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不出年歲，身高粗看才1米，可以說是骨瘦如柴，臉頰凹陷，說話時一直躲在他母親身后。

        被他叫“爹”的男人正喝著酒，他的衣裳也不算太好，打著幾處補丁，因被打攪，正生氣地皺緊眉，“你們來干什么！”

        “他爹，你別喝了，家里都沒錢了…”

        孩子娘抹著眼淚，聲音還帶著懼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看便是被男人打的。

        “嘿，你這娘們！還管起老子的事了！？”

        男人生氣地站起身，直接甩了女人一巴掌，孩子因被嚇到，但又不敢大哭，只能小聲抽泣著。

        “老子最后說一次，不想被打，快滾！”

        其他人看見了，也都沉默著，男人是街上出了名的酒鬼，喝了酒后簡直可以說是六親不認，打女人更是常有的事，沒人敢管他家的事。

        女人哭著，跪下抱著男人的腿，“真的不能在喝了，當家的，家里真的沒錢了啊……”

        “娘！”

        孩子跟著蹲在男人腿邊，卻見他娘被男人踹飛了出去，“真是晦氣！”

        “娘！”

        孩子跑過去扶起女人，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眾人的眼。

        “啊！我和你拼了！”

        孩子朝男人沖來，這一刻，他想化身男子漢保護母親，卻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被輕易制服。

        “你個小兔崽子！老子是你爹！”

        男人氣頭上來，掐住孩子的脖頸把他提了起來，孩子已經(jīng)快踹不上氣，雙腳在空中無力地撲騰著。

        “小莫！”

        女人顧不上疼痛的傷口，跑到男人面前，想把孩子解救出來，“小莫是你的孩子啊！”

        “臭娘們，滾開！大不了老子再生一個！”

        一酒杯擲來，精準擊中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疼，松開了手。

        孩子掉下摔在地上，女人急忙查看他的情況。

        現(xiàn)場一片混亂，男人惱羞成怒，大喊道：“是誰找死！給老子站出來！”

        卻沒人回答，只是又飛出幾個酒杯，男人被打得頭破血流，仟黎氣定神閑地喝著酒，余光掃見男人的模樣，緩緩勾了勾唇。

        那對母子也離開了酒肆，他們互相扶持著，眉眼落寞，里面早已沒有生的希望。

        仟黎不由多看了幾眼，他捏緊酒杯，猶豫良久，還是跟了出去。

        仟黎一路跟著，看女人抱著男童到了河邊，看女人哭著摸孩童的頭，“小莫，是娘沒用，來生你不要找我做娘了……”

        這句話和印象中的一句重合，仟黎恍惚了片刻，記憶中，她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來著？

        也是這樣的嗎？

        說媽媽沒用，來生不要再找她做媽媽了？

        “娘永遠是我娘。”

        河邊又傳來聲響，男童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堅定地看著女人，“娘，我不怕的。”

        仟黎終于回神，他閉了閉眼，壓下心中一切思緒，來到母子面前，“你真的舍得？”

        “誰！？”

        憑空出現(xiàn)一人，女人下意識把孩童擋在了身后，警惕地看著仟黎。

        “不是都要尋死了，還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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