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你現在平安回了家, 不用我陪了。”晏清對于季淺淺的請求,第一反應是拒絕。
“清河,人家剛剛被綁架, 萬一再有危險呢。”季淺淺心有余悸, 開始懷疑綁架是繼母在背后動的手。
她也將自己的疑問告知了晏清。
“和你沒關,這次是沖我來的。”晏清不說這句話還好, 一說季淺淺更有理由了。
“好哇,原來是我替清河擋槍了,那清河豈不是更應該留下來陪我。”
“畢竟人家今天可是受到了很多驚嚇呢。”
季大小姐以前說話倒是挺正常的,最近也不知怎么的, 對著晏清說話,愣是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尤其她一邊撒嬌, 一邊搖晃著晏清的胳膊, 晏清被嗲地牙疼,“你家里有管家,也有仆人……”要我留下也沒什么用啊!
而且,她心里記掛著奚照婉, 一想到奚照婉極有可能還跟衛薇芷在一起, 那藏在心底的膈應又冒了出來。
“啊!!!”
季淺淺突然大叫了一聲,晏清的耳膜都快被震破,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季淺淺上一秒還像一只被踩到腳的貓,下一秒就豎起纖長食指,遮住了晏清的唇,“你聽,看看有沒有下人上來。”
晏清靜等了十幾秒,樓下聲音空蕩蕩, 除了季淺淺的回音,沒有任何人上來哪怕關心一句,問季淺淺怎么了。
“你看,哪怕我今晚真的遇到危險,是死是活都是無人過問的。”季大小姐滿無所謂的交叉雙臂,“即便這樣,清河也是堅持要走嗎?”
晏清回想到季父和淺淺繼母的態度,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好,今晚我留下陪你,我睡客房,你有什么事,就發短信或者電話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回到季淺淺房間旁的客房,洗漱完就坐在床上,開始自己的日常功課。
今天營救季淺淺還是耗費了一些靈力,她嘗試將靈氣運轉大小周天,左中右的氣脈,手持定印位于丹田腹部位置。
紅繩上的鈴鐺隨著結印的晃動,在寂靜的夜里簌簌作響,奚照婉的音容也和響聲一起,沉沉落在了晏清的心底。
她深深吸了口氣,人生安得雙全法,她既想重回光靈大陸,又想對奚照婉表明心意,如何才能不負如來不負卿呢。
“掌門,整個青云門的振興就在于您能否修道成仙了。”長老佝僂著身軀,發出朗聲的長嘆。
“師尊,所有弟子都以您為先,您成仙之際,弟子們也一定會緊隨其后!”上萬弟子風雨無阻,日夜于青云山勤學苦修。
“師妹,您在修道上的天賦,是我也望塵莫及的,從你繼任掌門的這一刻起,師兄此后便不能喊你師妹了。在此便只祝賀你早日飛升,莫忘同門。”
所有人都對她抱有無上信心,仰頸以待她的證悟。
她自己也是將【得道成仙】作為此生唯一的信念,童年時母親、姐姐任人魚肉、任命運宰割的經歷,更是讓她明白,唯有強大,才能與天道抗衡。
這個信念像一顆釘子似的,扎在心中盤虬成根,可來到這里后卻搖晃了起來,思及此,晏清心神愈發不穩。
一種名為掛念、酸澀、不忍的滋味盤旋心頭,全化作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閉眼打坐,在心神中喃喃念道,恍然不覺門口有道微弱的敲門聲。
“清河,我能進來嗎?”
是季淺淺,晏清收了坐勢,起身打開門,季淺淺穿著一身及膝的粉色蓬松睡裙,襯著166身高的她,像一只被包裹在內的毛茸茸小貓。
她沐浴完有一會兒,將自己收拾的極為嬌俏,平日里大小姐的驕矜,被掩埋在環抱著睡枕的不安中。
晏清見她抱著貓耳朵枕頭、粉色的薄棉被、還拖著窄睡墊,怔愣了一瞬。
“大小姐,這是要將家搬過來?”
“清河,我一個人睡不安穩。”季淺淺長睫閃閃,可憐巴巴。
“我這里的床可只夠我一個人睡。”
“不要,這床明明足夠睡兩個人的,我們一起。”在季淺淺赤腳奔過去之前,晏清就攔住了她,“不行!”
“那我睡地上。”季淺淺施展帶來的“裝備”,三下五除二就將墊子、棉被、枕頭三件套攤開在了晏清床邊。
晏清撫額,“季大小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個曾經對舔狗愛理不理,極致高冷且嫌棄的大小姐呢。
晏清永遠忘不了原身記憶里,“自己”曾單腳下跪給季淺淺穿鞋;給季淺淺帶飯,被她扔在垃圾桶里的那些歲月。
“誰讓你現在不理我呢?”季淺淺抖m上身,“而且,這次你救了我,我發現我可以原諒你了。”
“原諒我什么呢?”晏清不懂,搜羅了下原身的記憶,她瞬間懂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晏清只當自己沒問這句話,還好當初那件事不是她做的。
季淺淺不管不顧,晏清越這樣不以為意,就越表現得像吃干抹凈不認賬的白眼狼,她心里有氣,面上卻未顯。
只是墊起腳,勾住晏清脖子,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原諒你當初不管不顧,頭腦發熱,標記了我,還上了我……”
這直白的話,被季淺淺極具蠱惑又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實實在在的讓晏清臉紅如蝦米。
她穩了穩心神,“所以,你后來那樣對我,就是因為之前‘我’……”
如果原身站在這里,聽到晏季兩人的對話,想必心情會很復雜,這道糾在她和季淺淺中間的疤痕,被如此放肆的攤開來,掰碎了去講。
有時候,心結就是如此,越是在意,越是難以開口。好在晏清不是清河,無畏者無懼,不去在意反而更能掀開傷口。
“曾有一度,你讓我更加討厭alpha。”季淺淺自然地坐在了晏清床上,翹著腿,光潔的小腿,連著粉晶亮的腳趾晃動。
這個女孩,精致到連腳丫子上都涂上了粉靚的指甲油,晏清干脆坐在了季淺淺鋪好的床邊床墊上。
兩個人反客為主,季淺淺占上了晏清的大床,側躺上去,望著床下的晏清,微微笑好整以暇。
“但漸漸發現,你也沒有那么討厭。”季淺淺的話不知是真是假,她調笑道,“考慮到人家第一次都給你了,你真的不對我負責了嗎?”
晏清只當沒聽到,心里暗恨原身作孽,給自己扣的好大一頂鍋。
“之前是我不對。”晏清被季淺淺毫無羞赧的話,如機關槍般掃射的言語頓失。
一時詞窮,她低下頭,“我第一次親吻,和被標記也都是你強行和我……”
所以能不能相互抵消,放她一馬?
說到后來,已聲小如蚊。
“清河,你在說什么?”季淺淺覺得此時害羞的晏清可愛極了,一點都不像之前高冷的她,更不像以前對她跪舔時的模樣。
以前的晏清河,可是alpha本a,一見到她就跪舔和發情的。
可晏清是這樣的纖塵不染,清澈無暇,哪里像alpha,簡直比她還ega嘛。
季淺淺起了試探的念頭,做起了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放浪舉動,她趁晏清不注意時,墊著腳尖碰觸她的某部位。
就在抵達之時,修行功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的晏清臉色一變,她雙手結印,輕使巧勁,攏住了季淺淺的腳丫子,拈著手下蔻丹,反手一帶,季淺淺就被扔到了床上。
她啼轉驚叫,下意識拉上晏清的腰作支撐,晏清被她帶著伏在她身上,慌不擇路以手撐起。
兩人的臉龐相距幾厘米,晏清氣急之后呼吸平穩,怒睜眼盯著季淺淺,“季大小姐,請你不要再把我當作和從前一樣。”
“以前是怎樣的你?”季淺淺笑意盎然,“是隨時會對我發情的你嗎?”
晏清語滯,“你要這么想從前,也不是不可以。”
“但不要這么說現在的我,也不要這么說自己。”
如果說剛開始,她還因為修行功力不達標,容易被原身的身體記憶操控,現在不可能季淺淺撩撥一下,她就獸性大發。
“是嗎?”季淺淺不以為然,不太相信。
“以后不會了。”晏清憋著氣息,感受到季淺淺的玫瑰香愈加濃身,意識到對方可能被她標記后所產生的依賴,因而被自己輕易勾起了紊亂。
不會對你發熱,也不會再對你“發情”了。
她想起身,季淺淺感受到她的抗拒,瞳眸冷卻了幾分,她一手攬緊晏清的腰,一手按下晏清的頭,狠狠咬了她的臉頰一口。
“清河,從今往后,我是你的,你也只屬于我,好不好?”她看似在祈求,卻又像在命令她。
晏清還沒來得及擦拭自己的臉,在季淺淺關上門的那刻,又聽到她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次的綁架,清河回去記得仔細調查下,我怕他們對你有第二手。但我這邊,你不用對外說是沖著你來的,就當作我是他們的目標物。”
她不關心綁架的主謀者是誰,她需要利用這次綁架,在季家長老團那里大做文章,徹底清除繼母在季氏集團的勢力。
季淺淺來時無聲,走時擺臀如悠然的小貓。
晏清嘆了口氣,她總得要找機會和季淺淺說清楚,可說清楚后真兩兩相忘了,等原身回來,季淺淺徹底不理了,原身該怎么辦?
可不說清楚就更有問題,不能總讓她占著原身身體,與季淺淺虛與委蛇。
那又將婉姐姐置于何地呢?無論如何,她確定自己不喜歡季淺淺的。
晏清不知道自己的嘆氣,在季大小姐看來有多可笑。
季大小姐抱回了自己的小貓枕頭,海藻般的長發,齊致的劉海下眸深如海妖。
清河,果真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好想徹底追到她,讓她徹底愛上自己后,再狠狠甩了她啊。
她那張清冷如塵的面龐,一定會碎裂的很好看!
大小姐在這樣的極致暢想中,滿足地舔了舔紅唇后,輕輕為自己哼唱了一曲晚安曲。
可是在悠長的小曲中,她閉起眼睛,眼前柔柔一片,盡是晏清為了哄自己睡著,輕抬掌心覆在自己睫毛上的溫熱觸感。
這種溫熱化作了涓涓細流的暖,讓她快忘記冷漠的父親、和毒蛇似的盯著她位置的繼母……
這下,是真的睡不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晏清是很善良的人。因為占了原身身體的關系,而且看過她日記,對原身也有同情,再加上對原身的承諾,季是因為自己才被綁架的多重原因。所以對季淺淺就盡了一點義務和幫助。
即便她現在還沒跟奚確定關系,但是她后面也會跟季說清楚的。她直是真的,但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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