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舞尸大賽
正如毛小光所說,在群英會開始前過早的暴露自家陰店的尸體,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情,甚至可以被理解為“愚蠢”。雖說只是讓尸體跳舞,但是在場的諸人都是開陰店出身。但凡開陰店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經(jīng)歷了幾代人的傳承,是所謂的家族事業(yè)。因此,他們對于尸體的眼光非常獨(dú)到,好比是行醫(yī)多年的老郎中,經(jīng)驗(yàn)豐富,光憑肉眼一觀就能知曉優(yōu)劣。再進(jìn)一步說,陰店商人下面還有一幫趕尸匠。相信這世上對于尸體的了解,任何職業(yè)的人都比不上趕尸匠。
那些志在群英會的人,都會明智的選擇婉拒這場娛樂的“舞尸大賽”。他們會在旁冷眼旁觀,觀察那些舞尸,從而找到尸體的破綻。萬一,在群英會上與自個遇上了,就可以從容的拿出應(yīng)對之策。毛小光的提醒,確確實(shí)實(shí)讓我猶豫了一陣。但是,最終我還是沒有阻止李狗兒,只是微微一笑說道:“由他去吧,今夜難得高興。”
“誒……王掌柜果然不是凡人,這份胸襟著實(shí)叫我毛小光感到由衷的佩服。”毛小光聽了之后,微微一嘆,向我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大成,你真是傻瓜!”陳靈兒反倒是著急起來,她怒罵了一聲,緊跟著向李狗兒飛奔了過去,口里大聲吶喊:“狗娃子,你快給我回來!”
“靈兒,算了。由他去吧。”我跟上了陳靈兒的腳步,最終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我又向她微微一笑,順勢拉起了她那雙酥軟無骨的小手,溫情的說道:“走吧,我們一道去參加舞尸大賽。”
“好吧。”陳靈兒見我這般溫柔,心中的怒氣也就消停下來。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婉約的小女人,低著頭羞答答的跟在了我身旁。我們一同來到人堆,此時篝火正燒著旺盛,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人群中那個雷掌柜正主持著事宜,本次舞尸大賽正是由他發(fā)起。雖說大家都要保留一手,不敢輕易地將自己的尸體示人,但報名參加的陰店商人倒也有二三十個。
這舞尸大賽雖然只是作為娛樂項(xiàng)目,可也是有規(guī)矩傍身的。經(jīng)過諸人的商定,每家陰店只能派遣一具尸體參賽,然后跳一支舞,舞種大可隨意。跳完之后由十名裁判一起打分,分高者即為勝出者。十名裁判則是由在場那德高望重的十名陰店掌柜當(dāng)選,這十人雖說不是種子選手,但在各組中實(shí)力還是非常明顯的,基本上能保證挺入第三輪。因?yàn)椋趶牡谌嗛_始便要接觸那六只種子隊(duì),其中包括傳統(tǒng)強(qiáng)隊(duì)——三大家族。所以,或許第三輪是這里所有陰店的保底分。當(dāng)然,如果能再往前挺進(jìn)一輪,那么也算是重大突破了。自身所能獲得榮耀怕是也不少,新一年在道上足以揚(yáng)眉吐氣。畢竟,那六只種子隊(duì)強(qiáng)的可怕,基本上屬于不可戰(zhàn)勝的類型。你我小陰店即便是輸了也,那也不會感到丟臉,同道們都會理解。
“喲!王掌柜你來得正好,舞尸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雷掌柜見了我之后,當(dāng)即笑開了臉,說道:“你有興趣參加嗎?獲勝者可是有一千萬的現(xiàn)金作為獎勵哦。”
“哼……”陳靈兒不屑一顧,向四周撇撇眼睛。一千萬對于他們陳李家這樣的土豪,自然是不值一提了。但是對于我們王家陰店這樣的破落戶來說,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雷掌柜盛情,我王大成又豈敢推辭。”我笑著回答道,然后又望向了李狗兒,“狗娃子,能不能拿到這一千萬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嘞!”李狗兒樂道。他本對金錢不感興趣,只在乎能不能趕尸以及和其他尸體間的交流。有人說,這世界上存在純粹的人。比方,科學(xué)家一心撲在科研項(xiàng)目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就連吃飯上廁所都會忘記。而我的小弟李狗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位純粹的人。他的純粹就在于對尸體的執(zhí)著和熱愛。他可以對著尸體吃飯、睡覺,做任何事。時間長了,我甚至替他感到擔(dān)憂。你說萬一,這小子以后要討老婆會不會也看上一具女尸。
“那好,既然舞尸會是我雷某人發(fā)起的。那么這第一支舞便由我雷某先跳吧。”雷掌柜說著向諸人鞠了一躬,緊接著拍拍手,叫手底下的人趕出了一具女尸。這具女尸皮膚還有些光澤,身著老式旗袍,光看外面不難斷定這是一具清尸。只可惜清尸館的人本次沒有受邀前來參加群英會,要不然他們一定會對這具尸體產(chǎn)生興趣。從我的眼光來看,雷掌柜的這具女尸應(yīng)該屬于清尸中中等偏上的類型,估摸著價值應(yīng)該在三千萬上下,卻是市場上的高價了。
“好一具尸體……”
“果然不錯……”
“上等貨……”
“這雷掌柜不簡單吶……”
……
果不其然,正如我心中所料。當(dāng)雷掌柜的女尸一出現(xiàn)在大伙的面前,人群中便開始嘩然,無一不稱贊著這具上等的清女尸。雷掌柜是個愛面子的人,他聽了諸人的夸贊,更覺得飄飄然。神情松弛,像是吃了蜜一般的享受。
“雷某這具女尸是乾隆年間宮里的一位侍女,曾經(jīng)還服侍過乾隆爺,所以身上沾了一點(diǎn)龍氣,以至于到了今日仍然是膚色亮麗,不落俗套。”
歷朝歷代能夠成為皇帝的人,都是命中注定擁有龍氣的人。女子若是沾上了他們的精華,也就會沾染龍氣,那么死后在土里就不會落了俗套,即便是在尸變后,都能維持原先的膚色。
“讓她為諸位掌柜獻(xiàn)上一支薩滿舞吧。”雷掌柜接著又吩咐道。
大清國的祖先是金人,金人久居雪山,且信奉薩滿教。薩滿舞是薩滿教巫師在祭祀、驅(qū)邪、祛病等活動中的舞蹈。薩滿舞表現(xiàn)出原始宗教信奉萬物有靈和圖騰崇拜的內(nèi)涵,舞蹈時,巫師服裝飾以獸骨、獸牙,所執(zhí)抓鼓既是法器又是伴奏樂器,有的頭戴鹿角帽、熊頭帽或飾以鷹翎。動作也大抵模擬野獸或雄鷹。該女尸生前是皇宮后院的一名宮女,見識了不少跳大神的薩滿。所以,對于薩滿舞有了精準(zhǔn)的把握。
操控她的趕尸匠拿出一面皮鼓,跟著十分有節(jié)奏的擊打了起來。她便遵循著鼓樂,伴著篝火,在人群的呼喚聲中跳起了薩滿舞。薩滿舞自然中帶著少血邪氣,初看之人不免會有些膽怯,以致于毛骨悚然。
不過,這具女尸身段姣好,跳起這種邪舞來,邪氣中還帶著一點(diǎn)撫媚,人只要多看上兩眼,便會忘卻恐懼,多的是眼球上的享受。
正當(dāng)我看得入迷之時,忽然間覺得手臂上襲來一陣刺痛,反應(yīng)過來時卻看到是陳靈兒在用力擰我。
“怎么了?”我驚問道。
“狗娃子在叫你呢!”陳靈兒啐了一聲,臉上出些不悅的神色。
“哦……是這樣啊。”我只能裝傻到底,轉(zhuǎn)頭問李狗兒道:“說吧,什么事情?”
李狗兒掃弄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大成哥,我們這里好像沒有女尸。”
“那就讓男尸去跳。”我不假思索的告訴他。
“你個大蠢驢!”陳靈兒聽了,更加生氣,罵道:“哪有男尸跳舞會好看的,我看干脆你自己上去跳得了。”
“這……”我慌了神,沉吟道:“讓我想想……”
直到那一支薩滿舞跳舞,雷掌柜來邀請我上去跳第二支舞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心中有了眉目。
誰說我們沒女尸的,菲菲不就是一具美麗的女尸嗎?虧得這次來參加群英會,我?guī)狭怂绕鹄渍乒竦哪蔷吲瑏硎谴嬖诿黠@優(yōu)勢的。她早已是修煉成尸魂的尸人,能在行為舉止上賦予不亞于人類的活力。如果讓她出面跳舞,我想會跳得更加生動形象。
于是,我當(dāng)向狗娃子說道了幾句。狗娃子當(dāng)即會意,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了回來。回來之時,身邊已經(jīng)多了一具女尸,便是我從尸國帶出來的菲菲。
“這……這該是漢代的古尸吧……”
“價值應(yīng)該上億……”
“極品,當(dāng)屬世界極品……”
“怕是只有三大家族才會有這等貨色……”
菲菲一亮相,便引起了轟動。諸人都是行家,一眼看出了我手里的尸體是屬于當(dāng)世極品。要知道漢代的尸體是很難找尋的,物以稀為貴,自然是超值的。
“這是一具西漢末年的女尸,生前也是皇宮人的侍女,接下來我就為大家獻(xiàn)上一段漢朝的宮廷舞。”我說著向示意李狗兒可以趕尸了。
李狗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那骨塤,他剛要吹曲,卻被自己的父親李生根給攔下了。只聽李生根說道:“狗娃子,這一曲讓父親來吧。”
“嗯……”李狗兒茫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生根從他手里拿過骨塤,毫不猶豫的吹奏了一曲《漢樂府》里的名曲。漢樂府名曲配上菲菲的舞蹈簡直是神來之筆,乃當(dāng)世不可多得的佳作。菲菲本是一絕色女子,她身段極好,舞動起來美麗蒼勁并具,優(yōu)雅瀟灑共存。一揮手、一抬足之間,已將尸體升華到不成等閑視之的境界。不由得博來眾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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