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倒v開始
奚照婉人還沒到杭余高中, 但來開講座的消息，已經提前在杭余的學子們不脛而走，論壇里大家討論的熱火朝天。
從奚學姐在杭余的學習戰績, 談到她畢業后在科研領域做出的杰出貢獻，帖子漸漸成了一座高樓，話題走向也變成——奚照婉的美貌，奚照婉的追求者、奚照婉有沒有談過戀愛, 奚照婉可曾答應過誰的追求……
可這越蓋越長的帖子，漸漸衍發了一場口角之爭：
做鴿子的飛機：女神就應該供在神壇上，被人仰望, 一想到女神談戀愛的樣子就很心痛啊。
小小甜蛋糕：奚學姐在杭余時就是一朵高嶺之花, 真難以想象，有誰能夠勇敢采摘下。
噠咿呀麻麻：樓上的都想的太美好呵呵, 什么高嶺之花，要我說，沒準人家奚照婉早就連孩子都有了，只是沒爆出來而已。
車子很快手很慢：怎么可能, 即便有，女神不至于不承認啊。
噠咿呀麻麻：未婚生子��！還有不想別人知道有孩子，女神想繼續被狂蜂浪蝶簇擁呢。
車子很快手很慢：空口無憑，現在造謠都不需要成本了嗎？
噠咿呀麻麻：哎呀！上次就在門口看到奚照婉送小姑娘來上學呢，小姑娘看著很小, 沒準……
車子很快手很慢：怎么就肯定那是女兒, 沒準是別的關系呢？比如學姐學妹什么的, 或者是家里親戚。
眾層主：就是！層主“噠咿呀麻麻”你想啥呢，腦穿孔了！奚學姐明明那么年輕！
很快，這位叫“噠咿呀麻麻”的層主, 在“車子很快手很慢”的帶領下，被人口誅筆伐，圍剿的渣都不剩，灰溜溜的消失。
披著“車子很快手很慢”馬甲的張思雨在桌底下，手指飛快敲擊著手機的虛擬鍵盤，一張臉氣憤的漲紅。
“清河，居然有人說你是奚學姐女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晏清雖然年齡看著小，可奚照婉看起來也就頂多二十出頭的樣子，兩人說是姐妹還差不多。
“不用理會這些�！标糖宓卣f，她對于這些閑言碎語從不放在心上。長久的修煉讓她對凡夫愛饒舌的習氣，已然不去在意。
令她意外的是，奚照婉居然來她的學校開展講座，她常見的都是奚照婉在家里的模樣，做菜、看書、喝茶、散步……
從來沒見過正式場合的奚照婉，晏清對這場講座隱隱有些期待。
奚照婉來杭余的這一天，可堪坐千人的講堂，每一個角落都坐滿了人，她名聲在外，消息傳出后，小部分外校學子假裝本校學生，偷摸摸擠在門口墊著腳。
托張思雨搶座堪比旋風腿的福，晏清坐在了第三排，她望著臺上一身優雅正裝，略施粉黛就已讓杭余眾女生黯然失色的明媚容顏，眼神專注。
尤其是當這樣美麗的面龐，用最淺顯易懂的語言，講著abo科研領域的知識，更是讓晏清大開眼界。
上半場的講座漸漸到了尾聲。
奚照婉真的是個全才，晏清聽的津津有味，擊節贊賞，沒發覺各大小場合，都很淡定的自己，真的輕拍了雙手準備鼓掌，可這掌聲未起，講堂里比她還激動的學弟學妹們，早就拍著雙手，響動如雷。
奚照婉面帶微笑，垂眸抬下，穿過萬千目光，她見到了那雙笑意盈然的雙眼，美目駐留了幾秒，在看到晏清抬手鼓掌時，眸中也漾溢起了溫柔。
下半場到了提問環節，臺下人舉起的手，更是如雨后春筍。
“很難得看到大家都很熱情的樣子，這樣，由我們的奚學姐，自己隨機挑選提問者�！必撠熃哟妮o導員，拿著話筒笑著說。
最前排的一位alpha高個男生，恨不得湊到講臺上�！斑x我，選我！奚學姐！”
他的聲音太大，晏清皺了皺眉，有點吵。
奚照婉好笑的將晏清的小動作收在眼中，索性選了這位男生提問。
“學姐，請問……我能……追你嗎？”男生先是怯怯弱弱，后來干脆臉面都拋開，不管不顧的沖奚照婉大聲表白。
他話音剛落，講堂里哇哦了一聲，大家都期待奚照婉的反映。
奚照婉保持得體的微笑：“不能哦，學生要以學習為主�！�
“那大學畢業后呢，如果我有機會能參與您的研發團隊呢！不知有沒有機會？”男生不依不饒。
講堂里竊竊私語響起了笑鬧聲，怎么可能嘛，這個男生真是大膽，不過也問出了很多奚照婉的仰慕者、崇拜者所關心的問題。
張思雨開始只關注奚照婉的反應，漸漸身邊人的氣場不對，晏清的臉陰淡如烏云，凝聚一起快要下雷陣雨的那種。
也是，自家長輩被學校的小輩后生，提出如此冒昧的問題，生氣也正常，張思雨心想。
奚照婉挑了挑眉，想著如何委婉拒絕，帶過這個話題。
輔導員快氣死，這次可是不好容易請到的奚照婉，結果被人在講座上打探隱私。
“難得奚學姐過來，大家不如問她一些干貨類問題。”輔導員冷望了眼第一排的這位男生，真是太不懂事了。
可輔導員似乎低估了學子們對奚照婉的好奇，在回答了幾個偏學術類問題后，有一個怯怯的戴眼鏡女生，還是舉起了手。
她就是學校論壇上，那個披著“噠咿呀麻麻”馬甲，跟人鍵盤對戰時，篤定奚照婉未婚生子的人，可惜她很快被眾人反駁圍剿，心中暗自氣憤不過，非要在場弄個明白，哪怕讓奚照婉下不了臺，也能一報被她那些“狂熱擁躉者”各角度懟的氣。
她不是沒有依據的，她的家族雖說在世家中不像“四大家族”一樣位于頂層，只位于中下層，可世家圈子就這么大，早就有人偷偷在傳了，說奚照婉三十多了還不結婚，據說是未婚生子/女了。
傳的言之鑿鑿，有個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很多年前，看過年輕的奚照婉照顧那個小孩，小孩還挺好看的。
眼鏡女生結合自己的眼見為實，的確好幾次遠遠看到，奚照婉來校給一個少女送飯盒，可惜少女走的很快，她沒看清楚。
她很快將自己的問題，逼問上奚照婉，一句接一句。
話音剛落，講堂里靜悄悄的，什么！奚女神不結婚是因為早就有孩子了？孩子還極有可能在這個學校上學！
不會，沒想到啊，沒想到！
輔導員差點被氣的七竅升天，欲哭無淚，這下好了，奚總下一批捐學校的物資要泡湯了，下次講座的可能性是連影子都沒有了。
她正準備拿起話筒按捺住這寂靜下的八卦的躁動之心，眼神如有刀子，在場的每位八卦學子，都誓要被她凌遲一遍。
“不用。”奚照婉淡淡的拿起話筒，看著場下屏氣靜待的男男女女。
“我沒有結婚，生子更是無稽之談。”她的語氣毋庸置疑，“不過……”
滿堂后輩，男生女生，在她視若無物的眸中被無視，她只專注望著臺下那明亮出塵的一個人說道：“在杭余，我的確有一位很關心、也很在意的人……”
“她非常令人欣賞，像一顆璀璨晨星，無法被掩蓋光芒。”奚照婉沒放過晏清略怔愣的反應�！澳呐略诒荒銈兣醯街v堂上的我的面前�！痹谖颐媲�，她的光芒更顯，奚照婉心想，讓人甘愿被她溫暖照亮，沉溺其中……
男生女生們發出了笑聲，奚大神真的很謙虛，他們愈發好奇這個人是誰了，好像之前在校門口看到的奚照婉車前，的確有位少女。眾人心里開始矮個揣測。
“這次來杭余高中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我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平臺，孕育出這般優秀的她�！�
晏清被夸的有些不淡定，尤其是奚照婉專注望著她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又心中莫名的受用，可惜奚照婉只看了幾秒，就將眼神移開了她面龐。
她美麗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優雅，可她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令她臉紅。
“她不是我的孩子，雖說比我小，但在我心中，她勝親更似友�！�
勝過親人，更像朋友。什么關系都可以，唯獨不可以是……那種。奚照婉重重關上心里的一扇窗，窗外那個讓她想靠近擁抱的出塵背影，隨著這句話的落下，被關上看不見。
這句話像一句自我暗示的——最終通告，最終落下帷幕。
奚照婉在心中告訴自己，就是這樣，所有的旖旎、微妙的情愫，就在這次公眾告示后，黯然消逝。
之前的一切，都是療傷后的錯覺，或許是自己被“毒素”感染了，所造成的信息素紊亂，畢竟她的發熱期也快到了，影響到情思上的波動也正常的。
眼鏡女生得到答案后，在輔導員的瞪眼下，悄咪咪的坐下，好，沒得到預料的答案，奚照婉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得體，她也知道，以她的微小身份，做到這步已然很大膽了。但這個人……是誰呢？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怎么莫名感覺到兩人的氣氛有些奇怪呢，張思雨圓溜溜的眼睛，在晏奚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而且晏清的反應既像害羞又不像。
不過，這倆姨侄的關系是真的好。
離場后，奚照婉眼神略微有些暗淡，這種暗淡在看到晏清時，風輕云淡的像從未有過。
晏清沒問奚照婉在講堂上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她，都說的這么明顯了，她又不是傻子。只是心頭涌上陌生的喜悅，一種久違的、不似修仙上有所突破的那種喜悅，令人充實而歡喜。
真好，奚照婉不是僅僅把她當小輩，像對原身那樣。
面對現在的她，奚照婉更她當做朋友來對待。
這種互為肯定、有所回應的許可，讓她越看奚照婉越順眼越好看。
只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將奚照婉視為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了。
“晏清河，原來你來這里�！碧K放一陣好找，她手臂懷著晏清疊放整齊的校服，“你的衣服，我洗好了，還你哦，絕對比之前還香�！碧K放擠了擠眼。
季淺淺：“聽說你上次救了蘇放啊，還算是有良心。”這段時間晏清對她冷淡不少，還以為兩人關系就冷了下去，看來還是很在意她的，包括她的閨蜜。
兩人在看到奚照婉時，都有些驚喜
“哇！奚學姐也在這！”蘇放歡欣鼓舞，奚照婉是她的偶像。
“婉姨，好久不見！”季淺淺也驚喜的抱住了奚照婉的胳膊，從小她沒少蹭晏家的飯。
“好可惜哦，和放放要參加舞蹈排練，沒能聽到婉姨的講座，人家的大腦正缺乏知識的洗禮呢。”季淺淺在長輩面前的馬屁功夫，一如既往的到位。
由于她要和蘇放參加一個舞蹈排練，似乎沒聽到奚照婉這次的講座，因此對于奚晏兩人講堂上的互動，看起來全然無知的樣子。
“淺淺，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會說話�！鞭烧胀窆瘟斯渭緶\淺的俏鼻，看得出兩家由于世交關系，兩家人之間沒少走動。
奚照婉忘了眼蘇放手上的衣服，那的確是晏清的�？汕鍍旱囊路趺磿谶@個女生手上呢？是一位a級的ega，扎著俏麗的馬尾，杏眼盈盈，淺淺的朋友，倒也挺好看的。
和清兒關系也不錯么？她按捺住疑問，就感到胳膊一松，原來是季淺淺嘟嚷著幾人既然遇見，不如一起吃飯。
季淺淺拉了拉晏清，撒嬌樣的晃悠，就讓她選地點，“清河清河，就去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好不好？
晏清：……
季淺淺和奚照婉在一起的畫風還挺正常，怎么到她那就變了。
講座結束后，差不多正好就是放學的時間，幾人坐上了奚照婉的車，去了季家的餐飲店。
一張精致的小圓桌，奚照婉作為長輩先落座，晏清下意識的想坐在奚照婉旁邊，結果季淺淺搶了個先，坐在了奚照婉左邊，蘇放不落下風，坐在了右邊。
只剩下了一個空位，季淺淺和蘇放中間的位置，兩人瞧了眼晏清，巴巴著等她落座的模樣。
晏清認命似的做在了兩女中間，兩人將奚照婉團團包裹，也把她夾在了中間。
唯獨她和奚照婉，中間左右都隔了一個人。
不過這樣也好，她正對面就是奚照婉，她朝她彎眼一笑，不過對方好像恍若未見，只談笑著和兩女談話。
晏清是一根針的間隙都插不進去話。
好不容易等菜上來。
“清河，人家要吃這個，你像從前一樣，給我剝掉皮好不好�！奔緶\淺指著端上的香噴噴的小龍蝦。
晏清：……
拒絕，果斷拒絕，話沒說出口，季淺淺就又拉著她胳膊，不吃小龍蝦，要吃下一道新上的菜，一邊央求還生怕晏清不同意似的，主動給晏清夾菜。
“喏，記得你最愛吃這個。”季大小姐減去曾經的施舍口吻，一副善解人意的賢惠模樣。
晏清：季淺淺今天是發什么嬌，她這個行為，倒像是舔狗原身——晏清河附身了。
蘇放瞳眸深深的望著兩人的互動，略帶思考的同時，扭頭看了眼奚照婉的反應，奚照婉紅唇勾笑，像看小輩玩鬧一樣的望了兩人一眼后，垂首淡淡的抿了一口湯。
奚大神真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得體啊，蘇放心想。
只是淺淺，今天和往常的確不一樣，作為季淺淺的閨蜜，沒誰比她更了解她，淺淺明明沒有和她參加舞蹈排練，為什么說她們一起去了呢？
這一餐吃的有點緩慢，尤其是奚照婉沒吃幾口，就放下了餐具，笑著說這一餐由她請。
前往結賬臺時，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走出的款款步伐，并不復以往的輕捷。
只因，用餐之時，她在季淺淺側而來講話的頸后，聞到了一種特別的味道、
是屬于清兒信息素的味道。這種被完全標記后，在季淺淺身上就再也難以消失的味道。
而季淺淺貼著的抑制貼，微微散亂貼的有些不規整，可即便沒散亂，對于晏清的味道，作為專家和晏清家人的奚照婉也無比熟悉。
一想到晏清完全標記過季淺淺的可能性。
奚照婉一顆好不容易說服、安頓好、按壓下所有情思的心，如落日般低沉了下去。
那保持著優雅得體的笑容，在轉身的剎那，也斂去了所有的掩飾。
苦澀如藤蔓，拽拉著小腿貼伏著沉重的大地后，再往上爬……兀自伸出尖尖的荊刺，戳弄著她的心臟。
她所有暗自矜持的淡雅，在聞到熟悉味道的那刻，被悄無聲息的襲卷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姨的心扎扎的疼，
作者君的手嘎嘎的冷。
求評論~~~暖暖作者君快碼凍住的小手or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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