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世子的逆鱗
“她剛才眼睫毛真的動了。”似乎是察覺到錢勝和高大夫的欲言又止,楚景夜薄唇抿了抿,眼底有沉痛閃過。
錢勝想了想,道:“或許師父能聽到世子和他說話也不一定,我之前聽師父講過一個病例,說一個臥床昏睡一年的病人,因為家人執(zhí)著的在床前照顧,每日同他說話,最后竟然喚醒了病人。”
楚景夜的眼中閃過明亮的光芒,重新坐回了程嵐榻前。
高大夫和錢勝見狀,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你剛才說的故事是真的嗎?”高大夫好奇的拉著錢勝問,“昏睡一年的病人真的能被喚醒?”
錢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當(dāng)然,我?guī)煾覆挥媚眠@種事騙我。”
高大夫松了口氣,見錢勝目光不善,訕訕的笑,“我以為你是寬世子的心呢,萬一世子妃真的昏睡許久.....”
錢勝皺眉,不悅的道:“你說什么呢?我?guī)煾付ㄈ缓芸炀湍苄褋恚粫杷S久。”
高大夫拉住他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這不是擔(dān)心世子總這么下去撐不住嗎?”
錢勝依舊不高興,“擔(dān)心世子也沒有詛咒我?guī)煾傅牡览怼!?
說罷,黑著臉轉(zhuǎn)身走了。
大江,大河兩個人都站在廊下,將高大夫和錢勝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世子這么下去,身體真的會撐不住的。”大河低聲嘆息。
自從程嵐昏倒,楚景夜幾乎是衣不解帶的伺候在旁邊,除了必要的處理公務(wù)的時間,誰也不能將楚景夜帶離程嵐榻前。
大江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手上的紙,“不會,世子比我們想的都強(qiáng)大。”
大河不解的撓頭,卻見大江已經(jīng)推門進(jìn)去了。
楚景夜轉(zhuǎn)頭,看到進(jìn)來的是大江,淡漠的垂眸,“有消息了?”
大江將紙遞了過去,“查清楚了,那天晚上的刺客有兩波,樓上埋伏的弓箭手就是普通的死士,砍傷世子妃的那些人則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叫夜月閣,只是夜月閣對雇主的信息瞞得很深,所以屬下查不到雇主的信息。”
楚景夜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面寫的殺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喋血的微笑,“夜月閣,通州,很好!”
“世子打算怎么做?”大江低聲問。
楚景夜將紙放進(jìn)袖子里,輕柔的為程嵐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然后站起身來,“叫小溪進(jìn)來照顧世子妃兩日,我們今晚就動身去通州,帶上你訓(xùn)練好的人。”
大江神色微微一變,最終什么也沒說,深吸一口氣,躬身道:“是!”
翌日夜里,通州夜月閣的大廳里,一片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夜月閣在明面上是坐青樓,夜月閣后面的三進(jìn)院落才是殺手們居住的地方。
此刻在第三進(jìn)的院落里,夜月閣的閣主正滿意的摸著八字胡,笑瞇瞇的看著地上放著的十個大箱子,巷子里裝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咱們這樁買賣雖然損失了不少好手,但換來這么些銀子也值了。”閣主笑瞇瞇的抓起兩個銀錠子在手上把玩著。
旁邊的殺手抱劍而立,看著箱子里的銀錠子忍不住雙眼亮了起來,“沒想到雇主這么大方,任務(wù)不算完全達(dá)成,竟然也把剩下的一半銀子給送來了。”
夜月閣閣主將銀錠子丟回箱子里,慢條斯理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呵呵一笑:“這是給咱們封口費(fèi)呢,道上的規(guī)矩嘛,咱們都懂,既然雇主這么識趣,咱們自然更要識趣。”
他揮揮手,吩咐手下:“把銀子都送入地庫中,兩日后叫兄弟們回來分銀子。”
大廳里立刻響起嗷嗷叫的慶賀聲。
夜月閣本就是閣主用利益網(wǎng)羅了一幫江湖上的匪首之流而成立的,這些人本就是為了賺銀子才聚到一起的,每次執(zhí)行完大任務(wù),分的銀子自然也就多。
看地下這么多箱銀子,想來每個人都能分到不少。
手下們七手八腳的上來抬箱子,忽然外面響起陸陸續(xù)續(xù)的慘叫聲。
“發(fā)生什么事了?”閣主皺眉不悅的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花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哐當(dāng)一聲砸在了地上。
朦朧的燈火中,只見一個玄色衣袍的男子手提長劍,神色冰冷的站在門口,手上的劍正滴答滴答的滴著血。
男子提著劍緩緩步入廳中,渾身散發(fā)著森寒的氣息,猶如從閻羅殿里走出來的人一樣,令人遍體生寒。
“你...你是誰?竟然敢來挑釁我們夜月閣。”閣主下意識的往后挪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男子手中長劍緩緩對準(zhǔn)了他,聲音冰寒如刀,“要你命的人。”
話音一落,長劍就在空中挽起一朵劍花,盤旋著向他飛來。
閣主大驚,下意識的朝手下們喊道:“快保護(hù)我。”
他養(yǎng)尊處優(yōu)太久,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使用過武功了。
夜月閣的殺手們紛紛跳了出來,攻向男子,但花廳外卻跳進(jìn)來更多的黑衣人,轉(zhuǎn)眼間便同殺手們戰(zhàn)成了一團(tuán)。
閣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養(yǎng)出來的殺手們紛紛倒在了黑衣人劍下,而他的肩膀處則一直壓著一把帶血的劍。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大廳內(nèi)的廝殺終于停了下來,夜月閣閣主整張臉白得跟鬼一樣,顫抖著縮在椅子里。
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夜月閣就....就這么毀了?
閣主膽寒的看向始終不疾不徐站在他身邊的男子,“這....這位公子,求....求你饒我一命。”
男子長劍緩緩的往閣主的大動脈處又靠了靠,閣主嚇得連抖都不敢抖了,生怕不小心撞在了劍上。
“饒命?那要看你是不是識趣了。”男子嘴角的笑容冰寒又殘忍。
閣主咕咚咽了下口水,“我....識趣,一定識趣。”
男子嘴角微勾,用劍挑起了閣主的下巴,“說,誰雇用你們?nèi)ゴ虤⒄淹跏雷渝模俊?
昭王世子妃?閣主的瞳孔微微一縮,呼吸都急促了兩分。
“怎么?不說?”男子冷笑,將劍往下壓了壓,閣主只覺得脖子一痛,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的血,頓時有些慌,“別,別,我說.....”
半個時辰后,男子走出大廳,外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尸體,血腥味在整個院子里彌漫。
大江將閣主打暈綁了,走出來低聲問:“世子,這閣主怎么處理?”
楚景夜面無表情的掃過院子,聲音清冷:“秘密關(guān)押,地窖里的銀子全都抬走。”
“你留下處理,我先走一步。”說罷,他負(fù)手一躍,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院子里。
大河從里面出來,落下臉上的黑布,看著楚景夜消失的身影,神情復(fù)雜的呢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世子這般瘋狂。”
世子從小到大性情冷淡,仿佛任何事都不掛心,就是他們江河湖海四個自幼跟隨的護(hù)衛(wèi),也很少見到過他失態(tài)的時候。
可自從世子妃出事后,世子一日比一日沉默冰冷,直到今天晚上殺進(jìn)夜月閣,世子整個人如同閻羅殿里走出來似的令人心驚膽寒,一夜之間就帶著他們單挑了夜月閣。
大江沉默半晌,拍了拍大河的肩膀,“發(fā)泄出來總比悶在心里強(qiáng),誰讓這些人碰了世子的逆鱗。”
大河抬眼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尸首,無聲嘆息,是啊,世子妃就是世子的逆鱗,誰都不能碰觸的逆鱗。
楚景夜回到乾坤堂,先去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血腥味,才去看程嵐。
程嵐仍然安靜的躺在床上,渾然不知外界發(fā)生的事情。
楚景夜眼底的冷意散去,緩緩坐下來握住了程嵐的手,喃喃:“阿嬌,那些直接傷你的人,我都解決了,你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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