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最好便是將我忘記
科科葛聽了,卻依舊是沉默不語。
“你說話啊,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啊。”至善叫著,淚花飛濺。
“并非你不好,而是我有心上人了。”科科葛沉聲道。
至善一怔,停止流淚,“你有心上人?那你為何至今未成婚?”
“許多事,陰差陽錯,并非三言兩語可以道明,我此番來,只是希望姑娘斷了對我的念頭。”科科葛的臉色與語氣皆是冷的。
眼見著科科葛說完話,便轉(zhuǎn)身要上馬,至善忙從背后摟住科科葛的腰,“你便再想想不行嗎?即使不能為你的妻,只要讓我在你身邊,做妾做奴我都愿意。”
科科葛挺著身子,巍然不動,“姑娘你蕙質(zhì)蘭心,不必為了我科科葛一個粗人如此委屈自己,最好便是將我忘記,尋你自己的幸福罷。”
而后,科科葛掰開至善的手指,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你為何對我如此狠心哪?”至善在后面大喊道,淚如雨下。
科科葛聽了,卻只是往馬肚子上一踹,加快了速度,轉(zhuǎn)眼便走遠(yuǎn)了。
至善嚎啕大哭了一陣,便一路往雅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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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被雅舍的衛(wèi)兵攔住,她便在正門處大喊:“堂姐,堂姐。”
另一位衛(wèi)兵便忙往臺階上走去通報。
衛(wèi)兵還未到,夏至傾已經(jīng)披了披風(fēng),從臥房里出來,望見至善在雅舍門前,忙沿著回廊跑下去。
“堂姐。”至善喊了夏至傾一聲,眼淚便流了下來,在冬日寒風(fēng)里顯得格外凄楚。
夏至傾用手幫至善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見她的樣子便知是與科科葛的談話失敗了,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是好,只將至善摟在懷里抱了一抱道:“至善,你還小,未來總會遇到與你兩心相愿之人,不要難過。”
“我第一次愛慕一個男子,卻被如此冷淡以對,如何能不難過,堂姐,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鄭國了。”至善哽咽著說道,一臉的悲傷。
“不是說好陪堂姐一起過年,看堂姐封后的嗎?怎地一傷心了便要走了?”夏至傾又有些好笑,覺得至善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出了問題,便是要逃走了。
“留在這里只徒留傷心而已。”至善撅著嘴嘆道。
“那離開這里,你便不會傷心了嗎?”夏至傾追問道。
至善聽了,小臉一黯,是啊,她的傷心并不是因?yàn)榄h(huán)境而起,不管她去到哪里,這份傷心都不會改變,倒不如留在離科科葛近一點(diǎn)的地方,即便依舊是傷心,起碼想念的時候,偶爾還能見他一眼。
見至善不語,夏至傾便知她改變了心意,“好啦,別再胡思亂想了,今晚便陪堂姐一起用餐吧。”
“我才不要,姐夫那般疼愛你,定會嫌我礙事的。”至善倒是很有眼力勁。
夏至傾嗔怪地笑了一下,眼見著天色暗了,便對至善叮囑道:“那你便早些回去,再過幾日便是年關(guān)了,好生待著,安國冷,仔細(xì)別染了風(fēng)寒。”
至善應(yīng)了,便往氈房處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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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氈房,卻見烏蘭珠等在里面,“至善,你回來啦,我等你一道用晚餐呢。”
至善見了烏蘭珠,便親密地走上前去,“還勞你等著。”
“你怎么了?”烏蘭珠見了至善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不禁驚訝地問道。
至善本不想說,卻又覺得自己急需一個人來傾聽自己的悲傷,便猶豫了片刻后道:“我愛慕一個男子,他卻拒絕了我。”
“哦?”烏蘭珠心下一動,忙問:“是誰這么不懂憐香惜玉?”
“科科葛,你必定是認(rèn)得的吧。”至善嘆息著道。
科科葛?烏蘭珠幾乎要忍不住笑起來了,在安國,還有人會不識得科科葛嗎?出了名的忠義,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如此毫無趣味的男人,卻也有人愛慕?
“他為何拒絕于你,妹妹你如此明艷動人。”烏蘭珠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說他已有心上人了。”至善嘆氣道。
這個答案倒讓烏蘭珠一愣,科科葛有心上人,這卻是稀罕事了。
“他的心上人是何人?”烏蘭珠又試探著問道。
至善搖搖頭,“我沒問啊。”
“該不會是你堂姐,鄭國公主夏至傾吧?”烏蘭珠說完,便捂住嘴巴吃吃笑了。
至善瞪大眼睛,“怎么會,別胡說。”
“那會是誰呢?這科科葛平日里極難接觸到女子,便是接觸到了,能令他動心的女子必定是天姿國色,這樣的女子除了公主,卻還有誰呢?”烏蘭珠分析給至善聽。
烏蘭珠一語驚醒夢中人,至善不禁想起往事種種,科科葛的護(hù)駕,半夜翻窗營救堂姐,這樁樁件件,若說是盡了屬下本分,卻也太過用心了點(diǎn),其他親兵便沒有他這般思慮周祥。
“我也只是胡亂猜測而已,妹妹你莫要放在心上。”見至善愣怔不語,烏蘭珠盈盈笑道。
至善勉強(qiáng)笑了笑,對烏蘭珠道:“我今日身體不舒服,便不同姐姐你用餐了。”
烏蘭珠聽了,也并不失望,只是笑笑,說了聲好,便離開了氈帳,眼里閃過一絲詭笑,她想令耶龍億與夏至傾不好過,老天居然便給了她如此好的機(jī)會,最得力的屬下暗自愛慕大王的女人,這下應(yīng)該有好戲看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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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夏至傾將至善與科科葛見面的結(jié)果告訴耶龍億,果然如他所料,失敗了。
“科科葛真是個奇怪的人啊,論起來,至善也是個嬌俏可愛的女子,竟都不能入了他的眼,他到底喜歡何樣女子呢?”夏至傾好奇地問耶龍億。
“我也不知。”耶龍億沉聲淡淡說了句。但他是有些知曉的,過往科科葛對夏至傾的關(guān)懷已經(jīng)不是他那種性子的人會做的事了,左右科科葛是個有分寸的人,耶龍億也便裝不知道,現(xiàn)如今,科科葛竟然拒絕了至善,可知在他心中,對夏至傾有多情重。
“至善好傷心呢,我都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才好。”夏至傾又嘆道。
“不然,我以大王的身份,將至善許配于科科葛?”耶龍億淡淡說了句。
夏至傾聽了,忙翻身托著下巴看著耶龍億,他從前是堅(jiān)決不會如此做的,“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啊,你說呢?”
“傾兒說的對。”耶龍億沉聲應(yīng)了,而后伸出大手撫了撫傾兒的長發(fā)。
“趕明兒我陪著至善去騎馬吧,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小女孩家的,應(yīng)該很快便會忘記情傷吧。”傾兒又對耶龍億道。
“好。”耶龍億溫柔地應(yīng)了,而后將夏至傾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滿滿地?fù)ё ?br />
而身子的堅(jiān)硬卻無言地向傾兒訴說自己的*,傾兒暗自偷笑了一下,而后伸出小手一路向下,當(dāng)撫摸到耶龍億的敏感處,他低哼一聲,翻身將傾兒壓在身下,“這么調(diào)皮,看我如何收拾你。”
而后,便是一床的春色,沒完沒了地上演。
第二日,夏至傾親自去了至善的氈房,至善還賴在床上,見了夏至傾在床上翻了個身,懶懶喊了句:“堂姐,你來啦。”
“左右無事,堂姐今天帶你去學(xué)騎馬可好?”夏至傾笑盈盈問道。
“好。”至善應(yīng)著,聲音卻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先起床,收拾收拾,我去喊上冬梅。”夏至傾又道。
“哦。”至善又懶懶應(yīng)了句。
至善是個存不住心思的,她忍啊忍,終于在牽著馬往草原走去時,對夏至傾道:“堂姐,你可知科科葛的心上人是誰嗎?”
忽然被至善這么一問,夏至傾疑惑地抬頭看看她,“堂姐不知。”
“就是你啊,難道你從未感覺到科科葛對你的愛意嗎?”至善一臉?biāo)釟獾貑柕馈?br />
夏至傾聽了,卻立刻遍了臉色,“至善,這種渾話豈是隨便說的,覬覦王的女人,你可知這一句話,便可將科科葛置于死地嗎?”
聞聽夏至傾此言,至善嚇了一跳,即便科科葛拒絕了她,她也不希望科科葛有任何不測,故而也就拍拍胸口道:“我只是偷偷問問堂姐你,不會再跟別人說起此事的。”
夏至傾聽了,面色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卻終究神情不甚自在起來,科科葛喜歡自己?這是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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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年關(guān)已至,安國自有自己繁瑣的慶典,夏至傾不懂這些規(guī)矩,但是底下人早已一一將所有事做好,夏至傾只管身著天狼族傳統(tǒng)服飾,聽從司儀的指點(diǎn),跟在耶龍億的身邊,叩拜神靈,祭祀祖先,接受臣民與族人的恭賀。
節(jié)日熱烈的氛圍里,卻也有一個不知從何而起的傳言在族人中傳開了----科科葛愛慕大王的女人夏至傾。
從來流言傳得分外快,沒幾日功夫,這個花邊流言便成為族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耶龍億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耳目眾多,安國的大小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與耳朵。
若是從前,便也罷了,但如今,耶龍億是一國之君,科科葛敢覬覦大王的女人,便是存了不臣之心,即便耶龍億深知科科葛為人之忠義,但到底算是丑聞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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