她動心?若如此,我便勉為其難與她圓房罷。”
傾兒小臉一窘,全然是弄巧成絀的懊惱。
耶龍億見了,輕聲一笑,“明明沒有那般容人的開闊胸襟,卻還偏如此愛試探于我,傾兒,你便將心安穩(wěn)放好,可知自我見了你,便是一見傾心,后來又見你為了誕下勛兒,承受那般多的苦痛,我耶龍億便是下定決心,此生唯有你便足夠了。”
誕下勛兒時承受的苦痛……這話聽在傾兒的耳朵里,只覺得腦子又是一痛,她使勁搖了搖頭,靠在耶龍億懷里,穩(wěn)了穩(wěn)神。
“怎么?不舒服嗎?”耶龍億見傾兒臉色有些難看,不禁關(guān)懷相問。
傾兒搖了搖頭,片刻,又道:“對了,烏蘭珠說她想另嫁,她說這也是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的。”
“不錯,我是應(yīng)過。”
“烏蘭珠說希望你為她指婚,你可有合適的人選嗎?”傾兒又問道。
“這一時半會兒,怕不會有那么湊巧,待我交代下去,總會遇到合適人選的,烏蘭珠能想開,也算一樁好事,不然她這一生當(dāng)真辜負(fù)了。”
“所幸,她還年輕,重新開始也還來得及,這一點倒是比鄭國皇宮里的妃子們要好得多呢,一入深宮便永無出宮之日,受寵的便也罷了,那些打入冷宮的,不受寵的,據(jù)說還有從未被皇帝招幸過的,就那般在深宮里枯萎凋謝,那才是真正的辜負(fù)了。”傾兒嘆息著說道。
“那也只是個人的命數(shù)罷了,無需感概,反正我的傾兒,這一生終不會被辜負(fù)。”
耶龍億說著,翻身將傾兒壓在身下,笑道:“只不過,被我這樣夜夜索取無度,可是會累到你呢。”
傾兒小臉一紅,在耶龍億耳邊低聲道:“但是我也很快樂呢。”
耶龍億聽了,雙眼閃過亮色,低頭便吻下去,將傾兒的舌頭吸進(jìn)口中,輕輕咬了咬,而后道:“便讓我們一起快樂罷。”
言畢,耶龍億的大手已將傾兒的褻衣扯去,潔白嬌嫩的肌膚,前日的吻痕還未消散,今日的吻痕又落了上去,傾兒嬌聲叫著,只引得耶龍億一遍遍沉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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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
“再有幾日,我便要離開了呢。”至善輕聲說道。
彼時,至善與科科葛同乘一匹馬,從氈房區(qū)打馬而過。聽了至善的話,科科葛沒有言語。
“我走了之后,我們此生大概便不會再見了罷?”至善又道。
科科葛沉默了一會兒,而后才道:“抱歉,我終是沒能給你想要的。”
至善聽了這話,鼻子一酸,就勢倒在科科葛的懷里,伸出雙手環(huán)住他的寬腰,“無妨,科科葛你的出現(xiàn),就當(dāng)是我做了一場美夢吧,在我夢醒之前,你能不能讓我的夢做的更美一點?”
科科葛不明至善的意思,低頭看她,卻冷不防至善親上他的嘴巴,科科葛本能想躲,但想到剛剛至善的話,便硬挺著不動了,任憑至善帶著自己少女的清香絲絲鉆入自己的鼻腔里。
至善閉上眼睛,親吻著,一道淚痕劃過臉頰,倏地落入科科葛的衣裳里。
直到至善睜開眼睛,便對上科科葛的眼睛,沉靜的波瀾不驚的眼睛,至始至終,科科葛都一直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至善凄然一笑,“待我離開,你會想我嗎?”
科科葛看著至善,輕輕搖了搖頭。
至善默然點點頭,而后便是一路沉默。直到科科葛將她送回氈房,她下了馬,沒有道別,沒有回頭,她對自己說:再美的夢,也總會有醒的時候,至善,醒來之后便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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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至善隨鄭國的送親團(tuán)一道離開,耶龍億,夏至傾,科科葛都來送行了。
至善與夏至傾抱了又抱,最后揮淚而別。
臨上馬車時,至善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科科葛,這個威武冷漠的男人,也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如沒有情感的雕塑一般。
“永別了,科科葛。”至善在心里這樣默念一句,便轉(zhuǎn)身坐進(jìn)馬車?yán)铮?dāng)馬車簾子放下的那一刻,至善淚如泉涌。
這邊,夏至傾看著車隊越行越遠(yuǎn)時,也淚流滿面。耶龍億見了,伸出胳膊,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科科葛在一旁,依舊保持著雕塑的姿態(tài),等耶龍億與夏至傾離開后,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在馬肚上狠狠一踹,往軍營疾馳而去。
最后,只剩烏蘭珠一人,呆呆站在官道上,她忽而想起耶龍寧,別人的分離還有相聚的可能,而他們,卻是陰陽相隔。
回頭,耶龍億與夏至傾身影還依稀可見,烏蘭珠咬了咬牙,他們之間的恩愛無間,簡直令她嫉恨得五內(nèi)俱焚。
耶龍寧,耶龍寧……烏蘭珠在心里一遍遍瘋狂地呼喊這名字,而后咬牙道:我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耶龍億,夏至傾,你們便等著哭泣的那一日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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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離開后,冬梅便被調(diào)入雅舍,與古敏一道兒服侍夏至傾。
安國的宮殿要到初夏才能竣工,算算,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宮殿竣工時,耶龍億與夏至傾便要搬入皇宮里,而后便是夏至傾的封后大典,鄭國,渤國等周邊國,屆時皆會派使者前來道賀。
耶龍億也對夏至傾承諾,封后之后,待冬日時,他便攜傾兒與勛兒一道去康平城拜見岳丈岳母。
傾兒聽了自是歡喜,竟忍不住在耶龍億臉上親了一下,剛一離開,耶龍億便大手一揮,將她卷入懷里,又深深吻了下去。
出了正月,耶龍億便下了一道圣旨,恢復(fù)了烏蘭珠的自由之身,介于她的特殊經(jīng)歷,耶龍億又加封烏蘭珠為襄邦郡主,以此來寬慰哈奇爾。
成了郡主的烏蘭珠與夏至傾倒是有了名正言順的結(jié)交身份,加上烏蘭珠刻意的討好親近,她們倒很快成了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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