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比較擔(dān)心表哥的安危
蕭云影磨磨牙,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巾,“算你狠。”
程嵐笑瞇瞇的扯她坐下,檢查她臉上的疣體,算起來她用藥正好七天了,疣體已經(jīng)比原來小了一圈,上面結(jié)了一層淡黃色的痂,摸起來硬硬的。
程嵐用薄薄的刀片一點一點的將痂割掉,她動作輕柔,神情專注,蕭云影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喂,知道是誰抓了你嗎?”蕭云影閉著眼開口打破了沉默,話音一落,她忽然感覺到一股疼痛,連忙睜開眼瞪向程嵐,“嘶,疼!”
“疼就對了。”程嵐笑瞇瞇的抬起刀片,“別喂喂的亂叫,我有名字。”
蕭云影不甘不愿的撇撇嘴,“程嵐,行了吧?”
“差強(qiáng)人意吧,聲音如果再溫柔點會更好。”程嵐笑呵呵的繼續(xù)低頭處理疣體。
“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害你?”蕭云影追問。
程嵐搖頭,“要是知道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會在家里坐著?”
蕭云影想想也是,以程嵐的性格,若是知道誰害她早就打上門去了。
她冷哼一聲,“你人緣那么差,會有人想害你也不奇怪,你以后出門還是小心點吧。”
程嵐暗笑,蕭云影性格就是別扭,明明是關(guān)心她的話,偏偏用這種嫌棄的語氣說出來。
“知道了,郡主大人,關(guān)心我就直說,別別扭扭可不像你的性格。”程嵐坐直了身子,端詳著處理過后的疣體,小點的疣體幾乎已經(jīng)與皮膚相平,大點的還剩小小一圈,上面仍然有些白色的小毛刺。
蕭云影臉憋的通紅,“誰關(guān)心你了,我是怕你出事了,沒人給我治臉了,我可不想毀容,你看看我現(xiàn)在這張臉,我敢頂著出來都已經(jīng)是鼓足了勇氣。”
“是,是,你勇氣最可嘉,”程嵐也不同她爭辯,“馬上你就用不著鼓足勇氣了。”
“什么意思?”蕭云影狐疑的看著她,神色大變,“你不想給我治了?”
程嵐翻了個白眼,將她轉(zhuǎn)到鏡子前,讓她自己看,“你用藥效果不錯,再涂六天油,我估計有一半的疣體就沒有了,再用一個周期藥,應(yīng)該就會痊愈。”
蕭云影愣愣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曾經(jīng)光潔如玉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有的是粉色的,有的還泛著淡黃色,但卻能清晰的看到好多疙瘩幾乎快沒有了。
她激動的忍不住伸手去摸,雖然嘴硬的在程嵐面前說自己敢照鏡子,但其實她一次鏡子也沒照過,每次丫鬟給她上藥時,她從丫鬟眼里看到滿滿的心疼與同情,她就知道自己這張臉現(xiàn)在慘不忍睹。
說起來她從來沒在程嵐眼中看到過這種情緒,程嵐幫她處理的時候,眼神平靜柔和專注,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蕭云影的手沒有摸到疣體就被程嵐一把抓住了,“別亂摸,小心傳染到手上。”
她嚇了一跳,訕訕的收回手,喃喃道:“再涂六天,恰好就是你成親那日了。”
程嵐和楚景夜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八。
“哎呦,這么關(guān)心我呢,連婚期都定的這么清楚。”程嵐取笑她。
蕭云影嘴硬,不想承認(rèn),“我是關(guān)心景夜表哥好嗎?我景夜表哥也是個可憐人,你以后要對我表哥好一點。”
程嵐幫她涂完油,將剩下的油包好交給蕭云影的丫鬟,并交代丫鬟:“一天最少涂三到五遍,輕柔的涂抹,不可用力。”
看著丫鬟收好,她才洗了手坐下,翹著二郎腿瞅她,“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tài)度?你不是應(yīng)該交代你表哥對我好點嗎?”
蕭云影吭哧半天憋出一句,“以你的性格,我比較擔(dān)心我表哥的安危。”
程嵐忍不住樂了。
蕭云影等著臉上的油干了,起身告辭,似乎跟才想起來一般,吩咐丫鬟從門外抱來一只箱子。
“那什么,我前幾日打了一套頭面,帶著不合適,送給你吧,就當(dāng)是給你添妝了。”她不自在的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將箱子塞進(jìn)程嵐手里,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也不等程嵐答復(fù)。
程嵐打開箱子一看,里面是成套的釵環(huán)耳飾,手鐲等,式樣看起來高貴大方,一看就是誠心打的。
她暗笑搖頭,蕭云影分明就是來給她添妝的,還說的這般嘴硬,大概是以前兩個人太不對付了,此刻蕭云影覺得自己先低頭示好,有些難為情。
吩咐小溪將頭面收起來,她伸了個懶腰,看天色還早,便決定出門去乾坤堂看看。
她出嫁前,程衛(wèi)已經(jīng)拜托了方夫人來幫忙整理嫁妝,程嵐并不擔(dān)心江氏在從中作梗,經(jīng)過今日的事,程衛(wèi)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給江氏好臉色。
程衛(wèi)拿了不少銀錢出來給方夫人,讓她重新給程嵐購置布料,至于首飾,時間緊迫,就只能買成套的成品。
比較麻煩的是床和家具,楚景夜走的時候暗示過程衛(wèi),說他會送來小葉紫檀的成品,到時候再從程家抬到昭王府。
程嵐到了乾坤堂,以胡掌柜為首的人激動的幾乎要跪地磕頭了。
“丁香跑回來說姑娘回來了,我們還不信,姑娘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孫成娘陳氏激動的直抹眼睛。
丁香就是她的閨女孫妮,跟在程嵐身邊伺候,改名叫了丁香。
“姑娘心善,好人有好報,我就說姑娘一定沒事。”錢勝笑呵呵的直搓手,臉上帶出一抹忐忑,“姑娘,你不在的這幾日,有人來求診,我便大膽開了幾副藥方,都留了底子,姑娘您給看看合不合適?”
程嵐輕笑,“看來我不在也是有好處的,錢大夫都肯坐診了。”
錢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他之前不答應(yīng)程嵐坐診,一是因為他寫了投身文書,自愿為程嵐的奴仆,以奴仆之身坐診怕影響乾坤堂的聲譽(yù),第二他的名聲確實不好,醫(yī)死人的名聲總是跟著他,他怕拖累乾坤堂。
可程嵐不在,有位腹痛難忍的病患上門求診,他本想請對方去別處,誰知病患疼痛難忍竟然昏倒在地,他怕人在乾坤堂出事,趕緊把脈開方灌藥,總算把人治好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不那么抵觸了,雖然有些人上門求醫(yī),看到程嵐不在,是他在坐堂,便轉(zhuǎn)去了別處,但還是有少數(shù)病人留了下來,因為乾坤堂用藥不貴。
程嵐將錢勝的藥方看了一遍,錢勝很用心,患者病情,診脈過程以及用藥都寫的很清楚。
他的基本功還算扎實,開的方子中規(guī)中矩,程嵐笑著贊了兩句,指著其中一張方子道:“這個患者如果再來,你告訴我一聲,我再給看看。”
錢勝探頭看了看方子,忐忑的問:“姑娘,可是我方子開的不妥?”
病患是一位年輕的孕婦,孕期八個半月,但身體瘦弱,全身水腫,還伴有輕微的惡心,嘔吐現(xiàn)象。
程嵐搖頭,“你用了黃芪益氣健脾,和中化濁,杜仲和夏枯草補(bǔ)腎平肝,消腫利水,方子很溫和,沒有問題,我只是擔(dān)心.....”
她頓了頓才道:“我擔(dān)心她有什么別的隱藏病因。”
見錢勝滿臉不解,程嵐解釋道:“她這種癥狀也有可能是因為妊娠高血壓。”
“什么是妊娠高血壓?”錢勝有聽沒有懂,更懵圈了。
該怎么跟古人解釋血壓這個東西呢?程嵐琢磨了下,道:“這么說吧,你知道人體內(nèi)的血是流動的吧?它為什么會流動呢?就是因為有壓力....”
她拿出高中物理老師的架勢先講了講什么是壓力,“....總之血壓是一種看不見的東西,但它可以推動血液在人體內(nèi)流動。”
“每個人都有血壓,血壓不正常了,人就會生病。”
錢勝比剛才更迷惑了,“姑娘,既然都看不見,你是怎么知道它正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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