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國君解圍,楚景夜警覺
程嵐陡然被抱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里,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手足無措的看向楚景夜。
楚景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這位是程大將軍,你的父親。”
程嵐眨了眨眼,她的父親?
她抿了下有些發(fā)干的嘴唇,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卻覺得嗓子干啞,一時沒有叫出聲音來。
楚景夜伸手拍了拍抱著她的中年男人,“程將軍,此處不是敘舊的時候,有話稍后再說。”
中年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放開了程嵐,卻還是站在了程嵐身邊,沒有換地方,“姣姣,這次你去哪里,爹都跟著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你不知道你出事的這些天,爹有多傷心,就怕你娘半夜來找我,把我打殘了。”
程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覺得她這個爹爹還是個十分有趣的人。
再說孟左這邊,他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西羌國君,神色丕變,“父王,你怎么來別院了?”
西羌國君怒氣沖沖的瞪著他,“孽障,本君若是不親自前來,還不知道你竟然做下了這么多錯事?”
“愣著干什么啊?還不趕緊放開楚雅公主?”
孟左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神情有一瞬間的遲疑。
西羌國君冷哼一聲,“怎么?你要讓本君的影衛(wèi)來告訴你該怎么放開嗎?”
影衛(wèi)是歷屆西羌國君的貼身護衛(wèi),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據(jù)說身手十分厲害,且只忠誠于西羌國君。
孟左雖然平日里也得西羌國君寵愛,但他長到這么大,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傳說中的影衛(wèi),這也是他一直不滿的原因。
聽到國君冷冰冰的話,孟左有些悻悻的松開了楚雅的下巴,隨后揮了下手,原本押著楚雅的兩個護衛(wèi)頓時松開了她。
楚雅立刻如同一攤泥一般癱倒在地上。
楚景夜皺眉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掃了一眼人群中,跟著程衛(wèi)來的都是一些兵丁和護衛(wèi),并沒有楚雅的侍女。
和列影察覺到他的眼神,擺手吩咐自己身邊的侍女上前將楚雅攙扶起來。
楚雅被扶到了程嵐這邊,路過程嵐身邊的時候,她陰狠的瞪了程嵐一眼。
程嵐莫名其妙的撇撇嘴,心里對楚雅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西羌國君冷冷的看著孟左,“大梁不遠千里送公主前來和親,你卻虐待公主,此舉不僅罔顧了兩國之間的友好約定,還丟盡了我們西羌的顏面。”
“另外,你還私自挾持了大梁太子妃前來西羌,實在是膽大包天,影衛(wèi),送大皇子回府,即日起禁足兩個月,沒有本君的允許,不許出門。”
西羌國君話音一落,半空中倏然閃下兩道黑影,黑影都穿著厚厚的黑斗篷,看不清面容,但個個都身材十分魁梧。
黑影走到孟左面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聲音卻冰冷的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大皇子,請。”
孟左攥了下拳頭,冷冷的看了楚景夜一眼,不甘心的道:“今日終究是我棋差一招,暫時輸了,但是一時的失敗不代表我就此徹底敗了,你給我等著。”
楚景夜負手而立,神情淡淡,“預(yù)祝大皇子的禁足生活過的開心圓滿,從此遠離是非,長長久久的居住在府上。”
“你.....”孟左聽懂了他話中的諷刺之意,臉色鐵青的攥緊了拳頭。
楚景夜卻臉色倏然一沉,聲音又冷又沉,“我楚某人向來不擅長做選擇題,希望大皇子能記住這一點,我最擅長的就是別人欺我一尺,我會還別人一丈。”
孟左攥了攥拳頭,“彼此彼此,我也正好是這樣的人,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楚景夜默然不語,嘴角卻勾起一抹鄙夷的微笑。
孟左冷嗤,轉(zhuǎn)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嵐,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后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傾,靠近楚景夜,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得清的聲音低低呢喃了一句話。
楚景夜的臉色陡然一片黑沉,拳頭捏得咔擦咔擦直響,卻最終還是忍住了要打在孟左臉上的拳頭,只不屑的嗤笑一聲:“很可惜,大皇子殿下這個謊言激怒不了我。”
孟左呵呵一笑,轉(zhuǎn)頭看向程嵐,陰柔的桃花眼露出一抹深情款款的笑容,“嵐兒,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邊。”
程嵐冷哼一聲,徑直轉(zhuǎn)過頭去,連一眼都懶得再看孟左。
孟左被影衛(wèi)帶了下去。
他帶來的護衛(wèi)自然也被影衛(wèi)驅(qū)散,后門口只剩下了西羌國君,和列影,程衛(wèi),楚景夜和程嵐等人。
程嵐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楚景夜已經(jīng)轉(zhuǎn)頭看向西羌國君,微微躬身,“此次多謝國君。”
西羌國君深深的看了楚景夜一眼,片刻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和列影,忍不住道:“你還別說,你們母子倆還真有一些相似之處。”
楚景夜驚訝的挑眉看向和列影。
和列影溫柔一笑,聲音柔和緩慢,“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自然是像我的。”
程嵐也十分震驚,沒想到和列影會選擇向西羌國君坦白自己的身份以及和楚景夜的關(guān)系。
她深深的看了和列影一眼。
和列影微微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程嵐看懂了她的暗示,輕輕頷首致意。
西羌國君對楚景夜道:“此次孟左做的事情,本君感到十分抱歉,楚太子如果還有其他要求,一定要告訴本君,本君會盡力幫你們安排。”
楚景夜緩緩收回打量和列影的目光,“既然國君如此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可以養(yǎng)傷的地方,至于其他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再談。”
“國君可以放心,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就一定能辦到。”
程嵐不解的看了一眼楚景夜,不知道楚景夜和西羌國君談了什么條件?
她本以為西羌國君這個時候到來是因為和列影的求情,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分明是楚景夜還和西羌國君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
其實想想并不令人覺得吃驚,西羌國君在三皇子出事的時候,明知道罪魁禍首是當(dāng)今王后,卻因為顧忌王權(quán),顧忌王后娘家的勢力,不肯為三皇子討一個公道。
這樣一個將王權(quán)看得如此貴重的人,怎么可能會因為和列影的坦白就出言相幫,不惜禁足自己的大皇子。
很顯然楚景夜開出的條件足以讓西羌國君心動,心動到不惜犧牲孟左的條件。
可笑孟左還以為自己逼楚景夜做一道選擇題,卻不知道楚景夜早就在暗中逼他成為了一枚棄子。
西羌國君聽了楚景夜的話,神色更為放松了,“楚太子,你相信我的話,就先在別院這里暫且住下養(yǎng)傷,我會撤出別院里的無關(guān)人等,其他的一切,我們稍后再商量。”
楚景夜輕輕頷首,“如此就多謝國君的美意了。”
西羌國君轉(zhuǎn)頭多看了和列影兩眼,伸手拍了拍她,聲音柔和,“你們母子才剛相認,你也暫且住在別院里吧,也方便你們母子敘舊。”
和列影眼眸低垂,看不出眼底的情緒,微微屈膝彎腰,“多謝國君體量。”
西羌國君嗯了一聲,頓了頓,加了一句:“記得多照顧一些三皇子,西羌的未來或許還要仰仗三皇子。”
和列影點頭,“國君放心。”
西羌國君轉(zhuǎn)身,多掃了程嵐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程嵐莫名后背有些發(fā)涼,不知道為何,剛才西羌國君看她的那一眼,總讓她有種陰冷的感覺。
別院里只剩下了自己人。
程衛(wèi)這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扯著程嵐,再次哭著道:“姣姣啊,爹可想死你了,你以后可不能再這么嚇爹了啊。”
“那個孟左,怎么就這么壞呢,爹剛才真想一劍捅了她。”
他話尚未說完,就被楚景夜低聲打斷了,他急促的吩咐護衛(wèi),“關(guān)門,嚴密把守,大江,你去重新布防,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別院這里。”
“其他所有人,先進院子,有話等下再說。”
程衛(wèi)的一腔激動之情尚未發(fā)表完畢,再次被掐滅在了搖籃里。
所有人在楚景夜的代領(lǐng)下進了他們先前藏身的破敗院子。
和列影不解的問:“夜兒,咱們有話可以直接去我的院子里說,這處院子實在太過破敗,連......”
她話尚未說完,楚景夜就抬手制止了她,“你們先聽我說。”
他的神色一片冷沉,令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楚景夜聲音壓得有些低,“現(xiàn)在我們所有人立刻開始進行偽裝,天色一黑,我們就立刻分批撤出別院,先撤往后山。”
程衛(wèi)的眉頭倏然皺成了一團。
和列影不解的問:“為什么要撤出去?國君都說了可以讓我們在此處暫且養(yǎng)傷。”
程嵐忽然想到剛才西羌國君打量她的那一眼,她心中微動,低低的問楚景夜,“你是不是懷疑西羌國君會對我們不利?”
和列影臉色頓時大變,嘴唇有些泛白,“他不會的,不會的......”
“他要是想對我們不利,剛才為什么又....為什么又會來為你們解圍?”
楚景夜沒有多做解釋,“來不及說那么多了,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他低聲問程嵐,“你可以幫大家易容吧?我們最好分批從不同的方向出去,然后在后山混合,不要驚動其他人。”
程嵐嗯了一聲,易容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只是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豆包和元宵去了哪里?莫非大河已經(jīng)帶著他們先行去了后山?”
楚景夜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輕輕點頭。
程嵐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將可樂交到他懷里,開始找出易容要用的藥來。
和列影怔怔的看著楚景夜,嘴里還在無意識的喃喃:“不會的,不會的。”
她似乎在努力的說服她自己。
楚景夜眼眸微瞇,眼底閃過一抹掙扎,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么。
程衛(wèi)畢竟在戰(zhàn)場上歷練多年,瞬間就想明白了局勢,他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冷靜下來,“殿下可看清楚后山的地形圖了?后山有通往外面的道路嗎?”
楚景夜道:“嗯,我在來之前就研究過迪化城周圍的地形,如果我們能翻過后山,就能出了迪化城的界限,后山那邊是另外一處城鎮(zhèn),我們可以從那里往邊境走。”
程衛(wèi)雙眼一亮,“好,太子,咱們就這么辦。”
他說著往椅子上大馬金刀的一坐,“姣姣啊,來,先給爹爹易容。”
程嵐的動作十分迅速,在程衛(wèi)臉上涂涂畫畫,不到小半個時辰,一個光面無須的白面書生樣的男人就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內(nèi)。
給程衛(wèi)畫完,她接著給楚景夜做了輕微的易容,他看起來依舊面容英俊,不過左臉頰上有一道灰色的疤痕,看起來和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最后輪到了楚雅以及和列影。
楚雅自從被救之后,整個人就一直懵懵的,當(dāng)程嵐靠近她,要為她易容時,她卻陡然挑起來,不管不顧的抓向程嵐。
“你這個害人精,掃把星,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今日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尖聲叫著,聲音又尖又利。
程嵐沒有防備,臉上驟然被她尖尖的指甲給劃下了一道,下一秒一股力道從后方前來,她整個人就被扯進了楚景夜溫暖寬闊的懷抱里。
楚景夜望著她臉上一道尖尖的抓痕,臉色頓時又沉又冷,“疼嗎?”
疼自然是有些疼的,程嵐下意識的準備搖頭,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而是有些委屈的撇嘴:“當(dāng)然疼。”
她干嘛要因為那個楚雅公主忍著自己的感受。
楚景夜眸子頓時沉了下來,他不悅的伸手拿帕子輕輕幫程嵐擦去抓痕旁邊的血珠。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粗糲的手指指腹滑過自己的臉頰,程嵐莫名有些臉紅。
楚景夜擦完收起帕子,轉(zhuǎn)頭冷冷的看向楚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好心為你醫(yī)治,你卻出手傷她,看來你并不想從這里活著走出去。”
“來人啊,將楚雅給我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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